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夏，纽约的空气里弥漫着战争的紧张与夏日的燥热。
一家名为“水手之家”的酒吧里，灯光昏黄，一架老式钢琴流淌出舒缓的爵士乐，几个穿着军装的年轻人低声谈笑，偶尔传来酒杯轻碰的脆响。
角落的卡座里，托雷斯特斜倚着，双脚搭在油腻的桌面上，怀里抱着膀子，指间夹着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眯着眼，仿佛在打盹，又仿佛在观察着什么。
他的衣服依旧破旧，袖口磨出了毛边，裤子上还沾着泥点，可整个人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稳，那是九年风霜、无数次死亡与重生沉淀下来的气质。
门被推开，一阵喧闹的笑声涌了进来。
史蒂夫·罗杰斯走了进来，身边跟着巴基·巴恩斯。
曾经那个瘦弱得像根竹竿、总被人欺负的少年，如今已脱胎换骨，变得高大挺拔，肩宽腰窄，一身崭新的军装勾勒出完美的肌肉线条，金色的头发梳得整齐，蓝色的眼睛明亮而坚定。
这是“超级士兵血清”赋予他的力量，也是他作为美国队长的象征。
巴基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走向吧台，罗杰斯则径直朝角落的卡座走来。
他走到托雷斯特面前，没有丝毫犹豫，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崭新的香烟，“啪”地一声拍在桌面上。
“抽烟只抽万宝路，抽其他地方咳嗽。”
托雷斯特眼皮都没抬悠悠说着，他把烟头按灭在旁边的烟灰缸里，慢悠悠坐直了身子。
他抬起头，烟雾从鼻孔里喷出，形成两道淡淡的烟柱，透过朦胧的烟气，他的目光落在罗杰斯那双湛蓝的眼睛上，声音沙哑却清晰：“想让我跟你赴汤蹈火，很容易，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罗杰斯皱了皱眉，下意识挥手驱散眼前的烟雾，这烟味浓得呛人，他心里暗讨：这人烟瘾怎么这么大？但他没说出口，只是沉声问：“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的。”
托雷斯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近乎孩子气的笑容：“跟我打一天。”
“啊？！”
罗杰斯愣住了，嘴巴微张，显然没料到是这个要求。
他想起几天前在阿扎诺集中营的行动，当时他潜入基地营救巴基，正与红骷髅施密特对峙。
眼看就要被对方的能量武器击中，托雷斯特突然从阴影中冲出来，像一阵风，一把将施密特按在地上，拳头雨点般落下，打得对方毫无还手之力，那身手，那狠劲，连他这个超级士兵都自叹不如。
可现在，这个能把红骷髅按在地上捶的男人，竟然要求他“陪打一天”？
“你……你认真的？”罗杰斯确认道，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
“当然。”
托雷斯特点点头，身体微微前倾，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认真。
心里委屈的不行：我找了你九年，从你还是个瘦猴的时候就开始找。
现在你成了美国队长，要去拯救世界，要去打纳粹，要去跟红骷髅拼命……在这之前不好好打你一顿，道心不稳，念头不通达，好不啦。
“就一天，不用武器，不用血清，就用一双拳头，打个痛快。”托雷斯特都没发现他的语气近乎哀求。
罗杰斯沉默了。他看着托雷斯特眼中那抹深藏的疲惫与执拗，忽然明白，又一个不服他的人。
“好。”罗杰斯最终点头，声音坚定，“我答应你。明天一早，布鲁克林码头，不见不散。”
托雷斯特笑了，那是九年来，他笑得最轻松的一次。
他伸出手，不是去拿那盒烟，而是拍了拍罗杰斯的肩膀：“记住，别用血清的力量，就用你自己的本事。我要打的是史蒂夫·罗杰斯，而不是美国队长。”
罗杰斯重重地点头：“我明白。”
第二天清晨，布鲁克林码头。
海风带着咸腥味吹拂，浪涛拍打着岸边。
托雷斯特和罗杰斯站在空地上，没有观众，没有规则，只有彼此。
他们拳拳到肉，打得酣畅淋漓。
罗杰斯的速度、力量、技巧都已臻化境，可托雷斯特却总能以最刁钻的角度化解，甚至偶尔还能占上风，那是九年生死搏杀磨砺出的本能，是再生能力赋予的无畏，更是一种近乎偏执的坚持。
从日出打到日落，两人都累得躺在沙滩上，喘着粗气，浑身是汗，脸上带着伤，却都笑得开怀。
