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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涛那句关于“爱之境”的“绝密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又一颗石子,在许飞心中荡开了一圈涟漪,但很快就被对《七情玄鉴》本身更强烈的好奇所覆盖。羁绊最深的人?他脑海中下意识闪过几张面孔:将他引入修仙之路、如今杳无音信的便宜师父?玄音洞府中并肩作战的赵大勇、陈涛他们?还是…那个在谣言风暴中心,此刻正被陈涛挤眉弄眼暗示着的苏晓?

许飞甩甩头,将这些杂念抛开。现在想这些为时过早,而且,随机进入哪个境,谁又说得准呢?

接下来的两天,许飞继续在丹鼎阁“安心养伤”。他右臂的绷带依旧缠得厚实,脸色也刻意保持着几分苍白,走路时也带着点“虚弱”的踉跄,完美扮演着一个重伤未愈的病号。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在灰白藤蔓那源源不断的奇异生机滋养下,在神秘手机那潜移默化的身体强化反馈中,他的内伤早已痊愈,断裂的臂骨也已初步愈合,只是新生的骨骼还不够坚韧,需要时间温养。体内的灵力不仅完全恢复,甚至因为这次极限爆发和后续的修复过程,变得更加凝练精纯,炼气三层的境界彻底稳固,隐隐有向四层迈进的趋势。

他大部分时间都在静心打坐,一方面巩固修为,熟悉力量;另一方面,则是将更多的心神沉入法宝空间,尝试与那三株奇异的植物建立更深层次的联系。

灰白藤蔓依旧是最“友好”的,它的生机滋养如同呼吸般自然。许飞尝试着将意识更深入地探入藤蔓的孔洞,感受那灰色气流的律动。他隐隐感觉到,这气流似乎蕴含着一种极其古老、包容万物的生命韵律,仿佛能滋养万物,也能…吞噬万物?这个念头让他心头微凛。

那株赤红如血的怪草,许飞称之为“赤焱草”。当他集中意念试图沟通时,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灼热、狂暴、充满毁灭气息的火焰力量在草叶间流转。这股力量极其桀骜不驯,许飞目前的意识强度,只能勉强引动一丝微弱的火苗在指尖跳跃,温度却高得惊人,瞬间就将旁边一块用来练习的普通铁矿石熔出了一个小坑。

“好霸道的火焰!”许飞又惊又喜。若能掌控这股力量,无论是炼丹炼器还是对敌,都将是一大助力。

至于那株通体漆黑、散发着幽邃气息的藤蔓,许飞暂时命名为“暗影藤”。它是最为神秘的。许飞的意识靠近时,感受到的是一种冰冷、粘稠、仿佛能吞噬光线和灵力的黑暗。这股力量比赤焱草的火焰更加难以捉摸,充满了惰性和侵蚀性。许飞尝试了多次,也只能勉强让一缕比发丝还细的黑色气息缠绕在指尖,这缕气息所过之处,周围的灵气似乎都变得稀薄黯淡了一些。

“吞噬灵力?还是…腐蚀?”许飞心中充满警惕,也充满了探索的欲望。这股黑暗之力,用好了是奇兵,用不好恐怕会反噬自身。

就在许飞沉浸在法宝空间的探索中时,外界的谣言风暴并未因“书中历练”的消息而完全平息,反而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衍生出了更加离谱的版本。

【三角地热帖】《惊天反转!许飞重伤疑云:为爱自残,苦肉计博同情?》

楼主(匿名“真相帝”):“最新内幕!据丹鼎阁内部人士透露,许飞伤势恢复速度远超预期!其右臂骨骼断裂处,愈合速度是常人数倍!这正常吗?绝对不正常!结合之前演武场那惊天一击的反噬程度,他本该重伤垂危才对!为何恢复如此神速?只有一个解释:他当日的伤势,有水分!极有可能是为了在苏晓师妹面前上演‘英雄救美’、‘为爱负伤’的苦肉计!故意控制伤势,营造惨烈假象,博取美人同情和怜惜!其心可诛!冷锋师兄才是真正的受害者,被这心机深沉之辈算计了!”

跟帖1:“卧槽!细思极恐!楼主分析得有理有据啊!”

