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长向克西提出要求,他正想过去西村口,便答应为八个县卒的保安队带路。一队长不时的催着走在前面的克西,这令他很不耐烦。
当得知守西村口有好几百村丁之后,保安队则七八个人,一队长害怕了。别瞧那些村丁老实巴交的,一旦惹怒了他们,有一股冲天之火。
“还请领头接着带路。”一队长改变了态度。
“不催了。”克西瞟了对方一眼。
“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像是观风景似的克西领头,在前走着,后面的一只虫兽,上面载着七八个保安队的县卒,不是摇头晃脑,就是闪动着腰,看到了一种昏昏欲睡。
像好不容易的到了西村口,守这里的村丁,见他们的领头过来了,两个小头目迎了上去。
一小头目打着招呼:“领头大哥,过来看我们了。”
二小头目接上问道:“领头大哥,这些官兵到这里来干什么?”
克西拉长的语气:“以后,这西村口用不着我们了。”
一小头目的掷地有声:“千百年来,山谷村人守东村口、西村口,从未更换过。”
克西扭身提手一指后面跟上来的一队人,道:“以后就由这些官兵接管了。”
二小头目的发问:“那我们干什么去?”
“回家抱老婆带孩子呗。”
一小头目的粗嗓门:“一个大男子,老窝在家里,岂不成了窝囊废。”
虫兽已经上来了,一队长看了看这西村口到处都是人,不敢拿出他的神气来。对着下面声平气和的道:“奉主事大人的命令,前来接管西村口。”
一小头目对着一队长发问:“你们就这么几个人,能守得住这西村口吗?”
一队长的不以为然:“不就一个山口,用得着守吗?”
“对面的木瓜村,一声吆喝就是上千人,不怕他们把你们几个给生吞活剥了。”一小头目吓唬的话。
“我们是县府的保安队,他们木瓜村就算无法无天,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二小头目提示的话:“我们可是吃尽了木瓜村人的苦头。”
一队长的头转向下面的二小头目,阴阳怪气的道“听说,木瓜村和土豆村,合着伙也打不过你们山谷村,一个木瓜村有什么可怕的嘛。”
“我们山谷村人,个个都是光明磊落的汉子,从不窥视别人的什么,可是那木瓜死老头,不知为什么就容不下山谷村人,总是要找我们的岔。”
“你们在此,诉说,没有用,本队长只是奉命行事。”
在一队长的控制下,载着八个人的一只虫兽,进入西村口中停下了。
之所以克西领头过来这里:一是来安抚一下村丁们浮躁的心;二是来告诉他们,萨拉少爷返回上京后,会马上向巴萨拉大学士呈报山谷村发生的实际情况,寻求上京方面的帮助,山谷村会度过眼下的这一难关。
于是向守西村口的村丁们提出了要求,一定要耐着性子,不要跟这些从县城过来的官兵发生斗嘴,因此一旦引发冲突,会发展到动手打架,甚至动刀动器的,就会出现伤亡。
守在西村口的村丁,白天里,他们在规定的活动范围内,不是逗留,就是到处瞎逛乱跑;晚上进草棚子里睡觉,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过来的。
西村口已由县府的保安队接管,这里就用不着这些村丁了,那么他们就只有解散了。
然而,以克西领头的建议,暂时还不能:一,这么大的一个村口,保安队就这么几个人,以不放心之名,而留下原有的村丁;二,从县城过来的保安队,不一定会长期守在这穷山僻壤里,有随时随地撤回县城的可能。
在上京的巴萨拉大学士,得到山谷村的消息后,会请求上皇,派武装部队下来,都是一些持枪实弹的京城守备军,下面的州府和县府拿着刀叉棍棒的官兵,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战斗力。向山谷村派来调查组,查明实状,会惩治那些为非作歹的人,还天下一方太平!
