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许大茂再作妖,造谣生事
钟浩与陈雪茹那顿涮羊肉带来的暖意,并未持续太久。四合院这潭水,从来就不缺少兴风作浪的泥鳅,尤其是那条名叫许大茂的癞皮狗。
自打上次在钟浩手里吃了亏,被逼着扫了一星期厕所,许大茂就憋着一股邪火,无时无刻不在琢磨着怎么报复回来。他这种人,心胸比针鼻儿还小,睚眦必报,而且手段下作,从不讲究什么光明正大。
这几天,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些风声和迹象。先是瞧见钟浩和陈雪茹傍晚时分一起从前门大街方向回来,虽然两人保持着距离,但那种若有若无的熟稔和轻松氛围,让许大茂这善于钻营男女关系的老手一眼就瞧出了不寻常。再后来,他又从轧钢厂宣传科一个相好的女工友那里隐约听说,钟浩最近好像经手了一批紧俏物资,具体是啥不清楚,但好像不是走的正常采购流程。
这两件事单独看,或许没什么。但落在许大茂那龌龊的脑子里一搅拌,立刻发酵成了一条恶毒的计策。
这天下午,轧钢厂广播站刚开始播放下班号,工人们如同开闸的洪水般涌出车间,说说笑笑地准备回家。许大茂却像条泥鳅一样,钻进了厂工会办公室旁边那间小小的、负责接收群众来信和举报信的“意见箱”管理室。管理员是个快退休的老头,平时和许大茂一起喝过酒,此刻正好出去打热水了。
许大茂左右看看没人注意,迅速从怀里掏出一个早就写好的信封,塞进了标着“举报箱”三个红字的木箱投递口里。做完这一切,他像没事人一样吹着口哨溜达出来,脸上带着一丝阴计得逞的奸笑。
那封信的内容,极其恶毒。匿名信以“一名忧心忡忡的革命工人”的口吻,举报采购科第三采购小组组长钟浩,主要有两大罪状:
其一,生活作风腐化,乱搞男女关系。信里绘声绘色地描述钟浩利用工作之便,与私营(虽已合营,但仍强调其私营背景)绸缎庄女老板陈雪茹勾搭成奸,经常在光天化日之下出入饭馆,行为不端,影响极其恶劣。甚至还暗示钟浩利用职务影响,为陈雪茹的生意提供便利,可能存在权色交易。
其二,利用职务之便,倒卖国家物资,损公肥私。信里含糊其辞却又言之凿凿地声称,钟浩近期通过非正常渠道,截留了一批本应入库的“重要工业原料”(故意不说具体名称,增加神秘感和严重性),暗中倒卖牟取暴利,严重破坏了国家物资管理制度,挖社会主义墙角。
这两条,无论哪一条在1955年这个强调思想纯洁、计划经济的年代,都是极其严重的指控。尤其是后者,一旦查实,足够上纲上线,扣上“贪污腐败”、“破坏社会主义建设”的大帽子,后果不堪设想。
许大茂深知这一点。他不需要证据确凿,他只需要把这脏水泼出去,自然会有“有关部门”去查。就算最后查无实据,也能搞得钟浩灰头土脸,名誉扫地,甚至可能被停职审查。到时候,他许大茂就能在一旁看笑话,说不定还能趁机再踩上几脚。
信投出去的第二天,厂里表面上风平浪静,但暗地里,一股诡异的流言已经开始像瘟疫一样悄悄蔓延。
先是食堂吃饭的时候,有人交头接耳,对着钟浩的方向指指点点,眼神怪异。
然后车间里休息时,几个平日里就喜欢传闲话的老娘们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听说了吗?采购科那个钟浩,看着挺老实,没想到啊……” “可不是嘛!跟那个卖绸缎的女的,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 “还有呢!听说倒腾厂里的东西,胆子可真肥!” “真的假的?这可不能瞎说!” “举报信都递上去了!还能有假?”
流言这东西,越是模糊,越是骇人听闻,传播得越快。添油加醋,三人成虎。等到下午的时候,版本已经升级为“钟浩被抓奸在床”、“倒卖的物资是造枪炮的稀有金属”了。
钟浩自然也察觉到了异常。他去食堂打饭,感觉周围的目光有些刺眼;去车间对接采购需求,原本熟络的工人师傅笑容有些勉强;甚至回到采购科,同事看他的眼神也有些闪烁。
他略一思索,便猜到了大概。能在厂里用这种下三滥手段搞他的,除了许大茂,还能有谁?只是他没想到,这孙子的动作这么快,这么毒。
但他并没有慌张。经历过信息爆炸时代和各种网络谣言洗礼的他,深知应对这种事的要诀:第一,自身要正;第二,冷静应对;第三,抓住要害,反击要狠。
他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工作,该干嘛干嘛,表情平静,举止如常。这种镇定自若的态度,反而让一些原本将信将疑的人心里打起了鼓。
下班回到四合院,气氛更是诡异。阎埠贵看到他,扶了扶眼镜,眼神复杂,想说什么又没敢说,低着头溜边走了。刘海中倒是挺着肚子,故意咳嗽两声,脸上带着一种“我早知道你不是好东西”的鄙夷和幸灾乐祸。贾家窗户后面,似乎有双眼睛在偷窥,带着恶意的期待。
只有傻柱,在院里劈柴,看到钟浩回来,把斧头一扔,大步走过来,脸上带着怒气:“浩哥!你听见院里那帮孙子的屁话没有?许大茂那缺德带冒烟的玩意儿,满嘴喷粪!我他妈真想揍他丫的!”