跟帖2:“我就说嘛!炼气二层怎么可能打出那种攻击?原来是演戏!”

跟帖3:“呸!许飞渣男!利用苏师姐的感情!”

跟帖4:“楼上放屁!许师兄是真英雄!楼主是冷锋的狗腿子吧?”(骂战开始)

【三角地热帖】《苏晓避而不见真相:珠胎暗结,安胎保胎中?》

楼主(匿名“知情人甲”):“重磅!苏晓师妹为何多日不露面?仅仅是因为害羞?太天真了!据可靠消息,苏师妹近日频繁出入丹鼎阁,并非单纯探望,而是…有孕在身!需要安胎!对象是谁?不言而喻!正是那‘重伤’的许飞!两人早已暗通款曲,珠胎暗结!此次擂台事件,不过是两人为掩盖丑事、转移视线而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可怜冷锋师兄,不仅被抢了心上人,还成了他们遮丑的挡箭牌!天道不公啊!”

跟帖1:“天呐!!!真的假的?!”

跟帖2:“怪不得苏师姐躲着人!原来是…”

跟帖3:“许飞苏晓!狗男女!伤风败俗!”

跟帖4:“造谣死全家!楼主敢不敢亮身份?”(再次引发激烈骂战)

这些更加恶毒、更加下作的谣言如同毒蛇的涎液,迅速在学院阴暗的角落蔓延开来。当陈涛气急败坏地把这些帖子内容告诉许飞时,许飞的脸彻底黑成了锅底。

“这帮混蛋!简直欺人太甚!”陈涛气得直跳脚,“老许,这次不能忍了!必须找执事堂举报!把这些造谣生事的王八蛋揪出来!”

李思远也面色凝重:“谣言愈演愈烈,且直指人品,若任其发展,恐对许飞和苏师妹的清誉造成难以挽回的损害。星遥师弟,你怎么看?”

星遥依旧平静,但墨黑的眸子里也闪过一丝冷意:“流言如刀,诛心无形。幕后推手,其心可诛。然执事堂介入,恐难堵悠悠众口,反可能坐实‘心虚’。当务之急,乃破局。”

“破局?怎么破?”陈涛急问。

星遥看向许飞:“书中历练,便是契机。若许师兄能在此次至关重要的考评中,展现出远超‘炼气二层’的实力与心性,夺得头筹,一切污蔑,不攻自破。实力,是最好的辟谣。”

许飞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星遥说得对,跟这些躲在暗处的蛆虫纠缠毫无意义,只会浪费精力。用绝对的实力和成绩,狠狠抽烂那些造谣者的嘴,才是最好的反击!

“星遥师弟说得对。”许飞眼神锐利起来,“跳梁小丑,何须理会?五日后,书中历练见真章!”

时间一晃,五日之期已至。

清晨,当第一缕晨曦穿透云层,洒落在学院古老的建筑群上时,一股肃穆而期待的气氛已然弥漫开来。所有完成半年白丁修习的弟子,无论修为高低,此刻都汇聚在学院深处,那座巍峨古朴、散发着浩瀚书卷气息的建筑前——藏书阁。

藏书阁并非寻常楼阁,它更像是一座巨大的塔形宫殿,飞檐斗拱,雕梁画栋,通体由一种名为“墨玉灵纹石”的黑色巨石砌成,石壁上天然生成着无数玄奥的符文,隐隐流转着智慧的光芒。阁楼高耸入云,据说共有九层,但寻常弟子最多只能进入前四层借阅典籍。而今天,他们的目的地,是藏书阁最底层,一个平日里绝不对外开放的禁地。

在数位气息渊深、面无表情的执事引导下,数百名白丁弟子鱼贯而入,沿着盘旋向下的宽阔石阶,走向地底深处。石阶两侧镶嵌着散发着柔和白光的月光石,照亮了幽深的通道。越往下走,空气中弥漫的书卷气息越发浓郁,还夹杂着一丝古老、沧桑、仿佛能洞穿人心的奇异威压。

许飞走在人群中,右臂依旧缠着绷带挂在胸前,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完美地扮演着重伤初愈的形象。他能感受到周围投来的各种目光:好奇、探究、同情、幸灾乐祸,以及…几道隐藏在人群中、带着明显恶意的冰冷视线。他目不斜视,心神却高度集中,默默运转着无名吐纳法,调整着自身状态。

