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瑞和林韵秋感受着这股暧昧的气息，赶紧借坡下驴，齐齐转过身去。
算了，算了，别管了……
再管下去，要负债倒贴了。
就在两人陷入财政与人生的双重危机，顾婉清还在为自己的“身价”据理力争时，一直没说话的二姑顾秀芝打破了沉默。
阿辰，你平时住在哪？老爷子这情况，还不知道要多长时间，只怕还得不停地麻烦你。
“不麻烦的，”丁辰答道，“翠羽澜湾小区，在三大附近。”
哦，这个地方我知道。二姑眼睛一亮，离老街不远，很高档的一个小区。
“嗯，家里人也挺喜欢那里的环境，”丁辰点点头，“所以当时就卖了些牛，在那边买了几套。”
“卖……卖牛？买了几套？”二姑听得一愣，“你们家……是以牛为计量单位的吗？家里养了很多牛？”
“呃，”丁辰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想了想，说道，“养是养了一些，主要是培育些新的肉牛品种，现在规模大概有几万头吧……”
“几……几万头？！”
这次不止二姑，连刚刚一脸死灰的顾明瑞夫妇都惊得直接站了起来。
几万头牛是什么概念？那不是牧场，那是牛的王国！
你小子，国王竟是你爹！
二姑倒吸一口凉气，“……这、这不得是个规模型牧业集团了？”
“算是吧，”丁辰点点头，语气依然平淡，“这几年家里也在做一些产业链的延伸，注册了三家公司，做育种、饲料和销售，年产值……”
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住了，似乎觉得在顾家人面前谈论具体的数字有些不妥，毕竟跟顾氏珠宝这种庞然大物比起来，自家那点产业可能不够看。
这番话却像一颗炸雷，让原本凝重尴尬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顾明瑞和林韵秋再次对视一眼，眼神里的信息已经变成了：
“养牛的……是这个意思？”
“好像……我们才是那个没见过世面的？”
林韵秋再次看向女儿，一脸无语，你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你连人家家里是做什么的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顾婉清那张白皙的俏脸从脖颈开始，红晕一瞬蔓延到耳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重要吗？
好像也是很重要，但一路搂搂抱抱，啊呸，彼此从试探到依赖，从心动到沦陷，两人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是不是……哪里有些不对劲？
就在这时，顾明德的声音响起：初步反应很平稳，各项指标都在正常范围内，这种方法确实有独到之处。至于具体的治疗效果，至少要等到明天才能看到初步数据。
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了老爷子的治疗上。
家访答辩终于以一种诡异的方式结束。
丁辰暗暗松了口气，虽然他对自己的家庭背景并不觉得羞愧——毕竟能白手起家做到这个规模，父亲是很了不起的。
不过，当他偷偷瞥见顾婉清投来的眼神时，眉头却是一扬。
顾氏再厉害，大小姐的身价不还是我说了算？
老爷子需要住院观察，后续应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丁辰想了想，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将情况大概讲了讲。
嗯，我知道，先把老爷子的身体调理好再说。
顾婉清在一旁听着，等丁辰挂了电话才问道：跟谁在通电话呢？说话都带着笑的！
一位学姐，萱萱，也是我课题导师的女儿。丁辰解释道，目前她在负责的一个项目，我是成员之一，刚跟她请了几天假。说起来，之所以能有今天的这些能力，包括治疗爷爷的手法，其实大多来自他们的帮助。
啊，真的？顾婉清眼睛一亮。
嗯，最近一周，萱萱针对爷爷的治疗还跟我详细地展开分析过，没有她恰好给到的一些资料和建议，我......
丁辰突然愣住了，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卧槽！
哪有可能那么巧？
他突然想到了天机术，难道这也能推算到......
怎么了？看到丁辰突然愣住不说话，还露出那种若有所思的表情，顾婉清的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眼神有些飘忽。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丁辰回过神来，我...我们...也许真的要好好谢谢萱萱的帮助。
嗯，怎么安排都听你的。顾婉清点点头，却又莫名其妙地问了句：萱萱是不是很漂亮？
丁辰愣了一下，完全没料到话题会跳到这个维度，随即玩味地笑了起来，非但没有否认，反而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漂亮？这个词形容她有点肤浅了。”
顾婉清的心猛地一沉，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
果然，在他心里，那个萱萱学姐是不一样的。
“她是我见过最聪明、最有才华的女性，没有之一。”丁辰的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甚至还有几分敬佩，“跟她交流，每次都能看到不一样的风景。这么说，你懂吗？”
懂吗？
我当然懂。
她只觉得胸口闷得发慌，连呼吸都带着一丝丝委屈的酸涩。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涌起的失落，声音也低了下去：“哦……”
看着那副像是被霜打了茄子一样的可怜模样，丁辰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他忽然凑近她，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蛊惑的磁性：“不过，风景是用来欣赏的。”
他顿了顿，才慢悠悠地、一字一顿地补充道：“而你，是用来揉进怀里欺负的。”
轰——！
一股热流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整个人瞬间烧了起来。
刚刚那点委屈、失落、酸涩，被这句霸道又流氓的话炸得烟消云散，只剩下擂鼓般的心跳和无处安放的羞赧。
混蛋……你就是个十足的混蛋，开开被你欺负的好惨！
她又羞又气，抬起小拳头想给他狠狠地来一下，却发现自己是那么的酸软无力，更像是在撒娇。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但就是爱听，而且，越骗越开心。
心中一甜，却蓦然涌起一阵危机感。
“以后你放学，我就去接你好不好？”她几乎是脱口而出。
丁辰一愣，故意与她拉开距离，一脸诧异：“接我？为什么？学校离家里就几步路，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还能走丢了？”
顾婉清刚刚升起的一点勇气和甜蜜，被这句话再次打得七零八落。
怎么接，这句话怎么接，好急呢！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鼓着腮帮子，一字一顿道：
“哼！我不管，总之，你今后的所有行程都要一一向，我，报，备！”
她脸上写满了娇蛮与羞赧，那抹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红晕“腾”地一下又烧到了耳根，恨不得直接把这个气人的家伙打晕扛走，再藏起来。
看着她这副模样，丁辰大拇指一蹭鼻尖，甩了甩头，然后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懒洋洋地说道：
“行吧，你要是实在想来，就提前说一声。”
“……嗯？”
她猛地抬头，心中又是莫名一酸。
什么意思，这混蛋，是怕被我撞见不成？
丁辰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慢悠悠补上了后半句：“我好走慢一点，等你。”
“啊——！你个大坏蛋，总是要这样不停撩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