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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神慈祥得比孤儿院的老院长还过分。
“幸好你还在,不然我得无聊死,不愧是我的小棉——”
话没说完,阿咛一胳膊肘已经怼在他肚子上。
白鳏声音瞬间变形,表情痛苦地趴倒在地:“我去!你……你太狠了……你这是要 亲爹啊?”
“!你还说?”
阿咛当场炸毛,跳起来揪住他的耳朵就是一顿搓。
“给我死!!!”
白鳏的耳朵被搓得通红发烫,他赶紧伸手去抓。
阿咛往后一跳,潇洒地撩了撩头发。
“想抓我?做梦!今天本姑娘心情好,不跟你计较!再看我跟看胖子吴斜一样,我咬死你个憨批!”
白鳏揉着耳朵,委屈巴巴地瞅她:“狗子,我还是喜欢以前的你,又青涩又高冷。”
“连话都懒得跟我多说。
可现在的你,要不是胸那两团,我都要以为你变了性。”
“你是不是偷偷去变性了?”
“去你的!”
阿咯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自恋地撩了撩飞扬的发丝,“你只是欣赏不了老娘的美而已。
走吧,货已经发出去了。”
说完便坐上副驾驶,戴上墨镜,潇洒地将白皙的手臂搭在车窗边。
白鳏端详了阿咯片刻,无趣地咂了咂嘴:“别说,仔细一看,还挺漂亮,可惜是个男的。”
说完手扶车门,一跃而入。
一脚油门,车子迅疾冲出,向着远方飞驰。
车后扬起一片尘土。
“对了,你那帮铁哥们呢?不管了?”
“不用管!”
阿咯不在意地挥挥手,“他们自己会想办法回去的。”
“行,不愧是大姐头,厉害!”
白鳏转头朝阿咯竖了个大拇指,随后继续专注开车。
不得不说,阿咯这人本事不小。
每次都能召集一帮人。
而且个个都挺靠谱。
除了没吴斜聪明,其他方面似乎都比吴斜强一些。
这么一想,以后要是缺人手,是不是可以找阿咯帮忙?
要不要讨好她一下?
汪家人早已渗透进九门之中,所以一旦九门有所行动,汪家人必会知晓。
既然如此,就需要借助外力,而阿咯正是能提供这股力量的人。
她手下的人,都与九门毫无关联。
也就是说……
嘿嘿嘿嘿……
白鳏脸上浮现一抹狡黠的笑,扭头对阿咯挑了挑眉:“我觉得咱俩的关系还能再进一步。”
“再进一步?”
阿咯妩媚地轻咬红唇,朝他抛了个媚眼,指尖在他手臂上轻轻划过:“一步到位?合葬吗?”
白鳏嘴角一抽,这已经不是进一步,是直接进到底了:“退一步说。”
“哦?”
阿咯饶有兴致地望着他,“那你说说看?”
“我们义结金兰吧!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妹妹!”
阿咯一听,顿时气笑了:“呵呵,白鳏,不是我说你,你这辈子要是能找到女朋友,算我输!真的,信我!”
“啊……这……”
时光流转,三天后。
巴乃村中。
村长阿贵叔家!
“胖胖——”
“白白——”
夕阳下,两人双向奔赴,一旁的阿咯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
嘴角一撇,不屑地往旁边啐了一口唾沫:
两人搭着肩膀,朝阿贵叔家走去。
胖子回头看看阿咛,又转向白鳏问:“你们怎么跑我这儿来了?”
“闲着没事呗,找你玩玩,度个假!”
“嚯,这日子过得真舒服啊!”
胖子点点头,又说:“我在村里买了块地,房子还在盖,这段时间先继续住阿贵叔家。”
“不错嘛!”
白净往椅子上一坐:“明天去看看?我跟超市老头说了,要了一车酒,今晚搞点?”
“行啊!”
胖子高兴地点头:“你不在,喝酒都没劲。
我叫阿贵叔弄只羊,今晚烤全羊怎么样?”
“可以可以!”
看他们俩聊得火热,完全把她晾在一边。
阿咛忽然觉得自己被全世界遗忘了。
那我走?
胖子这时才想起阿咛,扭头问她:“阿咛……你跟老白什么情况啊?嗯~?”
他眼神带笑,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
仿佛在问: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特别关系。
看胖子那副想搞事的表情,白鳏一巴掌拍在他肥嘟嘟的肚子上:“滚蛋,我是什么人?她是什么人?你觉得她配得上我?”
‘我配不死你!!!!’阿咛一听,龇着牙一把勒住白鳏的脖子,使劲拉扯。
胖子看得浑身一抖,小声嘀咕:“乖乖~这姑娘真虎啊……”
白鳏差点被勒断气,阿咛总算松了手。
他捂着脖子大口喘气,脸涨得通红。
好家伙,阿咛下手也太狠了。
越来越凶,这女的真有毒!
