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俩保镖车护送,季聆辰全程紧绷,时不时观察四周是否有可疑车辆,一直到坐在私人飞机上,他才真正的放松下来。
“有没有受伤?他们有没有伤害你?”
季聆辰上下检查杜锦棠的身体,生怕看见她身上有伤口,或者受到非人待遇。
但杜锦棠已经串通好了:“没有,棠夫人很照顾我,陈凡受了点伤,我没事。”
昨晚在泳池,棠忠义详细的说明季氏集团的交易,季聆辰不但让韩言希出动雇佣兵,得知杜锦棠在棠夫人那里,主动谈判,什么条件都可以提。
“母亲要求季聆辰,以半价将季氏集团4%的股份让出,他很爽快,当场交易。”
也就是说,他把股份买一送一,让出了一个董事会的名额。
杜锦棠再冷眼看季聆辰,只觉得他难猜,为她几十亿说放就放,爱她,又把她陷入舆论漩涡中,难道这就是剧情bug?
昨晚,棠忠义汇报完,棠夫人得意忘形嘲笑他“恋爱脑”,让杜锦棠回去以后继续勾引季聆辰,把他的财产挖出来,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吞并季氏集团。
这计划让杜锦棠清醒了一大截,原来季聆辰对外是这样的角色。没有人比她更加了解季聆辰,他们小看季聆辰,肆意嘲弄的时候,季聆辰一定想好了后手。
手段如棠夫人,不该只有这点段位,目光短浅,乌合之众。
恐怕……她也是被利用之一。既然如此,宝不能压在她身上。
季聆辰猜错了杜锦棠的冷脸,以为她受了惊吓,低声安慰道:“我已经把妈手上的股份收回来了,只要你没事,我们立刻叫律师来公正股份。”
“我要单独赠予书,属于我个人财产,并非赠予的夫妻共同财产。”
没有它,等于最后还要分给季聆辰一半。
“好,全给你。”
她还记得跟他讨价还价,季聆辰此时也放松下来,问:“这几天,在棠夫人那边,有没有什么发现?”
目光若有似无地看她手上的黑玉镯子,杜锦棠了然,喊困,放平座椅翻个身睡觉。
股份没到手之前,她什么都不会说。
……
下了飞机,季聆辰安排了体检的医务车,杜锦棠直接拒绝,十分厌恶医务人员的靠近:“我不舒服自己会检查,你不用弄借口逃避股份赠予。”
在她看来,季聆辰所有的讨好,都是想拖延股份转移的时间。
季聆辰十个嘴都说不清,无奈之下只能点头,几人乘车前往季氏集团。
分开两辆车,一前一后。
“太好了,姐姐,等拿了股份,你就有资本和他提分居了。”
这场游戏里,陈凡最开心,那几天,杜锦棠亲口答应他,只要股份到手,就和季聆辰提分居,他母亲在京城买了一套中式合院,到时候她搬出来,他们住在一起。
但,杜锦棠没有接话。
陈凡不解:“姐姐?”
她突然问了另一个问题:“你真实年龄比我大一些,叫我姐姐,不奇怪吗?”
“陈凡”比她小,但“棠凡”比她大,却好像从来没有叫过其他称呼。
“对我来说,它是爱称,不代表年纪。”
陈凡无所谓,不知道她为什么提起这个问题,只是看她好像很累,再也没敢问分居。
到了季氏集团总部大楼,季聆辰先到,当着一众高管的面,小跑过来给杜锦棠开车门。
万众瞩目下的杜锦棠,明艳动人,却也冷若冰霜。
“季太太”并未有传言中不受宠的懦弱胆小,当然也没有被人高看多少眼,前不久才有“丑照”风波,季聆辰袖手旁观的样子,已经在这群人精心里,落下了夫妻不和的印象。
尤其是杜锦棠带的助理陈凡,直接上前挡在季聆辰前面,隔开两人:“季总,麻烦你退两步。”
连理由都没有,只让季聆辰后退。
叶唯想上前阻拦,却被季聆辰挡住,他一惯在外人面前高傲,竟然咽下这口气。
“你第一次来,我特地让高管迎接你。”
叶唯连忙指引杜锦棠往前走,两夫妻中间夹着陈凡,别别扭扭,却是季聆辰落了下风。
杜锦棠在大楼下抬头,没着急进去,轻蔑地感叹一句:“当初,沈姝羽派人把我拦在街对面,说我档次不够进去,现在,近看……也没什么特别的优点。”
一栋大楼,高耸入云,钢筋水泥混凝土,平平无奇。
季聆辰上前,低声解释:“它的魅力,要从里面往外看。”
杜锦棠不说话,一行人往里走,前台毕恭毕敬,那些“熟悉的面孔”,早已经消失不见。
叶唯刷卡上电梯,将属于杜锦棠的身份识别卡,全数交给陈凡:“这是太太的通行证,与季总的一模一样。”
陈凡谦卑接过:“多谢季总,我会替杜总妥善保管。”
一人一句,立场分明。
季聆辰的办公室,不在传说中的最高层,而是这栋楼的中上部分,从这里看去,地面像个精致的乐高模型,来往的人都是模型中的Npc,它与“韩胜集团”遥遥相望,京城的风景尽收眼底。
它的魅力,真大呀。
杜锦棠在窗前看风景,手下意识摩挲着黑玉手镯,身后陈凡和律师一一核对文件条款,他身边是尴尬的季淑雅,以及监督这一切的季聆辰。
“杜总,都办妥了。”
陈凡确认无误,才请示杜锦棠来签字。
当文件签署的那一刻,季淑雅斗志全无,一瞬间老了几十岁。
“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害你。”
股份转移,也转移走了季淑雅身上的高傲,道:“你这段时间打理季家井井有条,长房儿媳的份内事做得很好,聆辰心中只有你,我害你没有意义。”
杜锦棠笑而不语,以前洗衣做饭无怨无悔,婆婆百般挑剔万分贬低,现在各种报复她,却说她做的很好,果然人都是贱皮,抽两巴掌才舒服。
那边,季聆辰和律师在忙,杜锦棠低声笑。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
“我说是我,他不信呀。”
不想装了,摊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