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大爷早就打听清楚了,秦京茹是农村户口,而于莉和于海棠都是城里人——这年头户口可重要得很。
“你懂什么!于海棠比秦京茹强多了!看看你哥,喜欢何雨水不也挺好?”
刘光天得意地笑了笑。
“笑什么笑!再不抓紧,那丫头就该钻进楚风被窝里了!”贰大爷气得直瞪眼。
“他敢!楚风要是敢打何雨水的主意,我跟他没完!”刘光天从床上跳起来怒气冲冲地说。
刘光天动作倒是利索,贰大爷却嗤之以鼻:“就你这点本事?”说着抬手就是一巴掌。
毫无防备的刘光天结结实实挨了一下,捂着脸发蒙:“爸你打我干什么?”
“打你?你就会吹牛!你知道那小子天天在干什么吗?”贰大爷气呼呼地说。
“不就是看大门吗?”刘光福插嘴。
“看什么大门!他天天一边锻炼身体一边巡逻!”
贰大爷长叹一声,已经很久没遇到像他这样积极向上的年轻人了。
可这小子从前明明是谁都能捏的软柿子,如今却像换了个人,成了人人称赞的青年才俊,这让贰大爷实在想不明白。
贰大爷把楚风在厂里的表现原原本本告诉了两个儿子。
刘光天和刘光福听完,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哥,明天我们也早起锻炼吧!”
“那必须的,兄弟!一起练!现在睡,明早就动起来!”
兄弟俩躺下准备入睡。
贰大爷看着两个儿子,心里总算有些安慰,随后也钻进被窝歇下了。
楚风家里,气氛热闹。
“今天我姐姐秦淮茹当上安全员,我替她谢谢各位来捧场。现在请秦淮茹同志讲两句,大家鼓掌!”楚风笑着说道。
秦淮茹掩嘴轻笑:“我也不太会说话,就希望大家吃好喝好,谢谢我那个‘臭弟弟’啦。”
她望向楚风,一切尽在不言中。
几人举杯相碰。
娄晓娥望着楚风,觉得他似乎比之前更俊朗了些。
大家你来我往,喝得正欢。
于海棠开口说:“楚风哥,我快毕业了,能不能帮我找个工作?我姐于莉也在家闲着。”
楚风望向于莉和于海棠——于莉害羞地低下头,于海棠却目光明亮地看着他。
今天她们来,正是为了这事。
“我不能保证,但会尽量试试。”楚风笑答。
“嘻嘻,那就先谢谢楚风哥啦!”于海棠开心地说。
于莉也端杯,三人一同饮尽。
娄晓娥对楚风打趣:“我们楚大科长可真忙,也给我找个工作呗?我也挺闲的。”
“你就别凑热闹了。你找工作还不容易?再说上班有什么意思,不如自己干点什么。”
娄晓娥眨眨眼,似乎有所触动。她确实不喜欢朝九晚五,更想自己做点事。
秦京茹看大家兴致高,不停给大家夹菜、倒酒。
“你们多喝点,我来添酒!”她笑嘻嘻地说。
“你这小滑头,怎么自己总不喝?”秦淮茹发觉妹妹光劝别人喝。
秦京茹眨眨眼,秦淮茹虽不解,但知道妹妹没什么坏心思。
其实秦京茹只是想看看姑娘们喝醉是什么样子,觉得一定很有趣。
可这些姑娘个个精明,哪会让她得逞?没几杯下去,秦京茹自己先晕乎乎的了。
梧桐园里,
周峰和李主任已喝光两壶酒,事情也谈得差不多了。
两人到前台结账。
“这儿的姑娘真是一个赛一个好看。结账吧,我们在牡丹亭。”周峰笑着说。
前台姑娘声音清脆:“您好,一共是二百五十元。”
周峰一愣:怎么这么多?
“你们没算错吗,怎么会这么贵?”周峰愣住了。
前台小姐指了指墙上的告示:“这位先生刚才碰了我们姑娘的手,按规定要罚款一百元。”
李主任眯着眼才看清那行小字——违者罚款一百元。他无奈道:“你们这不是变相 ** 吗?”
“可您确实动手了呀。我们这的姑娘都是未出嫁的,传出去还怎么见人?”前台姑娘笑盈盈地望着两人。
周峰只觉得这钱花得冤,摸下手就要一百块,都能找姑娘谈人生理想了。两人凑出二百三十元递过去。
李主任试图讲价:“常来光顾,给优惠点吧?”
前台姑娘倒爽快:“这数确实不吉利,就这样吧。”
二人憋着气走出梧桐园。李主任抱怨:“这儿的姑娘真让人上火。”
周峰咧嘴一笑:“就该把她们都送去降降火。”
正说笑时,迎面走来一位蒙着面纱的女子,身姿曼妙。香风先至,李主任深吸一口:“真香啊!”
