楚安芷眼看着秦羽气势汹汹地朝观世宗席位走来，顿时头皮发麻。她猛地转头瞪向刚回到席位的赵归涯：“你干的好事！”
赵归涯一脸无辜地摊手：“师尊，我只是实话实说啊～”
“你！”楚安芷气得直跺脚，眼看秦羽已经走到近前，只好硬着头皮站起身来。
秦羽眼眶通红，声音发颤：“漱玉真君，他……他真的是您的徒弟？”
全场瞬间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边。楚安芷感觉如芒在背，但还是点了点头：“是……”
“漱玉真君！”秦羽冲到近前，眼眶泛红，“五年前您拒绝收我为徒，为何如今却收了这个……这个……”她指着赵归涯，一时想不出合适的词。
突然她眼睛一亮：“长得跟个狐狸精一样的，我长得也不差呀！”
楚安芷：？
吃瓜群众：？
赵归涯：？谢谢哈。
楚安芷被这突如其来的‘狐狸精’评价呛得咳嗽起来，赵归涯则一脸哭笑不得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这...算是夸奖吗？”
秦羽气鼓鼓地瞪着赵归涯：“你少得意！漱玉真君一定是被你花言巧语骗了！”
欧阳叙白在一旁快笑抽了：“哈哈哈哈哈，我不行了，这剧情哈哈哈哈哈哈，走向怎么哈哈哈哈哈哈越来越像争风吃醋了……”
欧阳夫人一巴掌呼到了欧阳叙白的脑袋上：“别闹。”
“秦姑娘，”楚安芷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收徒这事……”
“师尊～”赵归涯突然凑过来，一把挽住楚安芷的胳膊，故意拖长声调，“您不是说只收我一个关门弟子嘛～”
这声‘师尊’叫得百转千回，配上他那张祸国殃民的脸，活像只争宠的狐狸精。
秦羽看得眼睛都直了：“你、你们……”
楚安芷额头青筋直跳，一把拍开赵归涯的手：“爬开！”
她深吸一口气，正色道：“秦姑娘，收徒讲究缘分。我观你资质上佳，实在不必执着于我……”
“我不信！”秦羽突然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叠装帧精美的册子，“您看，我把您所有公开的剑招都记录下来了！《漱玉剑法精要》《青霜十二式详解》……我甚至……”
她翻到最后一本，封面上赫然写着《漱玉真君起居注》。
楚安芷：？
楚安芷：ber，那些招式我就不说了，那个起居注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我都不怎么出门！
赵归涯：“哇哦～”
楚安芷：眼刀。
赵归涯乖巧眨眼。
全场寂静。
秦羽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脸‘唰’地红了：“这个……这个是……”
“变态啊！！”欧阳叙白突然尖叫出声，一把将楚安芷护在身后，“师姑快跑！这姑娘不对劲！等一下为什么我觉得这本起居注这么眼熟啊。”
欧阳叙白蹲下拿起那本《漱玉真君起居注》，翻开书看了又看，忽的看向猫在自家哥哥身后的柳清漪，“漪姐，我怎么感觉这个好像是你写的？”
柳清漪：！
柳清漪的俏脸瞬间涨得通红，一个箭步冲上前夺过那本《漱玉真君起居注》，结结巴巴道：“胡、胡说！这怎么可能是我写的！”
柳清晏也好奇的看了一眼：“还真是，妹妹这个好像真是你写的。”
“对吧，我就没记错，当时我还找漪姐要了几张给我老娘……”话说一半，欧阳叙白就感觉到了一道凛冽的视线，“娘，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不是你让我这么干的吗？呜呜呜呜呜。”
只见欧阳夫人快步捂住了自家儿子的嘴，“死小子，你胡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广播响起。
“请观世宗4号和天恒门6号上台比赛。”
听到广播欧阳叙白终于从自家老娘的魔手里挣脱出来，随后一步三回头的上了比赛台。
欧阳叙白：这比赛不能等我这瓜吃完再上吗？
