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还是因为……我怕疼
院子里弥漫着一股混合着血腥味、焦糊味（某些被误伤的桌椅）、以及……碳烤虾夷残留香气的古怪味道。伤员在呻吟，幸存者在忙碌地清理现场，搬运尸体（主要是一辉和那几个倒霉蛋的），还有人在角落里抱着劫后余生的同伴又哭又笑，场面一度十分混乱且味道感人。
曹小元找了个还算干净的石凳坐下，感觉浑身骨头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样，又酸又软。他看着眼前这如同灾后重建般的景象，心里默默盘算着这次“美食盛会”的亏损额度，越想越肉疼，忍不住龇牙咧嘴。
铁拐章拄着拐杖，慢悠悠地晃荡过来，一屁股坐在他旁边，斜着眼看他：“怎么？曹大镖头，刚打完boSS就开始算账了？瞧你那点出息！”
曹小元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废话！您老人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知道我这‘英伦自助’加‘女仆咖啡’加‘碳烤虾夷’管够，花了多少银子吗？还有这院子里的装修损坏，桌椅板凳，精神损失费……他娘的，朱文那一千两定金怕是都不够赔的！血亏！早知道这一辉这么不经打，我就不搞这么大阵仗了，直接门口挖个陷阱坑说不定更省钱……”
铁拐章被他的无耻言论噎得直翻白眼，用拐杖戳着地面，痛心疾首：“你小子！刚才要不是靠着……呃，靠着那什么‘经济学原理’（他努力回想曹小元的胡扯）把大家伙儿忽悠住，临时抱佛脚组了个团，就凭你一个人，早被那一辉冻成冰棍拿去当标本了！现在倒嫌弃起开销大了？”
“我那叫战略性团结！成本控制懂不懂？”曹小元嘴硬，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一点小得意，压低声音道：“不过话说回来，老爷子，您刚才看见没？我最后那一下，喊大家‘并肩子上，乱刀砍死’，多明智！直接无伤刷boSS！要是按他说的单挑，万一他临死反扑，给我来个‘冰爆术’什么的，我找谁说理去？”
铁拐章回想了一下一辉被围殴至死前那憋屈到极点的眼神，以及曹小元那理直气壮的“我怕疼”宣言，嘴角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他憋着笑，故作严肃地点头：“嗯，是挺明智。明智得差点把老夫也给‘明’进去。你小子是真不怕得罪人啊，连史青龙和范老鬼那边的人你也敢一起忽悠着往上冲？要不是看在你最后确实把那魔头解决了，信不信他们现在就能调转枪头先把你给‘经济学原理’了？”
曹小元嘿嘿一笑，露出两排白牙，毫无心理负担：“怕啥？大家当时不都同仇敌忾嘛！再说了，我可是提前声明了，谁砍到最后一下功劳算谁的！这叫公平竞争，多劳多得！至于他们互相之间下绊子、使阴招，比如您老刚才偷偷伸拐棍绊了那个天星帮小头目一跤，关我屁事？那是他们自己内部矛盾，我这叫合理利用资源！”
铁拐章老脸一红，干咳两声：“咳咳！老夫那是脚滑！脚滑懂不懂？” 他赶紧转移话题，上下打量着曹小元，眼神变得有些惊奇和复杂，“不过话说回来，你小子……这次是真的鸟枪换炮了啊。刚才那股子气势，那内力……啧啧，要不是亲眼所见，老夫都不敢信。硬接一辉‘寒冰劲’没死成，反而因祸得福，内力暴涨？还有最后那一下金光闪闪的……你到底是吃了什么十全大补丸了？”
曹小元心里门儿清，这功劳大半得归功于系统的“欣和酱油”和莫名其妙的“护花铃”天赋，但这玩意儿没法解释。他只好打了个哈哈，含糊道：“没办法，天赋异禀，运气好，可能还沾了点主角光环。主要是平时修炼刻苦，基础打得牢！”
铁拐章显然不信他的鬼话，但也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再追问，转而说道：“不管你怎么做到的，你现在的实力，算是真正踏入高手门槛了。如果老夫没看走眼，你现在的内力修为，应该已经稳稳站在‘初窥门径’的巅峰了，离下一个大境界‘登堂入室’，只差临门一脚。”
“初窥门径巅峰？”曹小元对这个世界的武力值划分一直有点模糊，赶紧虚心求教，“老爷子，这‘登堂入室’到底啥标准？我现在离得多远？”