“你赢了。”罗杰斯喘着气说。
“不，”托雷斯特摇摇头，望着漫天晚霞，“我们都赢了。”
……
战略科学储备部的实验室门口，阳光透过百叶窗切成细条，落在金发军装大美妞的腿上。
她翘着二郎腿，高跟鞋尖点着地，手里捏着份报纸，头也不抬地对着刚进来的罗杰斯说：“等着，没看完呢。”
罗杰斯愣了一下，“呃”了一声，无奈地笑了笑，双手插进裤兜，乖乖站在旁边当“人体雕塑”。
他刚执行完解救四百俘虏的任务，军装还带着点风尘，却难掩那身超级士兵血清养出来的挺拔，可在这大美妞面前，倒像个等着被老师训话的学生。
大美妞扫了他一眼，继续低头看报纸，忽然“呀”地打了个激灵，眼睛亮得像灯泡。
她把报纸竖起来，头版头条印着罗杰斯举着步枪的照片，标题写着“布鲁克林英雄解救百名战俘”。
她对着罗杰斯弯起嘴角，把报纸往桌上一放：“你可真谦虚，报纸上你还说‘略尽绵力’。”
说着，她晃了晃裹在过膝裙里的大长腿，手指悄悄把裙摆往上拉了拉，一截白花花的大腿露出来，晃得罗杰斯眼睛都直了。
他本来想别过头装正经，可眼睛却诚实得很，死死盯着那片雪白，期期艾艾地重复：“没……没什么，应该的。”
大美妞“噗嗤”一笑，站起身来。军装勾勒出她前凸后翘的曲线，走路时腰肢扭得像水蛇，一步步朝着罗杰斯走过来。
罗杰斯的脸瞬间烫得能煎鸡蛋，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只能尴尬地挠了挠鼻子，心里面跟揣了只兔子似的乱跳。
“可他们的老婆不这么想啊。”大美妞凑到他跟前，温热的气息吹在他脸上，像羽毛挠着痒。
罗杰斯浑身一激灵，这辈子他都是被人欺负的小透明，哪儿经受过这种阵仗？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大美妞已经拽住他的领带，把他拉到货架后面，烈焰红唇“吧唧”一下就印了上去。
罗杰斯下意识闭上眼，整个人僵得像块石头，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就在这时，“啪”的一声，他的耳朵突然被人揪了一下，疼得他猛地睁眼。
只见托雷斯特正抓着大美妞的头发，把她的头往旁边扯，另一只手夹着烟，对着她的脸“呼”地吐了个烟圈，咧嘴嗤笑：“当着我的面耍流氓，当我是空气啊？”
“你干什么！”喊话的不是罗杰斯，而是穿着白衬衫、双手叉腰的卡特特工。
她刚进来就看到这混乱一幕，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火气“噌”地就上来了。
昨天她花了仨小时化妆，涂了新买的口红，本想在罗杰斯面前刷波好感，结果一到酒吧，就看到满地狼藉，桌椅断的断、碎的碎，跟被龙卷风扫过似的。
一打听才知道，俩人打了一天没打过瘾，喝了几杯猫尿上头了又打起来了，气得她当场鸣枪制止。
罗杰斯倒是停手了，托雷斯特却跟没听见似的，连劝架的她都被打了好几拳在脸颊上，今天为了遮住淤青，她粉底涂得能刷墙，现在看到托雷斯特又惹事，火气更旺了。
托雷斯特把大美妞往椅子上一推，对着卡特耸耸肩：“我这是给某个雌性荷尔蒙旺盛的家伙降降火，顺便提醒某个靠药物坚挺起来的家伙，要打炮去旅馆，这里是军营，不是窑子。”
罗杰斯站在旁边，讷讷地挠着脸，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卡特瞪着托雷斯特，气不打一处来，最后憋了句“人渣”，转身就走，远远传来她的声音：“霍华德还在里面等着你呢，队长！”
罗杰斯和托雷斯特跟着进去，经过层层盘查，终于见到了霍华德·史塔克。
他是“超级士兵计划”的参与者，一见到罗杰斯，霍华德就露出了看亲儿子似的眼神，拍着他的肩膀说：“小子，没给我丢脸！”那眼神热络得让罗杰斯浑身不自在，赶紧岔开话题，说明这次来是想申请新装备。
一提到专业领域，霍华德瞬间收起轻佻，指着桌上的图纸和零件，滔滔不绝地介绍：“这个盾牌用的是合金混合……刀枪不入……还有这个通讯器，能实时传输信号……”
罗杰斯听得满脸震撼，时不时点头，而托雷斯特却靠在墙上，一脸兴致缺缺。
这些装备在现在确实先进，可在他眼里，跟博物馆里的老古董没区别。
他从口袋里掏出张皱皱巴巴的纸，递给霍华德，说了句“我出去透透气”，转身就走。
霍华德拿着纸一脸懵逼，罗杰斯赶紧解释：“他就是这样，别在意。”
霍华德“哦”了一声，嘟嘟囔囔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托雷斯特已经关上门了。
