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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庐的木门在林玄背后砰然关闭,隔绝了屋外肆虐的风雪、官差的喝骂、镇民的哭嚎以及那近在咫尺、令人心悸的饿狼嚎叫。然而,隔绝不了的是屋内弥漫的绝望、痛苦和那如同跗骨之蛆般盘踞的邪气寒意。

林玄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剧烈地喘息着,心脏狂跳得像是要冲破胸膛。铁牛那只焦黑、肿胀、皮肤下黑线若隐若现的手掌,门板上张大彪伤口处翻涌的灰黑雾气,还有后屋陈伯那微弱到几乎断绝的呼吸…这一切交织成一张巨大的、冰冷的死亡之网,将他死死罩在其中。而那两道穿透风雪、如同毒蛇般锁定药庐的灰衣人目光,更是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赤裸裸的威胁感,让他如芒在背!

“嗬…嗬…”铁牛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药庐里格外清晰。他背靠着墙壁,额头布满了豆大的冷汗,那只受伤的右手手臂肌肉虬结,正不受控制地微微痉挛着。焦黑的掌心处,那几道细小的黑线如同活物般,正以肉眼可见的缓慢速度,沿着他粗壮的手臂向上蜿蜒爬行!每一次爬动,都带来钻心蚀骨的剧痛,让这个铁塔般的汉子牙关紧咬,腮帮子上的肌肉绷得如同岩石,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吼。

“铁牛!”林玄强压下心头的恐惧和混乱,冲到铁牛身边。他不敢直接触碰那只被邪气侵蚀的手,只能焦急地看着那缓慢蔓延的死亡黑线。“撑住!我去找陈伯!他一定有办法!”

“吼!”铁牛却猛地摇头,赤红的眼睛死死瞪着门板上的张大彪,又焦急地看向后屋的方向。意思很明确:别管我,先救陈伯和彪叔!

就在这时——

“咳咳…咳…”一阵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咳嗽声,带着令人揪心的虚弱,从后屋传了出来!

陈伯醒了!

林玄和铁牛同时一震!铁牛眼中爆发出强烈的希望之光,甚至暂时压过了痛苦。林玄更是没有丝毫犹豫,拔腿就往后屋冲去!

后屋的光线更加昏暗。那张吱呀作响的旧木床上,陈伯瘦小的身体蜷缩在薄被下,脸色依旧灰败如金纸,嘴角残留着未干的血迹。他枯瘦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破旧风箱在艰难拉扯,发出“嗬…嗬…”的杂音。然而,他那双原本浑浊的眼睛,此刻却异常明亮,如同风中残烛最后奋力燃烧的火焰,死死地盯着冲进来的林玄。

“玄…玄儿…”陈伯的声音微弱得如同游丝,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铁…铁牛…的手…给我…看看…”

“陈伯!您…”林玄看着陈伯虚弱至极的样子,心如刀绞。陈伯自己都命悬一线,还惦记着铁牛的伤!

“快!”陈伯猛地提高了音量,却又引发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鲜血再次从嘴角溢出,染红了枕边。

林玄不敢再犹豫,立刻转身冲到门口,对着前屋焦急低吼:“铁牛!进来!陈伯要看你的手!”

铁牛闻言,没有丝毫迟疑,忍着剧痛,踉跄着冲进了后屋。他那只被邪气侵蚀的右手手臂,此刻已经肿胀得如同小腿般粗细,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紫色,几条粗壮的黑线如同丑陋的蜈蚣,从掌心一直蔓延到了手肘下方,还在顽强地向上蠕动!焦黑的掌心处,皮肉翻卷,渗出暗红色的血水,散发着淡淡的、令人作呕的腐臭。

陈伯的目光落在铁牛那只恐怖的手臂上,瞳孔骤然收缩!那明亮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愤怒,还有一丝…深切的痛惜。

“好…好凶戾的…蚀骨邪气!”陈伯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每一个字都像是耗尽了他仅存的力气,“竟能…侵蚀得如此之快!铁牛…气血…旺盛…反而…成了邪气的…资粮!”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身体却虚弱得连抬起手臂都异常艰难。林玄和铁牛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在他背后垫上厚厚的被褥。

陈伯剧烈地喘息着,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他闭目凝神片刻,似乎在积蓄着最后一丝力量。再睁开眼时,那眼中的火焰似乎更亮了几分,带着一种近乎决绝的意志。

“玄儿…听着…”陈伯的声音断断续续,却异常清晰,“寻常药石…难拔此邪…须…以导引…沟通天地…引自身…一点纯阳正气…配合药性…内外夹攻…方能…逼出…”

导引?正气?林玄心头一震。陈伯以前确实偶尔会在他面前缓慢地做一些奇怪的动作,像熊一样沉稳踱步,又像鸟一样舒展翅膀,还美其名曰“活动筋骨”。难道那就是所谓的“导引”?能对抗这可怕的邪气?