钟浩拉住他:“柱子,别冲动。狗咬你一口,你还能咬回去?揍他解决不了问题,反而落人口实。”
“那怎么办?就由着他这么污蔑你?还有陈经理……人家好好一姑娘,也被他说的那么难听!”傻柱愤愤不平。
听到陈雪茹也被牵连,钟浩的眼神冷了几分。他拍拍傻柱的肩膀:“放心,我有数。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蹦跶得越欢,摔得越惨。”
正说着,就见许大茂拎着个公文包,哼着小曲从前院溜达进来,看到钟浩和傻柱,故意扬了扬下巴,脸上带着挑衅和得意的笑容。
傻柱气得就要冲上去,被钟浩死死拉住。
许大茂阴阳怪气地开口了:“哟,这不是钟大采购吗?下班了?今天没去前门大街下馆子啊?”
钟浩冷冷地看着他,没说话。
许大茂见他不接招,越发得意,声音也提高了些,故意让院里的人都听见:“我说钟浩,这做人呐,得讲点廉耻!别仗着手里有点小权力,就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咱们工人阶级的脸,都让某些人给丢尽了!”
这话一出,院里偷听的人都竖起了耳朵。
钟浩终于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冰冷:“许大茂,你说谁见不得人?你说谁丢工人阶级的脸?”
“我说谁谁心里清楚!”许大茂梗着脖子,“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举报信都送到厂里了,某些人就等着接受审查吧!”
“举报信?”钟浩冷笑一声,“就凭一封藏头露尾、连真名都不敢署的匿名信?许大茂,你这套栽赃陷害、造谣生事的本事,倒是跟你放电影的技术一样,稀松平常,上不了台面。”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直射许大茂:“你说我生活作风有问题,和私营店主不清不楚?好,那我倒要问问,我和陈雪茹同志,是正常的同志交往,谈的是正经的业务合作,光明正大,有目共睹!倒是你许大茂,每次下乡放电影,收了老乡多少鸡鸭花生?偷偷摸摸往相好的女工友手里塞过多少回电影票?这些事,要不要我也写封举报信,请厂里好好查一查?”
许大茂的脸瞬间就白了,指着钟浩:“你……你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钟浩步步紧逼,声音陡然提高,“你说我倒卖国家物资,损公肥私?许大茂!你一个宣传科的放映员,你懂什么是采购流程?你懂什么是国家物资?你连工业原料和电影胶卷都分不清吧?就在这里信口雌黄,污蔑为国家创造实际价值的采购人员!你这才是真正地破坏生产,破坏团结,其心可诛!”
这一顶大帽子扣回来,力道十足!许大茂被噎得哑口无言,冷汗都下来了。他没想到钟浩不仅不慌乱,反而反击得如此犀利,直接把他那些见不得光的老底和业务上的无知都抖落了出来。
钟浩不再看他,转而面向院里被惊动、悄悄围观的众人,朗声说道:“各位邻居,我钟浩行得正,坐得直!工作上,我的一切采购行为,都有账可查,符合厂里规定!生活上,我和谁交往,是我的私事,但绝对正当,经得起检验!某些小人,因为私人恩怨,就采用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造谣中伤,不仅是对我个人的污蔑,更是对咱们轧钢厂正常生产秩序的破坏!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我一定会向厂领导、向工会反映清楚,追究造谣者的责任!还我自己一个清白,也还咱们院子一个清净!”
他这番话,掷地有声,有理有据有节,既澄清了自己,又把自己放在了维护集体利益的高度上,瞬间赢得了大多数围观邻居的认同。大家看向许大茂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厌恶。
“说得好!”傻柱第一个大声附和,“浩哥,我支持你!告他去!让厂里开除这种害群之马!”
“就是!许大茂你也太缺德了!” “整天不干正事,就知道搬弄是非!” “滚出我们院!”
