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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四月底的风已经带了些暖意,吹在窗棂上沙沙响时,我才猛地拍了下大腿——明天就是五一,婚宴的日子就定在这天,可我和毛毛的结婚照,竟还没来得及拍。

毛毛正坐在桌边叠喜糖,闻言抬头笑出两个梨涡:“你呀,忙得脚不沾地,倒把正经事忘了。”她指尖捏着张糖纸转了转,忽然眼睛一亮,“对了,我发小徐惠琴,她哥徐惠明不是在环东路上开照相馆吗?咱们找他去,熟人办事,又快又放心。”

这话倒是提醒了我。徐惠明的照相馆我有印象,就开在我们以前的经营部斜对面,门面不大,门口总挂着几幅裱好的全家福,玻璃擦得锃亮。当天下午我就和毛毛过去,徐惠明一听是给新人拍结婚照,当即放下手里的活儿,笑着说:“放心,保准给你们拍得精神!人民公园的景致好,这会儿蔷薇开得旺,去那儿选景正好。”

我赶紧回家拿了套白西装,毛毛拿了白礼服,去公园穿上身时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总觉得不够体面——倒不是衣服不好,是我脚上还穿着双旧皮鞋,鞋头沾着圈土,是前几天跑建材市场时蹭的。当时光顾着高兴,竟忘了换双新鞋。

“要不回去换吧?”毛毛拉了拉我的袖口,眼神里带着点犹豫。我看了看天,太阳已经往西斜了些,再折返一趟,怕是要赶不上公园里最好的光线,只好摆摆手:“算了,不耽误功夫,拍的时候注意些角度,说不定看不出来。”

徐惠明扛着相机跟在我们身后,闻言打趣:“新郎官帅,穿旧鞋也精神!”他选了处蔷薇花丛旁的石凳,又找了片爬满青藤的花架,让我们并肩站着。毛毛穿了件白色礼服头发梳得整齐,发梢别着朵白色的小绒花,我伸手想牵她的手,又觉得不好意思,指尖在身侧蜷了蜷,最后还是她主动挽住了我的胳膊,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暖得我心里发慌。

拍照时我总忍不住盯着鞋头看,徐惠明喊“笑一个”,我才勉强扯出笑容。毛毛偷偷用胳膊肘碰了碰我:“别盯着鞋看啦,看我。”她眼睛弯着,像盛了星光,我这才定了神,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她身上——管它什么旧皮鞋,身边站着她,就是最好的光景。

拍完照,我反复叮嘱徐惠明:“今晚无论多晚,一定要把放大的照片送过来,新房的墙都空着呢,得挂上去才像样子。”他拍着胸脯应下,说连夜洗印,保准误不了事。

那天晚上,我和毛毛在新房里等着,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走,时针过了十一点,门外才传来敲门声。徐惠明拎着个纸筒,额头上还带着汗:“赶出来了,你们看看,满意不?”

我急忙拆开纸筒,两张放大的结婚照露出来——照片里的毛毛笑得温柔,我穿着白西装,虽然后知后觉发现鞋头的土还是隐约能看见,可心里却满是欢喜。我们借着台灯的光,踩着凳子往墙上钉钉子,楼下客厅挂两张,一张是我们并肩站在蔷薇花旁的,一张是在青藤架下的;楼上卧室也挂两张,选的是两人侧脸相对的,画面里的光软乎乎的,像裹了层蜜糖。

挂完最后一张时,窗外已经是深夜,毛毛揉了揉腰,笑着说:“这下像样了。”我看着满墙的照片,又看了看她,忽然觉得浑身的疲惫都散了,只余下满心的踏实。

把毛毛送回家后我直接躺在地毯上睡了,没精神把刚摆好的床搞乱明天再铺床。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我就叫了辆出租车去接毛毛。那会儿嘉兴的出租车还不多,得提前预定,车停在毛毛家楼下时,炮竹声响了起来,我攥着口袋里的红包,手心都出了汗。