“铁牛…坐好…心无杂念…尽量…放松…”陈伯的目光转向铁牛,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铁牛虽然痛苦万分,但对陈伯有着近乎盲目的信任,立刻咬着牙,盘膝坐在床边冰冷的地面上,闭上双眼,努力调整着粗重的呼吸。

陈伯深吸一口气,那口气息悠长而微弱,仿佛随时会中断。他枯瘦如柴的双手缓缓抬起,在胸前结出一个奇异而古朴的手印。他的动作极其缓慢,仿佛每一个细微的移动都要耗费巨大的心力,手臂颤抖得如同风中落叶。但就在这缓慢而颤抖的动作中,一股难以言喻的凝重气息开始在他周身弥漫开来。

林玄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陈伯。

只见陈伯双掌缓缓下按,如同巨熊沉稳地按压大地,动作虽慢,却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感。他的呼吸也随之变得深沉而悠长,每一次吸气,胸膛都努力地扩张,每一次呼气,都伴随着身体微微的放松下沉。一股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暖意,似乎从他身体深处被艰难地调动起来,顺着他枯瘦的手臂,缓缓流向指尖。

接着,他双掌缓缓抬起,如同灵鹤轻盈地舒展羽翼,指尖微微颤抖着,划过一道玄奥的轨迹。就在这“展翅”的过程中,林玄的瞳孔猛地一缩!他恍惚间似乎看到,陈伯那枯瘦的指尖周围,空气产生了一丝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扭曲波动!仿佛有某种无形的能量在艰难地汇聚!

“引…气…归…元…”陈伯口中吐出四个艰涩的字眼,声音微弱却带着奇异的穿透力。他那双布满老年斑、枯瘦如鸡爪的双手,带着那微弱汇聚的暖意和奇异波动,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探向铁牛那只被邪气侵蚀、肿胀如柱的手臂!

当陈伯枯瘦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铁牛手臂上那狰狞盘绕的黑线时,一股无形的抗拒力猛然爆发!

“嗤——!”

如同冷水滴入滚油!铁牛手臂上那几道蠕动的黑线猛地剧烈扭曲起来!一股更加浓郁、更加阴寒刺骨的灰黑色气息如同毒蛇般从黑线中喷涌而出,带着强烈的恶意,疯狂地扑向陈伯探来的手指!空气瞬间变得冰冷粘稠,一股比之前更加浓烈的、如同尸体腐烂般的恶臭弥漫开来!

“呃!”陈伯闷哼一声,枯瘦的身体剧烈一晃,脸色瞬间变得更加惨白,嘴角再次溢出一缕鲜血!那汇聚在他指尖的微弱暖意和波动,在灰黑邪气的疯狂冲击下,如同风中残烛,剧烈地摇曳起来,眼看就要熄灭!

“陈伯!”林玄失声惊呼,心提到了嗓子眼。

“定!”陈伯猛地发出一声低沉的断喝!这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穿透力和意志力!他布满皱纹的脸上青筋暴起,浑浊的双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芒!那原本摇摇欲坠的微弱暖意,竟在他的意志强行催逼下,硬生生地稳定了下来,如同一点微弱的星火,在狂暴的黑暗风暴中顽强地燃烧!

他的指尖,终于艰难地、带着某种不可动摇的意志,轻轻点在了铁牛手臂上一条黑线蠕动的中心!

“滋啦——!”

如同烧红的烙铁按在了冰面上!一股清晰可闻的灼烧声猛地响起!陈伯指尖那点微弱的暖意星火,与灰黑邪气接触的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铁牛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痛苦嘶吼!整条手臂剧烈地颤抖起来,青筋如同虬龙般暴起!那被点中的黑线如同被烫到的毒蛇,疯狂地扭动、收缩!一股粘稠的、散发着浓烈腐臭的黑红色污血,猛地从黑线附近的毛孔中被强行逼了出来!

陈伯的手指如同粘在了铁牛的皮肤上,纹丝不动。他枯瘦的身体因为巨大的消耗而剧烈颤抖着,汗水如同小溪般从他额角、鬓边滚落,浸湿了衣领。但他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他指尖那点微弱的暖意星火,虽然光芒黯淡,却异常坚定地燃烧着,死死地抵住那疯狂反扑的灰黑邪气,如同礁石抵抗着惊涛骇浪!

