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大厅一角,韩奎召集了几名心腹头目,以及负责通道挖掘的几名工头,气氛“凝重”。
“……粮食最多还能撑五天。”韩奎的声音“沙哑”而“绝望”,“通道挖掘遇到了坚硬岩层,进展缓慢……官军防守太严,骚扰计划失败……我们……我们可能真的到头了。”
他这番话,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那几名工头更是面露惶恐。
“韩将军,难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一个工头颤声问道。
韩奎“痛苦”地闭上眼,摇了摇头:“除非……除非能有奇迹发生。否则,五天后,要么饿死,要么……只能出去拼了。”
会议在压抑和绝望的气氛中“不欢而散”。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一个负责记录物资消耗、名叫老邢的文书,在听到“五天”和“通道遇阻”时,眼底深处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异光。
子时过后,万籁俱寂。老邢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溜到地下暗河附近一处废弃的蓄水池边,熟练地搬开池壁一块松动的石头,将一小卷写满密文的纸条塞了进去。
他做完这一切,刚松了口气,准备离开——
“咔嚓。”
一声轻微的、踩碎枯枝的声响在他身后响起!
老邢浑身汗毛倒竖,猛地回头!
只见墨池如同暗夜中的幽灵,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数步之外,手中的短弩在微光下泛着冷冽的幽光,弩箭正对准了他的心口!而在墨池身后,苏蔓和韩奎,以及数名手持兵刃的亲卫,正冷冷地看着他。
“灰隼先生,久仰了。”苏蔓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平静无波,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老邢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你……你们……”
“没想到吧?”韩奎一步上前,如同拎小鸡般将他提起,从他怀中搜出了尚未干透的笔墨和更多的密写工具,“老子早就怀疑内部有鬼!没想到是你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文书!”
老邢,或者说“灰隼”,知道大势已去,反而镇定了下来,他看向苏蔓,眼中带着一丝嘲讽:“发现了又如何?你们已经山穷水尽了!王爷大军围困,你们插翅难飞!识相的,乖乖投降,或许还能留个全尸!”
“闭嘴!”韩奎怒喝,一拳砸在他肚子上。灰隼闷哼一声,蜷缩起来。
苏蔓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萧御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甘愿背叛旧主,做这藏头露尾的勾当?”
灰隼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狞笑道:“良禽择木而栖!瑞王早就死了!跟着你们只有死路一条!王爷答应我,事成之后,保我富贵荣华!”
“富贵荣华?”苏蔓轻轻重复了一遍,忽然笑了,那笑容冰冷而悲凉,“用这么多兄弟的鲜血和性命换来的富贵,你晚上睡得着吗?”
灰隼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又变得凶狠:“成王败寇!少说这些没用的!”
“带下去,严加看管!”韩奎一挥手,亲卫将灰隼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