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清晨,何粥粥在办公桌上发现一个朴素的丝绒盒。没有卡片,但她知道是谁送的——周浅的钢笔压着一张便签,上面画着歪扭的爱心。
打开盒子,是条银质项链,吊坠做成梧桐叶形状,脉络在灯光下泛着细碎光芒。她翻到叶片背面,发现一行微雕小字:“Z.q ? h.Z.Z”
“喜欢吗?”周浅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穿着灰色高领毛衣,耳根微红,像做错事被抓住的学生。
何粥粥眼眶发热:“太贵重了...”
“不贵。”他走近,拿起项链,“叶子是公司新研发的合金,刻字用的激光设备值点钱。”
她破涕为笑。这很周浅——把浪漫说得像技术报告。
“闭眼。”他轻声说。冰凉的银链贴上皮肤时,他指尖在微微发抖。扣搭扣的简单动作,竟花了半分钟。
“好了。”他声音沙哑。
何粥粥睁眼,看见玻璃窗倒影里——他低头吻她发顶,睫毛轻颤如蝶翼。
午休时,她抱出自织的围巾。灰蓝色毛线,针脚时松时紧,边缘还翘着线头。周浅拆包装的手停在半空。
“第一次织...可能不太好看。”她声音越来越小。
周浅将围巾贴在脸上,羊毛粗糙的触感让他眼眶发酸。千百年来,他收过无数珍宝,这是第一次有人为他熬红双眼,一针一线织就温度。
“为什么选这个颜色?”他摩挲着围巾问。
“像你眼睛。”她轻声答,“下雪天的颜色。”
当天下午,周浅戴着那条围巾出席董事会议。满室西装革履中,那条手织围巾格格不入,他却坐得笔直。李莉汇报时多看了围巾几眼,被他冷眼扫过立即噤声。
散会后,琳达悄悄对何粥粥说:“周总把围巾照片设成手机屏保了。”
最戏剧性的一幕发生在周末酒会。当某集团千金故意把红酒泼向周浅时,他敏捷侧身,围巾只沾到几滴。在场所有人都看见,周浅第一反应是小心拍打围巾,第二反应才是冷脸对肇事者说:“赔不起。”
何粥粥后来在洗手间听见那姑娘哭诉:“他居然为条破围巾凶我!”
她低头轻笑,颈间梧桐叶吊坠微烫。原来被人珍视的感觉,比任何珠宝都温暖。
寒流来袭那周,周浅真的天天戴着围巾。有次被媒体拍到,照片登上财经版头条#周氏总裁的迷之时尚#。赵明在群里调侃:“周老板,围巾哪家高定?”
周浅回复:“无价。”
当晚何粥粥发现,周浅的保险箱里,围巾和项链并排放在防弹玻璃罩中,旁边还有她落下的发圈、写废的便签、甚至糖纸。
“你收这些干嘛?”她脸红。
周浅锁好保险箱:“比合同重要。”
二月十四日深夜,何粥粥在书房找到睡着的周浅。他趴在文件堆里,手里攥着围巾一角,电脑屏幕亮着搜索记录:“如何保养手织羊毛围巾”。
她轻轻给他披外套时,发现抽屉里放着织针和毛线球,还有本翻旧的《编织入门》。
“周总想学织毛衣?”第二天早餐时她故意问。
周浅被牛奶呛到,耳根通红:“...研究面料。”
春天来时,围巾被收进檀木盒。但周浅的手机屏保没换,保险箱里继续增加“破烂”——电影票根、游乐园腕带、她第一次做的曲奇饼(已封塑处理)。
某次家族宴会上,长老讽刺:“周家继承人戴那种东西,不成体统。”
周浅平静回应:“比冷血体面。”
何粥粥在桌下握住他的手,梧桐叶吊坠在礼服领口闪烁。他们相视而笑,在无数价值连城的礼物中,最珍贵的永远是对方手心的温度。
就像周浅后来在日记里写的:“她织的是围巾,我收到的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