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初探,换取金条
贾东旭工伤事件,如同在四合院里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余波阵阵,经久不息。贾家瞬间塌了天,贾张氏的哭嚎声和咒骂声(如今更多是针对厂里“照顾不周”)日夜不休,秦淮茹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下去,那双曾经带着几分风情的眼睛里,如今只剩下麻木和深不见底的愁苦。易中海忙前忙后,帮着处理厂里的赔偿事宜,组织院里人“捐款捐物”,试图重新捡起他“道德天尊”的面具,但明眼人都看得出,贾家这个无底洞,这次怕是很难填上了。
院里弥漫着一种压抑、同情、以及一丝隐秘的幸灾乐祸交织的复杂气氛。唯有钟浩,依旧保持着超乎常人的冷静。他按规矩随了一份不算多也不算少的礼钱,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安慰话,便不再过多参与。他深知,过多的关注和施舍,只会让贾家婆媳更快地缠上自己。
他的注意力,必须集中在更实际的事情上。空间的产出,需要转化为真正的硬实力——在这个年代,没有什么比黄澄澄的金条更硬的通货了。那两只肥猪已然可以出栏,再养下去,饲料消耗巨大,且容易暴露。
黑市,这个游走在灰色地带的词汇,浮现在钟浩的脑海中。这是一个风险与机遇并存的所在,是计划经济的阴影下,人们自发形成的物资调剂场所。那里有紧俏的粮食、肉食、票据,也有各种来路不明或自家舍不得用的好东西,自然,也有专门收购这些东西,用以兑换金银外汇的“金主”。
去黑市交易,风险极大。一旦被抓到,轻则没收财物、批评教育,重则扣上“投机倒把”的帽子,后果不堪设想。但收益也同样诱人,可以快速将手中的物资变现为可以长期保值、易于隐藏的财富。
钟浩仔细权衡着。他有空间作为掩护,提取物资相对隐蔽。他拥有超越时代的谨慎和反侦察意识。更重要的是,他对未来几十年的走势有着清晰的认知,知道早期积累资本的重要性。
“富贵险中求。”钟浩下定了决心。他需要启动资金,需要为未来布局,黑市这一关,必须闯。
他没有贸然行动。首先是通过各种渠道,小心翼翼地打听黑市的信息。他利用采购员的身份,在与各个公社、单位打交道时,看似无意地提起“家里有点山货想换点钱”或者“听说鸽子市能换到全国粮票?”,从对方的只言片语和讳莫如深的表情中,拼凑出零碎的信息。
他了解到,北京有几个规模不一的黑市点,有的在黎明前的城墙根下,有的在黄昏后的偏僻公园角落,流动性很大,需要熟人引路或者靠暗号对接。交易双方都极其谨慎,往往看货、议价、成交的过程极快,并且随时准备着“抓瞎”(黑话,指发现危险,迅速疏散)。
经过几天的暗中观察和信息筛选,钟浩选择了一个据说相对“安全”、位于南城一条废弃铁道岔道旁的临时黑市点,交易时间通常在凌晨四五点,天色将亮未亮之时。
行动前夜,钟浩做了充分的准备。他从空间里取出了一整扇最好的猪肉,大约有四十多斤,肥瘦相间,色泽鲜红,品相极佳。他用干荷叶和粗麻布仔细包裹好,外面又套上了一个破旧的麻袋,伪装成普通行李的模样。他换上了一身最破旧、最不起眼的深色棉袄棉裤,头上戴了顶遮住半张脸的旧棉帽,脚上穿着沾满泥点的旧棉鞋,看上去就像一个起早贪黑、背着土特产进城换钱的郊区农民。
他仔细检查了周身,确保没有任何能暴露身份的物品。甚至还在空间里准备了一小包辣椒粉和石灰粉,以备不时之需——虽然他知道真遇到检查,这些东西多半也没用,但能增加一点心理安全感。
凌晨三点,四合院沉浸在死一般的寂静中。只有贾家隐约传来贾张氏压抑的咳嗽和呻吟声。钟浩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起身,没有惊动任何人。他扛起那沉甸甸的麻袋,身形敏捷地翻过后院的矮墙,融入了浓重的夜色之中。
寒冷的晨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昏黄的路灯在地上投下孤单的光圈。钟浩压低帽檐,凭借着之前打听好的路线,快步向南城走去。他的感官提升到极致,仔细倾听着周围的动静,注意着每一个可能的暗哨和巡逻队。
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接近了那片废弃的铁道区域。这里荒草丛生,堆放着一些废弃的枕木和建材,远处有几个模糊的人影在晃动,如同夜行的鬼魅。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而隐秘的气息。
钟浩没有立刻靠近,而是躲在一处断墙后观察了半晌。他看到有人蹲在地上,面前摆着个小口袋,里面似乎是粮食;有人撩开衣角,露出绑在腰间的手表;还有人低声快速地交谈着,然后迅速交换物品,各自分开,消失在黑暗中。交易 silently 进行,很少有人大声说话。
他深吸一口气,扛着麻袋,学着那些人的样子,低着头,走到一处相对人多的空地边缘,将麻袋放下,微微掀开一角,露出里面鲜红的猪肉。
优质的肉食在任何时候都是硬通货。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他。一个穿着藏蓝色棉猴、围着厚围巾、只露出一双精明的眼睛的男人踱步过来,低声问道:“老乡,什么价?”