到时候,这些村丁还得回到东村口和西村口,继续守护着自己村子的平安。不管在东村口还是在西村口,只是暂时把村口过道让给了前来接管的保安队。在这里原有的村丁,还能像往常一样,聚集在两处地方.。
当下之时,没有什么进进出出的人,守村口的保安队,他们都无所事事。在两处的村丁,显得更闲得无聊了。
却说村舍前的草场上,捕头把保安一小队,分去了守东村口和西村口。这是官府,对山谷村执行严加管制的第一步,其作用可以控制山谷村人不能随便出村子。
等二十名的保安队离开后,捕头接着分工下去:“保安队二小队,派出两组,以二三人为一小组,在村子里各活动要口设卡、放流动哨。”
站在队前的二队长边提手指着,边喊着:“一组二组,注意了!”
被点到两组的县卒都抬头挺胸,二队长跑近几步,一个转体喊着:“跟上我!”
随着保安二小队两个组的跑开,随之十一个县卒,一个接着一个,依依的跟了上去,离开草场后,到村子里各要口,设卡布哨去了。
捕头看着保安二小队大部的县卒跑开而去,还留下六人一组的保安队,是用于对村舍进行严格管控,还是对别的某一处地方加强戒备呢?
随后,捕头跑着回到了村舍,管事大人和一个捕快及亚利娅都在里面。
来到管事大人的前面道:“大人,已经分下去的弟兄们,会马上控制山谷村的东西两个村口,同时在村子里设卡布岗。”
管事大人的责令:“以为这样,对山谷村就已进入严加管制的状态下了?”
“我们只要隔断,两个重犯与村民的联系,下面,小的就有信心将执行抓捕了。”
“留下一个组,”管事大人问:“有多少人?”
捕头答道:“六个人。”
“要犯手里有枪,就这么几个人去执行抓捕,以为你有保握吗?”
“大人,小的分配哪里不妥了?”
“没有不妥。”
“大人,为什么会这么的没有信心?”
管事大人的发问:“主事大人,给你到底带来了怎样的口令?”
“主事大人说了,我们的一向政策,在乡一级,还是在村一级,不要出现‘独家一大’现象。”
“原来如此,怪不得主事大人会派两批保安队进驻山谷村。”
“木瓜村和土豆村,两个村子拿一个山谷村没有辙,这就是‘一村独大’的现象。”
亚利娅慷慨激昂的道:“千百年以来,山谷村人所做的一切,上对得起苍天,下对得住每一个有良心的人。干嘛非要这样呢?”
捕头的吼着声:“主事大人的口令,对山谷村进行严加管制后,马上执行捉拿重犯归案。”
一旁的捕快叫嚷着:“现在已经是这个时候了。”
亚利娅面对着管事大人,带着哀求之声:“大人,他们两个是山谷村的救命恩人,望能网开一面?”
捕头的粗嗓门:“下面传达一下主事大人的口令,给了山谷村两套方案?”
亚利娅马上扭过头去问:“两套什么方案?”
“一套方案,将山谷村一分为二,划为两个村。”
“身为一村之长不赞同,整个山谷村人也不会接受。”亚利娅的情绪激动。
“一套方案不赞同,那就执行第二套方案。”
亚利娅伸长脖子过去:“还有第二套方案,说来听听?”
“还是将山谷村一分为二,一半划为木瓜村,另一半归土豆村管。”
“这个方案太残忍了!以后山谷村将不复存在。”
“现在还不是山谷村如何选择哪一套方案的时候,而是尽快捉拿重犯归案。”
“那个主事大人太糊涂!你们这些人也太异想天开了!”亚利娅像声嘶力竭。
恶狠狠的捕头:“老娘们,现在还是村长吗?”
“当然还是山谷村的村长,山谷村不会划为两个村,更不会被木瓜村和土豆村一分为二而吞并掉!”亚利娅发出了严正声明的怒斥。
“这个老娘们发疯了!”捕头对着管事大人请示道:“大人,小的带着余下的弟兄们,下面要对全村进行搜查,一定要将重犯缉拿归案。”
虽然管事大人没有出村舍一步,但是从其他人的声音里,对整个山谷村有一些了解。问道:“可否知晓,在村舍里的瘦妹和胖妞,她们两个的下落?”
