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赵大人硬着头皮一拍惊堂木,“安远伯府状告你霓裳阁以毒布匹谋害贵女,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说?!”
苏蔓微微一福,声音清朗:“大人明鉴。霓裳阁所有衣料入库出货,皆有严格查验记录,绝无可能含有毒性。妾身恳请大人,允准传唤回春堂李大夫,当场检验所谓‘毒布’,并查验林小姐病情,以还真相。”
“这这……”赵大人犹豫地看向端太妃的心腹嬷嬷。
那嬷嬷立刻尖声道:“大人!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可验的?分明是这苏氏狡辩!应立即将其下狱,严加拷问!”
“嬷嬷此言差矣。”苏蔓目光转向她,语气依旧平和,却带着一丝锐利,“是非曲直,总要查验分明。若真是霓裳阁之过,妾身绝无二话。但若是有人恶意构陷,企图借机生事,污蔑将军府清誉……想必大人也不会姑息。”
她轻轻巧巧地将“将军府”抬了出来。
赵大人冷汗顿时下来了。
就在这时,衙役来报,回春堂李大夫到了,同时来的,还有安远伯夫人本人!
安远伯夫人面色憔悴焦急,却还算镇定,先向赵大人行了礼,又看向苏蔓,眼神复杂。她显然也不愿轻易与将军府结仇,但爱女昏迷,让她方寸大乱。
李大夫是京城有名的神医,德高望重,他上前仔细检查了衙役呈上的那匹“毒布”,又询问了林婉茹发病前后的细节,甚至要求去安远伯府亲自诊视病人。
一番忙碌后,李大夫回到公堂,捻须沉吟片刻,朗声道:“大人,老夫已查验清楚。此布用料乃江南上等蚕丝,并无毒性。林小姐身上红疹,也非中毒之象,倒像是……接触了某种罕见的漆树汁液引发的敏症。且发病时机与穿上新衣的时间并不完全吻合,应是更早之前便已接触过过敏之源。”
堂上一片哗然!
端太妃的嬷嬷脸色骤变:“你胡说!定是受了某人指使!”
李大夫顿时怒了:“老夫行医数十年,从未作假!嬷嬷若是不信,大可再请御医会诊!”
安远伯夫人也松了口气,连忙道:“李大夫医术高明,妾身信得过。”她看向苏蔓,脸上带了几分歉意,“看来是一场误会,惊扰夫人了。”
苏蔓微微颔首,目光却冷然扫向那脸色青白的嬷嬷:“误会?只怕未必。李大夫,请问那漆树汁液,通常何处可见?”
李大夫想了想:“京中少见,多是生长于西山皇家猎苑一带……”
西山猎苑!正是端亲王昔日常去之地!
所有线索瞬间串联在一起!
苏蔓不再看那摇摇欲坠的嬷嬷,转向赵大人,声音陡然转厉:“大人!如今真相大白!分明是有人从西山猎苑取得漆树汁液,暗中下毒构陷霓裳阁,意图毒害贵女,挑拨离间,嫁祸将军府!其心可诛!请大人严查幕后主使,还我霓裳阁清白,给安远伯府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