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源之海的轮廓在创世之光边缘铺展,那是片由无数“未成形可能性”组成的银色海洋,海水里漂浮着透明的能量泡——每个泡里都裹着个潜在的宇宙雏形:有的泡里地脉与星脉呈螺旋状缠绕,有的泡里只有纯粹的中和能量,还有的泡里混沌与超验能量共生共荣。这片孕育了所有法则的“可能性之海”,本该让每个雏形自由生长,此刻却有股灰黑色的“单一执念”在海水中蔓延,所过之处,能量泡纷纷破裂,只剩下遵循“纯一脉法则”的雏形能勉强存活,像片被病虫害侵袭的苗圃。阿芷站在超验舟改造的“本源舟”上,船身覆盖着层自在核提炼的虹彩薄膜,薄膜能隔绝单一执念的侵蚀,却会随着执念浓度升高而变得黯淡,船舷边悬挂的和鸣花枝条,正不断释放着淡绿色的包容能量,试图净化周围的海水。
“沈先生,这单一执念真的想让新宇宙只遵循一种法则吗?”阿芷捞起个刚破裂的能量泡,泡壁上还残留着模糊的纹路——那是个同时包含地脉、星脉、混沌能量的多元雏形,却在灰黑色执念的包裹下,像被捏碎的肥皂泡般消散。她的布包里,那块释念瓶收集的无执能量此刻化作团透明的雾气,雾气接触到单一执念时,会产生细微的爆炸,将执念能量分解成无害的粒子。布包深处,颗从海沟里挖出的“可能种”正在微微颤动,种子呈半透明的银色,内部蜷缩着无数细小的光丝——那是多元法则的基因,却被层灰黑色的硬壳包裹,硬壳上刻满了“唯一正确”的扭曲纹路,显然是单一执念的结晶。“超验之域的自在核说本源之海是‘宇宙的摇篮’,海底的可能种能孕育多元新宇宙,是不是真的呀?”
沈清和正用星脉珠检测可能种的能量,珠体悬在种子上方,投射出的基因图谱上,多元法则的光丝本该自由舒展,此刻却被硬壳紧紧压制,只有少数光丝还在顽强地闪烁,像被困在茧中的蝴蝶。他的披风里,那株见证了超验之域包容的和鸣花幼苗此刻根系暴涨,根须穿透船底,扎进本源之海的海水中,每根根须都在吸收单一执念,转化为滋养可能种的能量,叶片上的纹路也从虹彩色变成了包容所有色彩的白色。“这种单一执念是‘绝对化思维的结晶’,”他指着图谱上被压制的光丝,“守陵人在昆仑墟的鼎器铭文里记载过‘偏执之毒’,说它会让人相信‘只有自己认可的才是正确的’,在本源之海,就表现为抹杀所有不符合单一法则的可能性,像给花园里的花只留一种颜色。”他将可能种放在幼苗旁,种子硬壳的灰黑色在叶片的白光中,出现了丝微弱的裂痕。
江叙白举着玄鸟令牌站在本源舟的船头,牌面的本源纹在海面上展开,形成道银色的光罩,光罩能暂时隔绝单一执念,让被包裹的能量泡得以喘息,光罩边缘与灰黑色执念碰撞时,会产生滋滋的电流声,像两种信念的激烈对抗。他指尖划过令牌的光纹,光罩突然分出无数光丝,像渔网般打捞起那些濒临破裂的多元雏形,将它们暂时安置在光罩中央。“可能种的硬壳是‘偏执茧’,”他盯着海底那片最浓郁的灰黑色区域,那里隐约能看到无数可能种的轮廓,却都被硬壳包裹,无法萌发,“单一执念在不断加厚这层茧,想让多元基因彻底坏死,就像给种子浇上水泥,永远不让它发芽。”
萧既明扛着柄用可能种碎片与本源海水混合打造的锄头,锄头的刃部呈锯齿状,每个锯齿都刻着“多元共生”的古纹,挥动时会在海水中划出银色的轨迹,轨迹经过的地方,单一执念会像冰雪般消融,露出下面的多元能量泡。“超验之域的自在核说,”他往嘴里塞了块用解缚泉泉水冻的冰块,冰块在舌尖融化时,能尝到本源之海的“味道”——有多元法则的甘甜,有单一执念的苦涩,还有可能种顽强的清冽,“本源之海的‘萌芽泉’在可能种聚集的海沟底部,泉水是所有多元可能性的精华,能溶解偏执茧,让可能种破壳萌发,最近泉眼被层灰黑色的‘独断垢’堵住了,连丝精华都透不出来。”他从背篓里掏出个白玉制的“育种壶”,壶身刻着无数种子萌发的图案,“自在核说这壶能收集萌芽泉的能量,哪怕只有一滴,也能在独断垢上溶出个小孔。”