门口，刚才那大美妞正幽怨地瞪着靠墙抽烟的托雷斯特，眼神跟母老虎似的，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
托雷斯特瞄了眼她的胸口，不屑地撇了撇嘴。
大美妞瞬间被刺激到了，狠狠挺了挺胸，把胸口的曲线绷得更明显。
托雷斯特的鄙视更浓了，还故意翻了个白眼。
“你！”
大美妞拍案而起，指着托雷斯特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连声音都变调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托雷斯特把烟屁股在鞋底摁灭，又续了一根，夹烟的手挠了挠脸，慢悠悠地说：“你应该感谢我，不是像个欲求不满的怨妇瞪我。”
“感谢你？”大美妞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毁了我的好事，还想让我感谢你？”
托雷斯特弹了弹烟灰，朝她右边努了努嘴：“你往那边看。”
大美妞扭头一看，只见卡特正躲在货架缝隙后面，跟班主任抓早恋似的，死死盯着她。
她瞬间像被戳破的气球，颓然坐回椅子上，脸色一阵白一阵红。
托雷斯特笑了：“现在你该想的是怎么哄骗里面那个小胡子，不是琢磨着怎么勾搭上美国队长。”
大美妞皱起眉：“你什么意思？”
托雷斯特挥挥手，把面前的烟圈扫开，没直接回答，反而朝着卡特的方向喊：“卡特特工，你身上的史塔克牌古龙水味太浓了，下次想偷看记得喷点别的。”
卡特的身影僵了一下，赶紧缩了回去。大美妞却没由来地红了脸，刚想反驳，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尖叫起来。
只见托雷斯特从桌柜里挑出一条湿哒哒的男式内裤，用小拇指勾着，撑开套在了还在懵逼的大美妞头上。
“找个老实人嫁了吧，”托雷斯特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带着点嘲讽，“史塔克不是你这种女人能驾驭的——他连自己的内裤都管不好。”
卡特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先是满脸震惊，接着整张脸扭曲起来，捂着嘴干呕：“人渣！真是个人渣！”
就在这时，抱着新盾牌的罗杰斯和霍华德闻声出来。
霍华德一看到大美妞头上的内裤，突然“嗷唠”一嗓子，冲过去一把把内裤扯下来，对着内裤上的花纹研究了半天，咋咋呼呼地喊：“这是我的内裤！它怎么会在这里？！”
罗杰斯和卡特对视一眼，瞬间脑补出了无数香艳又荒诞的画面，两人同时打了个恶寒。
罗杰斯尴尬得耳朵都红了，恨不得当场消失；卡特则皱着眉，看大美妞的眼神跟看垃圾似的。
为了缓解这诡异的气氛，罗杰斯赶紧举起手里的圆盾，盾牌锃亮，能照出人影。他对着卡特讪讪一笑：“卡特特工，你看这盾牌，霍华德说它刀枪不入，你觉得怎么样？”
卡特愣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一撩裙子，从大腿外侧的枪套里拔出手枪，对着罗杰斯“砰砰砰砰砰砰”就是一梭子！
枪声震耳欲聋，一粒粒子弹撞在盾牌上，弹落在罗杰斯脚边，堆成一小堆。
枪声停了，霍华德还在对着内裤发呆，罗杰斯则一脸惊骇地看着卡特，生怕她下一枪就打在自己身上。
结果卡特却对着他微微一笑，眼神里带着点说不清的暧昧：“很好，确实能派上用场。”
说着，她提了提裙子，扭着腰从罗杰斯身边走过，留下一阵香风。
门口的托雷斯特斜倚着门框，嘴里叼着烟，眯着眼睛，双手噼里啪啦地鼓掌：“卡特特工示爱的方式真是独特啊，别人送花送巧克力送自己，你送子弹，够浪漫。”
刚跨进实验室的卡特闻声脚下一趔趄，回头狠狠瞪了托雷斯特一眼，一转头就红了耳根，几乎是逃着进了实验室。
托雷斯特看着她的背影，对着罗杰斯喊：“伙计，追女人得抓紧啊！再磨蹭，人家下次就用炮弹示爱了！”
罗杰斯挠了挠头，尴尬地应了声：“好的，伙计。”
霍华德终于从内裤的困惑中回过神来，看着托雷斯特，又看看罗杰斯，满脸震惊：“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罗杰斯张了张嘴，想解释自己跟托雷斯特只是“不打不相识的战友”，可一想到酒吧的斗殴、实验室的内裤闹剧，还有刚才卡特的子弹，他突然觉得，好像怎么解释都不对劲。
最后只能叹了口气，抱着盾牌，跟霍华德一起进了实验室，留下托雷斯特一个人在门口，笑得肩膀都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