“小的,一直忙于跑腿,这里的情况不太清楚。”
随管事大人一块的还有一个捕快,这时一欠身道:“报大人,小的知道一些。”
管事大人忙偏头道:“向你的头汇报一下山谷村里的情况吧。”
捕头的目光马上注意到站在村舍里的这个捕快,伸长脖子过来问道:“小兄弟,请讲——”
“瘦妹,跟从上京过来的那个公子哥不是一直在一起……”捕快说着,后面的话就接不上气了。
捕头急问:“那个胖妞呢?”
“估计与我们要捉拿的要犯在一块。”
捕头再问:“你看到胖妞跟他们在一块了?”
“目前还没有。”捕快摇着头。
捕头不想在这里耗费精力了:“都不要胡乱猜测了。”
管事大人忙插上话道:“在将采取搜查那持枪杀人的重犯之前,必须要查清楚,瘦妹跟萨拉少爷他们两个的下落?”
捕头耐下了性子问:“现在他们两个的人呢?”
“我可以告诉你们……”亚利娅接上话说。
捕头催着:“别停,请继续讲下去。”
“你们知道萨拉少爷是谁吗?”
“知道,是巴萨拉大学士的公子。”
亚利娅再提问:“巴萨拉大学士是谁?”
“还能是谁?就是巴萨拉大学士呗。”捕头的不以为然。
“估计,这个时候,萨拉少爷已经回上京了。”
捕快忙接上道:“昨天下午,瘦妹和那个小少爷跟小的还玩了失踪。”
管事大人的追问:“瘦妹带着萨拉少爷,不是见他的姐姐去了,怎么跑东村口了?”
“昨天下午,小的一直跟在他们的背后,先是朝村南山坳,后来改道去了东村口。”
“他们两个想甩开你。”
“小的也是这样认为的,一直跟到了东村口,可是那个可恶的克西误了小的事。”
“你把他们俩跟丢了。”
“回大人的话,是跟丢了。”
“以你的判断,他们会去哪里?”
“当然会去村南山坳,因为那小少爷的姐姐在那里。”
“你没有去哪里?”
“小的去了村南山坳,可是连他们的人影子也没见着。”
“瘦妹带着萨拉少爷一定去了村南山坳口,并且见到了他的姐姐。”
“小的为什么没有看到他们呢?”
“因为你沉不住气。如若在那里埋?一两小时,一定能逮着他们,可是你沉不住气,认为他们还在东村口,于是折身又去那边了。”
“大人真是料事如神,小的就是这么一路折腾着自己。”
捕头对着另一个捕快,一扬手:“小兄弟跟上我!”
“跟你干什么去?”
“到村南山坳去捉拿那两个重犯。”
“站着!”管事大人大喝一声。
两个捕快马上立住双足,但没有回过身来。
管事大人的生气:“本官刚才的话,过一会就忘了?”
捕头的回答:“不就是他们手中有枪是吗?”
“明明有人死在了对方的枪口下,难道达上一条命还不够吗?”
“主事大人的口令,只要做好了对山谷村的严加管制这一步,就可以实施对重犯的抓捕。”
“现在还没有到时候,你们凭着六个人,也想逞强好胜。”
“加上我们两个,一共八个人,是四对一的比例。”
“要犯手中有枪,一枪一个,八个人不用八枪全完蛋。”
“我们的保安队手中有盾牌,能挡住子弹。”
“你们几个,这一路上,慢慢的去琢磨琢磨。”管事大人一摆手:“去吧,”
“大人,小的是受了主事大人的口令,您的阻挠无较。”说着转身就走。
管事大人就一直看不惯捕头的德性,喊着:“留步!”
捕头听到后,还是停了下来。
管事大人的发问:“主事大人比州府大人要大吗?”
“不会大,但在未惊动州府大人之前,主事大人是大。”
“州府大人比巴萨拉大学士谁大?”
“管不了那么的多了。”捕头自以为得到主事大人的口令,已经是难以劝回的一头犟驴了。
“小子,别怪本官没有提醒过你,这件事,秋后算账,谁也没有好果子吃!”
捕头已到了一种病狂丧心的地步,对着另一个捕快扬手喊道:“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