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号旗小队队长利刃熟悉完新装备,径直往指挥室走去,刚到门口,正撞见蛟龙小队队长独龙。
“你好,独龙队长,我是信号旗的利刃。”利刃抬手示意,语气干脆。
独龙也笑着挥了挥手,眼底带着点了然:“你好。看来,你也接到行动通知了?”
两人并肩走进指挥室时,张启元和伊万正各自坐在椅子上,盯着屏幕上的行动预案和卫星地图数据。
“报告指挥官!蛟龙小队队长独龙前来报到!”
“报告!信号旗小队队长利刃前来报到!”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干脆利落。张启元闻声回过头,颔首道:“你们来得正好,行动细节正好跟你们说一下。”
张启元随即指向屏幕上的卫星地图,沉声道:“过来看看,这里是尼尔瓦纳生物科技公司。根据灵笼的剧情走向,今晚21点左右,灯塔的猎荒者会到这里搜集物资。”
他抬眼看向两人,明确任务:“你们的核心任务有两个:第一,销毁这里所有的克隆体马克;第二,用行动向灯塔证明,地面上有人类活动。”
顿了顿,他补充道:“其他细节,等你们抵达现场后,我们再根据实际情况随时调整指令。”
两人立刻齐声应道:“保证完成任务!”
伊万在一旁补充道:“去准备吧,现在是18点29分,19点30分准时出发。”
两人应声转身,步伐干脆地走出指挥室,抓紧时间做最后的装备检查。
另一边的灯塔上,局势正急剧变化。马克不仅强行闯入晨曦大厅,还直接向摩根提出要寻找地面生存的方法,甚至提及地面上见过的白发女子与红色武装。摩根对此嗤之以鼻,坚决不认同地面有生存可能,两人争执不下,分歧愈发尖锐。
说着说着,摩根情绪愈发激动,突然心脏病发作,脸色骤变。偏偏查尔斯早已在他的药里动了手脚,药效全然失效。
混乱中,摩根被紧急送往急救室,灯塔的权力天平瞬间开始倾斜。
按灯塔的生命公式判定,摩根已无医疗价值,本应放弃救治。
但马克心意已决,坚持要去生态密集区寻药,誓要救他一命。
马克站在高台上,目光扫过下方神色复杂的猎荒者们,胸腔起伏着开口,声音因激动微微发颤:“这是猎荒者有史以来最凶险的一次任务。我们将在夜间行军,还要进入生态密集区。很有可能一去不回,但是城主现在生命危险。他能否醒来全看我们是否能够及时带回药品。”
话音刚落,一个士兵猛地攥紧拳头,往前踏出半步,脸上满是愤懑:“我们愿意为您出生入死,可生命公式已经判定摩根城主不值得再浪费任何医疗资源!马克队长,为一个没有价值的人冒险——这值得吗?”
旁边立刻有人附和,声音里带着不甘的尖锐:“是啊!‘抛弃无用者’,这规矩还是他自己定的!现在倒要我们违反规矩去救他?”
议论声瞬间像炸开的火星,在人群里窜动:
“对啊!凭什么?”
“我们的命就不是命了?”
“这太不公平了!”
有人攥着枪带用力扯了扯,有人烦躁地踢了踢脚下的金属板,连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马克深吸一口气,缓缓抬手,目光如炬地扫过躁动的人群:“你们觉得,一个人的价值应该由什么来决定?”
一个女队员下意识摸了摸胸前的金属牌,声音带着不确定的颤音:“是……是咱的胸牌吧!不然干嘛老别着它。”
“瞎扯!”旁边的士兵立刻梗着脖子反驳,声音拔高了八度,“明明是胸牌里的奉献点!数值高的才有资格活着!”
马克闻言,转身踏上更高一级台阶,皮鞋踩在金属板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瞬间压下了嘈杂的议论。他俯视着众人,声音陡然洪亮:“一个人的价值是不能以任何方式量化的!生命公式是城主定的,他是为了让我们能够在这个险恶的环境中生存下去!无论对错,至少我们现在还活着,没有他就不会有灯塔的今天。在我看来,今天要救的不是城主!”
人群再次炸开,有人交头接耳,有人皱眉摇头,连呼吸声都变得急促。马克往前跨出一步,几乎是吼出来的:“而是一个为灯塔耗尽毕生心血的可怜的老人!我们扪心自问——有谁比他为灯塔操劳的更多?如果今天,我们还在灯塔上安然站着,他却要被大家像扔垃圾一样抛弃,你们觉得,生命公式这么判定,合理吗?”
他猛地顿住,眼神里燃着怒火:“不合理!”
“不合理!”不知是谁跟着喊了一声,像点燃了引线。
马克又往前走了几步,每一步都重重砸在台阶上,震得人心头发颤:“我们猎荒者,是离死亡最近的人!想想看,如果有一天,我们受了重伤,又付不起贡献点,就要被当成‘无用者’抛弃——你们愿意自己的生死,由一个冰冷的公式来决定吗?”
“不愿意!”第一个声音吼得撕心裂肺,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不愿意!”越来越多的人跟着嘶吼,有人涨红了脸,有人死死咬着牙,连眼眶都红了。
“谁他妈愿意!”不知是谁狠狠捶了一下旁边的机甲外壳,发出“哐”的巨响。
马克的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我们这么做,是违反了灯塔的法则。”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张激动的脸,“但违反法则,是为了救城主。想想看,如果城主醒来,他该怎么判定生命公式?又该怎么判定三大法则?因为他自己,不是灯塔上第一个违反法则的人!”
他猛地扬起手臂,声音里带着滚烫的力量:“这座浮空城,不应该是苟活的庇护所,是承载我们希望的载具!所以这次任务,不是为了救别人,而是为了救我们自己!”
“这个世界上,没有哪条法则,一出生就注定要否定我们!无论是尘民还是上民,我们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独一无二的存在!”第一个士兵振臂高呼,声音嘶哑却充满力量。
“我们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更多人跟着嘶吼,有人举起了武器,有人互相攥住了对方的手臂,滚烫的情绪像潮水一样在人群里翻涌。
“独一无二的存在!”喊声震得金属墙壁嗡嗡作响,连空气都仿佛被点燃,猎荒者们的眼睛里闪着从未有过的光,那是压抑已久的愤怒,更是重燃的希望。
他们丝毫没察觉,这番对话早已被张启元和他的赤旗部队截听。指挥室里,不少人脸上泛起冷笑,眼神里带着几分玩味——这场在灯塔上掀起的波澜,恰好成了他们行动的最佳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