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楚风起身梳洗,冉老师悄悄睁眼。
昨夜她只敢偷偷亲吻,未敢有更逾矩之举。
即便如此,已令她心潮澎湃。
若得机缘,她定要再试一次。
盥洗完毕,楚风独自前往寻王大鹏麻烦。
王大鹏早已严阵以待,先前所带皆是自家亲眷,至多壮胆助威,实战全无用处。
王大鹏在附近结交了不少不务正业的朋友。
他们大多与王大鹏一样无所事事,整日在附近游荡。
听说王大鹏被人欺负,这群人纷纷赶来声援。
看见王大鹏脸上的伤痕,这群损友都笑出了声。
不过他们倒是很讲义气,有人掏出了刀,有人拿出了弹弓。
远近武器兼备,他们不信楚风这次还能嚣张。
十几个人刚聚拢,楚风就晃到了他们面前。
一见到楚风,王大鹏吓得直哆嗦,连忙后退一步。
周围人见状哄堂大笑:“你这胆子也太小了,看哥几个给你出气!”
这些人在村里横行惯了,那个年代的农村并不太平,时常有外村人来挑衅。
他们平时在村里作威作福,关键时刻就负责赶走这些不识相的家伙。
真要动手,他们谁也不怕。
持弹弓那人捡起石子就朝楚风射去。
这弹弓是特制的,几十米外能打死鸟,现在距离楚风不到二三十米,若打中普通人,怕是半天都爬不起来。
但楚风动作极快,一伸手就接住了石子。
这一幕让持弹弓的人愣住了。
不过他很快咧嘴一笑:“竟敢用手接,他的手废定了!”
楚风随手将石子掷回。
这一掷的速度竟比弹弓还快。
石子正中持弹弓那人的腹部。
他捂着肚子,好半天都没能站起来。
其他人见状,一拥而上。
楚风呵呵一笑,不理会旁人,又是一巴掌扇向王大鹏。
昨天刚被扇掉几颗牙,此刻再见巴掌,王大鹏第一反应就是缩成一团。
巴掌果然落空了。
王大鹏心中窃喜。
自己果然机智,这样楚风就无从下手了。
突然,他感觉屁股上挨了一脚。
王大鹏咕噜噜向前滚出十几米。
其他人还想围攻楚风,但楚风一拳一个,将他们全部放倒。
楚风明白这个时代这些人也有其用处,没必要赶尽杀绝。
冤有头债有主,楚风继续专注招呼王大鹏。
昨天只是几巴掌,今天楚风离开时,王大鹏只觉得浑身骨头都散架了。
他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临走时,楚风嘟囔了一句:“在这儿睡觉可不安全,晚上不知什么东西弄得我脸上黏糊糊的,该不会是他家那条大黄狗吧!”
越想越气,楚风下手更重了。要不是王大鹏,他怎会被狗舔脸?
王大鹏被打得哭都哭不出来。
他那帮兄弟也都劝道:“要不……这事就算了吧?”
.......
别的倒也罢了,可楚风刚才徒手接住弹弓石子的身手,实在骇人。
那般速度与力量,绝非常人能及。
而且交手时众人还察觉到一件更可怕的事——楚风对他们手下留情了。
当楚风毫无保留时,他的实力将多么惊人?难道能一拳致命吗?这些人心怀义气,但并非愚笨之人。
为孙大鹏出手尚可接受,若要他们搭上性命,无人愿意。
回到冉老师家,楚风自言自语:“不清楚昨夜发生了什么,大概是家里的狗没拴牢。”边说边擦了把脸。冉老师脸色顿时一沉——难道大黄狗会在深夜舔他的脸?
她强压怒气,端来一盆水:“仔细洗洗吧,村里的狗多,说不定闻到你身上的肉香。”话音未落,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竟被比作大黄狗。
若真要咬楚风,该咬哪里呢?未经人事的冉老师想到这里,脸颊不禁泛起红晕。可方才铁青的脸色尚未褪去,此刻红绿交织,活像未成熟的茄子般怪异。
楚风见状暗自称奇:短短一日,冉老师竟学会了变脸。眼下他更关心洗脸问题——早晨匆忙,连香皂都没找到。
“脸上黏得难受,冉秋月,把香皂递给我。”楚风正色道。冉老师闻言脸色更差,故意将洗衣用的皂块推过去:“用这个,比香皂效果好。”
洗净脸后神清气爽,临出门时楚风特意嘱咐冉秋月的弟弟:“记得把你家的狗看管好。”可怜的大黄狗当晚就被捆住了嘴——全家都以为它昨夜吠叫惊扰了贵客。
漫步村野时,冉老师倾诉着往事:贫寒的家境,备受欺凌的父母。虽受家人庇护长大,但困境依旧——她的教师职位岌岌可危,弟弟也只能耕种最贫瘠的土地。
楚风闻言唏嘘不已,对冉家欲将女儿嫁给痞子的决定多了几分理解。或许那段婚姻真是摆脱困境的出路?
