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检查结果,如同最动听的乐章,确认了那个让全家人欣喜若狂的猜测——何粥粥怀孕了,已经六周。小家伙在b超单上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孕囊,却已经足以让准爸爸周深的世界天翻地覆。
从医院回家的路上,周深握着方向盘的手心一直在微微出汗,时不时就要侧头看一眼副驾驶座上捧着b超单傻笑的何粥粥,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和一种近乎神圣的紧张。
“慢点开,深深,我不急。”何粥粥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忍不住笑着提醒。
“嗯,好。”周深嘴上应着,车速却下意识地放得更慢了,简直堪比蜗牛爬行,仿佛车上载着的是易碎的稀世珍宝。
回到家,周深的表现更是让何粥粥哭笑不得。他先是严禁何粥粥再做任何家务,连倒杯水都要亲自代劳。然后,他开始以惊人的效率,将家里所有可能产生磕碰的家具边角都贴上了防撞条,浴室铺上了厚厚的防滑垫,甚至连拖鞋都换成了最防滑的款式。
但这,仅仅是个开始。
接下来的日子,何粥粥见识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版本的周深。
深夜的书房,灯光常亮。周深不再是处理工作邮件,而是埋首于一堆《怀孕圣经》、《西尔斯亲密育儿百科》、《准爸爸必读》之类的书籍中,眉头紧锁,如同研读最深奥的乐谱,还用荧光笔认真做着笔记。嘴里还念念有词:“孕早期补充叶酸……避免弯腰提重物……情绪稳定很重要……”
客厅的地毯上,多了一个崭新的、几乎等比例的婴儿娃娃。周深会趁着何粥粥午睡时,对着教学视频,一脸严肃地练习如何用正确姿势“抱娃”、如何模拟“拍嗝”、如何笨拙地给娃娃“换尿布”。那小心翼翼、如临大敌的模样,让偶然醒来偷看到的何粥粥捂嘴笑到肚子疼。
手机通话内容也彻底变了。以前是“这个编曲需要再调整一下”、“下个通告时间确认”,现在变成了打给姐姐周晴或已有孩子的朋友:
“姐,孕妇奶粉哪个牌子好?”
“老王,你家婴儿床是什么材质的?环保吗?”
“薇薇姐,孕吐吃什么能缓解?她今天又没什么胃口。”
他甚至偷偷拉了一个“奶爸取经群”,把身边所有有孩子的男性朋友都拉了进来,每天在群里虚心请教各种问题,从“如何听懂婴儿不同哭声的含义”到“选购婴儿车需要注意什么”,事无巨细。
有一天,何粥粥发现周深对着手机皱眉,凑过去一看,他竟然在浏览“如何给新生儿洗澡”的教学视频,视频里那个软绵绵的小宝宝让他看得额头冒汗。
“哎呀,深深,”何粥粥忍不住从后面抱住他,把脸贴在他宽阔的背上,笑道,“还有好几个月呢,你现在看这个是不是太早啦?而且到时候可以请专业的月嫂帮忙呀。”
周深转过身,将她轻轻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一丝未散去的紧张,却异常坚定:“不早。我要提前学会,所有关于你和宝宝的事情,我都不想假手于人。我要做最充足的准备,不能出一点差错。”
他低头,看着她还平坦的小腹,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伸手极轻极轻地抚摸着,仿佛在触碰世界上最珍贵的瓷器:“我要让我们的宝宝,一出生就感受到,爸爸虽然可能有点笨手笨脚,但爸爸的爱,是百分之百认真和充足的。”
何粥粥抬头看着他眼底的乌青和那份近乎偏执的认真,心中涌起巨大的暖流和感动。这个在舞台上光芒万丈、在商场上运筹帷幄的男人,此刻却因为一个尚未谋面的小生命,变得如此手忙脚乱、小心翼翼,却又如此可爱和可靠。
她握住他因为紧张而微微发凉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柔声说:“好,我们一起学。不过你别太紧张,放轻松点,宝宝肯定喜欢一个开心轻松的爸爸。”
周深看着她温暖的笑容,紧绷的神经似乎放松了一些,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也笑了:“好,我尽量。”
奶爸的预习课程,还在紧张而充满爱意地进行中。准爸爸周深,正在用他最大的努力和全部的爱,迎接他们爱情结晶的到来。这份笨拙而真挚的准备工作本身,就是给何粥粥和未出世宝宝最动人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