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的天空还是一片灰蒙蒙的,太阳还没有升起,但是玄武门的粥棚前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这些人都是从各地逃荒而来的灾民,他们衣衫褴褛,面容憔悴,手中拿着一张张“清淤绩效票”,眼巴巴地看着粥棚里的那口大铁锅。
赵小川站在粥棚旁边,眉头紧皱地看着这些灾民。他是负责发放粥的小吏,昨天还能给灾民们发放三斗稠粥,但是今天却只能给他们发放稀汤了。
“这是怎么回事?”赵小川拦住一个正要领粥的灾民,指着他手中的“清淤绩效票”问道,“昨日三斗换稠粥,今日怎变稀汤了?”
那个灾民一脸无奈地回答道:“小官人,俺们也不知道啊,这粥棚里的人说今天只有稀汤了。”
赵小川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决定去看看那口大铁锅。就在他走到锅前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尖叫。
“啊!”原来是孟云卿,她是负责监督粥棚的官员。只见她手中拿着一根银簪,正刺穿了粥桶,而簪尖上竟然挑出了半截鼠尾!
“这……这是怎么回事?”赵小川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半截鼠尾。
孟云卿脸色阴沉地说道:“这熬粥的水里,竟然掺了护城河的污水!”
赵小川顿时明白了为什么今天的粥会变得这么稀,他愤怒地说道:“这可是给灾民们吃的啊,怎么能这样呢?”
孟云卿冷笑一声,说道:“按照《新绩效则例》第七款,水质污染扣千分!”说完,她用簪尾在一张“清淤绩效票”上划出了一道带鱼状的赤字。
就在这时,排队的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惊呼。赵小川连忙看去,只见一个瘸腿老农突然摔倒在地,他怀中的“清淤绩效票”像雪花一样撒落了一地。
赵小川赶紧跑过去扶起老农,就在他碰到老农的一瞬间,他突然发现老农胸前的蛀牙翡翠坠竟然亮了一下。他好奇地看了一眼,却发现那翡翠坠上的污水痕竟然渐渐褪去,显露出了一个“寿王府粮库”的押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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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市“绩效分黑市”藏在棺材铺后堂。赵小川扮作粮商拨弄算盘:“兄弟,九十七万负分什么价?”刀疤脸掌柜咧嘴:“活当月息八分,死当收您三斤糖玺碎渣。”
孟云卿突然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棺材板上。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棺材板被踹翻在地,扬起一片尘土。令人惊讶的是,棺材板的底部竟然黏满了带鱼状的债契,密密麻麻,让人眼花缭乱。
与此同时,林绾绾迅速出手,一枚毒镖如闪电般射向梁柱。毒镖准确无误地击中梁柱,只听“咔嚓”一声,梁柱被蛀空的地方突然裂开,一股金沙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这些金沙粒粒金黄,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然而,当孟云卿仔细观察时,却发现每一粒金沙上都烙着一个缩小版的糖玺印。
“好手段啊,寿王府!”孟云卿冷笑一声,“这债契竟然用河道衙门的账本纸来写,而这些金沙更是掺杂了太祖糖玺粉。”
赵言见状,二话不说,抓起一把金沙就塞进了嘴里。然而,他立刻呸呸呸地吐了出来,骂道:“呸!这竟然是掺了蛇胆粉的假金!”