门一打开,先是一阵笑声涌出来,毛毛的几个姐妹堵在门口,个个眼含笑意。“新郎官哥哥,想接走新娘可没那么容易!”其中一个姑娘叉着腰,“红包呢?不给红包,不让进门!”我赶紧把准备好的红包递过去,一个个分完,才得以挤进门。

毛毛坐在床沿,头上盖着块红方巾,听见动静,指尖轻轻攥着衣角。我刚要走过去,她的发小长春妹妹突然拦住我,笑着喊:“不行不行,得抱着新娘下楼!不然我们就不让走!”

周围的人跟着起哄,我看了看毛毛,她隔着红方巾,声音轻轻的:“别逞强,我不轻呢。”我哪能说不行?深吸一口气,弯腰将她抱了起来——毛毛看着瘦,抱在怀里却实打实有一百斤,我胳膊微微发紧,却不敢松半分,一步步往下走。身后的笑声跟着我们飘下楼,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红方巾上,映得我的心也暖烘烘的。

婚宴办得热闹,亲戚朋友坐了满满八桌,酒杯碰撞的声音、说笑声混在一起,我忙着敬酒,一圈下来,脸都红透了。席间徐惠明也来了,扛着相机四处抓拍,一会儿拍我们敬酒的模样,一会儿拍长辈们说笑的场景,忙得不亦乐乎。还有个朋友也带来了相机,说是要帮我们多留些纪念,镜头对着我和毛毛时,我总忍不住拉着毛毛的手,怕她被人挤到。

酒席散后,我带着毛毛往家走。那会儿嘉兴还是个小城,交通不发达,晚上没有夜生活,天刚擦黑,马路上就基本看不到人了,连路灯都稀稀拉拉的,只有几家店铺还亮着灯。亲戚们大多住得远,喝完酒就各自回了家,竟没人跟着来闹新房——这倒是省了麻烦,我心里暗自庆幸。

回到家时,我累得连衣服都没力气换,往客厅的地毯上一坐,就不想起来了。毛毛蹲在我身边,伸手揉了揉我的肩膀:“累坏了吧?去床上睡。”我摇摇头,拉着她也坐下,靠在她肩上:“就想在这儿歇会儿,太困了。”

地毯是新铺的,带着点羊毛的软乎劲儿,我靠着毛毛,听着她轻轻的呼吸声,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直到天亮时被晨光刺醒,才发现自己竟穿着西装,在地毯上睡了一整夜,毛毛靠在我怀里,也睡得安稳。

第二天是回门的日子,我提着提前准备好的点心和酒,跟着毛毛回了她娘家。岳父岳母笑得合不拢嘴,又留我们吃了午饭,席间还叮嘱我,以后要好好待毛毛,我连连应下,心里满是郑重。

第三天,我们便动身去了杭州然后再去厦门。其实杭州厦门我常去,之前跑生意时总路过,可这次不一样——是带着毛毛,以夫妻的身份去旅游,哪怕只是走走过场,也得意思一下。

我们先去了西湖,租了艘小船,船夫慢悠悠地划着桨,湖水泛着粼粼的光,远处的雷峰塔在雾里若隐若现。毛毛坐在船头,伸手拂过湖水,风把她的头发吹起来,沾在脸颊上,我伸手帮她把头发别到耳后,她抬头看我,眼里的笑意比西湖的水还柔。我们还去了灵隐寺,在佛像前拜了拜,不求别的,只愿往后的日子能平平安安,和和美美。

第二天,我们跟着个一日游的团,去了桐庐的瑶琳仙境。在此之前,我只听人说过“地下溶洞”,却从没想过,竟有这样神奇的地方。

刚踏进洞口,一股凉意就扑面而来,和洞外的暖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后来才知道,这里常年恒温十八度,冬暖夏凉。借着洞内的灯光往里走,我瞬间就看呆了:到处都是石笋、石柱、石幔和石钟乳,洁白得像雪,纯净得似玉,在彩色灯光的映照下,又泛着五彩斑斓的光,像是把一整个水晶宫殿搬进了地下。

