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令让两个人按住一名红星轧钢厂的工人，语气阴冷：“接下来你或许要受些皮肉之苦，别怨我。只要楚风认下他所做的一切，我自然不会为难你们。”
楚风笑着走出来：“何必折磨他们？直接冲我来好了，反正你一直都想这么做。”
赵丽萍狠狠瞪了楚风一眼，却不敢真的对他动手——她害怕北郊轧钢厂那些人传的话是真的。
楚风静 ** 下，无人上前找麻烦，气氛一时僵持。
不到三分钟，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什么调查组，越来越胡闹了！不过是个民间小组织，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一个声音高声斥责。赵丽萍看清来人，顿时愣住——这人正是他们调查组背后的支持者，一向对他们无条件支持。
如今连他也出面，赵丽萍不敢再往下想。
那人扫了楚风一眼，说道：“你们可以走了。之后赵丽萍他们会向你们道歉。”
楚风领着红星轧钢厂的人离开，大家紧随其后。
有人好奇问道：“调查组到底出了什么事？后来那人是谁？”
楚风只是笑：“管他什么身份，反正是我们接触不到的大人物。”
工人们兴高采烈，决定一起去饭店庆祝。
厂长更是大手一挥：“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我请客！”
他拿出积蓄，包下整个饭店，上百名工人欢聚一堂。
席间，有人提起楚风的婚事，于莉和于海棠都沉默地盯着楚风，等他回应。
楚风正挠头想借口，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正好替他解了围。
他指着外面说：“你们看，那是谁？”
众人纷纷望去，顿时哄堂大笑。
只见赵丽萍正走在街上，手里举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向所有红星轧钢厂员工道歉”。
赵丽萍一边走，一边想起那个男人的警告：“上面原本赋予调查组的权力不会收回，但这次事件影响太坏。如果处理不好，所有权力都将被撤销。”
赵丽萍不得不走到红星轧钢厂工人们的面前。
上百道目光落在她身上，每一道都带着明晃晃的讥笑。她从没受过这样的屈辱。
一股火直冲头顶，可当她看见坐在人群正中的楚风，又硬生生压了下去。
所有人都说北郊轧钢厂的人在撒谎，说世上不可能有他们形容的那种人——
可那些人的惨状，她看得清清楚楚。
就拿她的相好、北郊轧钢厂的厂长来说，他已经算不得一个完整的人了。如果只为陷害楚风，至于做到这种地步吗？
楚风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那笑意冷飕飕的，赵丽萍慌忙低下头。
楚风朝周围工人扬声道：“举着个牌子到这儿干嘛呢？”
赵丽萍一直埋着头不吭声，楚风就对工人说：“她不肯开口，干脆轰出去算了！”
一听这话，赵丽萍慌了神。
她垂着脑袋，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对不起！”
楚风故意拖长了声音：“为什么道歉？向谁道歉？不说清楚，难道你跟这酒馆老板有旧怨？”
没人同情赵丽萍。想到她过去干的那些事，工人们恨不得把她踩进泥里。
过了好半天，赵丽萍才嗫嚅着说：“我为我之前做的事……向红星轧钢厂全体职工道歉。”
楚风看向其他人：“你们愿意原谅这个丑女人吗？”
又听见“丑女人”三个字，赵丽萍怒火中烧，几乎想扑上去撕了楚风——可楚风只是笑吟吟地看着她。
“你想发作？那之前可就全白费了。”
赵丽萍连吸几口气。要是现在放弃，刚才的低头认错就全都白做了。
她冷冷地看着楚风：“你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
楚风耸耸肩：“我才懒得跟你这丑女计较。关键是红星轧钢厂这些人。”
工人们心里有杆朴素的秤，想让他们回心转意可不容易。
大伙纷纷嚷起来：
“快滚吧！”
“我们绝不原谅你！别假惺惺演戏了！”
赵丽萍眼中掠过一丝恨意，恨不得再把这些人抓起来——
那眼神里的怨毒瞒不过任何人。
楚风甚至当场就冒出了“这女人该杀”的念头。
长得丑，脾气大，报复心重，还干了那么多坏事——怎么算她都该死。
但其他红星轧钢厂的工人却没想这么多。
尤其当赵丽萍真的低下头，跪倒在众人面前：
“你们都是我的再生父母，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找你们麻烦！”
她朝着那些普通工人磕起头来。
那些人大多朴实，见她这样反而有些不忍：
“快起来，别这样……别这样！”
除了厂长和楚风，其他人对赵丽萍都生出了些许同情。
