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叶凡在云岚宗已停留了数月。这段时间,他不仅将藏书阁中关于阵法的典籍研读了七七八八,阵道造诣突飞猛进,对《虚空挪移阵典》的理解也越发深刻。同时,在与沐晚晴的日常切磋和论道中,他的金丹中期修为也愈发稳固,隐隐触摸到了后期的门槛。
沐晚晴在叶凡的激励下,修炼也异常刻苦,成功突破至筑基大圆满,距离结丹只有一步之遥。她与叶凡的关系,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愈发亲近自然,虽未言明,但彼此心意已能感知几分。
这一切,都如同尖刺般扎在钟离鸿志的心头。他表面上对叶凡更加客气,甚至不时送上一些珍贵的灵茶或是对阵法修炼有益的矿石,言语间满是钦佩与关怀,俨然一位豁达大度的师兄。
然而,暗地里,他的谋划却从未停止。
这一日,钟离鸿志处理完宗门事务,“偶遇”刚从藏书阁出来的叶凡,热情地迎了上去。
“叶师弟,又在用功了?真是让我等汗颜啊。”钟离鸿志笑容和煦,递上一壶刚沏好的“云雾灵茶”,“这是为兄刚得的,对凝神静气颇有好处,师弟尝尝。”
叶凡接过茶壶,道了声谢。他虽觉得这位钟离师兄热情得有些过分,但对方始终以礼相待,他也不好拒人千里之外。
“叶师弟如此痴迷阵道,想必对阵法的理解已远超同侪了。”钟离鸿志看似随意地感叹道,“说起来,我宗后山有一处古迹,据说是一座上古传送阵的遗址,年代久远,阵法玄奥,可惜早已残破不堪,被列为禁地。当年我修为尚浅时,曾随师尊远远看过一眼,那阵纹之精妙,至今记忆犹新啊。”
他语气中充满惋惜,仿佛只是随口提起一件陈年旧事。
“上古传送阵遗址?”叶凡心中一动。他如今对阵法的兴趣正浓,尤其是对空间传送类阵法,听到“上古”、“精妙”等字眼,自然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但他表面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应道:“哦?还有这等地方?倒是未曾听闻。”
钟离鸿志见叶凡似乎感兴趣,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反而劝诫道:“师弟还是莫要好奇。那处遗址空间极不稳定,时有空间裂缝出现,十分危险。宗门早已明令禁止弟子靠近。我也是见师弟于阵道一途天赋异禀,才偶然想起,随口一提罢了。”
他越是强调危险和禁令,反而越容易激起叶凡这类求知欲旺盛之人的探究之心。这正是钟离鸿志的狡猾之处。
叶凡点了点头,没再多问,与钟离鸿志寒暄几句后便告辞离去。
回到住处,叶凡脑海中却不断回响着“上古传送阵遗址”这几个字。作为一名阵法师,面对一座可能蕴含上古智慧的阵法遗迹,说不好奇是假的。而且,他身怀《虚空挪移阵典》和万象定元盘,对空间之力有一定的掌控和感知能力,未必不能应对一些风险。
“禁地……空间裂缝……”叶凡沉吟着,“风险固然有,但机遇或许更大。若能从中参悟一二,对我的阵道乃至虚空挪移之术,必有裨益。”
他决定,找个机会,悄悄去探查一番。当然,他会做好万全的准备。
而另一边,钟离鸿志看着叶凡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他知道,鱼儿已经上钩了。以叶凡的性格和对阵法的痴迷,绝不会对那处遗址无动于衷。他只需要耐心等待,等待叶凡私自闯入禁地的消息传来。届时,他只需“偶然”发现,并“秉公处理”,甚至“不慎”让消息泄露出去,叶凡必将触犯门规,轻则被逐出宗门,重则……若他运气不好,陨落在空间裂缝中,那更是完美!
“叶凡,看你这次还能不能这么走运!”钟离鸿志心中充满了恶毒的期待。
数日后,一个月色朦胧的夜晚,叶凡悄然离开了住处。他施展敛息术,避开巡逻弟子,如同暗夜中的幽灵,向着云岚宗后山那处被列为禁地的山谷潜行而去。
他并不知道,一双阴鸷的眼睛,正隐藏在暗处,远远地注视着他的背影,眼中闪烁着计谋得逞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