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笠人——正是慕白。
他轻轻抬手,招呼小二:再来两壶醉仙酿
鑫旺眼睛一亮。
醉仙酿可是玉满楼最贵的酒,一壶要十两银子!
大人想问什么?鑫旺搓着手,眼中闪着精明的光,只要价钱合适,这海明城没有我鑫旺不知道的事!
慕白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等酒上来后,才压低声音道:先说说白家。
白家?鑫旺眼珠一转,大人想知道哪方面的?如果是白家所做的很多隐秘之事,那可是要加钱的...
慕白瞳孔微缩,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继续说。
鑫旺左右看了看,凑近低声道:白家这些年做下了诸多恶行,这些恶行在我的情报中都有记载。
话音落下,他手指微微一撮,眼神贪婪地看着慕白。
慕白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一锭金子推过去:你所有关于白家的线索,我都买下了,你把情报都给我。
看到金子,鑫旺眼睛都直了。
他一把抓过金子咬了咬,确认是真金后,神秘兮兮地说道:
大人,此等重要的情报小人岂会带在身上,您且随小人前往小人的秘密据点,那里有关于白家的所有情报。
正当慕白点头应下之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紧接着,沉重的脚步声从楼梯传来。
是玄阴宗的人!鑫旺脸色大变,大人,我们得马上走了!白家很多事情与玄阴宗都有勾结,要是被他们看到我跟您说这些...
他话未说完,三个身穿黑袍的武者已经出现在楼梯口。
为首的是个面容阴鸷的中年男子,左眼戴着眼罩,右脸有一道狰狞的刀疤。
哟,这不是海明百晓生刀疤男阴森一笑,又在卖情报?这次又是哪个冤大头上了你的当?
鑫旺浑身发抖,强笑道:刘...刘爷说笑了,小的就是跟这位大人聊聊天...
聊天?刀疤男刘爷冷哼一声,转向慕白,这位朋友面生得很啊。不知是哪条道上的?
慕白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抿了一口酒。
刘爷脸色一沉:朋友,在这海明城,不给我们玄阴宗面子的人,通常活不过三天。
酒楼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其他食客纷纷低头,生怕殃及池鱼。
慕白头也不抬,淡淡吐出一个字。
刘爷先是一愣,随即暴怒:找死!
他猛地抽出腰间短刀,朝慕白劈来!
刀光如电,带着刺骨的寒意——这赫然是一门阴毒的武学!
慕白依然坐着不动,只是轻轻一挥手。
刘爷如遭雷击,整个人倒飞出去,撞碎了好几桌酒席才停下。
他喷出一口鲜血,惊恐地看向慕白:你...你是谁?
另外两名玄阴宗弟子见状,拔腿就跑。
慕白缓缓起身,手心发出一抹真元的光芒,他淡淡的说道:我是谁与你们没有关系,现在,滚吧。
武王强者?!刘爷面如土色,连滚带爬地逃下楼去。
酒楼内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用敬畏的目光看着慕白。
武王强者,在这海明城可是与两大家族老祖比肩的存在!
鑫旺更是吓得瘫软在地:武...武王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慕白看了他一眼:带我去你的秘密据点。
现...现在?鑫旺结结巴巴地问。
现在。慕白语气不容置疑,你不是海明百晓生吗?带路。
鑫旺欲哭无泪。
他心知这次恐怕事情大条了,但面对一位武王,他哪敢说个字?
是...是...鑫旺哆哆嗦嗦地站起来,大人请随我来...
......
鑫旺带着慕白穿过几条幽暗的小巷,来到一处僻静的茶楼。
这里是他的秘密据点,平日里用来交易各种情报。
大人,这里安全。鑫旺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心翼翼地关上门窗,白家的耳目遍布全城,有些话在外面说不得...
慕白坐在窗边的位置,目光透过窗棂望向远处:说吧,白家这些年都做了什么。
鑫旺咽了口唾沫,从怀中掏出一本皱巴巴的小册子:大人,这是我这些年暗中记录的白家罪证...
翻开第一页,上面密密麻麻记载着各种事件:
「天启三年春,白家二房长子白无痕强抢民女张氏,其夫上门理论,被白家护卫打断双腿,扔出城外喂狼...」
「天启五年夏,白家为扩建府邸,强拆东城三十余户民宅,拒不赔偿,致七户人家流离失所,其中一户老幼冻毙街头...」
「天启七年秋,白家与玄阴宗合谋,暗中控制城中米价,低价收购农民粮食,再高价卖出,致当年饿殍遍野...」
慕白一页页翻看,眼中的寒意越来越盛。这些还只是冰山一角,后面记载的更加触目惊心:
「天启九年冬,白家三房次子白无殇修炼邪功,需童男童女精血,暗中掳走城外村庄孩童十二名,事后毁尸灭迹...」
「天启十一年春,白家与玄阴宗联手设局,诱骗城中富商投资虚假矿脉,卷走白银三十万两,致七家商号破产,三位家主上吊自尽...」
慕白合上册子,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这些事,城主府不管吗?
鑫旺苦笑:大人有所不知。白家虽然作恶多端,但比起玄阴宗还算。城主府需要白家制衡玄阴宗,所以对这些事睁只眼闭只眼...
继续说。慕白声音冰冷。
鑫旺压低声音:最关键的,是近些年一直有传言,说白家老祖宗已经...已经坐化了。
老祖宗?白藏?慕白眉头一皱。
是啊!鑫旺点头如捣蒜,白家能在海明城屹立不倒,全靠这位老祖宗坐镇。他老人家可是一位武王中期的绝世武王!但近十年没人见过他露面,所以...
慕白若有所思。
难怪白家要如此巴结玄阴宗,原来是靠山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