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思环顾众人,平静地投下一枚重磅炸弹:“在进入梦境之前,我们每个人都需要找到属于自己的‘武器’。他在梦里是万能的,我们也要找到自己的力量。”
这句话像一束强光,刺破了杂物间里由恐惧和宿命感织成的昏暗。
最先做出反应的是金凯德。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那声音在堆满废弃课桌椅的狭小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武器?你在开什么玩笑?”他双臂抱在胸前,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靡思,“你在梦里见过他吗?那家伙就是上帝!我们能有什么武器?”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刚刚燃起的微弱火苗。几个学生的脸上刚刚浮现出的一丝希冀,瞬间又被熟悉的绝望所取代。是啊,在那个可以随意扭曲现实、视物理规则为无物的噩梦里,一把刀,甚至一把枪,又有什么用呢?
克莉丝汀没有说话,她只是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素描本,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那本画册,既是她恐惧的源头,也是她唯一的慰藉。
塔林靠在门框上,双手插在破洞牛仔裤的口袋里,眼神复杂地在靡思和南希之间游移。她那标志性的叛逆和尖刺似乎收敛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迷茫和探究的神色。她不像金凯德那样直接否定,但显然,她也无法想象自己能拥有什么样的“力量”。
“金凯德说得没错,物理上的武器可能没用。”南希的声音打破了僵局。她走到靡思身边,目光坚定地扫过每一个人,“但靡思说的‘武器’,指的不是那个。”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也像是在给众人消化的时间。
“在梦里,规则和现实世界不一样。你的意志,你的信念,你最擅长、最执着的东西……都会被无限放大。那才是我们的力量,我们的‘武器’。”
南希的话像一颗投入湖心的石子,再次激起了涟漪。虽然大部分人脸上依然是困惑,但至少,他们开始思考了。
“意志?信念?”金凯德还是那副怀疑的样子,但语气里的嘲讽已经少了很多,“那是什么狗屁玩意儿?我的信念就是揍扁每一个惹我的混蛋。这在梦里也能行?”
“为什么不行?”南希反问,她的目光直视着金凯德,“你的愤怒,你想要保护大家的心情,在梦里或许就能让你拥有无与伦比的力量。你有没有试过,在梦里用尽全力去反抗?”
金凯德愣住了。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反抗?他当然试过,但每一次,他的拳头都像是打在棉花上,最终换来的只有更残忍的虐杀和嘲弄。可是,南希的话,却让他产生了一丝动摇——或许,是他反抗得还不够纯粹,不够……愤怒?
“还有你,塔林。”南希的目光转向那个一直沉默的朋克女孩,“你曾经……经历过很糟糕的事情,对吗?你对抗过心瘾,对抗过诱惑。这份意志力,在弗莱迪用幻觉引诱你的时候,就是你最锋利的匕首。”
塔林的身体猛地一震,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和痛苦,但更多的,是一种被理解的、前所未有的光芒。是啊,她曾从地狱的边缘爬回来,论意志力,这里有谁比得过她?
南希的视线一一扫过其他人。
“威尔,”她看向角落里一个坐在轮椅上、文静秀气的男孩,“你在现实里行动不便,但在梦里,你可以去任何地方。你喜欢读那些奇幻小说,对吗?在梦里,你为什么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巫师?”
男孩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詹妮弗,你想成为演员,你最擅长模仿。在梦里,你可以变成任何人,用弗莱迪最熟悉的面孔去迷惑他。”
“还有你,克莉丝汀。”最后,南希的目光落在了那个最关键的女孩身上,她的声音变得格外温柔,“你的画笔,就是你的魔法棒。你在梦里画下的东西,就是我们的堡垒和武器。”
克莉丝汀抬起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用力地点了点头,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素描本。
杂物间里的空气彻底变了。那种沉闷的、令人窒息的绝望正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夹杂着恐惧、却又无比兴奋的、跃跃欲试的躁动。每个人都在低头沉思,审视着自己,试图从过往的痛苦、爱好与特长中,挖掘出那份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梦境之力”。
在这股逐渐升温的气氛中,克莉丝汀抬起头,用她那双清澈得像湖水一样的眼睛,看向了这一切的发起者。
“那你呢,靡思?”她的声音很轻,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你的武器……是什么?”
瞬间,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到了靡思身上。是啊,这个神秘的、漂亮的转学生,这个唯一一个敢在梦里正面羞辱弗莱迪的女孩,她的力量,又会是什么?
面对众人的注视,靡思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微微地笑了一下,那笑容里没有丝毫的紧张或炫耀,只有一种了然于心的平静。那双潋滟的桃花眼轻轻眨动,眼尾的泪痣平添了几分动人的韵味。
“他喜欢玩游戏,不是吗?”
她的声音很柔和,像一阵清风,拂过众人紧绷的神经。
“他享受恐惧,享受那种猫捉老鼠的掌控感。他以为自己是猎人,我们是猎物。”
她顿了顿,视线缓缓扫过每一个人,最后,落在了南希的脸上。
“可如果,猎物比猎人更懂得游戏规则呢?”
一个简单而致命的反问。
杂物间里鸦雀无声。
没有人是傻子。他们瞬间明白了靡思的意思。她的武器,不是力量,不是魔法,也不是变形。她的武器,是她的大脑。是那份能够洞悉人心、看穿表象、在最混乱的牌局中找到制胜关键的、无形的智慧。她要做的,不是在弗莱迪制定的规则里挣扎求生,而是要……改写规则。
南希深深地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与激赏。她终于明白,靡思的到来,或许不是又一个悲剧的开始,而是终结这场持续了数年噩梦的、唯一的转机。
“好了。”南希深吸一口气,拍了拍手,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了回来。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断力。
“今晚,我们就在韦斯汀山医院的团体治疗室集合。”
“是时候让弗莱迪知道,游戏规则,已经变了。”
———————小小番外————————
〖假如弗莱迪有社交账号〗
——《榆树街怨灵的朋友圈日常》
Freddy Krueger
2分钟前 来自 锅炉房
今天遇到个硬茬子。妈的。
本来以为是个乖乖待宰的小羊羔,结果是头披着羊皮的母狼。技术不错,但人品极差,吃干抹净不给钱就算了,还在关键时刻跑路了。
#每日怨气# #现在的年轻人真没礼貌# #别让老子再逮到你#
Jason Voorhees: ...?
Freddy Krueger 回复 Jason Voorhees: 你懂个屁,砍你的树去。
taryn white: 呵,老变态被人耍了?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