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子齐闻言,猛地转过身来,满脸怒容地指着司无相,破口大骂道:“姓四的,你莫不是想跟老子打架不成?”
面对郑子齐的怒喝,司无相却仿若未闻,他那身白色长衫在风中猎猎作响,而他本人则宛如一座山岳般稳稳地立在原地,毫无波澜。只听他不紧不慢地回应道:“方才我之所以未加理会,是因为知道自己理亏,故而才任由你在那里信口胡诌。莫非你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
“你大爷的!”郑子齐气得七窍生烟,他怒不可遏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然后二话不说,直接撸起袖子,摆出一副要与人拼命的架势。
反观司无相,他的面色依旧如深潭静水一般,毫无变化。他就这样静静地站着,似乎完全不把郑子齐的威胁放在眼里,只是耐心地等待着那黝黑汉子上前动手。
郑子齐走到司无相面前,两人距离很近,郑子齐说道:“你觉得自己很强吗?”随后将手指向旁边的包裹,“一天到晚躺在躺椅上,你懒得成了精了吧。”
司无相则是依旧古井不波,说道:“养气吐纳而已,是坐着练,站这里练,还是躺着练,只要再练,你管我想怎么练?”
随后司无相轻蔑一笑说道:“我觉得自己很强,我觉得自己的实力和天赋是裴楚荆之下第一人,你有什么不服的吗?你和你那个小师弟喜欢吃苦,和我有什么关系?”
郑子齐一言不发,只是用他那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位身着白衫男子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
然而,面对郑子齐如此直接的凝视,白衫男子却显得异常淡定,他的面色如同一潭静水,没有丝毫波澜。他毫不退缩地与郑子齐对视着,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肯先移开视线,场面一度陷入了僵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变得凝重起来。
终于,白衫男子有些耐不住了,他的眼睛微微眨了一下。这个细微的动作,虽然几乎难以察觉,但却被郑子齐敏锐地捕捉到了。
郑子齐见状,心中一阵窃喜。他立刻露出了笑容,伸手拍了拍身旁的司无相的肩膀,得意地说道:“哈哈,你看,你眨眼了!你输了,你输了。”
郑子齐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着,带着些许戏谑和调侃。他看着白衫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继续催促道:“快快快,愿赌服输哦!快把你的好东西拿出来吧,我正好要带着礼物去送给小师弟呢。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合适的,你都一把年纪了,肯定有什么好东西,可千万别小气啊!”
司无相则是无奈叹了口气,说道:“你这家伙,就在这儿等着我是吧,前面说话,说的那么难听,到这儿来了又要去拿好东西出来,你好意思吗?”
郑子齐则是毫不关心,摇摇头说道:“你就说你拿不拿吧。”
司无相满脸无奈,说道:“拿,我就当是破财消灾了。”但是司无相很快又重新一脸严肃,瞪着郑子齐,“但是你之前说的话,不能再说第二遍,还有谁知道这件事情。”
郑子齐去想了想,说道:“我师傅知道了,我们几个师兄师姐师弟,除了你刚认识的那个其他的就算师傅不说,我们几个也应该都知道了”郑子齐指了指天空,“跟老天爷打交道的,想不知道都难。”
司无相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他缓缓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你们这一门,都不简单,你师父就不必多说,画地为牢六十年,我很尊敬他,至于你师兄,为了你们那个谋划,脱离你师父出来自立门户,我很尊重也很敬佩,还有你那个从未回过家乡的师姐,你们师兄弟几个,都不是正常人,至于你那剩下的两位师弟嘛……”
他顿了一顿,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之人,继续说道,“至于你的两个师弟,明明都是师弟你怎么就这么厚此薄彼?为了一个憨直的老实人师弟,你跑到我这里来寻觅好东西,而对于另一个聪明伶俐的师弟,你却一点都瞧不上眼,一个是早就在你们谋划当中的棋子,一个则是保护棋子成长的弃子,你说说哪个更可怜?”
郑子齐则是翻了个白眼说道:“谁有我师父可怜?谁有我师父苦?”
司无相顿时哑然。
郑子齐则是不打算再接这一茬,摊开手掌说道:“别废话,快点儿拿出点儿好东西出来。”
司无相无奈叹了口气,说道:“你小师弟还缺什么啊?内有裴楚荆剑气,还有裴峨岷残魂相助,外有煞气护体,还是纯粹武夫,一身的王八拳,心境还很不错,你说说,我能给啥?我都怕他看不上我给的东西。”
郑子齐则是撇过头去,双手交叠放在胸前说道:“那我管不着,我要是找的到我要是找得到,我也不会跟你废话这么久。”
司无相一阵头疼,早知道之前就不把那套拳法交给苏阙了,现在拿出来不是更好,现在倒好,东西是不少,但是又不知道该给什么。
自己又不好随便给些,眼前的这个黝黑汉子又不是什么傻子,再说了作为曹墨卿的徒弟,有谁是善茬?
曹墨卿除了最近新收的那个苏阙外,其余的四个徒弟,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其中,名头最大的当属现在在北魏担任国师的贾殇,那可是跺跺脚就能让江湖抖三抖的人物;排名第二的则是在新江湖榜上名次一般的令狐策,虽然名次不是特别靠前,但其实力也不容小觑。
至于其余的两人,一个是女子,一直待在鎏金州,深居简出,江湖上几乎没人知道她的存在;而另一个,就是眼前这位黝黑汉子了。他已经将近四十年都没有在江湖上露面了,不过,一些资历较深的老江湖,应该对他还有些印象。毕竟,他当年可是做过两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是,这两件事虽然影响很大,但却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