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普通人来到皇宫一般,无论是极品灵石雕刻的巨大塑像,还是灵气浓郁的奇珍药圃都引得众人尖叫连连。
正当他们感慨这府邸主人好大手笔的同时,一道不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吵死了,本来想躲个清静,好好修炼,不曾想这青木殿倒赶上集市般热闹了!”
话音刚落,一抹窈窕的身影映入眼帘,来人正是彩衣。
眼见着这么多人出现在青木殿中,彩衣的眉头顿时簇成了一团,阴阳怪气的说道。
“这青木殿可是仙人府邸,珍贵程度可想而知。
少爷你倒是心大,什么阿猫阿狗都往这里领,也不怕被人出卖,走漏了消息,再惹火上身!”
在场的都不是傻子,自然听出来彩衣的话外之音,脸上多少的表现出几分不悦,但却并无一人反唇相讥。
因为他们清楚,眼前这女子既然能出现在这里,肯定与凌天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最重要的是,彩衣的出现他们毫无察觉,这就意味着对方的修为远在他们之上。
凌天同样知道彩衣的用意,却毫不在意的淡淡说道。
“无妨,能来到青木殿的都是我的家人,众师兄是,彩衣你亦是如此。”
说罢便朝彩衣点了点头,露出天真的笑容。
这番话在彩衣心头泛起涟漪,态度也就柔和了下来,说话的语调也低了许多。
“看来你们就是少爷心心念道的阳宗同袍了呗?
听少爷的意思,宗门试炼之前你们便在此修炼了。
不过修为只是一方面,试炼的本质就是打架,看在你们是少爷家人的份上,需不需要我给你们加点力度啊?”
听闻这话凌天眉头就是一皱,彩衣的手段和狠辣他可是亲身经历过,在场的众师兄即便是一拥而上也绝非她一合之敌。
想到这他便想拒绝,可身旁的几位师兄却是眼前一亮,彩衣的话虽然不中听,可明显有着教导指点的意思。
老话说的好,宁赠一锭金,不传一口春。
若非凌天的关系,彩衣根本不屑于这些做,想到这以周虎为首几人拱手感谢道。
“前辈肯出手指点,我们求之不得。”
彩衣闻言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微笑,一副奸计得逞的神态,凌天见局势已定,无奈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彩衣多么聪明,一眼就透了凌天的心思,随即拍了拍他的肩头,语气悠然的说道。
“少爷放心,你既然说了都是一家人,我肯定会‘用心’去调教他们。
我保证他们不会缺胳膊少腿就是…”
说罢更是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
这话落在阳宗弟子耳朵里却变了味,他们既然能被道衍收入门下,自然不是绣花枕头,个顶个的傲气十足。
而这其中紫霄最是心高气傲,此刻再也忍不住,高声说道。
“前辈你修为高深,在下固然不是对手,但若是境界相同,鹿死谁手也未可知!”
说罢他横枪在手,爆发出冲天的战意。
彩衣心中赞叹这阳宗弟子果然没有一个是软弱之辈,不自觉鼓了鼓掌说道。
“不错,是个血性男儿,既如此你出手就是,我就站在这里,你只要能让我脚移动半步,我便收回方才的话!”
说罢,她冲着紫霄招了招手示意他发起进攻。
紫霄的高傲已经渗到骨子里了,眼睛里从来不容沙子。
“嘟…”
就见他手持五麟锁魂枪,单臂猛然发力,枪身如蛟龙出海一般上下乱颤,枪尖的寒芒如毒蛇信子,直接锁定住十步开外的彩衣。
下一秒,紫霄脚底加紧,腰身一拧,本来微垂的枪头猛的炸起,身随枪动,枪和人就好像陀螺一般,斡旋着直刺彩衣面门。
紫霄称得上是枪道大师,就连彩衣也颇为赞许的点了点头,不过这种程度的进攻在她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就在这一枪即将刺中的同时,彩衣却是出手如电,只是张开手掌,甚至都没有动用真元,便抵住了长枪的攻击。
紫霄大惊失色,空手夺白刃,不难想象这身体强度有多变态,可他却不甘就此失败。
就在长枪被定格在空中再难前进一步的同时,紫霄腰眼使劲,后手发力,以腰身为轴,整个长枪化作一条巨大的鞭子,借助刺空的力道,一招横扫千军,枪杆如奔雷一般带着风声,拦腰砸向彩衣。
他自信这一招对方根本躲不掉,即便伤害不到对手,可在强大的力道之下身体肯定会动摇。
奈何他还是小看了彩衣,无论是战斗经验还是修行时间,身为重明灵鸟的彩衣都狂甩紫霄好几条街。
面对这凶猛的一招,她却显得极为从容,但见双眸中一道精光闪过,那一对重瞳快速的转动几下。
仔细观看不难发现,原本如奔雷一般的长枪倒映在彩衣眼眸中,速度变得极为缓慢。
莫说是她,就算是个普通人也能轻而易举的躲过这一击,没有任何意外,彩衣只是一个简单的后仰,便轻而易举的化解了。
可在外人眼里,彩衣就仿佛是开了上帝视角一般,精准的预判了攻击的轨迹。
而紫霄在吃惊之余更是在惯性的作用下,连人带枪被甩出数丈多远。
不过他却没有丝毫沮丧,相反的他双眼放光,毕竟不服高人有罪,如今能得到此等高人的指导,当真是可遇不可求的美事。
没有丝毫犹豫他冲着彩衣深施一礼,至于阳宗其他人,心里想法也是一样,都被彩衣的手段所折服。
这让彩衣颇有成就感,故作深沉说道。
“既如此,这段时日你们就跟着本姑娘混吧!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这人可没有少爷那般仁慈。”
说罢再次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可落在众人耳朵里却显得格外瘆人。
凌天见状也只能希望诸位师兄自求多福,生怕接下来的场面太过残忍,他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阳宗 耀日殿
凌天恭敬的跪倒在殿堂之下,几张榆木大椅之上,道衍居中而坐,依旧是那身月白色道袍一尘不染。
道衍手捻胡须,脸上尽是慈爱之情,笑意盈盈的朝着凌天颔首道。
“天儿,起来答话。
此番下山闹出的动静可不小啊,为师耳朵里都灌满了。
大荒山的野小子长大喽,当师傅的为你感到骄傲。”
话虽然不多,可凌天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在他心中道衍的分量比父亲都重要。
能得到师尊的称赞,先前所有的磨难都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