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多脑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
裴星若是真的来不及反应？
还是…她在试探？
试探他的底线？
试探他…到底会不会在暴露更多实力和保护女儿之间选择后者？
妈的！
不管了！
女儿最重要！
他眼中厉色一闪！
一直收敛的气息瞬间爆发！
不是冥王那毁天灭地的气势，而是融合了玄医规则、债务锁链和摇篮能量的、一种极其古怪但凝练无比的力量！
他脚下一动，身形如同鬼魅，以远超常人理解的速度，瞬间出现在小满身前！
左手五指张开，掌心一个由债务数字和摇篮纹路构成的、极其简陋但散发着“秩序”气息的微型法阵瞬间成型，挡向金丝眼镜男的精神穿刺！
右手并指如剑，指尖缠绕着玄医规则的金色丝线，精准地点向时髦妈妈那带着蛊惑符文的指甲！
同时，他猛地回头，对着那盘核桃的老头，张口吐出一个字：
“…滚！”
…。”
声音不大。
却仿佛带着无形的规则重锤，狠狠砸在老头的意识层面！
老头闷哼一声，盘核桃的动作一僵，眼中闪过一丝骇然！
砰！噗！嗡！
三道攻击几乎同时被拦下、点破、喝退！
混乱的规则波动在活动室内激起一阵无形的涟漪，吹得纸张乱飞。
灯光停止了闪烁。
投影仪恢复了正常。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大部分家长甚至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刚才好像有一阵怪风吹过。
只有那几个出手的人，和裴星若，清楚地看到了赵一多那瞬间爆发出的、远超“保健医生”和“安全顾问”的实力！
小满抬起头，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宽阔背影，大眼睛眨了眨，小声喊了一句：
“…爸比…”
…。”
赵一多身体微微一僵。
完了。
好像…
又暴露了…
他缓缓转过身，看向家长席第一排。
裴星若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
她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但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仿佛有风暴在凝聚。
她红唇微启，无声地说了三个字。
看口型，分明是：
…赵…”
…一…”
…多…”
…。”
赵一多心里咯噔一下。
感觉…
这次…
好像…
玩脱了…
赵一多觉得裴星若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刚刚表演完胸口碎大石的街头艺人。
`【当前场景：星海集团天台】`
`【对峙双方：债主裴星若 vs 欠债人赵一多】`
`【危险等级：裴总怒气值85%】`
“解释。”
裴星若背对着他，望着楼下蝼蚁般的车流，声音比天台的风还冷。
赵一多扯了扯勒得他喘不过气的领带，试图蒙混过关：
“解释什么？家长会突发情况，我作为安全顾问，保护小朋友不是应该的？”
“用那种方式保护？”
裴星若猛地转身，眼底结着冰：
“徒手挡精神穿刺？一指破规则蛊惑？还有那个‘滚’字…赵平凡，你当我是瞎子？”
“…祖传的。”赵一多硬着头皮，“老家河边那老中医教的，他说关键时刻喊‘滚’字能壮阳气…”
“闭嘴！”
裴星若一把揪住他的领带，迫使他低头：
“你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规则波动，债务锁链，还有刚才那个微型法阵…赵一多，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领带勒得赵一多呼吸困难，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怒容，突然笑了：
“裴总，你这么关心我身上有什么，该不会还喜欢我吧？”
裴星若手指一僵。
赵一多趁机挣脱，后退两步，揉了揉脖子：
“要不我们玩个游戏？真心话大冒险。你问我答，但问一个问题，抵一亿债务。”
他试图用惯常的嬉皮笑脸打破僵局。
裴星若冷冷看着他，忽然也笑了，那笑容让人毛骨悚然：
“好啊。”
她拿出平板，快速操作：
“第一个问题：五年前那场爆炸，你是不是故意假死？”
`【债务更新：-5,997,000,000,100.00】`
赵一多笑容僵在脸上。
他没想到她这么狠，直接问最要命的。
“…是。”他哑声承认。
“为什么？”
`【债务更新：-5,996,000,000,100.00】`
“…有人要杀我，还有…我在乎的人。”他避重就轻。
“小满的母亲是谁？”
`【债务更新：-5,995,000,000,100.00】`
赵一多沉默了。
这个问题，他不能回答。
裴星若逼近一步，眼神锐利如刀：
“回答我。”
“…换个问题。”赵一多偏过头。
“我偏要问这个。”裴星若声音冷硬，“她是谁？为什么我查不到任何信息？她是不是和‘门’有关？”
`【债务更新：-5,994,000,000,100.00】`
赵一多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她连“门”都知道？！
“你…”他喉咙发干。
“回答我！”裴星若几乎是在低吼。
天台上风声呼啸。
赵一多看着裴星若执拗的眼神，突然感到一阵无力。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她…已经不在了。因为‘门’，也因为…我。”
他睁开眼，目光坦诚而疲惫：
“我只能说这么多。有些事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裴星若死死盯着他，胸口微微起伏。
半晌，她忽然问了一个出乎意料的问题：
“…这五年，你想过我吗？”
`【债务更新：-5,993,000,000,100.00】`
赵一多愣住了。
他看着裴星若。
她依然站得笔直，表情冰冷，但揪着平板边缘的指节却用力到发白。
天台的风吹乱她的长发，有一丝难得的脆弱。
“…想过。”赵一多轻声回答，“经常。”
裴星若睫毛微颤。
她转过身，再次面向楼外，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
“最后一个问题。”她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你这次回来，是为了小满，还是为了…我？”
`【债务更新：-5,992,000,000,100.00】`
赵一多看着她的背影，沉默良久。
“都是为了。”他终于开口，“小满需要妈妈。而我…”
他顿了顿，声音很轻：
“我也需要你。”
裴星若的肩膀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她没有回头。
两人就这样站在天台上，一个望着远方，一个望着她的背影。
许久，裴星若才低声开口，像是自言自语：
“…六万亿…”
“…你打算怎么还？”
赵一多走到她身边，和她并肩看着脚下的城市：
“打工还债，给你当牛做马。或者…”
他侧头看她，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带着点痞气的笑：
“肉偿也行。裴总，考虑一下？”
裴星若终于转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但那眼神里，冰雪似乎消融了些许。
“下流！”
她骂了一句，转身走向天台出口。
在拉开门的那一刻，她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
“…今晚…”
“…陪我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