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言之和关文如等三人紧赶慢赶,还是被雨淋了。
梅丹丹家也在一号院。
三人一进院,早就等在家门口的安副师长立马冲过来。
他把衣服盖在梅丹丹头上,“快进屋,我煮了生姜水,赶紧喝一点。”
看到这一幕,关文如眉眼弯了起来。
她和贺言之才是吃狗粮的人好吗?
而此时站在自家屋檐下的关奶奶也朝两人招手,“你们也赶紧进屋换衣服,冻坏了吧!”
她烧了开水,也煮了生姜水。
贺言之让关文如先进卫生间,他则是拿着院里的一块木板出去。
他之前就发现关奶奶和关文如选的鸡圈漏雨。
他这时拿着木板去挡雨。
将木板放上去,他没着急回家,又进了鸡圈,查看那些鸡的情况。
母鸡被雨淋了,身上有点湿。
他用手帮母鸡擦干身上的雨水,观察了一会儿,见它们没什么大问题,这才回一号院。
他刚一进院就看到韩浩贤背着手,堵在了他面前。
贺言之神色绷了起来,“有事?”
韩浩贤眯着眼,“关文如回来了?”
“你有事就直说。”
就在这时,关文如开门出来。
她看到贺言之和韩浩贤站在一起,挑了下眉,“言之,快回来换衣服,别受寒了。”
贺言之对她颔首,他看了眼韩浩贤,见他还是不说事,他绕过他,径直进了屋。
他一踏进门,关文如直接将门关上。
看着紧闭的门,韩浩贤冷笑。
没关系,他一会儿再去。
不管怎么说,贺言之都是他一起长大的好友,他不会让他被关文如欺骗、戴绿帽!
贺言之进卫生间后,关家祖孙立马准备晚饭。
她们用今天挖回来的野菜包了饺子。
鸡蛋荠菜馅!
贺言之出发去接关文如后,关婉欣就和了面,调了馅。
这会儿只需要包。
关文如动作快,贺言之出来时,她就全包好了。
但贺言之受不了这馅,所以她还给他擀了一把面。
贺言之负责煮。
今晚这顿饭,三人简单吃了些。
吃饱,贺言之也主动把碗洗了。
关文如刚要跟自家奶奶说今天的事,她家的门就被敲响。
贺言之开的门。
看到门外是韩浩贤,他眉头一皱,“有事就说。”
韩浩贤也不在乎他的态度,“我们进去说,有些话得当着关文如的面,免得你不信。”
“?”贺言之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但不想让他打扰关家祖孙。
可屋里的关文如却开了口,“让他进来。”
贺言之只好让道。
韩浩贤一进门就盯着关文如,他嘴角挂着一丝说不清是笑还是别的什么意味的弧度,眼神像探照灯一样,直直地在关文如身上扫了个来回。
贺言之刚要呵斥他的行为,他就开了口,“关文如,你今天去哪了?”
关文如冷笑出声,“我去哪需要跟你报备?”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去了哪,怎么样...丹霞地貌好看吧?”
“?”关文如诧异了一瞬,她今天去看了丹霞地貌,这事都没来得及跟家里人说,韩浩贤怎么知道的?
“怎么,不敢承认?”韩浩贤的目光锐利地盯着她。
关文如回过神,笑了声,“你有病吧?有病就回家吃药。”
韩浩贤却一脸‘我早就看透你’的表情,阴阳怪气道,“怎么样?那七彩丹霞好看吧?啧啧...那边的颜色是真叫一个花哨,红得艳,黄得亮,一层叠一层,晃眼得很呐……”
说完,他看向贺言之,故意重重叹了口气,“言之啊,不是我愿意多嘴,但有些人知面不知心,我也是怕你被蒙在鼓里。
咱们革命军人,家里头过日子,图的是个安稳、干净!有些‘风景’啊,看着新鲜,凑近了,保不齐就染上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杂色’!
你人聪明,在事业上前途无量,但也得把眼睛擦亮点,别让那些个不干不净的东西,脏了自家门楣,绿了…”
他故意把最后一个字含在喉咙里,没吐出来。
但那意思,傻子都明白他想说什么!
不就是...‘绿了头顶嘛’!
他这番无厘头的话让贺言之一股火气猛地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烧得浑身血液都滚了起来。
他盯着韩浩贤,目光像淬了寒冰的刺刀,“你果然有病!”
韩浩贤见他不信,立马指着关文如,“你自己问问她,今天跟谁去看的丹霞地貌,在那地方又做了什么!”
贺言之当即抬手,把他的手拍下来,“我爱人不是你想指就能指!”
韩浩贤吃痛,他把手收在身后,一脸不可思议,“她都这样了,你还要护着她?她让你戴了绿帽!”
“砰!”贺言之终于控制不住脾气,一拳打在他脸上,冰冷的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一字一顿,“嘴巴放干净点。”
关文如这时也下了炕,在韩浩贤挨了一拳后,她立马抬脚,也给他一脚:
“收起你挑拨离间的心思,我家言之知道我今天跟车家兄妹出门,今天在场的人明明有三个,你却非要往我头上泼脏水,你这种脏人,看什么都脏!看什么都歪!”
说完,她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嗤笑一声,“韩营长,说起戴绿帽...赵梅头上那顶才是真的,你忘了自己和刘玉梅亲嘴的事儿了?”
“关文如你别胡说八道!”韩浩贤声音陡然提高,猝不及防的恼怒起来。
看他黑红的脸膛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脖子上的青筋都绷了起来,贺言之伸出手,揪住他后衣领,将他往外拖。
关文如跟着出去。
赵梅果然就在门口,想看热闹。
关文如看着她,“你知道你丈夫跟隔壁院的刘玉梅前几天晚上亲嘴了吗?”
她的声音不大,语气平和得像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亲嘴”两个字,被她咬得格外清晰。
赵梅脸色果然变了,她转身进了屋。
韩浩贤的脸彻底垮了,眼神慌乱,连忙追进去,“小梅,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她这是污蔑,她在挑拨离间!”
他进屋后,屋里就传来赵梅歇斯底里的呐喊声。
听着屋里的动静,关文如嘴角勾起笑。
这叫什么?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过,她一回头就对上了贺言之深不见底、看不出情绪的黑眸。
不是...他这眼神怎么怪怪的?
该不会是真误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