“这也太好看了吧。”毛毛拉着我的手,声音里满是惊叹。我们跟着人群往前走,先看到了“狮象迎宾”——左边的石笋像一头雄狮,威风凛凛地站着,鬃毛仿佛都根根分明;右边的石柱则像一头大象,耳朵耷拉着,稳重憨厚,像是在朝着每一个游客点头。

再往里走,就是“银河飞瀑”。那石幔从洞顶垂下来,足足有十几米高,像是一道瀑布突然被冻住了,在灯光下泛着银光,真如银河倒挂一般。明明没有水声,可我看着那“瀑布”,却仿佛能听见雷鸣般的水流声在耳边回荡,心里只剩下对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惊叹。

走到“瀛洲华表”前时,我和毛毛都停下了脚步。那是一根笔直的石柱,从地上一直通到洞顶,柱身上的纹理清晰可见,像是有飞龙在上面盘旋。导游说,这根石柱已经有几十万年的历史了,是时光一点点雕琢出来的。我看着石柱,又看了看身边的毛毛,忽然觉得,我们的缘分,或许也像这石柱一样,是时光早就注定好的。

毛毛忽然凑到我耳边,轻声说:“你看这银河飞瀑,好像在帮我们见证呢。”

我握紧了她的手,指尖传来她掌心的温度,心里暖得发烫。是啊,牵着她的手走进这瑶琳仙境,我才算真正懂了“人间仙境”的真意。那些乳白的石笋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像是为我们铺了一条梦幻的路;那些凝结的钟乳,每一滴里都像是藏着我们的小幸运。

原来和爱的人一起看奇景,连时光都会变得温柔起来。溶洞里的光影流转,身边的人笑意盈盈,我忽然觉得,之前所有的奔波和忙碌都值了——往后的日子,有她在身边,哪怕是浪里走,也会觉得踏实又幸福。

从灵隐寺出来,我们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往杭州机场赶。那会儿坐飞机还是件新鲜事,毛毛攥着机票,指尖都有些发紧,我悄悄把她的手攥在掌心:“别怕,跟坐汽车差不多,就是快些。”她抬头笑了笑,眼里的紧张少了些,多了点对厦门的期待。

飞机降落在厦门机场时,天刚过晌午。我本想给丽珠姐打个电话,可转念一想,婚宴没邀她,这会儿上门怕是要让她破费送礼,终究是没拨这个号。我们在机场附近找了家宾馆,放下行李就直奔鼓浪屿——我跟毛毛说“不到鼓浪屿,不算到厦门”,我得带你好好看看。

从轮渡上往岛上望,最先看见的是成片的红屋顶,歪歪扭扭地挤在绿树里,像撒了把碎朱砂。海风裹着咸湿的气息吹过来,带着点栀子花的香,毛毛撩了撩被风吹乱的头发,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这地方真好,比嘉兴还舒服。”我笑着帮她拎过随身的小包,指尖蹭过她的手背,暖得很。

上了岛才知道,鼓浪屿的路是顺着山势走的,高高低低的石板路被太阳晒得发烫,路边的老榕树垂着气根,像挂了满树的绿帘子。偶尔能看见一栋栋老洋房,墙皮有些斑驳,木窗棂上雕着花纹,窗台上摆着几盆三角梅,红的、粉的开得热闹。走几步就能听见琴声,不知道是哪家的钢琴,调子软乎乎的,混着海风飘过来,连脚步都慢了下来。

毛毛喜欢得不行,指着一栋爬满爬山虎的洋房问我:“以前住在这里的人,是不是每天都能听着海声睡觉?”我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阳光透过叶子的缝隙落在她脸上,连细小的绒毛都看得清楚。我伸手帮她把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轻声说:“以后咱们要是有空,常来住,让你也听着海声睡。”她脸颊红了红,轻轻“嗯”了一声,伸手挽住了我的胳膊。

