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自忠还是有些老传统,怕自己儿子在外面吃苦。
临近中午的时候,已经有些学生提前交卷出来了的,一个个那是健步如飞,直到交卷的长铃响起,剩下的学生才陆续出来。
在人群的最后方,黄坤看到了妹妹黄茹,她看起来气色不错,应该发挥的还可以。
“闺女,考得怎么样?”
黄自忠赶忙迎了上去。
“还行吧,都写满了。”
“写满那就好,咱们中午就不回去了,去附近吃个饭。”
一家四口找了个饭店,而且找的还是那种带包间的饭店,为的就是能让黄茹中午休息一下。
接下来三科,依旧很顺,黄茹每次考完都是气色很好,黄坤发现,她印堂那里冒出来了一团火,虽然他现在不懂面相学,但也能感受到那股子蒸蒸直上的运势。
四科都考完后,一大家子人找了一家海鲜馆,点了一桌子平时逢年过节都不一定吃到的菜。
黄自忠举起酒杯,眼睛有些泛红。
“来,咱们庆祝一下,祝茹茹考试顺利,名登金榜!”
黄茹脸上挂着笑容,但黄坤能看出她眼底的疲惫,连续四场考试,精神高度集中,换谁都受不了。
“爸,别喝太多,小酒怡情,大酒伤身。”
“放心,你爸我酒量好着呢!对了,坤坤,你也倒一杯!咱们爷俩一起喝一下。”
黄坤给自己满上了一杯,两人随后又举起酒杯碰了碰。
他看向妹妹,心里五味杂陈,这几个月,多亏自己私底下给了她一些钱,否则的话,这营养还真不一定能跟得上。
“对了,小妹,你估分估的怎么样了?”
“分啊,问题不大,A市的军校应该能考上。”
“那太好了,哎呀,老弟!就剩下你了,你这马上就要高三了,可得加油啊,兼职没事儿少去了,缺钱找我要!”
黄乾此时正在嗑着蟹肉,含糊不清地说道:
“哥,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耽误学习的。”
“好了好了,坤坤啊,别说这些,吃就是了,今天一个个都给我放开了吃,给我吃饱了!管够!”
一家人大快朵颐了起来,吃的那是一个开心。
次日,黄坤重新回到卦摊,看起另外一本书《康节说易》,这本书和河洛理数略有不同,里面竟然介绍了关于紫微斗数的一些信息,这让他尤为感兴趣。
难度同河洛理数比,弱上了许多,仅一个白天,他就看了一百多页。
“坤哥,你妹妹考的怎么样啊?”
门口突然传来于涛的声音,把黄坤吓了一大跳。
“靠,涛子,你这悄无声息地进来,可是吓到我了。”
“嗐!坤哥,你这状态是叫什么来着?什么什么流,对!心流!”
这于涛也不知从哪学到的新词,听的黄坤一愣一愣的。
“考的还行,应该能过六百吧,你最近怎么样了?”
“我最近啊,刚从福鼎离职。”
于涛一边说着一边在黄坤对面坐了下来。
“你不是在那干的挺好的吗?”
“甭提了,妈蛋!得罪了一个人。”
黄坤把书推到一旁,拿起旁边的茶壶给于涛倒上一大杯。
“水不热,将就喝!”
“哈哈哈~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原本我还以为公司把我调到b市那边,顺便提个营销副部长啥的,结果呢,上头空降一套班子过去了,没我的位置,不光如此,还以我不是正式工为由,把我的绩效砍掉了一大半。”
“涛子,你不是跟的那个女的吗?”
“是跟的她,但她好像,唉!不说了,不是什么好事儿,你朋友帮我找的工作,我不应该背后说人家坏话!”
黄坤心里一琢磨,多半那女的被钱砸迷糊了,于涛这样子的福将都不要了。
“算了,工作没了还可以找,人要是过的不开心抑郁了,那才是大问题。”
“哈哈哈~坤哥,你这算命还算成心理医生了,我现在手上有四十多万,去城北那边开酒吧肯定开不成,但我在看守所的时候,认识了一个老哥,他上周出来了,昨天我找他吃饭,还闲聊了一阵子,他准备开个台球厅,还劝我入股呢。”
这台球厅,现在可没以前火,这个时代能娱乐的内容太丰富了,一个手机就能让人沉迷一天。
“涛子,这玩意能赚钱吗?”
“我也觉得赚不到什么钱,但我觉得吧,还是得有些事儿做。”
“你现在住哪?”
“我啊,住在车站那边,上个月我就搬过去了,没想到刚住上没两周,就被优化了。”
“噢,呵呵,我还以为你没地方住,我市里正好有一套loft,你要是没地方住,就去我那。”
“坤哥,咱们都是成年人了,得各自有个窝!”
“也对,那你准备去跟你那个朋友做这个台球厅了?”
“嗯,都想好了,就准备开到二中那边,离车站近,有些外来人员。”
这几天陪着黄茹考试,黄坤也是在二中附近转了几圈,那地方确实比城西的六中发达,周围不光离火车站近,还有不少高档小区,而且去二中上学的,也都是本地有头有脸的,打台球的主要客源还是不差钱的年轻小伙。
“那你这台球厅走高端路线还是低端路线?”
“我那朋友说了,主打一个休闲娱乐。”
黄坤点点头,心里却在想着这个休闲娱乐到底是个什么概念,这一个台球厅莫非是搞引流的?
“涛子,你那朋友什么来头?他因为啥事进去的?”
于涛从兜里摸出一包细支华子,扔给黄坤一支,自己则点燃另一支。
“之前搞土方的,和刘少仁是死对头,结果这俩冤家都被第三者坑了,谁能想到刘少义有了二心。”
这刘少仁,就是于涛在里面拜的大哥,结果两个人刚出来没多久,就被追杀了。
也多亏那天自己走城南土路,要不然还真不一定再能看到于涛。
“对了,你一说这事儿,我还想问问你,你那个结拜大哥怎么样了?”
“不太好,我听别人说,整个人当场就不行了,后来好像送icu去了,没扛多久,人没了。”
黄坤眯起眼睛,总觉得这里面有些怪。
“他们是兄弟?”
“是兄弟,听说还是亲的,但为何刘少义出手这么狠,有人分析过,好像是因为土方公司股份的事儿,但我觉得吧,那多半就是一个幌子,里面肯定另有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