面纱女子身旁跟着个冷面黑衣女子。“哼,男人都这副德行,教训下这两个口无遮拦的。”面纱女子轻声吩咐完便步入梧桐园。
黑衣女子拦在二人面前,直到面纱女子进屋才活动手腕。她短发利落,身形纤瘦却曲线分明。两人正盯着看,女子怒斥:“往哪儿瞧!”挥拳将二人打倒在地,又补了几脚才离去。
李主任揉着淤青爬起来:“居然被个小姑娘打了。”
周峰抹着鼻血笑道:“那蒙面的是老板娘吧?听说她从不以真面目示人。”
此时面纱女子走进内厅,前台姑娘恭敬问候:“霞姐您来了。”
“我上楼。”霞姐淡淡回应。黑衣女子紧随其后,与前台姑娘擦肩而过,彼此未发一言。
楚风家中正热闹。楚风酒量极佳,娄晓娥与秦淮茹也能喝,但年轻姑娘们已不胜酒力。秦京茹早趴在桌上昏昏欲睡。
娄晓娥瞧着秦京茹那副模样,轻哼一声:“就这点酒量,还敢给人劝酒呢。”
“可不是嘛,我家这妹妹哪懂酒场上的规矩。”秦淮茹掩嘴轻笑。
两人相视一笑,又碰了一杯,继续对饮。
于莉和于海棠虽未醉倒,却也再喝不下去。楚风看着她们说:“今晚你俩别回去了,就在这儿睡吧。”
于莉正要推辞,于海棠已抢先应下:“嘻嘻,我头都晕乎乎的了,谢谢哥哥!”
于莉低头盯着鞋尖,心里嘀咕晚上该怎么睡。
“你俩睡我床上。”楚风说道。
于海棠满脸期待,于莉却大吃一惊——难道要三个人挤一张床?这怎么行!
楚风接着道:“我另找地方睡,你们不用操心。”
秦淮茹白了楚风一眼,知道他自家是回不去了。娄晓娥暗自欢喜,料定他会来找自己。
何雨水学完功课,早早道别去睡了。楚风把醉醺醺的秦京茹抱回屋。于莉和于海棠收拾餐桌,娄晓娥转回家中,秦淮茹在后屋洗碗。
楚风舒展筋骨,感叹今日又没少喝。他与秦淮茹一同出门,两人对视片刻。
“去菜窖说会儿话?”楚风笑问。
“谁要跟你去,那儿冷飕飕的。”秦淮茹嗔怪地别过脸。
“啧,机会给你了哦。”楚风轻笑。
许大茂见娄晓娥回家,又瞧见楚风与秦淮茹同行,正猜测二人去向,却见秦淮茹已转身回屋。
楚风在院里踱步片刻,来到娄晓娥房前轻叩门扉。
娄晓娥开门笑道:“这么晚不睡,快休息吧。”
“这不正来睡么。”
“谁要你这个总偷看人家的坏家伙。”
“我都是光明正大地看!”楚风叫屈。
进屋时,娄晓娥忽见楚风手中多了台留声机,诧异道:“你刚才就拿着这个?”
“是啊,你没注意?”楚风反问。
“莫非我真喝多了?”娄晓娥有些自我怀疑。
楚风摆好留声机,取出几张黑胶唱片。娄晓娥惊喜地注视着机器:“你找我父亲打听过吧?不然怎知我爱听音乐!”
“我没向娄董事提过你,不过高雅的女性通常都欣赏音乐。”楚风望着娄晓娥说道。
“哼,你这张嘴可真会说话,我得换身适合听音乐的衣裳。”娄晓娥笑着转身进了屋。
楚风调好留声机,留声机两侧各摆了一把椅子。
他心里想着,要是这屋里能有两张躺椅就更舒服了。
娄晓娥换好衣服走出来,一身清爽的装扮,近似晚礼服,显得既优雅又有气质。
楚风播放了音乐。
两人闭上眼,静心聆听这美妙的旋律。
此时,许大茂从自家屋里出来,满心愤懑。这个楚风,不仅坏了他的事,现在又和娄晓娥走得这么近,实在可恨。
许大茂悄悄走到娄晓娥屋外,只听见里面传来音乐声,其他什么也听不清。
他急得团团转,认定两人在屋里没干好事,不过是用音乐遮掩罢了。
想到这里,许大茂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这年代,婚前越轨可是大忌。
于是他拔腿就跑向稽查科。
一进门,他就举报有人在做败坏风气的事。
稽查科的人最爱处理这类事情,因为常能见到当事人狼狈不堪的样子。
“你确定吗?要是消息不实,后果可得你自己承担,跟我们无关。”稽查科的人事先声明。
“确定!两人都刚喝完酒,这么晚凑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事!”许大茂一口咬定。
“行,那就跟你去瞧瞧。”
这种事一旦查实,通常还能捞点好处——当事人大多宁愿破财免灾。
许大茂带着稽查科的人回到四合院,迎面撞见拎着个小布袋的一大爷。
一大爷原本打算送五斤二合面去接济秦淮茹,却被这行人吓了一跳,趁天黑赶忙把面藏到身后。
“谁啊?”一大爷问。
“一大爷?您这大半夜的做什么呢?”许大茂接话。
“我、我起来解手。”
稽查科的人不耐烦地催促:“快点,再拖就赶不上了!”
许大茂深吸一口气,正要敲门,却发现门根本没锁。
几人推门而入,只见楚风和娄晓娥各自靠在椅中,闭目静听音乐。
楚风早已察觉有人进来,却自觉问心无愧,依旧安然不动。他心想,许大茂这次可要自食其果了,娄晓娥对他的反感怕是又要加深。
娄晓娥睁开眼,看着闯进来的几人。
“你们是什么人?来我家做什么?”她望着两名稽查科人员问道。
稽查科的人经验老道,“我们接到举报,说这里有人扰民,所以过来看看。都这么晚了,你们还在听音乐,邻居们怎么休息?你们是夫妻吗?”
娄晓娥摇头否认:“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