陈涛和李思远一左一右跟在他身边,神情紧张。星遥则安静地跟在稍后一点的位置,目光沉静地扫视着四周的环境和石壁上的符文,似乎在默默推演着什么。

苏晓也在人群中,她今天穿着一身素净的月白色衣裙,气质清冷,刻意与许飞保持着一段距离,目不斜视,仿佛周围那些关于她的窃窃私语完全不存在。但许飞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指尖微微蜷缩着,透露出内心的不平静。

赵大勇、王睿、孙浩等人也来了,他们看到许飞,都投来关切和鼓励的目光。

终于,走完了漫长的石阶,众人来到一个极其广阔的地下空间。这里并非想象中阴暗潮湿的地窖,反而明亮而肃穆。空间的穹顶极高,镶嵌着无数星辰般璀璨的宝石,按照某种玄奥的星图排列,洒下清冷的光辉。地面是光滑如镜的黑色玉石,上面同样铭刻着复杂无比的巨大阵图。

空间的中心,是一个高出地面的圆形白玉祭坛。祭坛之上,静静地悬浮着一物。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那物吸引,再也无法移开。

那是一卷书。

它并非由纸张构成,更像是由某种温润如玉、却又流转着金属光泽的奇异材质打造而成。书卷巨大,长度超过一丈,宽度也有数尺,通体呈现出一种深邃的暗金色泽。书卷并未展开,而是紧紧合拢着,用一根非金非玉、缠绕着七色霞光的锁链束缚着。

书卷的表面,并非光滑一片,而是布满了无数细密到极致的、仿佛天然生成的玄奥纹路。这些纹路并非静止,而是在缓缓地流动、变幻,时而如同山川河流,时而如同星辰轨迹,时而化作喜怒哀乐的人脸,时而又变成光怪陆离的幻象…仅仅是注视着它,就让人感到心神摇曳,仿佛要被吸入那无穷的变幻之中。

一股难以言喻的浩瀚、古老、沧桑、洞彻人心的气息,如同沉睡的远古巨兽,从书卷上弥漫开来,笼罩了整个地下空间。在这股气息面前,所有人都感到自身渺小如尘埃,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敬畏、惶恐、好奇等复杂的情绪。

这就是《七情玄鉴》!上古流传下来的炼心至宝!

“肃静!”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响起,压下了所有的窃窃私语。只见一位身着朴素灰袍、须发皆白、面容古拙的老者,不知何时已出现在白玉祭坛旁边。他双目开阖间,精光内蕴,气息深不可测,正是藏书阁的镇守长老之一。

“今日,尔等将入《七情玄鉴》,经历七情炼心之考。此乃尔等白丁生涯最后一课,亦是叩问本心、磨砺道基之机!”灰袍长老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入玄鉴者,心神离体,入七情幻境。幻境之中,一切皆虚,一切皆实!所见所闻,所感所受,皆由尔等本心所化,七情所引!或为喜乐净土,或为悲恸深渊,或为怒焰战场,或为惧怖魔窟…不一而足!”

“尔等需谨记:守住灵台一点清明!莫被幻象所迷,莫被情绪所控!幻境之中,外力尽消,唯靠尔等自身意志、智慧与道心!成功通过,心神回归,道心澄澈,考评合格!沉沦其中,心神受损,轻则修养,重则道途断绝!慎之!慎之!”

灰袍长老的话语如同重锤,敲打在每个人心头。原本还有些兴奋和好奇的弟子,此刻脸上都露出了凝重和紧张之色。

“现在,念到名字者,依次上前,立于祭坛阵眼之位!”另一位执事手持名册,开始点名。

被点到名字的弟子,怀着忐忑的心情,走上白玉祭坛,按照执事的指引,站在祭坛上特定的阵眼位置。每个阵眼都对应着祭坛下方巨大阵图的一个节点。

随着一个个弟子站定,祭坛上的阵图开始被点亮,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与上方悬浮的《七情玄鉴》隐隐呼应。

