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盛在慕容瓷身后瞪大眼睛,这个时候她要是再看不出来两人的关系,她就真的是蠢货了。
难怪慕容瓷敢跟沈从竞争拍卖品,原来还有这一层关系在啊。
只是,黎盛的目光在沈从脸上转了好几圈。
她暗自嘀咕,慕容瓷怎么会和这种男人谈呢,这种男人哪里好了?
整天冷冰冰着一张脸,对待那些扑上来的女人们,不要说笑脸了,嘴里更是恶毒的不行。
看着沈从风雨欲来的脸,慕容瓷的心情莫名的好了些。
对,就这样,她不痛快,所有人都要跟着不痛快。
这样,她才会觉得自己舒服些。
她弯了眉眼:“我始终觉得作为我择偶的第一标准,我从不觉得是我配不配,只有别人在此基础上有配不配让我多看一眼的资格。”
“你也知道的,我从不喜欢别人忤逆我,这是和我在一起的第二条标准。”
黎盛听君一席话,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还可以这样吗?
慕容瓷的眉眼弯的更深了,“这么一想,我的要求好像是有些过于清高孤傲了,在一些男人眼里,我还显得有些做作过头和不识抬举了。”
“可是我从来没有阻止过别人的离开,相反,在这条绝对标准之下。”
慕容瓷耸耸肩:“很显然,我好像不缺男人追,好像还前仆后继。”
沈从只是看着她。
“至于觉得我一旦不降低标准,就会没有男人要我这种思维。”她低低的笑,玩味的眼神落在沈从身上:“只有思想贫瘠的人才会觉得人必须拥有另一半才算作完美的人生。”
“我想,沈总应该不会是这种人吧?”
沈从的脸,黎盛瞧了一眼。
面无表情,但也前所未有的难看。
至少在她有限的见过沈从的次数中,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难看的神色。
黎盛悄悄的拉住慕容瓷的袖子,沈从应该不会没品到打女人吧?
霍深几人......也算是涨见识了。
一个女人可以自信到这个程度上,也是难见。
应该说,精致利己,把别人对她的好当做理所当然,再高傲的说我从来没有要求过你这么做,是你主动这么做的。
最后还说,她受委屈了。
但霍深就是莫名觉得,哪怕这女人这么说且这么做了,但还是蛮吸引人的。
所以这就是沈从对她一直念念不忘的原因?
就在这时,慕容瓷忽然施舍了宋沫一个眼神。
她轻飘飘的笑着:“你看你,在有我的场合里,连个有个性的配角都混不上。”
她微微俯身,凑到宋沫面前,一双丹凤眼盯着宋沫,温热的气息喷吐在宋沫脸上:“宋沫,你够资格让我道歉吗?”
宋沫骤然捏紧拳头,她死死盯着慕容瓷。
可还没等她开口,女人已经站直身体,连个眼神都没给她,长腿迈开,离开了休息区。
沈从眸色晦暗不明,最后也转身离开了这里。
在几位贵公子离开这里后,宋明月才袅袅娉娉的抬脚走到宋沫眼前。
她一袭抹胸白色礼服,显得她更加没有攻击力,像一朵柔弱的小白花。
她捂着嘴,轻轻笑着:“姐姐,你今天可怜的,都让我有点于心不忍了。”
宋沫深吸口气,她的手里握着在地上捡起的镯子碎片,没有理她。
可宋明月却没有就此离开的意思,她继续“可怜”着宋沫:“姐姐,被人打一巴掌的滋味并不好受吧。”
“让我瞧瞧,脸都红了。”
宋沫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宋明月却依旧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她抓住她的手腕,凑到她耳边,轻轻低语着:“姐姐,连自己母亲的遗物都护不住,我要是活成你这样,我都想跳楼自杀了。”
说罢,她甩开她的手腕,轻轻袅袅的笑着:“废物。”
在宋明月离开后,宋沫一个人站在原地,她低头看着断裂成一块块的镯子。
那神色,说不出具体的形容词。
但总归是,没有自己母亲视若珍宝的遗物被人故意当着她面摔坏的……伤心难过。
……
酒店转角处。
祝特助紧紧跟着沈从,可以看出来他的脸上有生气有不解还有没有完成任务的恼怒:“沈总,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宋小姐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明明自从上次意大利回来后,沈总就已经安排人在暗中,虽说没有明确制止,但总归是下了不让三人碰面的吩咐。
除去过去一些突发意外来讲,今天的事,明明是可以避开的。
沈总是谁,他是沈家未来的继承人,这样的存在,如果不想让一些人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是绝对没有和他碰面的机会的。
但宋小姐就是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然后沈总和慕容小姐又不可避免的因为她开始矛盾。
好不容易瞧着两人的关系缓和了一点。
他还想着自己的老板马上就要得偿所愿了,结果又出了这种事。
沈从静静站立着,谁也看不到他眼底那种烦躁冷戾,只是身上的气息么,远远望着,渗人的很。
“一点痕迹都查不到吗?”男人淡淡的问。
这里的慈善拍卖会,不是说宋家没资格来,只是以宋家的规模,是还不够资格参加的。
而这种慈善拍卖会的进出人员是管控的很严格的,不是想进就能随便带人进来。
“没有,沈总,就和上次您坐的航班一样,只能说,是一种巧合?”祝特助不确定的说。
但是这种没有逻辑的巧合次数太多了,就显得极为不合理了。
沈从没有说话,只是眼底的烦躁更甚了。
他从来不信所谓的巧合,一次两次就算了,次数多了,只能是早有预谋。
但又找不到任何可以证明有问题的证据。
这种感觉让一种暴虐在沈从心底蔓延。
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一种最能直接证明这一切有问题的事,但就是想不起来。
尤其是今天,他明明是一点都不想吵架的,除去刚开始重逢那会的虚情假意,昨天和早上的他们难得的有了几分真心实意的相处。
他还没有来得及珍惜这种好不容易得来的氛围,就又开始和她争吵。
在争拍当时,就隐隐有种控制不住的情绪在挑动着他的神经。
到底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是什么?
