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微妙地凝固着。
白砚摸了摸鼻子,目光在一群电竞选手和自家几个同伴之间来回扫视,最终还是没压住天性,拍了拍临风的肩膀:“怎么样啊,临风,当职业选手还习惯吗?”
临风揉了揉眉心,低声道:“砚哥……我有点后悔了。”
白砚挑眉:“后悔?”
“……不应该让曈姐带我。”
临风头低了下去:“她本来可以不这么辛苦的,从小到大,我好像一直在给她惹麻烦。”
白砚听了,先是没说话,若有似无的看了一眼向鱼,随后突然一巴掌拍在临风背上,把后者拍了个趔趄:“出息点,既然选了这条路就好好打!你以为向曈是谁啊?她既然决定了带你们,就说明她已经想好了一切。”
临风被这一记“鼓励”差点拍吐血,还没来得及反驳,白砚已经大咧咧往电竞选手那边凑,笑得像个打游戏瘾上头的网瘾少年:“哎兄弟,你们会打pUbG吗?”
“……啊?”Fly等人一愣,话题怎么突然拐到pUbG去了?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白砚已经掏出手机:“来来来,加好友加好友,带我飞一把!”
Fly:“……”氛围瞬间被他搅得稀碎。
临风:飞牛,你可别被他坑了!
整个房间突然安静了一秒。
白砚立即瞪大眼睛,一副被自家队友背刺的痛心疾首:临风——!有你这么拆我台的吗?啊?!我杀了你!!!
......
而另一边,乔晚坐在单人沙发上,低头看着蹲在自己腿边的球球。
球球乖巧地蹭了蹭她的手,眼睛湿漉漉的——显然是在撒娇。
“……啧。”乔晚本想无视它,可狗子坚持卖萌,她终于妥协地伸手揉了揉它的脑袋。结果——毛茸茸的触感意外的不错?
于是她的手顿了顿,随后默默顺着毛又呼噜了两把。
——第三次、第四次……最后干脆掌心摊开,彻底放纵地开始rua狗。
陈暮和温言对视一眼,看着自己的几个同伴,无奈的笑笑.....
虽然彼此并不认识,但是气氛也缓和了不少......
刚洗完澡的向曈换了件宽松的黑色卫衣,发尾还带着些许未吹干水汽,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利落,连苍白的脸色都恢复了不少血色。
见到她下楼,几个人齐齐望过来。
白砚率先抬起手,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哟,收拾完了?”
向曈嗤了一声,下巴往他们方向一抬:“上来。”
说完走向二楼的临时会议室。
白砚回头朝其他三人使了个眼色,几人没多问,默契的跟了上去。
进了会议室,白砚顺手反锁了门,又从兜里摸出一个手机大的装置按在墙上。室内灯光微微一闪——信号屏蔽器启动了。
向曈倚在会议桌边,好整以暇地打量着他们:“按流程,你们这会儿不该还在和各个部门的人扯皮吗?”
“托你的福啊!”
白砚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坐,“你横着出场馆的消息传回去,那群老家伙直接坐不住了。电话里吼着赶紧去盯紧那丫头,我们这才捞到提前收工。”
向曈哼笑:“所以呢?最后技术被哪边抢到了?”
白砚挑起眉:“猜猜?”
向曈没接他的玩笑。
国际局势近期暗流涌动,各方势力对“那项技术”虎视眈眈。
她指尖在桌面上轻敲两下:“我猜—军区?”
“叮!”白砚打了个响指,“聪明!”
他忽然倾身向前,眼中带着探究,“现在你可是被科研所、军区甚至外交统战部轮番点名的人……你要去哪呢?”
向曈似笑非笑地反问:“问我之前,不如先说说你们自己?”
“人家点名要的可是你——”
“装傻是吧?”她抄起手边的文件夹作势要砸,“你们四个的档案难道就没人翻?”
白砚举手投降:“行行行!我当然想跟你去一个地方啊。”
向曈挑眉:“哦?你知道我想去哪儿?”
“军区吧。”
白砚胸有成竹地抱臂,“你当初在老周实验室拆解重装粒子枪的时候,眼睛都在发亮。”
向曈没说话,只是笑着看他。
白砚的得意渐渐僵在脸上,声音虚了半截:“……不是吧?我猜错了?”
“没猜错。”
她终于放过他,“改造武器是我的初心,我不会改。”
白砚瞬间恢复活力,一把勾住她肩膀:“早说嘛!放心,以后哥罩着你——”
向曈一巴掌拍开他的手,转头看向另外三人。
温言推了推眼镜,温声接话:“和你一样。”
乔晚抱臂靠在墙边,言简意赅:“一样。”
陈暮:“附议。”
这倒让向曈怔了一瞬:“全去军区?其他部门能同意?”
“他们不得不同意。”
白砚收敛了嬉笑,目光罕见地沉下来,“你也清楚,现在国际局势如此微妙,手里没点硬东西,谈判桌上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他勾了勾嘴角,“那群人精比我们更懂这个道理。”
白砚见向曈神色淡然,又恢复成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歪着头冲她笑:“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你现在出门可不只是一个人了。”
他意有所指地朝窗外抬了抬下巴,“这安排是保护,也是监视!要不然这次我们可来不了这么快!”
向曈一怔,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偏头看了眼别墅外隐约停着的几辆黑色轿车,轻笑一声:“没想到我还能享受这种待遇。”
她语气里带着满不在乎的笑意,似乎对这安排并不意外,也懒得在意。
白砚见她这副态度,知道她心里有数,便不再多提。
他转而换了个话题,语气随意却暗含提醒:“对了,你打算当多久教练?这次虽然上面没明说,但估计也不乐意看你这么不爱惜自己。”
向曈单手揣在衣兜里,另一只手轻轻敲了敲桌面:“新教练会陆续招的。”
她顿了顿,嗓音带着几分懒散和笃定,“至于我什么时候退下来……等临风和向鱼退役了,我就交棒了。”
白砚挑眉,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他耸了耸肩,抬手在她肩上轻轻一拍:“行吧,你心里有数就行。”
说完,他站直了身子,招呼其他人:“走了走了,反正该说的都说了。”
他朝向曈眨眨眼,“有事随时叫我们。”
下楼之后,白砚自来熟地掏出手机晃了晃:“休赛期有空带我一个啊?我最近正好放假,包不坑人的!有机会一起玩啊!”
几个选手憋着笑点头答应,眼神却不约而同地飘向了向曈,显然是在质疑——教练,你朋友真的靠谱吗?
她忍无可忍,一把拽住白砚的后衣领往外拖:“你差不多得了!”
随后和选手们说道:“不用理他,他脑子有病!”
再让他待下去,她苦心经营的教练威严怕是要碎一地。
白砚被她拽着走,还不忘回头冲选手们挥挥手:“别忘了叫我啊!我Id叫‘白神求带飞’——”
看着人走后,她站在原处静默了两秒,眼神掠过窗外那辆始终未动的黑色车辆,唇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
随后,转身径直走向别墅。
向曈带着选手们来到会议室。
她缓步走进去,目光扫过每一张有些紧张的脸,最终轻轻呼出一口气,嗓音低缓却坦然:“对不起。”
所有人都怔住了,一时没人接话。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FLY身上:“尤其是你,辛苦了,作为队长,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把队伍带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