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天使号在深邃的宇宙中平稳航行,朝着与第八舰队主力汇合的目标前进。
舰内的气氛却并非一成不变的宁静,而是被分割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场。
休息区内,冰冷的对峙
基拉终究无法对芙蕾的状态置之不理。
他在一处相对安静的休息区找到了独自坐在窗边,望着外面流转星云的芙蕾。
她的侧影在星光照耀下,竟显出几分脆弱的单薄,但那双紧握的拳头和紧绷的唇角,却昭示着内心的坚冰。
“芙蕾……”
基拉在她对面坐下,声音放缓。
“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放下仇恨,并不意味着忘记,而是为了不让更多的人经历我们所经历过的痛苦。”
芙蕾缓缓转过头,眼神里没有丝毫动摇,只有更深的讥讽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放下?基拉,你说得真轻松。在你还在为谁对谁错这种无聊问题迷茫的时候,在我父亲死的时候,我哭喊着需要有人告诉我为什么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在迷茫!”
她的声音逐渐拔高,带着积压已久的怨气:“当我被那个克鲁泽抓到pLANt,受尽屈辱,每天都在祈祷有人能来救我的时候,你这个最强调整者又在哪里?你还在为你的理念挣扎!你从来就不是那个能拯救我的人!”
基拉的脸色变得苍白,芙蕾的每一句话都像重锤敲击在他的心上。
那些他试图用理性去覆盖的,关于过去的愧疚和无力感,此刻被血淋淋地揭开。
芙蕾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冰冷而决绝:“是,我承认,以前我或许是对你动过心。但那不是因为你是基拉·大和,而是因为我渴望你身上的力量!我渴望那种能改变一切、能保护我、能为我复仇的力量!而现在,我不需要你了,基拉。我自己拥有了力量!”
她最后看了基拉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休息区。
留下基拉一个人沉浸在巨大的无力和悲伤之中。
他知道,他们之间那条名为过去的桥梁,在这一刻,彻底断裂了。
另一边
娱乐室与休息区的冰冷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凌牙那边堪称热火朝天的气氛。
他充分发挥了自己社交牛逼症的特性,硬是拉着有些拘谨的斯汀格和奥尔在舰内参观起来。
虽然他自己也不太熟。
“嘿,看见没,那台mS没。”
凌牙指着停放在专属区域的争夺高达,得意地拍了拍它覆盖着芒石的脚踝。
“刚才就是它,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扎夫特那些小崽子,连它的漆都刮不掉!”
斯汀格和奥尔看着这台近看更加具有压迫感的机体,眼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敬畏和向往。
强大的力量,对于他们这些在战场上挣扎求存的人来说,有着天然的吸引力。
凌牙捕捉到他们的眼神,心中暗笑,开始添油加醋地吹嘘起来:“我跟你们说,这都不算啥!想当年在雅金·杜威,那才叫大场面!我和基拉,两台高达,面对扎夫特密密麻麻的mS大军,还有那巨型激光炮创世纪!那家伙,一炮下来,半个舰队都没了!”
他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我当时就驾驶着我的高达,在枪林弹雨里穿梭,光束就跟下雨似的!我愣是靠着一手神乎其神的射击技术,点掉了对面几十台mS!基拉那小子就在旁边用他的五彩大炮清场,那场面,啧啧,跟放烟花似的!”
斯汀格和奥尔听得眼睛发直,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
凌牙口中的英雄事迹,与他们之前接受的残酷但冰冷的军事训练完全不同,充满了个人主义的浪漫和力量至上的快意。
他们仿佛看到了自己也能像凌牙一样,驾驶着强大的机体,在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成为左右战局的英雄。
“凌……凌牙先生,您真的那么厉害吗?”奥尔忍不住问道,语气里充满了崇拜。
斯汀格虽然没说话,但紧握的拳头和发亮的眼神也出卖了他内心的激动。
凌牙大手一挥,搂住两人的肩膀,嘿嘿笑道:“那当然!跟着我混,以后带你们见识更大的场面!打最硬的仗,开最帅的机体!什么扎夫特,什么蓝色宇宙,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纸老虎!”
哈尔巴顿提督远远看着凌牙将两个原本阴郁的少年逗得眼中重新焕发出光彩,尽管那光彩可能有点偏离正轨。
也表示很乐意看见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