我们沿着海边走,沙滩是浅黄的,沙子细得像面粉,踩上去软软的。毛毛脱了鞋,赤脚踩在沙子上,时不时被海浪冲过来的小贝壳硌到,笑着往我身边躲。我怕她脚被扎到,蹲下来帮她把脚边的碎石子拨开,她忽然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木子,你真好。”我抬头看她,她眼里的海光和阳光混在一起,比什么都亮,心里忽然就满了——以前跑生意来厦门,只想着怎么谈成单子,从没觉得这海有这么好看,原来不是景变了,是身边多了想一起看景的人。

走到一处观景台,那里摆着几台望远镜,投一枚硬币就能看远处的金门岛。我投了币,让毛毛先看,她凑过去,看了一会儿回头跟我说:“能看见岛上的房子呢,还有旗子。”我也凑过去看,镜头里的金门岛模模糊糊的,只看得见成片的绿树和几栋矮房子,海风从镜头边吹过,带着点说不清的滋味。毛毛靠在我身边,轻声说:“以前总听人说这边的事,现在看着,倒觉得和平真好,能安安稳稳跟你一起看海,就够了。”我攥紧她的手,没说话——是啊,这辈子不求大富大贵,只求能跟她安安稳稳的,比什么都强。

看够了海,我们就回了宾馆。房间不大,却收拾得干净,窗户对着一条小巷,晚上能听见邻居家的闽南话,软软糯糯的。我累得往床上一躺,毛毛蹲在床边帮我揉腿,说:“今天走了这么多路,肯定累坏了。”我拉她坐在我身边,靠在她肩上:“不累,跟你一起走,走再多路都不累。”她笑着拍了拍我的背,我们就这么靠在一起,听着窗外的风声和虫鸣,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坐小巴去石狮。那会儿的小巴不像现在有固定站点,司机在市区绕来绕去接客,车里的人越来越多,连过道都站满了人。毛毛怀着孕,我怕她挤着,一直护在她身边,用胳膊给她圈出一小块地方。直到车里再也塞不下人,司机才踩了油门,往石狮赶。

到了石狮,我们一眼就看见路边的石头房子宾馆——墙是用青灰色的石头砌的,又厚又结实,门口挂着块木牌子,写着“石狮宾馆”四个字。老板是个闽南人,说话带着口音,笑着给我们开了间二楼的房。房间里很简单,一张木床,一张桌子,窗户对着市场的方向,能听见里面的叫卖声。毛毛坐在床上,摸了摸石头墙,说:“这房子真结实,住着肯定安全。”我笑着帮她铺好床褥:“安全就好,咱们住两晚,顺便补点货回去。”

下午我们就去了石狮的市场。那会儿的石狮市场热闹得很,到处都是卖衣服、布料的摊位,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混在一起,比嘉兴的市场还热闹。我想着家里的经营部还缺些女衫和男t恤,就拉着毛毛一家家看。选女衫时,我特意挑了几件花色温柔的,问毛毛:“你看这个款式,咱们那边的姑娘会不会喜欢?”她拿过衣服摸了摸布料,说:“这个料子软,颜色也好看,肯定好卖。”

走到卖内衣文胸的摊位,毛毛有点不好意思,站在旁边不说话。我拿起一件浅粉色的,问摊主:“这个尺码全吗?”摊主笑着说:“全着呢,新郎官给新娘挑啊?真体贴。”毛毛的脸一下子红了,拉了拉我的袖子,我却认真地挑了几件,说:“你现在怀着孕,得穿舒服的,这些回去你先穿,剩下的放店里卖。”她没再说话,只是悄悄挽紧了我的胳膊,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补完货,我们在市场吃了碗沙茶面,辣辣的,带着点海鲜的鲜,毛毛吃得满头大汗,说:“比嘉兴的面好吃。”我帮她擦了擦汗,笑着说:“喜欢吃,下次再来带你吃。”那会儿还没料到,这竟是我们最后一次来石狮。