行至山坡,冉秋月忽然雀跃:“小时候常来这儿玩!这棵大树位置危险,别的孩子不敢来,只有我躲在树下。”如今古树几近枯死,十余年光阴改变了人与山河。但冉秋月凝视树干的目光依然专注,轻声呢喃:“它就像我的亲人,永远无条件地支持着我。”
冉秋月的话带着文艺气息,让楚风不太习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这棵大树与自己亲人联系起来。
若真要联想,还不如想到在树荫下乘凉更实际一些。
就在楚风 ** 时,冉秋月忽然走近,坚定地贴近了他。
接着,楚风听见她说:“这次是我,不是大黄狗。”
在冉秋月视作亲人的楚风面前,她选择了主动表达心意。
两人短暂沉浸在这氛围中,不过还不到两分钟,冉家院子里就传来阵阵喧闹声。
他们赶紧分开,楚风有些哭笑不得。
王大鹏被他打成那样,居然还敢找上门来,确实够执着的。
但这次他打断了楚风和冉老师的相处,楚风不打算再留情。
阳光下,冉家人一个个神情紧张,手里拿着各式家伙,唯恐王大鹏闯进来。
王大鹏身后跟着不少年轻人,虽然空着手,但都是青壮年。
一旦动手,冉家肯定吃亏。
王大鹏满头大汗,低声嘱咐身后的人:“你们小心点,他要是动手,就赶紧扶我跑,我是伤员,跑不快的!”
其他年轻人纷纷点头,一脸坚决,仿佛这正是他们此行的任务。
王大鹏一身绷带,仍强横地喊道:“让我进去!”
冉家人寸步不让,王大鹏一时无计可施。
他努力挤出温和的表情,可那张本就狰狞的脸笑起来,
反而让冉家所有人都觉得:他肯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双方僵持不下,王大鹏渐渐失去耐心。
而这副样子更让冉家人确信:王大鹏终于要露出真面目了。
当楚风回到冉家时,众人顿时松了口气。
要是再晚一会儿,他们真不知还能不能撑得住。
楚风看着王大鹏,忍不住笑了。这家伙也真是顽强,
浑身缠满绷带,却还是一脸凶相。
换做别人或许会被吓到,但楚风可不怕,挽起袖子就准备动手。
“冉家有没有顺手的棍子?这次我要打得他三天起不来!”
说着,楚风就挑了一根木棍。
看来楚风要动真格了,冉家众人面露喜色,只有冉老师有些担忧。
她怕楚风下手太重,真把王大鹏打出事来。
王大鹏也慌了,忙向左右使眼色,立刻有两人上前搀住他。
但对楚风来说,这有用吗?别说两个人,就算再来一二十个,也不是他的对手。
楚风一步步逼近,在王大鹏等人眼中,他仿佛洪水猛兽。
他们只能不断后退,突然,王大鹏哭喊起来:
“我找茬你打我,我来道歉你还要打我,你讲不讲道理!”
从来不跟人讲道理的王大鹏,竟能喊出这么一句话,可见他受了多大的冤屈。
楚风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他确实没想到这群人是专程来赔罪的。
道个歉需要来这么多人?他会怀疑也很正常。
楚风正给自己找理由,王大鹏喊完那句之后,也索性彻底不要面子了。
他挣脱旁边两个人,扑通跪到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我知道错了,能不能给我一条活路?明明是你们欠我的钱,我只要本金还不行吗?”
他哭得撕心裂肺,叫人听了都不忍。
若不清楚前因后果,还真以为王大鹏受了天大的委屈。
旁边跟着来的人都愣住了,他们只知道是来道歉的,
可王大鹏这表现……实在太丢脸了。
道歉归道歉,至于又跪又哭吗?
以后要是被人知道他们跟王大鹏称兄道弟,脸都要丢尽了。
不过这一招还真管用,原本还想动手的楚风,这时也收了念头。
对方都委屈成这样了,他实在下不去手。
冉家的人很快也出来了,开始处理债务的事。
楚风取出一沓钱,直接扔到王大鹏面前:“这些够了吧?以后别再来找冉家麻烦。”
除了欠款,里面还包含了楚风自己出的医药费。
说到底,这件事的起因还是冉家自己借了钱。
王大鹏没料到楚风出手这么大方,之前的怨恨顿时化作千恩万谢。
他一挥手:“兄弟们走!今晚我请客,不醉不归!”
最大的麻烦解决了,冉老师的父母也终于露出笑容,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女儿身上。
能交到这样一个又有钱又有本事的男朋友,女儿的后半生他们也不用再操心了。
不过他们都是过来人,看得出女儿和楚风还没走到那一步。
既然如此,他们也不便多问,否则肯定要在家里给两人办一场喜事。
冉老师当天没有离开,楚风也陪她住了下来。
晚上两人依旧同住一间房,只是气氛比之前暧昧了许多。
白天的表白、树下的亲吻,仿佛只差最后一步,而现在,正是完成那一步的最佳时机。
两人静静对视,各自揣测着对方的心意。就在这时,冉家的大黄狗又叫了起来。
想起昨晚的事,楚风忍不住笑了。
他望着对面的冉老师,带着几分促狭问道:
“不知道今晚那只大黄狗会不会又来舔我的脸?”
这本是句玩笑话,冉老师却轻轻靠近,在他耳边低低地“汪”了一声。
这一夜发生的事难以细说,但结局却是清白的——冉老师最终没有把自己完全交给楚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