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第261章 烈焰焚楼，真相燎原
东市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翠云楼已成废墟，瓦砾堆中仍有余烬未熄，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
沈清棠站在灰烬前，眉心紧蹙，目光扫过那残破的楼梁、断裂的石阶，心中泛起一阵寒意。
“昨夜三更起火，火势迅猛得反常。”顾景珩缓步走来，手中拿着一片尚未完全烧毁的布片，“这火不是意外，是人为。”
“老九……”沈清棠低声呢喃，
她太熟悉这个名字了。
前世侯府被北境渗透，许多暗线都与这个“老九”有关。
那人精通易容之术，身份多变，曾以厨娘之名潜伏在侯府多年，若非她母亲苏芷兰无意间察觉其异常，恐怕连侯府后院都会沦为敌手。
而今，翠云楼——这座京城最大的情报据点之一——被焚毁，显然也是他所为。
“小姐，这边发现了线索！”夜风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众人迅速赶去，只见几名绣衣司兵士正从瓦砾堆里翻出一块半融化的铜牌。
铜牌上刻有模糊字迹，背面却清晰写着“乌勒图”。
白芷接过铜牌，眼神一凛：“看来，乌勒图早就料到我们会追查到翠云楼。这场大火，既是销毁证据，也是向我们示威。”
“但他没想到我们会这么快抓到杜衡。”沈清棠淡淡道，“否则，他不会如此仓促行事。”
顾景珩微微颔首，目光落在不远处一名被抬出来的受伤小厮身上：“此人或许知道些内情。”
白芷立即命人将那小厮安置妥当，亲自审问。
那小厮浑身焦黑，气息微弱，但神志尚存。
听闻是绣衣司办案，脸色瞬间惨白，嘴唇颤抖着开口：“不……不要杀我！我说，我说！”
“翠云楼……的确是北境在京最大的联络点……老九是这里的大管事，他……他能扮作任何人，甚至连掌柜都不知他的真实身份……”
“他最后一次出现是什么时候？”白芷厉声追问。
“就……就是昨夜，他在地窖里和几个人密谈，之后就命令所有人撤离，说‘大鱼已经落网，该收网了’……然后……然后他就放火烧楼，带着几个亲信离开……”
话音未落，那小厮便因伤势过重昏死过去。
沈清棠站在一旁，听得心头一震。
“老九……他到底是谁？”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前世的画面：那是个面容普通、身形瘦削的厨娘，平日沉默寡言，只负责厨房杂务。
可有一次，她曾看见那位“厨娘”在深夜溜进书房，偷偷翻阅父亲留下的旧账册。
“我记得他。”沈清棠语气坚定，“我见过他的真面目。”
顾景珩眸色一亮：“你说。”
沈清棠当即命人取来纸笔，一边回忆一边勾画：“此人左眼角有一道细疤，手指修长，习惯用左手执物，说话声音低哑，右肩微高，走路时略带跛脚。”
她画得极细致，不多时，一幅画像跃然纸上。
“这就是老九。”她轻轻放下笔。
顾景珩拿过画像，沉声道：“立刻通缉全城，张贴告示，悬赏千金。”
白芷点头：“我会让人封锁各处城门，加强盘查。”
夜风领命而去。
沈清棠站在原地，望着眼前这片废墟，心中思绪万千。
翠云楼本就是北境在京最大的情报中枢，如今虽已被毁，但她清楚，这背后还有更大的局。
杜衡被抓，乌勒图逃逸，老九潜藏……这些人背后牵扯的势力远比想象中复杂。
“你觉得，这场火……只是想掩盖翠云楼的秘密吗？”她侧头看向顾景珩。
顾景珩神色微凝：“不，更像是为了转移我们的注意力。”
沈清棠轻轻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猜测——
真正的秘密，还未浮出水面。
就在此时，白芷忽然匆匆跑来，手里抱着一本半毁的账本。
“你们看这个！”她将账本摊开，指着其中一页，“这是昨晚从火场深处挖出来的，虽然大部分被烧毁，但这页还残留了一些记录……”
沈清棠接过账本，目光扫过那些潦草的字迹，眉头越皱越紧。
“这些代号……似乎不是普通的交易。”她低声说道。
顾景珩接过一看，眼神骤然一冷：“这不是寻常商贾的账目……这些代号，像是……军械、粮草的流通记录。”
白芷面色一沉：“难道……北境的势力已经渗透进了兵部？”
三人一时无语，气氛凝重如铅。
远处传来鸡鸣声，晨曦初露，京城的喧嚣渐渐恢复，而一场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翠云楼的火虽已熄灭，但灰烬之下，藏着更深的阴谋。
沈清棠站在焦黑的瓦砾堆前，指尖轻轻拂过那本残破账本的边角。
纸张虽已碳化大半，但仍可辨识出几行潦草却工整的字迹。
她眯起眼，一行行扫视过去，眉头渐渐皱紧。
“不对劲。”她低声道，声音冷静中带着一丝冷意，“这些代号……不是寻常交易。”
顾景珩接过账本，目光一沉：“这些数字与代码……像是兵部粮仓的编号，以及粮草出入记录。”
白芷也凑过来一看，脸色瞬间变了：“这哪是商贾往来？分明是军需虚报！他们竟敢动边军粮道！”
沈清棠眸色骤寒，心中涌起一阵愤怒。
前世母亲惨死，侯府遭难，背后皆有北境势力插手。
而如今看来，他们的野心远不止于此——竟是要从朝廷根基下手，动摇国本！
“杜衡被抓，乌勒图逃走，老九潜藏。”她语气冰冷，“但他们早已布下后手。”
话音刚落，一道破空声突兀响起。
顾景珩猛地抬头，眼神凌厉如刀：“有人在盯我们。”
众人警觉四顾，只见远处屋顶上一道黑影一闪而过，身法迅捷如鬼魅，正是北境使者乌勒图二世！
“他还没走。”顾景珩眼神一冷，身形一闪便追了上去。
沈清棠亦不迟疑，提步跟上，白芷与夜风紧随其后。
几人穿街越巷，一路追踪至城墙脚下，却见乌勒图二世已跃上城楼，负手而立，静静望着下方燃烧殆尽的翠云楼。
火光虽灭，但灰烬未凉，映照着他阴沉的面容。
“你以为你赢了吗？”乌勒图轻笑一声，声音低哑却透着几分讥讽，“不，这只是开始。”
顾景珩冷冷道：“你们妄图扰乱朝纲，颠覆社稷，终有一日会付出代价。”
乌勒图却只是淡淡一笑，眼中满是不屑：“代价？呵……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他说完，转身便欲离去。
“站住！”白芷厉喝，手中绣衣司令牌高举，“奉圣命缉拿北境奸细，不得擅离！”
乌勒图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沈清棠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笑意。
“小姐，别来无恙。”
下一瞬，他的身影已消失在晨曦微光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沈清棠站在原地，心头一阵寒意直窜脊背。
就在这时，一名绣衣司密探急匆匆赶来，跪地禀报：“大人，京中有流言传出，说沈小姐私通北境，意图谋逆。”
空气骤然凝固。
白芷脸色一变：“这是谁放的消息？”
沈清棠却神色不变，只是缓缓抬眸，看向那依旧冒着烟的翠云楼废墟。
她唇角微微扬起，语气温冷：“看来，有人不甘寂寞。”
风吹过，卷起灰烬，遮住了她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