第二天要回厦门,我们早早地去了小巴站。等了没多久,就来了一辆小巴,可车里已经坐满了人。卖票的探出头来,说:“还有加座,要不要坐?”说着就从车里拿了两张小方凳,放在两排座位中间的过道上。我先坐上去试了试,凳子又小又硬,腿都伸不开,心里还莫名地发慌。我看了看毛毛,她怀着孕,要是坐两个小时的加座,肯定受不了。

我当即站起来,拉着毛毛的手说:“咱们等下一班吧,不急。”卖票的劝我们:“下一班不知道要等多久呢,加座也能坐。”我摇摇头:“没事,等多久都没关系,她不能累着。”毛毛有点担心,小声说:“会不会等很久啊?”我摸了摸她的头:“放心,很快的,累了就先在车上歇会儿。”

我们走上后面一台车坐上去,毛毛靠在我肩上,说:“这位置舒服些幸好没坐刚才那辆。”我握着她的手,心里的慌意也散了,笑着说:“嗯,咱们运气好。”

前面的车很快就坐满员了,车飞也似的开走了。

十分钟后我们乘坐的车也满员了,司机按了下喇叭也出发了。

小巴顺着回厦门的路开,窗外的风景飞快地往后退。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前面忽然堵了车,司机慢慢往前开,绕过前面的车,我们才看见——路边出了车祸。一辆大卡车斜停在路边,车头撞得变形,旁边的小巴被夹在卡车和山体之间,只剩下小半节车厢,车身都瘪了,地上淌着血,红得刺眼。有几个人站在旁边指指点点,没人敢上前,空气里都透着股让人发慌的气息。

我们的司机把车停了下来,回头看着我,声音有点发颤:“你们俩……真是命大啊,这就是你们刚才没坐的那辆小巴。”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像被人敲了一棍,赶紧拉着毛毛下车。走近了看,那辆小巴的车牌号我还记得,就是刚才我们没坐的那辆。毛毛抓着我的手,指尖冰凉,声音都在抖:“要是……要是刚才坐了这辆车……”我赶紧把她搂在怀里,拍着她的背:“不怕不怕,咱们没事,没事了。”

风从山体那边吹过来,带着点血腥味,我看着那变形的车厢,心里又怕又庆幸——刚才要是为了省时间坐了加座,现在我和毛毛说不定就……我不敢再想下去,悄悄在心里感谢苍天,又对着车祸的方向,在心里为那些死难者祈祷:黄泉路上,一路走好。

毛毛靠在我怀里,哭得肩膀都在抖,我轻轻拍着她的背,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来石狮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次是老天爷保佑,捡回一条命,可不能再拿自己和毛毛的命去赌。

司机催我们上车,说再不走天就要黑了。我扶着毛毛上了车,她一路都靠在我肩上,没怎么说话。我攥着她的手,心里满是后怕,也满是庆幸——幸好我当时没犹豫,幸好我能护着她。窗外的风景慢慢暗了下来,可我心里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楚:以后不管走多远的路,不管做什么生意,我都要把她护得好好的,再也不让她受一点惊吓,一点委屈。

车快到厦门时,毛毛抬头看着我,眼里还带着点红,却轻声说:“木子,有你在,真好。”我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说:“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再也不让你遇到这种事了。”她轻轻“嗯”了一声,靠在我肩上,慢慢闭上了眼睛——我知道,经历了这件事,我们之间的缘分,又深了一层。往后的日子,哪怕是浪里走,只要有她在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忆新婚携游并记石狮避祸)

蔷薇架下拍婚裳,红烛筵开酒满觞。

西湖桨荡雷峰影,瑶洞灯明石乳光。

鹭岛琴悠沙软暖,望台镜远岛微茫。

石狮幸避翻车劫,执手余生更笃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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