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宥安嘴角垂了下来,俊美的五官泛着冷意,“叔叔,谢谢你的一片好意劝导,但我的心意是不会变的。”
“与其劝我放弃,不如叔叔也劝劝那位,他要是不插进来,我们皆大欢喜。”阴沉的眸底涌动着病态的暗芒。
“你——我好心劝你,你真是油盐不进。”苏父满脸怒意。
“叔,有我在,他还成不了气候。”宋辞礼一步上前。
看到端庄整洁的宋辞礼,苏父脸上划过一抹愧色,“小宋,终究是我们苏家对不住你。”
“叔,别这么说,你们没有对不住我的事,我反而谢谢你们能选择我而不是他。”宋辞礼挑衅地看着对面气得不轻的男人。
“这?”这还让他咋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过,他对媚儿的真心倒是给他这个做父亲的吃了颗定心丸。
“陶宥安,就当……媚儿曾经为你做过傻事的份上,你就放过她,行不行,婶求求你了。”
梁母看到自己的闺女倒地不醒,一颗心都要碎了。
宋辞礼眸色深沉地看着那张瑰丽的小脸,尽管已经知道媚儿曾经的过往。
当再听到她曾经那么爱那个男人,心中难免有些吃味。
但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暗自生闷。
陶宥安听到梁母的这番话,钝痛的心脏有了些缓和,一切还有回旋的余地,曾经他们是真的爱过。
他闪过一丝狠戾而兴奋的笑容来,“阿姨,还是那句话,你们不接受也得接受一个事实,我才是陪伴媚儿一生的人。”
话落,也不管两个老人的脸色,一行人转身就从窗口翻离出去。
宋辞礼一个眼神,胡一劲动了动僵硬的手腕,快步追了出去。
今天他们六个人又一次聚齐了,里应外合,就不信抓不住这个坏人家好事的鳖孙!
宋辞礼来到苏媚儿身边,从蒋红莲手中接过了苏媚儿,“将她给我,她只是被打晕了,我能让她醒来。”
梁母收了收眼泪,满脸激动,“媚儿她没事,只是晕了?”她刚刚看到地上的血,还以为是哪里受伤了。
宋辞礼掐住了她的人中,没多久,人便幽幽转醒。
“我这是在哪里?”意识渐渐回笼,她抬手刚想揉一揉发痛的后颈,手就被一只大掌握在手中,“媚儿。”
“辞礼?”苏媚儿猛地睁大了眼,转瞬脸上浮上一抹喜色,“我还在这里!”
“嗯,我不会让他将你带走。”他的声音柔和但坚定,又似承诺般让她无比安心。
“媚儿,妈的心肝。”梁母握住了她另一只手,看着她盈白的小脸,“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妈,我没事,就是脖子有些疼。”她想起来,男人最先发现了她的意图,将她托了起来。
梁母看向她的脖子,果然红了一片,“这是怎么搞的?妈给你揉一揉。”
苏父见人没事,吊起的心瞬间落了下来,“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我看要不今天——”
“不可,若是改了日子,今后闲言碎语只会越来越多。”宋辞礼眸中的坚定,让苏父迟疑了。
“可是——”苏父看了眼一地的杂乱,还有个个探着好奇脑袋的人,出于自私,他还是没有坚持,“小宋,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没有任何问题。”他抱紧了怀中的少女,“媚儿,我们就今天定亲,不改好不好?”
苏媚儿定定地凝视着她,半晌,她唇角扬起一抹笑容,“好,就今天。”不多想,不犹豫,就今天,她不后悔。
所有人都默契地闭上了嘴,不再提不开心的事。
苏父先道:“我先去招待来的客人。”
“媚儿,我重新帮你梳发。”蒋红莲一改脸上的愁容。
说起这个,苏媚儿想起那根银簪好像被他给带走了,好可惜,她也才带了一会会。
“媚儿还有哪里不舒服?”宋辞礼观察的仔细,见她皱着眉,便问道。
“没事,就是弄丢了珍珠姐刚刚送给我的簪子。
我把它当作利器刺了出去,没及时将它拿回来。”苏媚儿歉意地看了眼祁珍珠。
祁珍珠并不在意这些,“这些都是身外物,远没有你的安全重要。”
她认真地看着她,“我也很庆幸那个簪子能帮你忙,我不会生气,只会觉得荣幸它发挥了它最大的价值。”
“嗯,谢谢珍珠姐。”若不是她的簪子,可能当时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终,还是用上了原本的那只木簪,好在绒花并没有损坏,还是像之前那样别在后面。
苏媚儿重新梳洗了下脸,再次画上了妆容。
宋辞礼则站在门口,全程看着她们的一举一动,生怕再有其他的意外。
胡一劲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宋同志,你在这里。”
“怎么样?人抓住了吗?”宋辞礼平静问道。
说起这,胡一劲咬牙切齿,“没有,还不是因为不能动真刀真枪,哪哪都受限制,完全施展不开我们的专业!”
宋辞礼并没有多意外,“他不简单,能掌控两大帮派,又将岑家掏空,其狠辣程度不亚于你们六个。”
一定程度上都算是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
“他是胜在马仔多,再厉害的人都架不住这车轮战,我们又不是钢铁。”胡一劲觉得输的很不服。
“鸿所长呢?”宋辞礼突然问道。
说起这,胡一劲从怀中拿了一个红信封出来,给了他。
“那个人押了几个跑不了的人,先回了京都。
他说事情耽搁不得,这个案子以最快的速度定下来于你有利。
这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订婚贺礼,还说等你们结婚的时候,他一定捧场。”
宋辞礼点头,“今天大家都辛苦了,今晚我们七人好好喝一杯!”
胡一劲纳闷,“你不是不喝酒的吗?说自己喝一杯就倒。”
“最近练了练,已经可以喝上几杯。”宋辞礼脸不红气不喘,张口就来。
喝酒还能练出来?胡一劲发懵的脑袋一下清澈了起来,“好哇,宋同志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胡一劲较劲说道:“那今晚我们几个可不会轻易放你回去的!”
“差点忘了正事,门口的那堆惹眼的聘礼,已经被你的准岳父,收进了一间屋子。”
对于苏父的举动他也有些看不懂,为什么不丢?看着不膈应吗?
“你要不要去处理掉?兄弟几个拿出去帮你一把火点了,再添一把喜庆!”
低垂的眸中射出一抹寒光,“不用,这事我会解决。”他或许知道苏父的意思,这事他会跟苏父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