楚安芷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场闹剧，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她的目光缓缓从一步三回头的欧阳叙白，移到满脸通红的柳清漪，再到那本被争抢的《漱玉真君起居注》，最后落在同样一脸震惊的秦羽身上。
“所以……”楚安芷的声音有些发抖，“我周围全是内鬼？！”
柳清漪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支支吾吾道：“师、师姑……这个……”
柳清晏倒是过来解了个围：“小妹是这个一开始写这些，是想的师姑你很有可能会成为和破暝尊君一样的女修士，写这些想参考一下，其实这里面了我、师尊、封师叔还有小白都加入了。”
“咳咳，这件事小白跟我说过，所以我喊小白买了几份。”欧阳夫人轻咳，“当时羽儿有点走火入魔了所以……嗯。”
“那本书还是我送到天恒门的，原来写的是这些东西啊，”一旁一直吃瓜的欧阳家族震惊，“难怪那段时间老秦和他媳妇儿带了一堆礼物来咱家道谢。”
“所以搞了半天只有我和师尊不知情咯？”在一旁嘎嘎乐的赵归涯笑不出来了。
归涯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缓缓转头看向楚安芷：“师尊……原来我们才是被蒙在鼓里的？”
楚安芷此刻已经彻底石化，她机械地接过那本《漱玉真君起居注》，颤抖着翻开第一页：
“三月初五，晴。楚安芷今日穿了一件月白色长衫（洗得发白版），束发用的是一根木簪。晨起练剑时，第三式‘青霜破’的起手式比昨日快了半盏茶。”
“五月初二，阴。楚安芷吃了两颗辟谷丹。午后在庭院打坐时，眉头微蹙，疑似灵力运转不畅……”
楚安芷越看越心梗，这记录之详细，简直堪比刑侦档案。她猛地合上册子，抬头看向柳清漪及其他‘跟踪狂’：“不是……我……你……不是……”
柳清漪已经羞得把脸埋进了哥哥背后，只露出两个通红的耳朵尖，柳清晏抬头望天望地就是不对视，叶知秋和封无痕两个在讨论这甜点还真好吃，欧阳夫妇在那里秀恩爱。
“师姑！”欧阳叙白突然在擂台上大喊，“你们先停一下，我马上就赢了，我要上去吃瓜！”
说完一个‘双剑合璧’就把对手干飞了出去。
裁判：……
全场观众：……
天恒门6号选手一脸懵逼：？ 不是，我不是比这位高一个等级吗？怎么就输了？
“观……观世宗欧阳叙白胜！”
欧阳叙白已经一溜烟跑回了观世宗席位，兴奋地搓着手：“继续继续！我最爱看这种戏码了！”
赵归涯扶额：“这家伙怎么那么欠呢？”
欧阳夫人：“你儿子。”
欧阳家主：“你儿子。”
这个时候受到巨大震撼的秦羽才反应过来看向欧阳夫人：“赵姨还有欧阳叔叔，你们怎么也在这里？赵姨，你不是说那本是你花高价钱买的吗？”
欧阳夫人：！
欧阳夫人尴尬地咳嗽两声，眼神飘忽：“这个嘛……羽儿啊，赵姨这不是怕你不好意思嘛……”
楚安芷深吸一口气，将《起居注》重重合上，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巨大的‘粉丝后援会’而不自知。
“所以……”她的声音有些发抖，“你们一个个都……”
叶知秋看天：“封子，这天可真蓝啊。”
封无痕看地：“老叶，这剧可真亮啊。”
柳清晏：“啊，呵呵呵，我听到裁判叫我了，我去比赛了！”
躲在柳清晏身后的柳清漪：“诶，哥，哥，哥！”
楚安芷：吸氧。
楚安芷扶额深吸一口气，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她颤抖着手指向那本《漱玉真君起居注》，声音都在发抖：“所以……我每天吃什么穿什么练什么剑，全被你们记录得清清楚楚？”
欧阳叙白弱弱地举手：“师姑，其实不只是你的文字，还有小未来的一些，甚至还有你俩插画，只不过没有单独加在起居注里。”说着就要从储物袋里掏东西。
“住手！”楚安芷和赵归涯同时大喝。
“不是为什么还有我的呀！”赵归涯震惊。
欧阳叙白委屈巴巴地缩回手：“这不是平常你们两个都不太爱理人，只有两个人在的时候话比较多嘛……”
赵归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