就在这时,翡翠坠突然发出一道强烈的绿光,如同一道闪电划破黑暗。这道绿光照射在金沙上,奇迹发生了——金沙遇光后竟然迅速凝结成了一幅债市流向图。
在这幅图中,可以清晰地看到寿王府的黑船正沿着青铜龟甲河道悄然潜行,仿佛在暗中策划着什么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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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的护城河飘满债契纸船。孟云卿将《绩效分清算册》系上银簪:“拆穿假债契者,奖善行分三百!”赵小川刚举起糖玺碎片,河面忽浮起三百口粥锅——锅内污水遇月光沸腾,显是寿王府特制的债契显影汤。
“按《夫妻拆债新规》,你我需共执搅粥棍。”孟云卿面无表情地说道,然后毫不犹豫地将那根冰冷的铁棍塞进了赵小川的掌心。
赵小川有些诧异,但还是顺从地握住了铁棍。他看着孟云卿,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些端倪,但孟云卿的神情如同一潭死水,毫无波澜。
就在赵小川准备将铁棍插入粥锅时,突然间,对岸的火光猛地亮了起来。那是户部尚书举着火把,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仿佛在嘲笑他们的无知和无奈。
户部尚书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绩效分?送你们喂王八!”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让赵小川和孟云卿都不禁心头一紧。
赵言情面色苍白,额头上冷汗涔涔,她心急如焚地将手中的翡翠坠子用力抛出。那坠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如流星般急速坠落,最终不偏不倚地砸中了正在沸腾的粥锅。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粥锅被砸得四分五裂,滚烫的粥水四溅开来,形成了一片狼藉。然而,令人惊奇的是,那原本浑浊不堪的污水,在与翡翠坠子接触的瞬间,竟然变得清澈透明起来。
不仅如此,那清澈的水面上,还泛起了一圈圈奇异的水纹。这些水纹仿佛有生命一般,迅速交织、变幻,最终竟然拼凑出了三个鲜红的大字——“红鸾劫”!
而在这三个字的下方,还有一串数字在不断跳动,那是一个倒计时,仿佛预示着某种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
就在众人惊愕之际,林绾绾突然出手了。她手中的毒镖如闪电般接连射出,每一支毒镖的尾部都系着一根红色的细绳。
这些毒镖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准确无误地射中了那口破碎的粥锅。毒镖的力量使得粥锅剧烈摇晃,而那红色的细绳则像蛇一样紧紧缠住了粥锅。
紧接着,林绾绾猛地一拽细绳,粥锅便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一般,直直地沉入了河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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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的鼓声响过之后,万籁俱寂,夜色深沉。然而,在这宁静的时刻,玄武门却发生了一件令人瞩目的事情——一座高达十丈的善行碑被竖立起来。
这座善行碑通体洁白,上面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和文字,显得庄严肃穆。赵小川站在碑前,手中握着一支蘸满朱砂的毛笔,神情专注地在碑上批注着。他的字迹刚劲有力,每一笔都透露出他的决心和信念。
“凡揭发假债契者,兑良田一亩。”这行字在碑上格外醒目,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一种公正和正义。赵小川写完最后一个字,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然后将毛笔轻轻搁在一旁。
就在这时,突然间,从碑底传来一阵清脆的响声,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撬动了。赵小川心中一惊,连忙蹲下身子查看。只见碑底的一块石板被微微撬开,露出了一个小小的洞口。
赵小川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进洞口,摸索了一会儿,竟然摸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他用力一拉,一个青铜龟被他拽了出来。这只青铜龟通体碧绿,栩栩如生,龟甲上还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
赵小川好奇地端详着这只青铜龟,忽然发现龟甲的底部有一道缝隙。他心中一动,拿起旁边的粥勺,轻轻一撬,龟甲应声而开。里面竟然藏着一卷羊皮卷!
赵小川激动地展开羊皮卷,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仔细一看,这些字竟然是三年前他大婚时用的合卺杯的拓片!而那合卺杯上的纹路,此刻竟如同密码一般,与羊皮卷上的文字相互对应。
赵小川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切。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善行碑下竟然隐藏着如此重要的线索。而这线索,似乎与那些假债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户部的绩效分,该填这龟壳了。”孟云卿簪尖轻点,碑面浮出带鱼状销债记录。林绾绾将毒囊系上碑顶:“呆子,聘礼改二十万善行分!”
漕帮报童穿梭人群:“号外!憨王粥棚销债,善行碑定鸳盟!”赵小川忽觉袖透凉意——孟云卿的银簪不知何时穿透他袖袋,簪尾债契凝成小字:“陛下欠的抢险分,今起按日收租。”
暴雨刚刚停歇,朱雀大街上还弥漫着潮湿的气息,地面上的积水形成了一个个小水洼。在这条宽阔的街道中央,有一座用三百张债契糊成的拍卖台,此刻正浸泡在泥水里,显得有些破败不堪。
赵小川站在拍卖台旁边,他手中抖开了一份鎏金婚书。婚书上原本应该是鲜艳的红色,但由于长时间的潮湿和霉菌侵蚀,已经变得斑驳不堪。婚书上的“百年好合”四个字,也被霉斑侵蚀得面目全非,看上去就像是一条带鱼在上面蔓延。
赵小川看着手中的婚书,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他高声喊道:“各位看官,今天我们要拍卖的是一份特别的物品——这份鎏金婚书!起拍价是九十七万善行分,而且,购买这份婚书的人,还将附赠一位负绩效的皇帝哦!”