“许飞!”执事的声音响起。

许飞深吸一口气,在众人复杂的目光注视下,迈着“虚弱”但坚定的步伐,走上了祭坛,站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个阵眼位置。他能感觉到脚下的玉石传来温润的触感,一股奇异的吸力似乎要将他与整个祭坛连接起来。

他站定后,目光下意识地扫过人群,看到了苏晓带着担忧和鼓励的眼神,看到了陈涛、李思远紧握的拳头,看到了星遥沉静中带着一丝探究的目光,也看到了人群中,柳如烟那毫不掩饰的怨毒和冷笑。

‘来吧!’许飞在心中默念,眼神变得无比坚定,‘七情幻境?让我看看,你能照见我心中怎样的风景!’

“李思远!”

“陈涛!”

“苏晓!”

“赵大勇!”

“星遥!”

一个个熟悉的名字被念到。当星遥的名字被念到时,他平静地走上祭坛,站到了许飞斜后方的一个阵眼上。

很快,祭坛上三十六处阵眼全部站满了弟子。灰袍长老走到祭坛中央,神色肃穆,双手开始结出一个个繁复无比、快如幻影的法印。随着他的动作,祭坛下方的巨大阵图骤然爆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三十六道光柱冲天而起,将祭坛上的弟子们笼罩其中!

与此同时,悬浮于空的《七情玄鉴》猛地一震!束缚它的七色霞光锁链哗啦啦作响,书卷表面那流动的玄奥纹路瞬间光芒大放,变幻速度提升了千百倍!一股浩瀚磅礴、仿佛能引动天地法则的奇异力量降临!

嗡——!

许飞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从头顶传来,眼前的一切——祭坛、光柱、长老、周围的同门、整个地下空间——都开始扭曲、旋转,最终化作一片混沌的光影。他的意识仿佛被从身体里硬生生抽离出来,轻飘飘地向上飞升,朝着那本散发着无尽玄奥光芒的巨大书卷投去!

在意识彻底被吸入书卷的最后一瞬,许飞仿佛看到书卷表面那急速变幻的纹路中,一个代表着深沉悲伤与无尽哀恸的符号骤然亮起,瞬间放大,将他那缕离体的心神彻底吞没!

‘哀…之境?’这是许飞意识陷入黑暗前,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

意识如同沉入冰冷粘稠的深海,被无形的力量拉扯、挤压,最终在某个临界点轰然炸开!

许飞猛地睁开眼。

剧烈的喘息如同破旧的风箱,每一次吸气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和肺部撕裂般的疼痛。冰冷的空气灌入喉咙,刺得他一阵剧烈咳嗽,牵扯着胸腹间火辣辣的剧痛。视线模糊,天旋地转,耳畔是呼啸的风声和自己沉重如鼓的心跳。

他发现自己正靠在一块冰冷的巨石后面。天空是诡异的暗红色,一轮巨大的、边缘带着毛刺的血月低垂,将荒凉死寂的大地染上一层不祥的猩红。四周是嶙峋的怪石和扭曲的枯树,在血月下投下张牙舞爪的阴影。寒风如刀,卷起地上的沙砾,打在脸上生疼。

这不是藏书阁!不是祭坛!更不是他熟悉的学院!但,这里还是属于里世界!

‘幻境!这就是《七情玄鉴》的幻境!’许飞的意识瞬间清醒,属于“许飞”的记忆和认知如同坚固的礁石,在意识海深处稳稳矗立。但紧接着,一股庞大而陌生的信息流如同决堤的洪水,蛮横地冲入他的脑海!

剧痛袭来!许飞闷哼一声,双手死死抱住头颅。无数破碎的画面、声音、情感碎片疯狂闪现:

——幽暗密室中,古老的卷轴展开,上面是扭曲诡异的符文和令人心悸的图案…

——冰冷刺骨的追杀,刀光剑影,鲜血飞溅,同伴绝望的嘶吼…

——一次次险死还生的逃亡,从繁华城镇到荒山野岭,从春暖花开到凛冬飘雪…

——一张张或狰狞、或冷漠、或隐藏在阴影中的面孔…

——还有…身边那始终相伴的、模糊却无比温暖的身影…

这些记忆碎片带着强烈的恐惧、愤怒、疲惫,以及一种深入骨髓的、沉重的哀伤,瞬间淹没了许飞。他感觉自己像一艘被巨浪抛起的小船,随时可能倾覆。属于“许飞”的自我意识在这股洪流中奋力挣扎,如同溺水者抓住浮木。

‘我是谁?我在哪?’许飞的本我在呐喊。

‘我是…许云山!我在逃命!’一个低沉、沙哑、充满了疲惫与决绝的声音在他意识深处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归属感。

许云山!这个名字如同惊雷,在许飞的本我意识中炸开!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悸动让他浑身剧震!

