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西部边境的针叶林边缘地带,距离丹麦国境不足20公里,引擎的轰鸣声打破了雪原的寂静。
数辆帕特里亚步兵战车碾过积雪,呈扇形展开;空中,三架Nh-90武装直升机往复盘旋,搜索着目标;上百名身穿雪地作战服的瑞典士兵从战车后舱跃出,拉开一条散兵线,向林地内推进。
“劳根,带着我们的骑士先生还有女巫小姐继续跑,我一会儿就追上去。”林中一小片空地上,埃里克看着正慢慢迫近的瑞典特种部队,敲了敲耳麦,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确定吗,埃里克?”一个粗犷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出,“SoG(瑞典特战任务组)可不好对付,就凭你那个什么狗屁先祖之力能搞定?”
闻言,埃里克咂了咂嘴:“说实话,我也没底。要不,你们回来搭把手?”
“开玩笑,就我们手里这几把枪怎么跟整整一个机动大队的SoG干?”粗犷的声音怪叫起来,“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行我们就把手里的家伙扔了,争取再跑快点!”
“fuck!”埃里克忍不住骂了一句,“早知道该让你们断后,我带着人跑路!”
“你当我们傻吗?刚才咱们可是杀了十几个瑞典佬,留下了不是死路一条?”通讯频道里另一个声音喊起来,“这种命令,谁会听啊?”
“怕死就闭上嘴,把所有力气都放在腿上。”埃里克没好气地说了一声,“……我争取坚持久一点,你们一定要冲过边境线。丹麦人已经等在那儿了。”
通讯器里沉默了几秒钟,最初那个粗犷的声音再次开口,语气低沉,“……埃里克,一定要活着回来。”
“毕竟,你老爹算是难得大方的资本家,我们暂时不想失去这份工作!”另一个声音接着说道。
“啊哈哈哈~~~”通讯频道里嘻嘻哈哈笑成一片。
接着,荒腔走板的《英灵殿的召唤与归航》歌声响起:
“奥丁的渡鸦在高空盘旋,斧刃锋利盾紧握!”
“我们的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无惧漫漫长夜!”
“我们团结一心并肩作战,踏着鲜血、迎着风浪,绝不退缩!”
“英灵殿在召唤勇敢的人,但家乡的灯火才是我们要回的路!”
“妈的,等老头子死了,老子把你们这帮老油条全都开了!”埃里克骂骂咧咧地闭了麦,挥舞了一下手中两把暗银色的钨铬钴合金手斧,整个身子慢慢伏低,趴进了雪堆里。
在他身旁不远处,五头小牛犊大小的北极狼悄无声息地散开,洁白的毛发闪烁了几下,融入雪地中消失不见。
……
“前方两公里处发现约十人的小队正高速向丹麦边境移动,队伍中有两架被拖行的雪橇……确认是目标!”来自空中的侦查报告让瑞典追击部队的指挥官精神一振。
“加速前进,一定要在他们进入丹麦前拦住他们!”他大声下令,“飞鹰小队,使用火箭弹直接攻击!”
“收到……这是什么?”通讯频道里原本冷静的声音突然化作惊恐。
“轰!”
空中传来一声巨响,一架Nh-90打着旋儿向下方树林坠去,机身撞在树干上,爆出一团火光。
地上的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头体型与直升机不相上下的雪雕,正急速扑扇着巨大的翅膀在空中稳住身形,接着亮起利爪向另一架直升机撞去。
魂飞魄散的飞行员猛拉操纵杆,Nh-90惊险地避开,但雪雕极速掠过带起的气流,令直升机失控地摇晃起来。
万幸的是,旁边另一架直升机的飞行员反应迅速,立刻用机炮猛烈射击,才逼退了试图继续攻击的雪雕。
与此同时——
“为了奥丁!”
地面上一处雪堆猛地爆开,漫天雪粉中, 身高超过两米的埃里克一个“野蛮飞跃”,划过十几米的距离,一斧头把瑞典指挥官立在装甲车外的上半截身子削掉。
“长官?!”
“开火!快开火!”
精锐的SoG士兵反应极快,瞬间举枪射击,密集的弹雨朝着埃里克倾泻而来。
落在步兵战车旁的埃里克俯身、低头,蹲在地上,一把斧头挡住后脑勺,一把斧头挡住屁股,任由Ak-5步枪的5.56mm子弹把他的后背打得千疮百孔,血花四溅。
“ 啊~”
眼看着瑞典士兵一边射击一边围了上来,埃里克趁着部分士兵换弹、火力稍微稀疏的间隙,眼中爆出骇人的蓝光,眼白化作血红,猛地从地上弹起。
“双斧挥砍!”
他施展出梦境中先祖在战场上大杀四方的“传承武技”,把手中两把手斧舞成风车,像一头失控的野兽般冲进人群,大砍特砍。
“啊!!”
数名瑞典士兵的身体上瞬间出现巨大的开放型伤口,更有一名倒霉蛋被拦腰斩断。
严寒的天气在极短时间内冻住了他们大量放血的伤口,没有令他们第一时间毙命,但也带来了更大的痛苦和濒死的绝望。
一时间,近处的士兵忙不迭地躲避着可怕的死亡旋风,远处的士兵则投鼠忌器,怕误伤同伴不敢随意射击,埃里克居然在人群中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
“嘿嘿嘿嘿~先祖庇佑!”
埃里克发出张狂的笑声,动作愈发凌厉。
他后背翻开的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愈合,弹头被发达的肌肉组织慢慢挤出,随着动作“叮叮当当”地落在雪地上。
不远处另一辆步兵战车终于绕开了埃里克旁边因为距离过近无法射击的同伴,获得了足够开阔的射界,30毫米机炮开始喷射火舌。
“啾啾啾啾——”
炮弹擦着埃里克的身体飞过,在雪地上炸起一连串的雪柱。
“呼~”
恩里克身体猛地一扭,手中斧头脱手而出,旋转着发出尖锐的破空声,准确地劈入了装甲车的观察窗缝隙。
随着几声短促的惨叫和金属碰撞的“叮当”声,这辆装甲车的机炮哑了火。
与此同时,几处正在射击的瑞典士兵身后突然亮起绿色的兽瞳,数道白色的闪电悄无声息地扑了出来,正是那些北极狼。
它们的血盆大口轻易将士兵的头颅、肩膀、胳膊……一同咬碎;锋利的爪子挥舞间,士兵的身体带着巨大的创口四下抛飞,厚重的防寒服和纤维头盔没有发挥任何作用。
瑞典士兵瞬间陷入大乱,惨叫声此起彼伏。
有的士兵反应过来,急忙调转枪头射击北极狼,但步枪子弹打在它们身上,只能崩飞一点皮毛,留下浅浅的伤口,根本无法造成致命伤害。
“镗——!”
一声巨响,埃里克双手握住仅余的手斧,全身肌肉贲张,狂野地劈在另一辆装甲车的侧身上,将略显单薄的装甲劈开一道漏风的口子!
“镗!”、“镗!”、“镗!”……
几斧下去,火星四溅,装甲车被他劈开了一个豁口,里面震得晕头转向的乘员被他拖了出来,像扔破布娃娃一样甩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