林玄看得心神剧震!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气”的存在!感受到那种微弱却坚韧的“正气”与狂暴阴毒的“邪气”之间的激烈交锋!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没有炫目的光影,只有那无声的意志对抗,在方寸之地演绎着生与死的搏杀!

时间仿佛变得无比漫长。每一息都如同煎熬。

终于,在陈伯指尖那点星火即将彻底熄灭,他本人也摇摇欲坠之时——

那条被点中的黑线,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如同被抽走了精髓的墨迹,挣扎扭曲的幅度越来越小!最终,伴随着“噗”的一声轻响,如同气泡破裂,那条黑线彻底消散!铁牛手臂上那处被点中的皮肤,虽然依旧红肿焦黑,但那种令人心悸的青紫色和皮下蠕动的感觉消失了!一股微弱的、属于活人的血色艰难地透了出来!

成功了!拔除了一条!

然而,陈伯也如同耗尽了最后一丝灯油,枯瘦的身体猛地向后一仰,软软地倒了下去!指尖那点微弱的星火彻底熄灭!他脸色灰败如死人,气若游丝,嘴角的鲜血不断涌出,染红了胸前的衣襟,意识再次陷入了深沉的昏迷!

“陈伯!”林玄和铁牛同时扑了过去。

铁牛看着自己手臂上那条消失的黑线,又看着昏迷不醒、气息奄奄的陈伯,这个铁塔般的汉子,眼中第一次涌出了滚烫的泪水!他那只完好的左手紧紧攥成了拳头,骨节捏得发白,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如同受伤孤狼般的呜咽!

林玄手忙脚乱地将陈伯放平,心如刀绞,悔恨如同毒蛇啃噬着他的内心。陈伯是在用命换铁牛的命!

就在这时,前屋突然传来一声惊恐至极的尖叫!是照顾赵三的一个猎户!

“啊!彪…彪哥!彪哥他…!”

林玄和铁牛心头猛地一跳!顾不上悲伤,两人同时冲向前屋!

眼前的景象让林玄倒吸一口冷气!

门板上,张大彪的身体正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态剧烈地抽搐、扭曲着!幅度之大,几乎要将那简陋的门板掀翻!他原本灰败青黑的脸色此刻呈现出一种可怖的紫黑色,双目圆睁,眼白上布满了狰狞的血丝,瞳孔却涣散失焦,口中不断涌出带着黑色絮状物的粘稠泡沫!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胸口那道可怕的伤口!之前被赤阳酒压制住的灰黑色雾气此刻如同火山喷发般汹涌而出!浓郁得几乎化不开!它们疯狂地扭动着、凝聚着,隐隐约约竟在伤口上方形成了一个模糊的、不断变幻的狰狞兽头虚影!那虚影没有清晰的五官,只有一双燃烧着无尽恶意和饥饿的、由纯粹灰黑邪气构成的空洞眼眶!它无声地咆哮着,疯狂地汲取着张大彪残存的生命力,伤口处翻卷的乌黑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腐烂!那股浓烈到极致的腐臭气息,几乎让人窒息!

“吼…吼…”张大彪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如同野兽般的低吼,身体抽搐得更加剧烈,眼看就要彻底断绝生机!

“赤阳酒!快!赤阳酒!”林玄嘶声喊道,这是他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铁牛立刻冲向那个被打破的黑陶坛子,里面还残留着一些琥珀色的酒液。他抱起坛子,就要往张大彪的伤口泼去!

“没…没用的…”一个虚弱的声音从后屋门口传来。

林玄猛地回头,只见陈伯不知何时竟挣扎着扶着门框,半个身体探了出来!他虚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脸色惨白如纸,嘴角的血迹触目惊心,但那双眼睛却死死盯着张大彪伤口上方那不断凝聚的邪气兽头虚影,充满了深深的无力感和一种洞悉本质的绝望。

“邪气…已…已入心脉…与…与他的残魂…怨气…结…结成了‘煞’…”陈伯的声音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耗尽心力,“赤阳酒…只能…激怒它…加…加速吞噬…”

仿佛是为了印证陈伯的话,当铁牛抱着酒坛靠近时,那由灰黑邪气凝聚的模糊兽头猛地转向铁牛!虽然没有五官,但林玄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冰冷、狂暴、充满贪婪的恶意瞬间锁定了铁牛和他怀中的赤阳酒坛!伤口处喷涌的邪气更加汹涌!

铁牛被那无形的恶意冲击,动作不由得一僵!

“那…那怎么办?陈伯!”林玄急得声音都变了调。难道眼睁睁看着张大彪被那邪气凝聚的怪物吞噬?