就在这时,一只冰凉却柔软的手紧紧抓住了他抱着头的手腕。那手上沾满了泥土和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指甲断裂,指节处有细小的伤口。

“云山!云山!你怎么样?别吓我!”一个带着哭腔,充满了无尽担忧和恐惧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如同黑暗中唯一的光。

许飞(或者说,此刻主导这具身体的意识是许云山)猛地抬起头,循声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沾满污迹、苍白憔悴却难掩清秀的脸庞。她的头发凌乱地散落着,几缕被汗水黏在额角,一双眼睛红肿不堪,布满了血丝,此刻正死死地盯着他,里面盛满了几乎要溢出来的恐惧和关切。她的嘴唇干裂,微微颤抖着。她穿着一身早已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粗布衣裙,多处破损,肩膀和手臂的位置有明显的包扎痕迹,渗着暗红的血迹。

虽然面容憔悴狼狈,但许飞(许云山)一眼就认出了她——他的结发妻子,林婉清!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刻骨铭心的眷恋和痛楚瞬间攫住了他。

“婉…婉清…”许飞(许云山)的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发出嘶哑的声音,他反手紧紧握住妻子冰凉的手,那真实的触感和温度,让他混乱的意识稍微稳定了一些,属于许云山的记忆和情感暂时占据了主导。他看着妻子肩头的伤,眼中充满了心疼和自责,“你的伤…”

“我没事!皮外伤!”林婉清用力摇头,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滚落,她胡乱地用袖子擦掉,声音带着哽咽,“你刚才突然抱着头…我以为…我以为你…”她说不下去,只是紧紧地抓住丈夫的手,仿佛一松手就会失去他。

“我…我没事。”许飞(许云山)深吸一口气,压下脑海中属于“许飞”的惊涛骇浪,努力扮演好“许云山”的角色。他挣扎着坐直身体,靠在冰冷的石壁上,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血月荒山,寒风呜咽,如同鬼哭。远处似乎传来几声凄厉的狼嚎,更添几分阴森。

“追兵…甩掉了吗?”他低声问,声音压得极低。

林婉清也紧张地探出头,仔细倾听片刻,才缩回来,脸色依旧苍白:“暂时…没动静了。但…云山,我们不能再待在这里了。这里太开阔,他们很快就能找到我们!”

许飞(许云山)点点头,胸腹间的剧痛让他眉头紧锁。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同样破烂不堪、血迹斑斑的衣物,感受着体内灵力运转的滞涩和经脉传来的刺痛。这具身体受伤不轻,灵力消耗巨大。

“三年了…婉清…”许飞(许云山)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疲惫和苦涩,他看着妻子憔悴的容颜,眼中是化不开的哀伤,“整整三年了…从我们拿到那份残卷开始,就再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天机阁…好一个监察天下、执掌天机的天机阁!背地里竟行此等丧尽天良之事!”

林婉清的身体微微颤抖,眼中也流露出刻骨的恨意和恐惧:“谁能想到…他们竟敢…竟敢用‘血魂祭’这等上古禁术,暗中窃取各大宗门新晋弟子的先天灵韵和命格气运!以万千天才的根基道途为祭品,只为…只为培育他们那虚无缥缈的‘天道种子’!这…这是要断我人族修真界的根基啊!”