工人们纷纷看向厂长和楚风——他们有想法，但能做主的终究是这两人。
赵丽萍朝厂长“噗通”磕了两个响头：
“北郊轧钢厂的厂长是我男人，我以前做那些……都是为了帮他。”
“如今我男人已经成这样了……”
赵丽萍的话只说了一半，但她的意思大家都懂。
厂长沉默了很久，终于叹了口气：“你走吧，以后别出现在我们面前。”
赵丽萍很快离开了，楚风有些责备地看了厂长一眼。
既然厂长已经决定放过她，楚风也不再计较。那个女人虽然讨厌，但还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赵丽萍走后，楚风和工人们一起吃饭，饭后大家陆续散去。
楚风正觉得无聊，忽然看见一个人——
徐慧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酒店门外，看样子像是在等他。
楚风有些意外，徐慧真却已经走了过来。
“楚风先生，我们研究了你留下的那壶酒，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反正也没什么事，楚风便跟着徐慧真走了。
小酒馆里人不多，只有一个空位还算热闹。
一个男人在店里忙前忙后，看徐慧真的眼神里满是爱慕。
楚风注意到了他，徐慧真笑着介绍：“这是我们店的伙计蔡全无，不用在意他。”
蔡全无很老实，见到楚风也毫无敌意，还客气地端来一壶酒。
徐慧真满脸笑容：“楚风先生，尝尝这酒怎么样？”
楚风对酒不算精通，但还是装模作样地尝了一口。
这酒品质不差，虽不如他之前带来的，但在这个年代已属上品。
他点点头：“不错，有我那壶酒七分味道了。”
徐慧真眼中闪过兴奋：“以后这酒就是我们店的招牌了，楚风先生介意吗？”
她语气恭敬，目光里却难掩崇拜。
楚风自然不会占这个便宜，当即表示同意。
徐慧真很高兴，准备了好酒好菜，把楚风请进一个单间，算是表达感谢。
另一边，范金友还在纠缠陈雪茹。
但陈雪茹见过楚风之后，根本看不上范金友。
这几天她一直在打听楚风的消息，知道他最近遇到些麻烦，便没去打扰。
现在麻烦刚解决，她却发现楚风去了徐慧真的小酒馆。
陈雪茹心里一阵不满，换上一身显身材的旗袍，立刻出门。
不到半小时，她已经站在楚风面前。
此时的楚风有点尴尬——
徐慧真、陈雪茹、范金友、蔡全无，两男两女几乎都围着他。
两个女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一个男人沉默，另一个则怒气冲冲瞪着他。
楚风没想到，只是来喝个酒，竟会陷入这种场面。
陈雪茹一声轻笑打破了尴尬。
她有意无意地靠近楚风，顺手拿起了他面前的酒杯。
“你想喝酒怎么不叫我？我来了至少还能给你端茶递碗呢！”
陈雪茹话音柔软，好似一个温婉小女子，可谁若真信了这话，那才是天真。
她拿起楚风的酒杯，并未直接递到他唇边，反而身子渐渐贴近楚风。眼看两人几乎靠在一起，范金友按捺不住，猛地敲了下桌子。
陈雪茹瞪向他：“范金友，你存心闹事是不是？”只这一句，范金友便不敢再作声。
楚风在一旁不禁挠头，心中暗想：这莫非就是人们说的“舔狗”？没想到这么早就见到了。
蔡全无始终沉默，只是眼神复杂地望向徐慧真。随后他走上前，挡在陈雪茹与楚风之间。
“陈雪茹小姐，楚风先生在此饮酒，请你不要打扰他。”
陈雪茹索性不再遮掩，一抬腿，将大腿搁在楚风膝盖上。旗袍遮掩不住她白皙的肌肤，她笑吟吟道：“都说美酒配佳人，你们这儿光有酒，怎能让楚风先生尽兴？”
徐慧真眼中含怒。她原想借这次机会与楚风拉近关系，谁料还没行动，就被陈雪茹捷足先登。
见徐慧真双目圆睁，陈雪茹心中得意，又道：“徐慧真妹妹，有些事动作得快，像这样出色的男人，稍慢一步可就被人抢走啦。”
蔡全无脸色微变，但他性格如老黄牛一般，终究没说什么，只细看才能察觉他神情有异。
徐慧真不如陈雪茹大胆泼辣，她做不出这般举止。
楚风却有些无奈，自己不过是顺路来喝杯酒，这女人怎么又把腿搭上来了？不过那腿手感倒是不错，软绵绵的。
他索性将手搭在陈雪茹腿上。陈雪茹也不躲，反而咯咯笑起来。
可楚风只轻捏两下，便似失了兴趣，将她的腿推开，自己往徐慧真那边挪了挪。
“我还是喜欢有内涵的女子，太过流于表面的，不太合我心意。”
这话显然是说给陈雪茹听的，徐慧真脸上不由浮起笑意。
陈雪茹心中恼火。初见楚风时，她还以为他未经情事，以为勾勾手指就能让他乖乖过来。
谁知现实狠狠打了她一记耳光。别说勾手指，她几乎主动投怀送抱，楚风却依然推开了她。
想象与现实落差太大，陈雪茹几乎要发作。
一旁的范金友赶紧开口：“陈雪茹，这男人不识好歹，你不如跟我，我定会珍惜你。”
他却不知，此刻越是如此，陈雪茹心里对这般讨好就越是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