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见状,一脸无奈,只得继续寻找暗门开关。
韩非这不要脸的家伙,还在一旁抱怨道:“子房啊,我突然发现当司寇也有不好玩的时候。”
张良一边寻找着开关,一边不在意地回复,“哦,是吗?”
韩非肯定地说:“没错,原本在清晨阳光的照耀下,本该享受庭院花草的芬芳,如今呢,闻到的却是血腥味。”
张良笑着说道:“韩兄求仁得仁,又何怨之呢。”
韩非哈哈一笑:“子房,你一开口就是《论语》,看来你比我更适合去桑海求学。”
张良听闻,也懒得再搭理韩非,突然被眼前一卷竹简吸引了目光,下意识用手轻轻一拨,原本完好的书架竟直接从中间裂开,露出了一道足以让两人同时进出的暗门。
韩非见状,顿时面露喜色,厚着脸皮自夸:“怎么样,子房,是不是对我的办法十分佩服?”
对于韩非的厚脸皮,张良算是有了全新认知,无奈地说:“韩兄果然高明,明明是我打开了暗门,却不得不对韩兄你佩服得五体投地。”
说着还做了个请的手势,“韩兄,请吧!”
韩非得意一笑,也不谦让,率先迈步走了进去。
张良也不耽搁,同样跟着走了进去。
一进暗室,两人的目光便被摆在最显眼处的那个木箱子吸引。
随即韩非看向地面残留的血迹,肯定地道:“子房,你推断的没错,果然,这里才是真正的凶杀现场。”
张良附和道:“韩兄,死者是在一个隐藏的暗室中被杀,死后,尸体却被移到了外面。”
韩非点头:“既然名为暗室,那便不是一般外人能轻易发现的。”
张良接话:“所以,杀害左司马刘意的凶手,应该对他十分了解,甚至极为熟悉。”
韩非刚要开口,突然被角落里落下的一道丝线吸引。
他赶忙走过去,捡起那条丝线。
张良见状,皱了皱眉,“这,应该是一截被扯断的丝线。”
韩非起身,走到箱子旁,好奇地研究起上面的机关。
张良提醒道:“韩兄,这箱子,应该不是本地之物,看样式,像是出自百越之地。”
韩非微微点头,未再多言。
他再次环顾暗室四周后,便与张良一同离开。
回到外面后,韩非先安排侍卫把左司马李开的尸体抬走,随后这才去见胡夫人。
看着眼前气质温婉、神情哀伤的胡夫人,韩非拱手行礼道:“夫人,家门突遭变故,韩非还来打扰,还望夫人莫怪。”
胡夫人也是连忙见礼,“有劳公子了!”
韩非面色严肃道:“我知道夫人心力憔悴,身体虚弱,所以,我尽量长话短说,可以吗?”
胡夫人轻轻点头,“公子请问!”
韩非也不客气,“请问夫人,左司马大人,是你杀的吗?”
面对韩非如此尖锐的问题,胡夫人微微愣神,随即一脸的难看,“你说什么?我?”
韩非依旧面无表情道:“夫人,还请回答我的问题。”
胡夫人当即摇头,“当然不是!”
韩非突然哈哈一笑,“夫人不必紧张,我只是随口一问。”
胡夫人有些恼怒道:“公子怎能如此的无礼!”
韩非躬身一礼,歉意道:“夫人恕罪,毕竟,你可是昨夜最后一个见过左司马的人,不是吗?”
胡夫人也没有否认,“是,但是最后一个见到的,应该是杀害我夫君的凶手。”
韩非点头,“如此说来也对,听说你们还发生了争吵。”
胡夫人解释道:“昨夜夫君喝酒一直未归,我在府中等待。到接近子夜时分,夫君他这才回来。
可能是因为夫君醉酒的关系,夫君的情绪烦躁不安,还训斥了我几句。
我,我,我一时负气,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谁能想到,夫君,夫君他.....”说到这里,胡夫人再也说不下去,一脸的哀伤。
韩非追问道:“敢问夫人,左司马训斥夫人的内容,可否告知?”
胡夫人语气哽咽道:“都是些往事罢了!”
韩非再次追问,“哦,什么样的往事?”
见韩非这般咄咄逼人,胡夫人佯装无奈道:“夫君是军人出身,向来不太文雅,我又心烦意乱,实在记不清了!”
听胡夫人这么说,韩非直接转移话题,接着追问:“那夫人可知这房间内还有个密室?”
胡夫人点头,“知道!”
韩非再次走到已重新关好的书架旁,用力推了推,佯装惊讶道:“哎呀,刚才不小心把暗门关上了,夫人能否帮忙打开?”
胡夫人摇头:“我虽然知道此密室的存在,但却从未进入过。”
“更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
“再者,夫君毕竟是朝中重臣,这些事情,也不是我能过问的。”
韩非询问,“那夫人可知道左司马刘意在密室内藏了一个很奇特的箱子。”
胡夫人想了想,说道:“曾经看到过,是夫君从百越带回来的,样式很特别。”
“而且,夫君他似乎一直珍视,我也不知道他在里面放了什么!”
眼见韩非还要询问,却被身后的张良故意咳嗽打断。
此时,韩非的目光也注意到胡夫人腰间那块火雨玛瑙,它与弄玉身上携带的那块极为相似。
韩非不禁心生好奇,问道:“夫人佩戴的这块火雨玛瑙,可是左司马大人从百越带回的?”
胡夫人听闻,眼神闪躲着摇头:“并非如此。”
韩非紧接着追问:“那是?”
胡夫人面露难色:“是……是一位故人相赠。”
韩非不依不饶:“夫人能否告知是哪位故人?”
胡夫人犹豫片刻,才说道:“这位故人早已离世多年,不提也罢了。”
韩非微微一笑:“夫人这块玉佩似乎有些奇特。”
胡夫人佯装不解:“奇特?”
韩非肯定地说:“那玉佩悬挂的位置比一般的要高,像是丝绦短了一截。”
胡夫人闻言,心中一慌,但仍佯装不解地询问:“公子此言何意?”
韩非轻笑:“敢问夫人,这丝绦为何会短了一截?”
“是不是因为这个。”说着,他从衣袖中拿出在密室内发现的那截丝绦。
胡夫人见状,心中更加慌乱。
不等胡夫人解释,韩非便自顾自地分析:“那玉佩的丝绦之所以短了一截,是因为曾被扯断过。
而且,正是被左司马扯断的。”
“夫人说不知道密室所在,那么这条被扯断的丝绦,为何会在密室内出现?”
这下,胡夫人真慌了神,“我,我……”
就在胡夫人不知所措时,韩非的语气再度转冷,质问:“左司马是你杀的吗?”
胡夫人不知该如何回答韩非,便直接佯装头晕,“哎呀”一声,身子一软便要晕倒。
韩非见状,赶忙搀扶住胡夫人,与张良对视一眼后,冷声对门外守着的侍女吩咐:“我问完了,送夫人回去休息。”
一众侍女闻言,也是连忙领命,匆忙的走进来,扶起胡夫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