众人纷纷指责许大茂。许大茂面如土色,狼狈不堪,指着众人:“你…你们…好!你们等着瞧!”说完,再也无颜待下去,灰溜溜地钻回自己家去了。
一场风波,看似被钟浩强行压了下去。但钟浩知道,这只是开始。许大茂的那封举报信,就像一颗臭弹,虽然炸不死人,但恶心味已经散开,厂里肯定会有所反应。
果然,第二天一上班,钟浩就被叫到了厂工会办公室。
工会主席是一位姓王的中年女干部,作风正派,平时对钟浩印象还不错。她拿出那封匿名信,表情严肃:“钟浩同志,这封信,你看一下。虽然是无名信,但反映的问题很严重,厂里不能不管不问。今天叫你来,就是希望你本着对组织负责的态度,如实说明情况。”
钟浩接过信,快速扫了一遍,内容果然如他所料,恶毒且空洞。他放下信,脸色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无奈的笑容:“王主席,这完全是无稽之谈,恶意诽谤。”
他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地开始解释:
“首先,关于生活作风问题。我和前门大街雪茹绸缎店的陈雪茹经理,确实有接触。但完全是正常的工作关系和同志交往。我们厂食堂、工会搞活动 sometimes 需要一些布料做围裙、袖套或者奖品,陈经理的店东西好,价格公道,我是采购员,去找她洽谈业务,有什么问题?偶尔因为谈事情耽误了饭点,一起在外面吃顿便饭,这违反哪条纪律了?难道我们工人阶级,就不能和商业系统的同志正常交往了?至于信里说的什么‘权色交易’、‘勾搭成奸’,更是荒谬绝伦!这是对陈雪茹同志人格的侮辱,也是对我的污蔑!如果组织不信,可以随时去绸缎庄调查,也可以询问任何见过我们接触的人!”
他这番话,义正词严,合情合理。
王主席听着,微微点了点头。
钟浩继续道:“其次,关于倒卖物资。这更是子虚乌有!我经手的每一笔采购,都有详细账目和入库记录,随时欢迎组织审查!信里说什么‘重要工业原料’,却连具体名称都说不出来,这种遮遮掩掩、含糊其辞的指控,不是诽谤是什么?王主席,我倒怀疑,写这封信的人,是不是因为自己手脚不干净,经常干些偷鸡摸狗占公家便宜的事,所以就以为别人都跟他一样?”
他适时地把怀疑引回许大茂身上。
“哦?”王主席皱起眉头,“钟浩同志,你怀疑是谁?”
钟浩没有直接点名,只是说道:“谁最近因为工作失误受过处分,谁和我有私人恩怨,谁又最擅长搞这种背后捅刀子的小动作,我想厂里和院里,明白人自然都清楚。王主席,我请求组织,不仅要查清对我的污蔑,更要揪出这个躲在暗处造谣生事、破坏厂里团结和生产环境的害群之马!否则,今天他能诬告我,明天就能诬告张主席、李主任!长此以往,谁还敢安心工作?”
他再次上升了高度。
王主席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她其实也对这种匿名举报信不太感冒,尤其是内容空洞、像是挟私报复的。钟浩的表现又如此镇定自信,言之有物,对比之下,那封匿名信显得更加可疑。
“钟浩同志,你的意思我明白了。”王主席点点头,“组织上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你的工作表现,大家有目共睹。这件事,工会会慎重调查的。你先回去工作,不要有思想包袱,要相信组织。”
“谢谢王主席信任。”钟浩站起身,态度诚恳,“我一定积极配合组织调查,继续努力工作。”
走出工会办公室,钟浩知道,第一回合,他算是勉强顶住了。但危机并未解除。他需要更主动一些。
回到采购科,他立刻行动起来。他找到科长,简单汇报了情况(科长早已听到风声,对钟浩表示信任和支持),然后以“配合工会审查、澄清事实”为由,申请将自己近期经手的所有采购账目、合同、入库单等资料,全部整理出来,复印一份,准备提交给工会。
同时,他利用一次去街道办办事的机会,“偶遇”了范金有,看似随意地提了一句:“范干部,听说厂里有人写匿名信,污蔑我和陈雪茹同志生活作风有问题,还说我们合伙倒卖物资?这真是天大的笑话!街道办这边,没收到什么奇怪的举报吧?”
范金有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他虽然讨厌钟浩和陈雪茹,但也怕惹火烧身,连忙撇清:“没有没有!绝对没有!钟浩同志你可别听信谣言!陈经理那是合法经营的优秀商户,你们那是正常业务往来!谁这么缺德瞎举报?”
钟浩要的就是他这句话,笑了笑:“没有就好。我也相信街道办是明察秋毫的。就是怕有些小人,到处乱咬。”
敲打了范金有,钟浩又托傻柱(食堂人多口杂,消息灵通)悄悄打听,最近许大茂有没有在厂里散布什么谣言,或者和什么人接触过。
做完这一切,钟浩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眼神冰冷。
许大茂,你既然自己作死,就别怪我下手狠了。这次,不仅要让你诬告不成,还要让你彻底栽进去!
他意识深处,那沉寂的系统界面,似乎也感应到了宿主的怒火,微微闪烁了一下。
【整活任务提示(隐性):检测到宿主遭遇恶性污蔑。成功反击并令造谣者自食其果,可获得丰厚奖励(整活值+500,随机物品奖励x1)。】
钟浩心中冷笑。奖励固然好,但就算没有奖励,这次,他也绝不会放过许大茂。
风暴,已然来临。而他,准备迎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