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那座已然变得熟悉的庄园,气氛却前所未有的凝重。
客厅里,巨大的水晶吊灯散发着冷白的光,照得苏挽月脸色愈发苍白。
她被祁瑾安置在客厅中央最柔软的那张沙发上,而他和祁珩则一左一右,如同两尊俊美却压迫感十足的门神,站在她面前。
没有咆哮,没有质问,但那种无声的注视,比任何疾风骤雨都更让人心慌。
祁瑾只是沉默地看着她,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深邃难辨,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而祁珩则瘪着嘴,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桃花眼里此刻盛满了毫不掩饰的委屈和受伤,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大型犬,直勾勾地盯着她。
苏挽月被这两道目光看得几乎窒息。她知道自己必须给出一个解释。
她烦躁地向后一仰,整个人陷进柔软的沙发靠背里,抬起手臂搭在额头上,遮住了刺眼的灯光,也仿佛想隔绝这令人难堪的审视。
“他叫凯恩斯·洛朗……”她声音干涩地开口,带着破罐子破摔的疲惫,“我在意大利认识的……我以为,只是一场……露水情缘。”
她断断续续地,简单描述了那段在托斯卡纳阳光下、在无边玫瑰园里的短暂邂逅,省略了那些过于香艳堕落的细节,但提及了临别前那场用玫瑰铺就的、近乎告别的疯狂。
“……我以为回国后就再也不会有交集了。他就是个……旅途中的意外。”她放下手臂,看向脸色愈发冰沉的祁瑾和眼眶都有些发红的祁珩,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谁知道……那不是只温顺的猫咪,是匹盯上猎物就不放手的狼。”
她说完,客厅里陷入一片死寂。只有三人轻微的呼吸声交织。
祁瑾和祁珩听着她描述与另一个男人的过往,听着那“玫瑰庄园”、“临别疯狂”的字眼,嫉妒如同毒蛇,几乎要让他们失控。
他们的小月亮,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光里,竟然被另一个男人用如此……浪漫又强势的方式拥有过!并且小月亮对他的印象深刻。
祁瑾喉结滚动了一下,强行压下胸腔里翻涌的暴戾。他忽然转身,走向酒柜,声音出乎意料地平静:“我去拿点酒。”
祁珩愣了一下,也立刻跟上:“哥,我帮你。”
兄弟二人走到酒柜旁,背对着苏挽月。祁瑾打开酒柜,却没有立刻去拿酒,而是用极低的声音,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对祁珩说:“去地下室,把香拿来。”
祁珩眼睛瞬间一亮,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被一种即将搞事的兴奋取代。
他立刻明白了哥哥的意思,用新的、更强烈的、属于他们的记忆,去覆盖掉那个女人脑子里关于那个金毛的该死印象!
“明白!”祁珩压低声音,兴奋地搓了搓手,立刻悄无声息地溜向通往地下室的隐秘入口。
祁瑾则从容地选了一瓶度数不低、后劲颇大的红酒,拿了三个杯子,回到沙发前。他倒了一杯,递给依旧瘫坐在那里的苏挽月,语气恢复了往常的温和,仿佛刚才的凝重从未存在:“喝点酒,放松一下。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
苏挽月有些意外地接过酒杯,看着祁瑾平静无波的脸,心里反而更加不安。这反应……太不正常了。
很快,祁珩也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造型古朴精致的铜制香薰炉,里面已经放好了一块暗红色的、散发着奇异甜香的香料。他若无其事地将香薰炉放在客厅角落的矮几上,点燃。
袅袅的、带着一丝暧昧暖意的青烟缓缓升起,逐渐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那香气并不浓烈,却丝丝缕缕,无孔不入,带着一种让人放松警惕、心神荡漾的魔力。
“点个香,安神。”祁珩笑嘻嘻地坐回苏挽月另一边,拿起自己的酒杯,“来,小月亮,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我们喝酒!”
苏挽月不疑有他,加上心情确实烦闷,便仰头喝了一大口。
酒液辛辣,却奇异地安抚了她紧绷的神经。而那逐渐弥漫的香气,也让她感觉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心底那点关于凯恩斯突然出现的烦躁和恐慌,似乎也被这甜暖的气息驱散了些许。
祁瑾看着她在酒精和香料双重作用下渐渐染上绯红的脸颊和迷离的眼神,镜片后的目光深沉如海。他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杯,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
“小月亮,”他靠近她,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忘了就好。”
祁珩也凑过来,手臂自然地环住她的腰,将头靠在她肩上,语气带着撒娇和不容置疑的占有:“就是!以后有我们呢!那个金毛要是再敢来,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苏挽月感觉脑子有点晕乎乎的,身体也开始发热
她看着身边两个英俊得如同神只的男人,他们眼中毫不掩饰的深情、嫉妒和此刻燃烧起来的欲望,像一张巨大的网,将她牢牢罩住。
抵抗的念头在甜香和酒精的作用下变得模糊。新的记忆……吗?
香薰炉里的暗红色香料静静燃烧着。
那奇异甜香的青烟,丝丝缕缕缠绕上来,钻入鼻腔,沁入肺腑,与酒精混合,在她血液里点燃了一把无声的火。
苏挽月只觉得头脑愈发昏沉,身体却变得异常敏感,每一个细微的触碰都像电流窜过,带起阵阵战栗
祁瑾和祁珩显然也受到了影响。他们的呼吸变得粗重,眼神里原本就未曾掩饰的欲望此刻更是如同实质灼热地烙在她身上。
祁瑾和祁珩之间那与生俱来的,诡异的心灵感应,在此刻被放大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不仅仅是模糊的情绪共享,而是几乎感同身受
(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