铁拐章捋了捋胡子，沉吟道：“简单来说，‘初窥门径’是积累了足够的内力，能够运用，算是脱离了普通武夫的范畴。而‘登堂入室’，则意味着内力不仅量变引起质变，更加精纯凝练，而且对自身力量的掌控达到一个新的高度，能够初步将内力与招式、乃至与周围环境产生更深层次的联动。具体量化嘛……不太好说，但以你目前的状态来看，大概还差……嗯，按照江湖上一些喜欢量化之人的说法，可能还差八十到八十五点标准单位的内力积累和质变，才能捅破那层窗户纸。”
“八十二点？”曹小元眼睛一亮，这系统化的描述他爱听！“那按照我现在的修炼速度，大概要多久？”
铁拐章估算了一下：“你之前修炼速度就不慢，现在内力基础更雄厚，修炼起来应该更快些。如果没什么奇遇，按部就班的话，以你的‘宅神’天赋（他听曹小元吹嘘过），再加上丹药辅助……估计一年左右吧。”
“一年？！”曹小元差点从石凳上跳起来，“要那么久？！有没有搞错！我这刚氪……咳咳，刚有点奇遇，还以为能直接满级呢！”
铁拐章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小子知足吧！寻常武者，从‘初窥门径’到‘登堂入室’，耗费十年二十年都是常事！你一年还嫌慢？你以为修炼是吃饭喝水呢？”
曹小元撇撇嘴，内心吐槽：“对于有系统的人来说，修炼慢就是原罪啊！” 不过他转念一想，自己这速度好像确实不算慢了，毕竟开挂也不能太明显，要可持续发展。
他摸了摸下巴，突然想到一个关键问题，眼睛发亮地看着铁拐章：“老爷子，照您这么说，我现在这‘初窥门径’巅峰的实力，在咱们青阳县……算老几？”
铁拐章看着他那一脸期待的表情，嘿嘿一笑，故意卖了个关子，慢悠悠地说道：“青阳县嘛……以前明面上的第一高手，是许开山那老小子，他是‘登堂入室’中期。不过他现在跑路了，不算数。剩下的，史青龙和范老鬼，都是‘初窥门径’后期，比你差点火候。老夫我嘛……年纪大了，就不跟你们年轻人争了。”
他顿了顿，看着曹小元越来越亮的眼睛，终于给出了答案：“所以，如果单论内力修为和刚才展现出的实战能力（虽然有点无耻）……你小子，现在恐怕真是我们青阳县……第一高手了。”
“卧槽？！青阳第一？！”曹小元瞬间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一股难以言喻的舒爽感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我？曹小元？那个几个月前还只会“力大飞砖”式飞刀、被林雪瑶追着打的曹小元穿越者？这就成青阳县武力值天花板了？！这感觉……比三伏天喝冰镇快乐水还爽！虽然只是个县级市的第一，但那也是第一啊！
他忍不住叉腰仰天，发出了反派般的“哈哈哈”大笑，虽然因为内力消耗过度，笑声有点中气不足，但那份得意是掩饰不住的。
“低调！低调！”铁拐章看着他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忍不住用拐杖敲了敲他的小腿，“瞧把你给嘚瑟的！青阳第一很了不起吗？放到凉州，放到京城，你这点实力够看吗？别忘了一个一辉就差点把你送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曹小元被敲得龇牙咧嘴，但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减，他揉着小腿，嘿嘿笑道：“知道知道！这不是先高兴一会儿嘛！从今天起，请叫我‘曹·青阳第一高手·怕疼经济学大师·美食盛会主办方·小元’！”
铁拐章看着他这没正形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但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欣慰。不管过程多么无厘头，这小子，确实是成长了，而且是以一种谁都没想到的速度。
“行了，别臭美了。”铁拐章站起身，“赶紧收拾残局吧，曹第一高手。后面还有一堆烂摊子等着你呢。朱文公子那边也得去汇报一下，还有你那个‘通讯录’的谎，看你怎么圆！”
提到“通讯录”，曹小元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无所谓地摆摆手：“怕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就说我记性不好，通讯录弄丢了！”
他站起身，看着渐渐被清理干净的院子，虽然身体疲惫，钱包滴血，但心情却前所未有地舒畅。
青阳第一啊……
虽然只是起点，但这感觉，真不赖！
第131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