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尖锐的哭嚎声传得老远。
邻居们听了,一个个厌恶至极。
这段时间,他们可没少受张寡妇的奚落。
张寡妇天天吹嘘自家发了大财,儿子们都是读书人,将来必定能做大官。
还总是嘲笑邻居家穷,自己则顿顿大鱼大肉。
如今好了!
钱被偷光,三个儿子名声扫地,还被书院赶了出来。
更是得罪了县太爷的孙子,还要赔一大笔银子!
邻居们纷纷在心里啐道:“呸!看你以后还怎么嘚瑟嚣张!”
齐淮三兄弟在镇上四处借钱。
可大家都对他们避之不及,一分钱都没借到。
无奈之下。
他们只好把新买的上好衣服,以及珍贵孤本全都拿去卖了,这才勉强凑够那一千两。
最后,兜里也就只剩下几十个铜板。
想到以后的日子,三兄弟都犯起愁来。
以前家里穷得,甚至连五两银子都拿不出来。
可这几日大手大脚惯了,吃惯了山珍海味,如今哪还吃得下糠咽菜。
所谓由奢入俭难,三兄弟宁愿在外面吃饱饭,也不想回家喝稀粥。
吃饱喝足的三兄弟,可谁没想起给张寡妇也带点。
张寡妇千盼万盼,等着三个儿子给她打包饭食。
可结果呢!
三个王八羔子六只手,没一人手上多出一样东西来。
本就饿的前胸贴后背,又丢了银子一肚子火,再想到他们干的那些蠢事。
以往对儿子们的疼爱、瞬间化作熊熊怒火!
她抄起扫把,对着三兄弟挨个抽过去,边抽边骂!
“你们这群没良心的东西!你们在外吃饱喝足,连你们老娘都不管不问!”
“老娘真真是后悔死了!早知道你们败光了所有积蓄!老娘就不该听你们的!”
“说什么要进书院好好读书,结果天天跟那群纨绔混!
现在好了吧,家里的银子全没了!你们的名声也没了,前途也彻底完了!明天连饭都吃不上了!”
齐淮被打的最多,因为这些主意都是他出的。
他一边狼狈的躲避着扫把,一边试图劝住张寡妇。
“娘啊娘,您先别打了!我还有翻身的机会!您先听我说啊!”
“哎呦——疼死我了!这回要是办成了,咱们全家都有希望了!”
张寡妇这才气喘吁吁停下动作,用扫把指向他怒喝道。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再敢骗我!老娘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齐淮使了个眼色,机灵的老三立马跑去关上了大门。
门外看热闹的邻居们见状,撇了撇嘴。
嘴里嘟囔着 “这一家人肯定又不干人事了”,纷纷转身离开。
齐淮见门已关上,这才压低声音,脸上露出一抹势在必得。
“娘,我有个万无一失,一本万利的好计划......
......
清晨,薛小宁从床上悠悠转醒。
忽然想起什么,从空间掏出一沓,在张寡妇家偷来的银票。
“哇!一万五千两银票!”
薛小宁心中一阵畅快,数完后还得意的用手一弹。
就当是齐家兄弟,连本带利还给书院的赞助费了。
从今往后——她与齐家恩怨了结!
她正沉浸在愉悦之中,婉婉却气呼呼的推门跑进来。
“小姐、小姐!不好了!”
“张寡妇和齐淮三兄弟都来了!齐淮还穿着寝衣,背上背着几颗荆棘,正跪在书院门口磕头!”
“嘴里喊着:原谅他之前的有眼无珠,没发现您的好!现在后悔了!想让小姐再给他一次机会!”
婉婉小脸气的通红:“我娘气不过,跑出去跟张寡妇理论!”
“那张寡妇居然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她大儿都跪下来了,还不能证明是真心悔过?!
还污蔑我娘居心叵测!说娘就是不想让小姐好,是故意拆散你们!
而且,而且......”
薛小宁眉头一蹙不悦道:“而且什么!!!”
婉婉气的直跺脚:“说您跟她大儿子早有肌肤之亲!要是不嫁过去,以后就没人要了!”
薛小宁一听,怒火 “噌” 的一下子就冒起来!
二话不说,匆忙穿衣洗漱完就往外跑。
书院正门外。
张寡妇双手叉腰,站在书院门口,脸上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嚣张。
她那肥厚的嘴唇一张一合,唾沫星子横飞。
“这凤宁啊、早跟我儿子不清不楚了!”
“她今天不嫁给我儿子,我就天天来书院闹!老娘看她名声毁了、以后还怎么做人!”
她的眼神中满是恶毒和算计。
似乎笃定只要败坏了薛小宁的名声,就能重新拿捏住对方。
让齐家再次与凤家结亲,进而把书院弄到手。
齐淮跪在地上,脸上挤出几滴眼泪,嘴里不停地哭诉。
“凤宁啊,我知道错了!之前都是我猪油蒙了心,听信了旁人的话,才做出那些糊涂事!”
“其实我心里一直都真心喜欢你啊!我是有太多难言之隐,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抹着没多少的眼泪。
齐昊齐宇也在一旁帮腔:
“嫂嫂您不是一直喜欢大哥吗?您就原谅大哥一回吧!”
“是啊嫂嫂,大哥真知道错了,我们全家都可以作证...”
“这姓齐的又怎么了?后悔退婚了?”
“切~还不是因为名声臭了,又想打凤家主意了呗!”
“这一家人可真恶心啊!之前为了个老女人退婚,现在又想吃回头草了?”
“话说那老女人呢?是不是被这姓齐的嫌弃了?”
“谁知道呢?估计是吧,前几日不是老留宿花楼吗?估计早把那女人给忘了!”
“唉,就是可怜这凤家女,又被这个白眼狼缠上了...”
周围人交头接耳,没人对书院不敬,全指着齐家人不屑。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
一位骑着高头大马的人,威风凛凛的带着队伍赶来,后面跟着县太爷和一众富绅。
赵言琛面色冷峻,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威严与愤怒。
翻身下马后,他几步走到张寡妇一家面前。
“周县令!看看你治下的这都是些什么人?!”
“如此肆无忌惮的欺辱院长之女、并在书院门口大放厥词肆意污蔑!”
“书院乃是为朝廷培养栋梁之才的地方,不是街场闹市。
他们这般行径,是公然看不起皇家开办的书院吗?”
县太爷吓的脸色惨白如纸,双腿发软“扑通”跪下。
浑身颤抖着说道:“请太子殿下息怒!是下官治理不力!下官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