陈伯的目光艰难地移向林玄,又缓缓移向药篓里那几段还带着泥土冰晶、叶缘泛着暗金纹路的忍冬藤根。他的嘴唇翕动着,似乎在积蓄最后的力量。

“玄…玄儿…用…用那金纹忍冬…捣碎…敷…敷在…他…他眉心…和…心口…”陈伯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眼神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再…再取…三滴…赤阳酒…滴…滴入…他…他口中…快…快!这是…唯一…能…暂时…稳住…他…残魂…吊住…一口气…的办法…但…但只能…拖…拖延…时间…”

林玄没有任何犹豫!他立刻冲到药篓边,抓起那几段带着暗金纹路的忍冬藤根,又抄起墙角捣药的铜臼和石杵,疯狂地捣了起来!坚韧的藤根在石杵的碾压下发出沉闷的声响,一股奇异的、带着金属质感的辛涩药香弥漫开来,竟隐隐与那灰黑邪气的腐臭形成对抗。

铁牛也立刻放下酒坛,用碗小心地接了三滴粘稠如血的赤阳酒。

两人冲到门板前。那邪气凝聚的兽头似乎察觉到了威胁,变得更加狂暴,无形的恶意冲击如同潮水般涌来,试图阻止他们靠近!

林玄强忍着脑海中的眩晕和恶心感,手指颤抖着,将捣碎的、带着暗金光泽的忍冬藤泥,狠狠按向张大彪紫黑色的眉心!

“滋——!”

如同冷水滴入滚油!一股更加剧烈的反应爆发!忍冬藤泥接触皮肤的瞬间,暗金色的纹路仿佛活了过来,流转起微弱的光芒!张大彪眉心处猛地腾起一股细微的白烟!那邪气凝聚的兽头虚影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啸,剧烈地扭曲、退缩了一下!缠绕在伤口处的灰黑雾气也出现了瞬间的紊乱!

就是现在!

铁牛眼疾手快,左手闪电般捏开张大彪紧咬的牙关,右手端着碗,将三滴赤红如火、散发着霸道灼热气息的赤阳酒液,精准地滴入了他的口中!

“咕咚…”昏迷中的张大彪喉咙下意识地滚动了一下。

“吼——!!!”这一次,林玄和铁牛都清晰地“听”到了!那并非真实的声音,而是一种直接冲击灵魂的、充满了无尽愤怒、痛苦和狂暴的无声咆哮!来自张大彪伤口上方那扭曲的邪气兽头!

赤阳酒入喉,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投入了一颗火星!张大彪紫黑色的身体猛地一挺,如同被无形的巨力拉扯!伤口处翻涌的灰黑邪气瞬间暴涨!那凝聚的兽头虚影变得更加清晰、更加狰狞!它疯狂地扭动着,空洞的眼眶死死“盯”着林玄和铁牛,充满了暴虐的杀意!

然而,就在这邪气爆发到顶点的瞬间——

“嗡…”一声极其轻微的、仿佛金属震颤般的嗡鸣,从张大彪的眉心处传来!那按在他眉心的、带着暗金纹路的忍冬藤泥,光芒猛地一闪!一股清凉、坚韧、带着金属般肃杀之气的奇异力量,如同无形的锁链,瞬间缠绕上那狂暴的邪气兽头!

同时,他心口的位置(林玄刚刚也敷上了忍冬藤泥的地方),也隐隐透出一丝微弱却异常稳固的暖意,如同风中残烛最后的火苗,顽强地抵抗着邪气的侵蚀!

赤阳酒的霸道灼热在体内肆虐,忍冬藤泥的清凉肃杀在体表压制!内外交攻之下,那狂暴的邪气兽头仿佛被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狠狠撕扯!它疯狂地咆哮、挣扎、扭曲,却无法再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地吞噬张大彪的生机!

张大彪剧烈抽搐的身体奇迹般地缓和了下来,虽然依旧气若游丝,脸色紫黑,伤口处邪气翻涌,兽头虚影狰狞不散,但那股急速流失的生命力,似乎被强行按下了暂停键!他如同一个被邪魔附体的躯壳,陷入了一种诡异而脆弱的僵持状态。

“暂时…稳住了…”陈伯虚弱的声音传来,带着无尽的疲惫。他扶着门框的手再也支撑不住,身体软软地向下滑倒。

“陈伯!”林玄和铁牛连忙冲过去扶住他。

就在这时——

“砰!砰!砰!”药庐那扇破旧的木门,被粗暴地、毫不客气地砸响了!力道之大,震得门框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一个极其不耐烦、带着浓浓官威的粗鲁声音穿透门板,如同冰锥般刺入每个人的耳中:

“开门!官府查案!里面的人听着!立刻把门打开!否则以抗命论处,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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