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把机械核心放进随身包，拉好拉链的动作还没做完，飞船警报就响了。
红光瞬间填满驾驶舱，控制台屏幕跳出一串乱码，紧接着自动刷新成跃迁进度条——98%。
“跳转程序启动了？”苏然抬头，“我们没按确认键。”
“我碰了一下！”林星瑶缩在副驾上，手里还抓着派蒙玩偶，“那个按钮会发光，像小星星……我就按了下。”
林晚立刻冲到主控台前，双手压住操纵杆。引擎发出刺耳的嗡鸣，整艘船开始剧烈震颤，仿佛被什么东西从后面猛拽了一把。
“不是正常跃迁。”苏然快速调出星图，“坐标偏移了三十七光年，而且……有人在追我们。”
窗外一道黑影掠过，伴随着金属摩擦的尖啸声。紧接着，一艘涂满锈迹和爪痕的飞船从虚空中钻出，船体歪斜地撞向他们左侧护盾。
轰！
冰蓝色的能量罩闪了一下，裂开蛛网状纹路。
“提瓦特系统，启动防御协议。”林晚低喝一声，指尖划过空气，七根元素柱虚影在身后浮现。她右手一抬，冰元素急速凝结，在飞船外层构筑起一面厚达十米的冰盾。
敌舰再次撞击，冰层晃动但未破裂。
“他们不怕能量护盾。”苏然盯着对方船头，“看那玩意儿——是实体武器。”
话音刚落，海盗飞船侧面舱门打开，一个戴猫耳头盔的人跳了出来。他单手抓住缆绳荡到冰盾表面，另一只手举起一把高频振荡电锯，锯齿泛着幽蓝电流。
“咔嚓”一声，冰盾中央被劈开一道口子。
林晚瞳孔一缩：“这人动作太快，不像普通改造人。”
“也不像原神世界里的Npc。”苏然迅速切换监控视角，“他身上没有元素共鸣波长。”
猫耳海盗咧嘴一笑，面具下的牙齿泛着金属光泽。他加大功率，电锯直接切穿冰层，朝着飞船外壳逼近。
林晚深吸一口气，左手结印，冰元素顺着她的手臂蔓延出去，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敌方飞船引擎排气口。
“冻结。”
刹那间，低温顺着管道逆流而入。引擎内部冷却液瞬间结冰膨胀，发出“砰”的爆响。对方动力骤停，整艘船打着旋儿后退。
“暂时安全了。”林晚松了口气。
可就在这时，林星瑶的小手又伸向了控制台。
“别碰那个！”苏然大喊。
太迟了。
她按下了写着【紧急跳跃】的红色按钮。
全舰失重。
所有人被甩离地面，撞向天花板又重重摔下。警报声变得断续，屏幕上所有数据疯狂跳动。跃迁进度条归零，随即弹出新提示：
【空间折叠中……目标区域：未知维度】
林晚死死抓住操纵杆，试图稳住姿态。她看见窗外星空扭曲成漩涡状，远处一颗暗红色星球缓缓浮现。
“这不是导航仪设定的路线。”苏然爬起来扑向终端，“信号被劫持了，现在我们正被强制传送。”
三秒后，飞船猛地一顿，悬停在半空。
外面是一片血色天空，云层翻滚如煮沸的岩浆。下方是密密麻麻的黑色森林，树木扭曲得像挣扎的手臂，地面上有东西在移动，速度快得看不清轮廓。
“这是哪？”林晚扶着座椅站起来。
苏然正在读取星图，脸色越来越白：“坐标无法识别，但环境参数匹配一个废弃测试档案——‘魔兽版提瓦特’。”
“啥？还有这种版本？”林星瑶抱着派蒙玩偶，声音发抖。
“内部测试用的失败项目。”苏然手指飞快滑动，“原本想做高难度pVp战场，结果AI失控，生成了一批能吞噬元素力的怪物。后来整个服务器都被格式化了。”
“所以这里……全是bug怪？”林晚皱眉。
“不止。”苏然点开雷达，“听这个。”
一阵低沉的咆哮从远处传来，像是千百种野兽同时吼叫。震动顺着飞船底部传上来，连座椅都在颤。
“倒计时显示，元素兽潮将在三分钟内抵达当前位置。”苏然抬头，“我们必须离开。”
林晚立刻操作控制系统：“引擎还能用吗？”
“刚才跳跃损伤严重，现在只能维持低功率悬浮。”苏然检查能源表，“强行起飞可能会解体。”
“那就别飞太高。”林晚握住操纵杆，“找个树林密集的地方迫降，靠植被缓冲。”
“可下面那些东西——”
“总比被一群拿电锯的疯子追强。”林晚看了眼窗外，“而且我怀疑那伙海盗不是冲我们来的。”
“什么意思？”
“他们攻击的时候，一直盯着林星瑶手里的派蒙玩偶。”林晚蹲下来，轻轻摸了摸女儿的头，“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林星瑶低头看了看气球，小声说：“它刚才……眨了下眼睛。”
两人同时看向她。
“红的。”林星瑶补充，“就像婚礼那天晚上那样。”
苏然立刻调出检测程序：“派蒙体内有信号残留，频率跟刚才海盗头盔的通讯波段一致。”
“他们是冲着这个来的。”林晚站起身，“有人在用派蒙当信标。”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苏然问。
“先落地。”林晚推动操纵杆，“等兽潮来了，他们肯定顾不上追我们。”
飞船缓缓下降，引擎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穿过厚重的暗红色云层时，一道闪电劈在侧翼，整艘船剧烈摇晃。
“护盾只剩12%！”苏然盯着数值。
“撑住就行。”林晚咬牙，“再降五百米就进树冠层了。”
突然，林星瑶尖叫起来：“妈妈！下面有东西在爬！”
镜头拉近，只见那些扭曲的树干之间，无数黑影正快速集结。有的长着鹿角却拖着蛇尾，有的四肢反关节奔跑，眼中泛着绿光。
“它们发现我们了。”苏然语速加快，“预计接触时间——两分十八秒。”
“来不及了。”林晚松开操纵杆，转身从储物柜里拿出一个银色装置，“用这个应急。”
“那是林夜留下的干扰器！”苏然认出来，“可它只能撑三十秒。”
“够了。”林晚按下开关，装置漂浮到驾驶舱顶部，释放出一圈淡金色波纹。
外界瞬间安静。
所有怪物停下动作，像是被定住。
“走！”林晚重新控制飞船。
距离地面只剩三百米。
一百米。
五十米。
树冠擦过船体，发出刺耳刮擦声。最终，飞船重重砸进一片空地，激起大片尘土。
林晚解开安全带，正要说话。
苏然突然指着屏幕：“不对劲。”
雷达上的红点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
“它们没停。”他声音发紧，“只是刚才那一瞬间……全都抬头看了我们。”
林晚望向窗外。
那些怪物确实没动。
但每一双眼睛，都直勾勾盯着飞船。
就像在等待什么。
林星瑶抱着派蒙玩偶，小声嘀咕：“我觉得……它们不是想吃我们。”
“那是想干嘛？”苏然问。
“像是……”她顿了顿，“在等我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