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懒得费那心思。”许红宁轻叹一声,“我才刚转到红丰大队,这名额怎么也落不到我头上。”她虽也想要这名额,却也清楚怎么也轮不到她头上。
“我打算把消息告诉顾晏朝、萧瑾琛和瑶瑶,其他人就瞒着,权当咱们不知道这回事。”叶敏敏同许红宁说,又特意叮嘱,“这事千万别往外传。”
灶房里,顾晏朝正往灶膛里添柴,闻言头也没抬:“工农兵名额?我不感兴趣。”
萧瑾琛一边择菜一边接话:“我和阿朝都不会在这儿念工农兵大学,你要是想去,倒可以试试争取。”
“我也不想去,”叶敏敏小声嘟囔,“我想等高考恢复,正儿八经考大学。”
“你觉得高考会恢复?”萧瑾琛放下手里的菜,抬眼看向她。
“国家建设哪离得开人才,教育可是根本,肯定会恢复的。”叶敏敏语气笃定,反问,“你们不觉得吗?”
“嗯,会恢复的。”萧瑾琛点头应和。
顾晏朝叹了口气:“我也觉得会,就是不知道要等多久?”
“肯定会的。”叶敏敏语气坚定。
“对了,明天大队要组织捕鱼,你们去不去?”她忽然想起回来时听到的消息,问道。
“捕鱼?那必须去啊!”顾晏朝比刚刚听到工农兵名额还激动。
“你那边的活儿忙得过来?”叶敏敏挑眉。
“嗨,劳逸结合嘛!”顾晏朝嗅了嗅,忽然皱眉,“是不是火太旺,把什么烧糊了?”
“哎呀!我的豆腐!”叶敏敏手忙脚乱地给锅里的豆腐翻面。
“好几天没烧火,手生了。”顾晏朝摸着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还好咱们养了鸡,不算浪费。”叶敏敏挑出几块糊得厉害的,打算留着喂鸡,剩下的仔细煎至两面金黄,盛出来备用。
锅里重新倒油,先炒软白菜,再加入豆腐,撒少许盐,添点清水焖着。
共生值又跌回个位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换些调料?叶敏敏叹息,她的厨艺实在需要调料来救场,如今能让大家觉得好吃,全靠比村里人舍得放油。
随后又炒了盘辣椒土豆丝,摊了盘葱香鸡蛋,最后还差个冬瓜汤。
“红宁,快来,需要你!”叶敏敏朝外喊。
方才为了让他们在厨房里说事,许红宁跟着卢大夫在外面忙活。眼看就剩冬瓜汤要下锅,叶敏敏特意喊许红宁进来,这素冬瓜汤要做得好喝,太考验手艺,还得是许红宁来才放心。
许红宁的厨艺实在不错,叶敏敏吃过几顿她做的饭,早就觉得自己的手艺拿不出手。只是不好总让许红宁一个人操劳,两人便轮着做,或是搭伙合作。
许红宁从油罐里小心翼翼挖了一丁点猪油,正要往锅里放,叶敏敏在旁道:“多挖点,就这点,等会儿汤里都见不着油花。”
许红宁过日子向来节俭,先前做饭要么干脆不放油,要么拿一小块猪肉在锅里擦一圈,下次接着用。叶敏敏提醒过几次不用这么省,她却总改不了老习惯。
“行,那我再加点。”许红宁又挑了点油放进锅里,下葱白爆香,倒入冬瓜块翻炒片刻,添水焖煮,最后撒盐和葱花,一锅鲜美的冬瓜汤就成了。
第二天,萧瑾琛和乔乐瑶忙着学习,没去捕鱼现场,顾晏朝却早就按捺不住,一早就兴冲冲地去了河边。
队里把人分成几个小组,多是身强体壮的青壮年。队里没有渔网,全靠编织的鱼篓,得有人下水操作。特地选了这两天大晴天,可这月份的河水,再晴也带着寒气,身子弱点的根本禁不起泡。不过也只有这时候,河水不急,才方便会水的人下河。
叶敏敏纯属来凑热闹,远远站着不敢靠近河边,她不会游泳,况且死劫还没度过,得离水边远远的才安心。
“都记着,抓大放小!小鱼留着来年再长!”大队长在河边吆喝,“不会水的别往河边凑!旁边人看好自家娃!先撒把饵,等鱼聚过来了再下篓!”
“有鱼进篓了!”有人兴奋地大喊。
“再撒把饵!”大队长凑过去,从旁人手里接过饵料,又撒了一大把。
过了一会儿,他看了看天色:“收篓!”
男人们挽起裤腿,踩着河泥往鱼篓走去。顾晏朝双手抓紧篓绳,猛地一提,水顺着篓缝哗哗往下淌。他咬着牙把篓子拖上岸,倒扣过来轻轻一抖,十几条鱼“扑棱棱”掉在草地上,还有不少小河虾在旁边蹦跶。
他捡起几条小鱼,放回篓里,转身冲走过来的叶敏敏扬下巴:“我厉害吧?”
“顾知青,别耍帅了!赶紧的,还能再收几篓!”旁边有人打趣道。
顾晏朝有点不好意思,提着篓子又回到河里,把那几条小鱼放回了水里。
叶敏敏伸手去捡鱼,鱼一滑从她手里溜了。她又去抓鱼尾,被鱼尾巴一甩,又跑了。
“叶知青,要帮忙不?”旁边一位大婶笑着问。
“我能行!”叶敏敏这回双手稳稳捧住鱼,攥紧了放进桶里,总算成功了。
“那河虾也别漏了,都捡进瓷盆里,回头爆炒河虾,香得能多吃两碗饭!”大婶在一旁提点。
男人们忙着下篓收鱼,河边的人弯腰捡鱼,还有人拿桶去捞,小孩子们则围着捡虾,一派热热闹闹的景象。
叶敏敏站得远远的捡鱼,耳朵却被旁边婶子们的闲聊勾住了。
“隔壁大队那事,你听说了没?”
“是前两天那事不?”
两个婶子压低声音,带着点偷偷摸摸的劲儿,反倒把叶敏敏的好奇心勾了起来。她不自觉地往那边挪了挪。
“可不就是那桩大事!”穿青衣的婶子撇着嘴,语气里满是唾弃,“听说被堵着抓了个正着,好多人都看见了,那白花花的,真是伤风败俗!”
“可不是嘛,这要是搁前两年被抓着,非得浸猪笼不可!”黑衣婶子附和道。
“男未婚女未嫁的,看上了直接上门提亲不就完了?非得整这出,真是败坏门风!难不成偷着来才觉得香?”青衣婶子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