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江城。
林娇娇从云顶天宫回来后，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发怒，没有砸碎任何东西。
几个心腹手下大气不敢出，他们感觉今夜的女阎王，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可怕。
昨夜温泉池中的记忆，如附骨之疽。
那短暂到令人发指的极致舒爽，和随之而来的、仿佛要将灵魂都冻结撕裂的加倍痛苦，在她体内反复上演。
小腹深处，那股熟悉的阴寒又如针扎般泛起，提醒着她存在的意义。
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换取那个男人片刻的垂怜，和他口中那份所谓的“恩赐”。
林娇娇终于动了，她拿起桌上的私人电话，拨出一个号码。
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
“启动‘夜莺’计划。”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一愣。
“娇姐，‘夜莺’计划是最高级别的……”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林娇娇打断了他，“天亮之前，我要秦岚所有的软肋，摆在我的桌上。”
她平静地挂断了电话，目光重新投向窗外。
她正在模仿那个男人的姿态，用一种欣赏艺术品的眼光，来策划一场毁灭。
……
第二天下午，凤凰资本总部。
会议室里气氛压抑，秦岚正在焦头烂额地试图稳定因资金链断裂而濒临崩溃的局面。
她才刚刚品尝到将苏氏集团逼入绝境的快感，转眼间，自己的帝国就烈火焚身。
“嗡——”
私人手机的震动，让她烦躁地皱起眉。
是一封加密邮件，发件人是柳如烟旗下的信息咨询公司。
秦岚点开邮件，瞳孔骤然收缩。
附件里，是她远在海外留学的宝贝儿子的实时监控画面。
画面中，她儿子正和同学在橄榄球场上挥洒汗水，阳光灿烂，一切如常。
但在监控画面的角落，一个不起眼的红点，正精准地锁定在她儿子的头盔上。
仿佛下一秒，就会有子弹呼啸而至。
第二个附件，是一份详尽到令人毛骨悚然的“毁灭清单”。
上面罗列了秦岚所有隐藏的离岸资产、秘密账户、几个位高权重的情夫的私密信息，乃至她年迈父母所住的顶级养老院地址。
每一条信息后面，都附上了精确到分钟的行动计划。
这已经不是商业打击了。
这是来自地狱的死刑判决书！
秦岚握着手机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她点开了最后一个附件，一段音频。
林娇娇那冰冷中带着一丝病态玩味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
“秦总，我的主人不喜欢血，他喜欢看高傲的凤凰，自己拔光羽毛，跪在地上。”
“今晚八点，城南‘兰亭’私人会所，我等你。”
“你可以不来，但你儿子最喜欢的运动是橄榄球，我怕他脆弱的骨头，承受不住。”
音频结束，会议室里死一般寂静。
秦岚脸色煞白，额头冷汗涔涔。
……
晚八点，“兰亭”会所最顶级的包厢。
这里布置典雅，上好的安神香焚着，空气中却弥漫着冰窖般的气息。
秦岚如约而至。
她强撑着最后的体面，身后跟着两名贴身保镖，试图维持自己江城商界女王的架子。
“林娇娇，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以为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能让我屈服？”
林娇娇坐在主位上，正优雅地用小巧的银夹取着茶饼，对秦岚的色厉内荏视若无睹。
她甚至没有抬头，只是轻笑了一声。
那笑声很轻，却让秦岚心底发毛。
“下三滥？”
林娇娇放下银夹，抬起头，那双漂亮的凤眸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看透一切的怜悯。
“秦总，你知道吗？当一个男人能决定你的生死、你的未来、甚至你身体每一寸的苦乐时，你所谓的尊严，是他最想亲手碾碎的玩具。”
她站起身，身上那件屈辱的旗袍，此刻却成了最致命的武器。
她一步步走到秦岚面前，用林宇对她做过的同样动作，伸出手指，轻轻抬起了秦岚的下巴。
秦岚想躲，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僵硬得动弹不得。
林娇娇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病态而残忍地低语，仿佛在分享什么闺中密语。
“他会让你跪下，让你明白什么叫规矩。”
“他会让你穿着最羞耻的衣服，站在门外，听着别的女人在他身下婉转承欢。”
“他会给你一点点甜头，再让你坠入地狱，让你像条狗一样，乞求他的垂怜。”
“所以，别挣扎了。”
林娇娇的指尖划过秦岚因恐惧而冰凉的脸颊。
“跪下，是你唯一的活路。”
“就像我一样。”
最后四个字，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秦岚眼中的强硬、愤怒、不甘，在这一刻尽数崩塌，化为最纯粹的恐惧和绝望。
她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一样曾经高高在上的女人，看着她眼中那混杂着复仇快感和同类悲哀的扭曲神情。
她终于明白，自己面对的，根本不是林娇娇。
而是林娇娇身后，那个只手遮天的魔鬼。
“扑通！”
秦岚双腿一软，狼狈不堪地瘫跪在地板上。
维持了一生的骄傲与体面，在这一刻，碎得一文不值。
她崩溃地痛哭流涕：“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求你……放过我儿子……”
林娇娇冷漠地看着脚下这个崩溃的女人，内心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工作。
她拿出手机，没有拨号，而是打开一个图标为黑色龙纹的加密App，输入了一行字。
【事毕，待命。】
点击发送。
几秒后，屏幕上缓缓浮现出林宇那张俊美无俦的头像，下面只有一句冰冷的自动回复。
【阅。待赏。】
看着“待赏”二字，林娇娇体内的阴寒仿佛都减弱了几分。
一股混杂着极致屈辱与无上狂喜的战栗感，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