钟浩压低了嗓音,让自己的口音带着点河北腔:“看货给价,只要黄的(指黄金),或者老的(指古董银元)。”
那男人眼睛眯了一下,蹲下身,快速翻开麻袋看了看肉的成色,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肉的质量太好了,远超一般农村自家养的猪。
“整扇都要?”男人问。 “嗯。”钟浩点头。 “这光景,这货色,少见。”男人沉吟了一下,伸出戴着手套的手,在钟浩袖子里比划了一个数字(袖里吞金,黑市议价的一种方式)。
钟浩心里快速盘算了一下,比市场暗价略低,但还在可接受范围内。他摇了摇头,反手在袖子里比了一个更高的数字。
两人你来我往,无声地讨价还价了几个回合。最终,以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价格成交。
“在这等着,别乱看。”男人低声说了一句,转身快步离开。
钟浩的心提了起来。他知道最危险的环节来了。对方可能是去取钱,也可能是去叫人。他全身肌肉紧绷,做好了随时丢弃货物、启动空间或者逃跑的准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寒冷的晨风吹得他脸颊生疼,但他额角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终于,那个男人回来了,身后并没有跟其他人。他走到钟浩身边,看似随意地蹲下系鞋带,将一个沉甸甸、用油布包裹的小长条迅速塞进了钟浩的麻袋里,同时低声道:“点数。”
钟浩手指探入麻袋,摸到那坚硬冰冷的小长条,凭手感就知道是金条。他快速捏了一下,判断大小和重量与约定相符。他没有拿出来细看——那太扎眼了。
“没错。”钟浩低声回应,同时将装着猪肉的麻袋往对方方向推了推。
男人一把拎起麻袋,毫不迟疑,转身就走,很快消失在废弃的枕木堆后面。
交易完成!速度快得惊人!
钟浩强压下狂跳的心脏,不敢有丝毫停留。他将那根小金条迅速收入空间最隐蔽的角落,然后立刻起身,沿着来的路线,快步离开这是非之地。
直到走出很远,重新回到有路灯的大路上,看到早起扫大街的清洁工,钟浩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第一次黑市交易带来的刺激和紧张感,远超他之前的预料。
但他成功了!用四十多斤猪肉,换来了第一根属于他的、黄澄澄的小黄鱼(一两重的小金条)!这在这个年代,是一笔名副其实的巨款!足以让一个普通家庭生活好几年!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钟浩找了个公共厕所,进去换回了平时的衣服,将那身旧棉袄棉裤塞进空间处理掉。他看起来又变回了那个普通的轧钢厂采购员。
走在回家的路上,寒冷的晨风似乎也变得清新起来。虽然过程惊险,但收获的喜悦和成就感难以言喻。这不仅仅是第一桶金,更是他迈向经济独立、布局未来的坚实一步。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黑市这条路,他还会继续走下去,但会更加谨慎,频率也会控制得更低。空间里的产出需要多样化和精细化,不能总是猪肉。
回到四合院时,天已大亮。院里开始有了动静,秦淮茹正端着一盆污水出来倒,眼睛红肿,看到钟浩,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易中海正和刘海中低声说着什么,大概是商量怎么继续给贾家募捐。
钟浩平静地和他们打了招呼,仿佛只是进行了一次普通的晨练。没有人知道,在这个平凡的清晨,这个看似普通的年轻人,已经完成了一次危险的跨越,怀里揣着足以改变许多人命运的财富。
他推开自家房门,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干净的地面上。
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愁云惨雾。钟浩的意识沉入空间,那根小金条安静地躺在角落里,散发着柔和而诱人的光芒。
他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真正的、轻松的笑意。
资本原始积累的第一步,已经迈出。
未来的路,似乎又宽敞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