“断根基?”许飞(许云山)冷笑,眼中寒光闪烁,“何止断根基!他们是在掘墓!那些被窃取了灵韵气运的弟子,轻则天赋尽毁,沦为废人,重则神智错乱,爆体而亡!各大宗门只道是弟子自身出了问题,或是意外陨落,谁能想到幕后黑手竟是他们最信任的天机阁!若非当年你我机缘巧合,在调查‘离火门天才弟子集体疯癫案’时,意外闯入那处废弃的祭坛,看到那血淋淋的阵图和残留的献祭气息…恐怕这滔天阴谋,至今仍被掩盖在‘天机’二字之下!”

“可…可我们势单力薄…”林婉清的声音充满了无力感,“天机阁势力遍布九州,爪牙无数,更有元婴老怪坐镇!我们东躲西藏,隐姓埋名,换了多少地方?从南疆到北漠,从东海之滨到西域荒漠…可每一次,安稳不到数月,追兵必至!他们就像跗骨之蛆,甩不掉,逃不脱!这次…这次连‘影杀卫’都出动了…”提到“影杀卫”三个字,林婉清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恐惧。

许飞(许云山)的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影杀卫,天机阁最神秘、最恐怖的暗杀力量,如同阴影中的毒蛇,出手必见血!这次他们夫妻二人能逃出来,已是侥幸中的侥幸,代价是两人都身负重伤。

“他们的追踪手段…远超我们想象。”许飞(许云山)喘息着,眼神却异常锐利,“我们身上…一定有他们留下的印记!或者…他们动用了某种能窥探天机的秘宝,锁定了我们的因果线!否则,不可能每次都能如此精准地找到我们!”

“印记…因果…”林婉清脸色煞白,“那…那我们岂不是…”

“不能一起走了!”许飞(许云山)猛地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妻子,眼神深处是无尽的眷恋和痛苦,但更多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坚定。

“婉清,听我说!”他紧紧抓住妻子的双肩,声音低沉而急促,“影杀卫的目标主要是我!是我拿到了那份关键的阵图残卷!他们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先除掉我!你…你不一样!你只是被我牵连!而且…”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极其温柔地落在林婉清微微隆起的小腹上,那里正孕育着他们未出世的孩子。

林婉清浑身一颤,下意识地用手护住腹部,泪水再次汹涌而出:“不!云山!我不要和你分开!要死一起死!”

“别说傻话!”许飞(许云山)低吼,眼中血丝密布,“为了孩子!婉清!为了我们的孩子!你必须活下去!”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语速飞快地安排,“分开走!我往东,去‘黑风涧’,那里地势险恶,毒瘴弥漫,能干扰他们的追踪秘法!你往西,去‘落霞镇’!那里是凡人聚集地,鱼龙混杂,有我们早年布下的一处暗桩,绝对安全!记住,收敛气息,扮作凡人!十日后,若我脱身,我们在‘断魂崖’西侧三十里外的‘望归亭’汇合!若我…若我十日后未至…”

许飞(许云山)的声音哽住,他看着妻子泪流满面的脸,心如刀绞,却还是咬着牙说了下去:“…你就带着孩子,永远离开!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把…把这份血海深仇…还有那份残卷…藏好!将来…告诉孩子…他爹…不是懦夫!”

“云山…”林婉清泣不成声,扑进丈夫怀里,紧紧抱住他,仿佛要将自己融入他的骨血。

许飞(许云山)用力回抱着妻子,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抖和腹中那微弱却顽强的生命气息,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眼角也终于滑落一滴滚烫的泪水。他贪婪地呼吸着妻子发间熟悉的气息,仿佛要将这一刻永远烙印在灵魂深处。

时间仿佛凝固,又仿佛流逝得飞快。

“走!”许飞(许云山)猛地推开妻子,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锐利,如同出鞘的利剑。他指向西方,“快走!不要回头!记住我的话!”

林婉清被推得踉跄一步,她看着丈夫决绝而悲怆的眼神,知道再无转圜余地。她死死咬着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用力地点了点头,泪水模糊了视线,却不再犹豫。她最后深深地看了丈夫一眼,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刻进心底,然后猛地转身,朝着西方那片更深的黑暗,跌跌撞撞地跑去。单薄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嶙峋的怪石和血月的阴影之中。

看着妻子消失的方向,许飞(许云山)眼中的悲恸瞬间化为冰冷的杀意和滔天的怒火。他猛地转身,面向东方,那里是黑风涧的方向,也是追兵最可能追来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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