靠!打又不好打,烦死了!
“哟~~白小伙!好久不见啊,你要的酒到啦!”
“哎~来啦!”
听到喊声,白净手一撑栏杆,翻身跳下,快步朝老头走去。
老头看着白净的动作点点头:“白小伙身手可以啊,现在年轻人像你这么利落的不多喽。”
“是啊!”
白鳏赞同地说:“我看他们有些连个姑娘都打不过,现在的小孩太弱了。”
“就似就似!”
白鳏这话听得阿咛额头青筋直跳,她感觉他在内涵她!
三轮车上的酒全搬了下来,堆得像座小山。
白净付了钱,朝胖子喊:“胖子,过来!喝酒!”
“我去,你这是想喝死谁?”
看着院子里堆积如山的几十箱啤酒,胖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这么长时间过去,他还是没法适应白净那往死里喝的架势。
好家伙!
至于白鳏,想要喝醉并不容易。
他身体素质太强,非得喝下大量的酒才行。
他从啤酒箱旁边拎出两箱二锅头,往桌上一放,拍了拍箱子:“二锅头!怎么样?两箱,今晚咱哥俩不醉不归!”
“喝到底!!!冲啊!!!!”
胖子看着这么多酒也不发怵,高举双手大喊一声。
他快步走向一旁,去找阿贵叔准备羊肉。
经过一番忙碌。
两个小时后。
几人围坐在篝火旁,喝酒吃肉。
嘴里还哼着歌。
时间就这样悄然流逝。
第二天清早,阿咛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被一声枪响惊醒。
她下意识翻身滚下床,迅速躲到窗边,掏出枕下的枪。
两秒之后,她才反应过来。
她匆忙披上衣服,看向窗外,还没来得及发火,就听见胖子大喊:“救命啊!!!阿咛救命!!!老白要不行了!!!”
“!你们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阿咛看见远处倒在地上的白净,肩膀上破了一个洞,鲜血正从洞里缓缓流出。
她飞快从楼梯冲了下去。
随即对着胖子骂道:“你又搞什么鬼?”
胖子看着手里的枪,苦笑着解释:“我和老白不是琢磨着手枪有效射程只有五十米嘛,就想着站在五十米外是不是能空手接,然后……就这样了。”
胖子无奈地摊摊手,看着躺在地上陷入沉思的白鳏。
“你们两个是傻子吗???”
蹲在一旁用手捂住白净伤口的阿咛,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了。
“有效射程是指精准射击的距离,又不是只能打五十米!!!胖子你不是当过兵吗??这都不知道??”
“呃这……”
胖子尴尬地抓抓头:“我……我们那时候也没教这些啊……就算教了我也早忘了!”
“唉……”
阿咛长叹一口气,用力按了一下白鳏的伤口:“你也是胆大,要是打偏了怎么办?”
白鳏疼得龇牙咧嘴,瞪着阿咛:“凉拌啊!!!我去要死了要死了,别按了,要被按进去了!!! !!我看你是想要我的命!!!”
阿咛嘴角一抽,扶起白鳏,对胖子喊道:“还不快滚回去准备一下?”
“哦哦哦!对对对!”
胖子连忙点头,快步朝家里跑去。
回到家,白鳏嘴里还咬着纱布。
阿咛皱着眉,小心地替他取出肩上的东西,仔细上药、包扎好。
她坐在一旁看着两人,轻声说:“答应我,别再这样拼了,万一真出事怎么办?”
“放心!绝对没有下次!”
白鳏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喊道:“胖子,走,去羊角湖钓鱼!之前潜水时看到好多鱼,特别大!今晚露营,钓到什么吃什么!”
“行啊!”
胖子点头,接着说:“我去找阿贵叔拿帐篷!”
说完便往门外走去。
白鳏换好衣服,见阿咛还板着脸坐在椅子上,就走过去拉住她的手腕。
腻着声音撒娇:“阿咛,走嘛——一起去嘛?你不是出来散心的吗?一个人在家多没意思呀~”
阿咛看着他恳切的样子,叹了口气:“真是拿你没办法。”
她起身,把白鳏的手搭在自己肩上,搀着他往外走。
白鳏有点纳闷:明明伤的是手,为什么需要搀着走?
我的腿明明没问题啊!
一小时后,胖子和阿咛牵着驴,驴背上载着帐篷、酒、调料和食物。
几个人一起往山上走。
再次走在这条熟悉的山路上,三个人的心情却和之前完全不同。
上回为了张家古楼的事,谁也没心思看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