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要跟着她家小姐出去找别人的不痛快,颇有种马上要扬眉吐气的感觉。
毕竟这下人当惯了,心里总是憋屈的,如若能在别的下人面前逞逞威风,内心也是舒爽的。
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如意楼,此刻的如意楼二楼,一身优雅端庄的裴掌珠坐在绸缎铺就的贵宾椅上,芊芊玉手拿起托盘里的首饰,仔细看了一眼,又慢悠悠的放了回去。
举手投足之间,透露出那种世家大族才能培养出来的贵气与优雅,配上她绝色清丽的小脸,给人一种可眼观而不可亵玩焉的神圣感。
张银芳带着人走上二楼的时候,裴掌珠早已经挑好了所有首饰,此刻正优雅端庄的坐在那掌,喝着掌柜送上来的茶,吃着掌柜送上来的点心。
一派闲适安逸的样子,但举手投足间,无不透露出世家大族贵女该有的礼仪和修养,任张银芳见任,也忍不住在内心称赞,好一个有修养的世家贵女,可惜……跟我是死对头。
正在陪着笑脸伺候裴掌珠的掌柜,冷不丁看见张银芳领着一众侍女上楼,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还是陪着笑脸恭敬上前道了一安好,小声道。
“这位贵客,今天如意楼被裴小姐包场了,暂时不接受外人!您请回吧,有什么需要改天再来!”
张银芳的目光正凝在裴掌珠的身上,被她的大家闺秀气质所折服,内心正在琢磨着自己要怎样惊艳出场,才能盖得过对方高贵优雅的派头。冷不丁听到掌柜的话,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冷冷道。
“掌柜,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开门就是为了做生意的,哪有把贵客往外走的,又没人规定二楼被人包了场子,我就不能来挑首饰了!”
这掌柜真是狗眼看人低,裴掌珠没和她一同出现时,这掌柜看她的眼,就跟狗看到骨头一样,恨不得上前舔着脸,把所有好物都卖给她,现在裴掌珠包场了,就敢把她往外赶了是吧?当真是欺人太甚。
张银芳的脸色阴沉如水,一旁的侍女见风使舵,赶紧跳出来呵斥道。
“掌柜的,我家小姐说的没错,为什么别家小姐可以在二楼买首饰,我家小姐就不可以上来了,难道我们张家出不起这包场的费用吗?”
张银芳和她身边的侍女气焰嚣张,说话咄咄逼人,掌柜被逼出了一身冷汗,吓得说不出话来,只得结结巴巴道。
“这……”
几人僵持着,谁也没说话,就见裴掌珠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放下了手中的茶水和点心,慢悠悠的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皱褶,仪态万千的开口道。
“掌柜,来者都是客,怎能把人往外赶呢?正巧我已经挑完了所有的首饰,正准备走了。就别为难人家小姐了,人家大老远的赶过来挑首饰也不容易,你待会儿让人把我挑中的首饰送到裴府去!”
说完,裴掌珠伸出纤纤玉手,就见她身旁的贴身侍女上前一步,稳稳扶住裴掌珠的手。
裴掌珠挺直了脊背,迈着优雅的步伐,摆足了世家贵女的派头,带着一众侍从呼啦啦的离开。
经过张银芳身边时,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一个目光怨毒,带着十足的挑衅,一个云淡风轻,就像一个世外高人一样笑看风云。
两人擦身而过,裴掌珠带着她的人扬长而去,每走一步都透露出她那世家大族才能培养出来的端庄和贵气,看得如意楼里的贵女们自愧不如,纷纷别开了眼。
原来,在真正的豪门贵族前,所有伪装的高雅和不堪都能暴露无遗,张银芳无疑就是那种人,可惜她不承认。
就算裴掌珠出生豪门,有着世家大族该有的修养和端庄,足够有母仪天下的气场,那又怎样?
她姑母可是皇后,那个位子一早就给她预留的,可惜被裴掌珠捷足先登了,张银芳就是不服气别人坐上太子妃的位置,因为在她心里没人能比她更优秀。
就这样,张银芳站在窗台前,眼睁睁看着裴家的马车,浩浩荡荡的离开,身后的随从亦步亦趋的跟上,规矩而又整齐,根本没人像他们张家出行一样,只要马车一动,身后的乱哄哄的跟上,就像去抢钱一样。
如此强烈的对比之下,张银芳眼底闪过一丝怨毒,对一旁的侍女吩咐道。
“按原计划行事!”
侍女一脸喜色地应了一女。
“是!”
说完,侍女匆匆下楼去安排张银芳的计划去了。
如意楼的掌柜这时候小心翼翼的迎了上来,对张银芳道。
“张小姐,不知今天过来想要看点什么,我们楼新到了各种首饰,都是最新款式,要不,我让人端上来给您过目。”
说这话的时候,掌柜脸上带着笑,实则内心很是不屑。
张银芳这种骄纵跋扈的人,像个暴发户一样,根本没半点修养,每次来他们如意楼,都不看看场景和环境,吵吵嚷嚷的,哪怕买个破手镯也非得要他亲自伺候,还总是挑三拣四的,简直让她气得牙痒痒,但又不得不伺候着,谁让他们是开门做生意的呢?
看着掌柜舔着脸,一副讨好的样子,张银芳的心里闪过一丝优越感,很是不屑得道。
“今天本小姐心情不好,谁让你先接待了别人,你那些破首饰本姑娘就不看了,下次到新首饰让人去张府通知我一声,我再过来瞧。”
说完,也不管掌柜被她噎得青紫的脸,提着裙摆出了如意楼,除了呛掌柜外,她今天还有急事要做呢。
刚才她已经吩咐贴身侍女,安排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在偏僻处拦下裴掌珠的马车,这会儿她该过去看看那未来的太子妃了。
而另一边,裴掌珠的马车走不远,一旁的侍女就气愤道。
“那个张家小姐可真是没教养,小姐您还在如意楼没走呢,她就迫不及待的上楼来选首饰了,没听到掌柜说咱们都已经包场了吗?”
看着侍女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裴掌珠盈盈一笑道。
“你都说她没教养了,你家小姐我何必要和她一般见识,那不是显得我也没教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