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关头,极致的危机感如同冰水浇头,让云澈的瞳孔猛然收缩。
面对死路屠夫的狂暴巨槌和色雷斯人那快如闪电的雷枪同时袭来,思考已经来不及,
任何常规的闪避或格挡都无法避开这次攻击,要这么死了吗?
(不,作者不允许!)
求生的本能超越了一切理智与恐惧,瞬间掌控了他的身体。
他朝着那介于两道攻击之间的缝隙,猛地抬起了手,向前一挥。
做了一个极其古怪的动作!
咔嚓——嗡——
一声轻微,却又异常清晰的声响,在震耳欲聋的战斗噪音中地穿透出来。
刹那间,以云澈挥出的手掌前方为界,一小片区域内的世界仿佛被某种无法理解的力量强行介入,变得异常安静。
那不是简单的暂停,更像是一段“存在”被硬生生地 挖走 了!
死路屠夫挥下的巨槌前端,色雷斯人投出的雷枪尖端,恰好位于那片被“挖走”的区域范围内。
于是,在云澈和浅羽悠真,甚至那两个以骸的眼中,出现了无比诡异的一幕:
那势不可挡的巨槌和疾驰的雷枪,它们的 前半部分 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如同被橡皮擦从现实画卷上彻底擦除了一般,没有迸溅的能量,没有飞散的碎片,只剩下突兀的,光滑如镜的切面!
而云澈本人,则在做出那个抹除动作的下一个瞬间,
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般的强烈眩晕和前所未有的精神抽空感,仿佛灵魂的一部分都被刚才那一下抽走了。
等他勉强稳住心神,惊愕地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十丈开外的地方,气息紊乱,脸色苍白。
仿佛从一开始就站在那里,又像是空间本身发生了错位!
“怎么回事?刚才那是……”
云澈茫然四顾,心脏狂跳,完全无法理解刚才那一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只是本能地觉得自己似乎抹掉了那段空间,同时也跳过了那段距离?
而在原本的位置,异变还在持续。
死路屠夫的巨槌和色雷斯人的雷枪突然失去了前端最致命的部分,但它们庞大的动能却并未消失。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传来!
失去了槌头的槌杆和失去了枪尖的枪杆,因为惯性的作用,依旧遵循着原本的轨迹,猛烈无比地撞击在了一起!
恐怖的能量对撞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和强烈的冲击波瞬间散开。
死路屠夫和色雷斯人似乎都懵了。
死路屠夫甚至暂时忘记了攻击,不远处的色雷斯人也一样。
两个以骸都充满了困惑。
云澈率先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他以前从没有用过这招,这个招式就像凭空出现,可是现在没有时间细想了!
必须利用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逃出去!
云澈立刻强行压下身体的虚弱和精神的疲惫,努力回忆并捕捉着刚才发动那种神秘能力时的奇异感觉,
那种仿佛能“触碰”并“抹除”空间的诡异手感。
同时他朝着还在发愣的浅羽悠真的方向疾奔而去。
“走!”云澈低喝一声,一把抓住浅羽悠真的手臂,甚至来不及解释。
再次集精神,朝着前方空无一物的空间,做出了那个古怪的“抹除”手势!
浅羽悠真只觉得眼前的一切猛地一花,周围的景物,光线,甚至声音都以一种无法理解的方式瞬间拉伸,扭曲,然后骤然重新定格!
那种感觉怪异至极,仿佛坐上了一架瞬间加速到极致的过山车,却又没有任何加速度带来的推背感,只有一种空间本身在脚下飞速流错的眩晕感。
等他猛地晃了晃头,强迫自己清醒过来时,惊骇地发现自己和云澈已经出现在了数十米外的一个断墙之后!
原本所在的位置已经被远远甩在身后!
“这是……什么能……”浅羽悠真震惊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但云澈根本不给他提问和消化的时间。
“还没完!”
云澈咬着牙说道,脸色又苍白了几分,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抓着他的手臂都在微微颤抖。
但他不敢停下,身后的危险并未解除,他必须趁着那两只以骸没有反应过来先跑!
抹除!
跳跃!
一次又一次,云澈强行透支着精神和体内本就不稳定的以太能量,带着浅羽悠真在危机四伏的空洞中进行着这种诡异莫测的空间位移。
每一次发动能力,都会瞬间跨越很长一段实际距离,仿佛两人中间的那段空间被凭空“抹去”,使得他们直接“掉落”在了更远的位置。
沿途的以太浓雾、建筑残骸、甚至几只挡路的普通以骸,都被这个能力“切”成了两半。
但这种逆天能力的消耗巨大到超乎想象!
不仅仅是体力和以太能量的飞速流失,更是一种精神层面的极度疲惫,
仿佛每一次“抹除空间”都在直接消耗他的精神!
到第六次强行发动能力时,云澈终于支撑不住了。
他猛地松开浅羽悠真,自己却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双手撑住膝盖,剧烈地喘息着,面色苍白如纸,汗如雨下,眼前甚至开始阵阵发黑。
“够…够了……”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声音嘶哑而虚弱,“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它们…暂时应该…追不上来了……”
他艰难地挪到一根巨大的建筑物后面,身体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再动弹。
过度使用那种神秘而恐怖的空间能力,几乎将他彻底掏空。
浅羽悠真虽然满心都是翻江倒海般的疑问和震惊,但看到云澈这副几乎虚脱的模样,还是明智地选择了暂时沉默。
他迅速压下内心的波澜,强打起精神,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同时暗自尝试调息,试图尽快恢复哪怕一丝一毫的战斗力,手握紧了长弓。
两人暂时获得了一丝喘息之机,但空洞深处的危险还远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