沈从下意识的按住眉心,整个眉心狠狠的簇起。
祝特助被吓了一跳:“沈总,您没事吧?”
脸色怎么那么难看,不就是被慕容小姐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吗?
至于气成这个样子?
沈从神色冷硬,声音里更是含着隐隐的戾气:“从今天起,你要是再让宋沫出现在我和阿瓷面前,所有的保镖都给我滚......”
说到这里,沈从后面的话突然消音了。
祝特助心里一凛,毕竟还是很少见沈总发这么大脾气,他恭敬的等着沈从后面的话。
只是等了半天,却不见沈从的声音,他小心的瞧了一眼沈从,小心的叫了一声:“沈总。”
沈从半天没有回答。
大约一分钟后,沈从揉了揉眉心:“我刚刚说了什么。”
祝特助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老板。
这是被.....气精分了?
又再次站立了半分钟,沈从已经恢复了从容不迫,优雅矜贵的贵公子。
男人身形欣长,带着名贵手表的手插进兜里,抬脚向着电梯走去,一边走一边吩咐:“去买几只好看一点的翡翠手镯,她喜欢帝王紫和皇家紫品种的,要是有淡红紫的耳饰之类的,也一并送过去。”
电梯的数字在缓缓跳动,明亮的墙面上映出男人的身形,被西装裤包裹着的长腿笔直修长,侧脸轮廓深邃,他单手插在兜里,衣冠楚楚的同时,有几分不加修饰的高高在上。
沈从嗓音低沉淡漠:“至于宋沫,从集团那边挑一个合同给宋家送过去,算是我为阿瓷的任性的道歉。”
说到这里,沈从停了下:“如果宋家不识抬举对阿瓷出手。”
祝特助瞅了一眼沈从,恭敬的回答:“沈总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虽然看不懂,但是感情的事也轮不到他瞎掺和。
反正不管发生什么,沈总是绝不会放弃慕容小姐的。
......
黎盛跟在慕容瓷身后,她的脑子里还停留在刚才慕容瓷那让人震惊至极的话语里。
她咽咽口水:“我也像你这么自信就好了。”
“你别,你能力不够。”慕容瓷立马拒绝,她斜了她一眼:“在自信的程度上记得加上谦卑。”
“不然你就真的没有人要了。”
黎盛:“......”
她恼羞成怒的瞪着慕容瓷。
气息不匀,明显被这句话气的不轻。
这女人一秒钟不装一下会死吗??
慕容瓷发泄一通后,心情明显好很多了,她问道:“晚宴还没有结束吗?”
看周围人少了很多,时间也不早了,她有点想回去了。
只是雇主要是没有走的意思,她就得再陪她一会。
黎盛看了下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一会可以走了。”
“那行,你等我一下,我去上个厕所。”
黎盛微微抱怨道:“你怎么又想上厕所。”
“哦。”慕容瓷随意道:“刚随手打碎了九百万,有点心疼,我先去厕所哭一下。”
黎盛:“......”
她噗嗤一下笑出声:“还以为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呢。”
慕容瓷斜了一眼黎盛:“大姐,我很穷的。”
九百万啊,再加一百万都够她还一个月的欠债了。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厕所门口。
慕容瓷走了两步,忽然回头看了一眼黎盛:“不行,我不放心,你和我一起进去。”
总感觉这个女人离开她一会就会出事。
黎盛被慕容瓷对她的不放心气的不轻:“我不是小孩子!”
她堂堂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至于这样对她吗?
慕容瓷摇头,一本正经的很:“不行,我真不放心,你是我见到第二蠢的大小姐了。”
“第一是谁?”黎盛好奇。
“宋沫。”
黎盛一听这个答案,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更好奇了:“你为什么不喜欢她?”
慕容瓷几乎是毫不掩饰的嗤笑了一下,她漫不经心的道:“不喜欢?她也配让我不喜欢?”
“......”
慕容瓷看着站在她身边显得小小一个绿色小精灵:“你放心,虽然她比你蠢,但你比她漂亮多了。”
黎盛:“我谢谢你。”
“不客气。”
卫生间门口,慕容瓷再次不放心的回头看了她一眼:“我进去了,你就在这等我,你乖乖的,别乱跑。”
——
猜猜黎盛会不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