“且慢!”孟云卿银簪钉穿婚书,簪尾挑着半块糖玺碎片,“按《夫妻破产条例》,拍卖需先拆产。”簪尖划过婚书金边,金粉簌簌剥落处露出夹层——三年前吏部核准的寿王府债契批文,朱批赫然是赵小川笔迹。
西市的黑棺材铺,在这寂静的夜晚,突然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推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那扇原本紧闭的大门,缓缓地洞开,露出里面漆黑一片的空间。
刀疤脸掌柜站在门口,他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他面无表情,推着一辆尸车,从棺材铺里缓缓走了出来。那辆尸车的轮子在石板路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是从地狱传来的哀鸣。
人群中传来一阵惊呼,人们惊恐地看着刀疤脸掌柜和他推着的尸车。然而,就在尸车快要撞到人群的时候,刀疤脸掌柜突然停了下来。
他猛地掀开尸车上的白布,露出一具早已腐烂的尸体。那具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具腐尸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撑开了一样,从它的身体里倾泻出大量的金沙。这些金沙如同瀑布一般,源源不断地从尸体内涌出,瞬间将周围的地面覆盖。
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他们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如小山般堆积的金沙。而在这堆金沙中,有一个人却显得格外兴奋。
赵言推开前身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扑进了金堆里,拼命地啃咬着那些金沙。他的嘴里还念叨着:“皇兄!金沙裹着糖玺粉!”
就在赵言疯狂啃咬金沙的时候,他嘴里的一颗翡翠蛀牙突然坠落到了金堆里。那颗蛀牙在接触到金沙的瞬间,竟然发出了一道耀眼的光芒。
这道光芒照亮了整个金堆,也照亮了周围的人群。人们惊讶地发现,那些原本散落在地上的金沙,在光芒的照耀下,竟然开始缓缓流动起来。
它们像是有生命一样,迅速汇聚成了一幅巨大的图案。这幅图案清晰地展现出了一艘黑色的船只,正沿着护城河疾驰,而目的地,竟然是不远处的拍卖台。
“截船者赏百万善行分!”林绾绾毒囊甩出红绳天网。黑船甲板突然立起粥锅,污汤遇雨蒸腾毒雾。孟云卿旋身劈断银簪,半截簪身射入粥锅——毒雾遇银竟凝成带鱼债契,飘飘荡荡贴满赵小川的龙袍。
子时的拍卖台已成债契沼泽。赵小川将糖玺碎片按进婚书“合”字凹槽,婚书突绽血光:“朕以太祖血脉起誓,真债主可碎此玺!”寿王府死士的弩箭破空而至时,孟云卿突然拽过赵小川的手。
弩箭穿透交叠的手背钉入糖玺,鲜血顺玺纹漫成“同舟”二字。糖玺轰然炸裂,鎏金婚书内层羊皮卷垂落——竟是太祖血诏《绩效本源论》全文,朱砂字在雨中浮空流转。
五更鼓歇,朱雀门善行碑漫射金霞。赵小川蘸着手背血批注:“即日起,债契皆以善行分重铸”。碑底忽涌清泉,赵言蹲身舀水痛饮:“甜的!是岭南蜂蜜水!”
孟云卿拔下碑顶毒囊,囊中药粉泻入蜂蜜水。水流过处假债契尽化纸浆,浆液凝成新河道流往灾田。林绾绾将翡翠蛀牙坠按进碑面:“呆子,聘礼改成分红股——你三我七!”
漕帮报童踏水高呼:“号外!帝后血裂糖玺,善行分抵万金!”赵小川忽觉掌心刺痛,孟云卿的断簪不知何时刺进他伤口,簪尾债契血珠凝成小字:“抢险分债务,转股五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