云织雾正用祖父手札分析单一执念的源头,手札的空白页上自动浮现出偏执茧的剖面图:硬壳的核心是分脉教残留的“唯一咒”,这种咒语能将“单一正确”的信念植入能量体,而硬壳外层的灰黑色物质,除了自然形成的偏执能量,还混杂着历代被单一执念同化的守护者怨念——他们本想守护平衡,却在长期对抗中渐渐变得偏执,最终反而成为单一执念的养料。“你看这些怨念的能量波动,”她指着硬壳夹层中的黑色丝缕,“与我们之前遇到的裂衡咒、执妄咒同源,显然分脉教从一开始就计划用‘偏执’污染本源之海,让宇宙从诞生起就陷入单一法则的死循环。”
话音未落,本源之海突然掀起灰黑色的巨浪,浪涛中裹挟着无数被单一执念控制的能量体,这些能量体化作锋利的长矛,朝着本源舟猛刺过来。本源舟的虹彩薄膜在撞击下剧烈闪烁,好几处地方已经出现黑斑,显然是被执念污染,江叙白的光罩光芒越来越暗,被打捞的多元雏形开始出现破裂的迹象。萧既明立刻挥动锄头劈向巨浪,育种壶对着萌芽泉的方向,壶身的萌芽纹亮起,果然有滴银色的泉水顺着锄头的锯齿渗出,滴入壶中。泉水接触到灰黑色浪涛的瞬间,像墨滴入清水般扩散,所过之处,偏执能量迅速瓦解,露出下面的多元能量流。“萌芽泉的多元能量能中和单一执念!”他大喊着,将泉水引向海沟的方向,银色的水流在海水中冲出条通道,通道两侧的偏执茧开始出现溶解的迹象,“快把泉水引向可能种聚集区,只有让它们同时破壳,才能形成对抗单一执念的合力!”
阿芷突然发现,和鸣花幼苗的白色叶片在银色泉水的滋养下,演化出种新的能力——叶片能复制所有接触到的法则能量,无论是地脉、星脉,还是混沌、超验能量,都能在叶片上完美呈现,这种“全纳性”让单一执念无法附着,就像无法在包容所有颜色的白纸上留下单一的墨痕。她立刻抱起幼苗冲向海沟,幼苗的根系顺着泉水通道延伸,银色的多元能量顺着根系流淌,在偏执茧上织成张巨大的光网,将唯一咒的能量牢牢困住。
“可能种不是要消灭单一法则,是要给所有法则共存的权利!”阿芷感受着根系传递的信息,单一法则本身并非错误,错误的是“只允许它存在”的偏执,“就像花园里可以有玫瑰,也可以有百合,强行只留一种,才是对生命的扼杀!”
沈清和的星脉珠突然飞至可能种聚集区的中心,与和鸣花幼苗的根系形成呼应,七彩光丝与银色光网交织,在海沟周围织成个巨大的能量茧,将单一执念、独断垢与唯一咒的能量源源不断地吸入茧中,转化为能激活多元基因的“包容之能”,重新注入萌芽泉。
江叙白的玄鸟令牌光罩突然化作道银色的洪流,顺着萌芽泉的水流冲向海沟底部,洪流的本源纹与可能种的多元基因产生共鸣,将厚厚的独断垢彻底冲开。随着“咔嚓咔嚓”的脆响,无数可能种的偏执茧同时破裂,银色的多元能量像喷泉般从海底喷涌而出,能量中夹杂着无数新宇宙的雏形——有的以混沌能量为基底,融入了平衡法则;有的以超验能量为主导,却保留了地脉的稳定;还有的完全是前所未有的法则组合,像首首崭新的宇宙诗篇。
当最后一丝唯一咒能量被能量茧净化,本源之海的灰黑色彻底褪去,银色的海水中漂浮着无数五彩斑斓的能量泡,每个泡里都在孕育着独特的新宇宙,它们遵循着不同的法则,却和谐地共存于同片海洋,像场永不落幕的宇宙博览会。可以种长成片茂密的银色森林,树干上缠绕着不同法则的光丝,枝叶间结满了透明的能量果,每个果子里都藏着个多元宇宙的未来。
“原来真正的本源不是单一的起点,是多元的共生,”阿芷看着颗能量果成熟落地,化作道流光冲向创世之光,在光中绽放出个同时包含地脉、星脉、混沌、超验能量的新宇宙,“就像这片海,只有允许所有可能性存在,才能孕育出真正精彩的宇宙。”
萧既明将育种壶里的剩余泉水倒入萌芽泉,泉眼喷出的银色能量柱直冲云霄,与创世之光交汇,在本源之海的上空形成个巨大的能量漩涡,漩涡中,新宇宙的雏形不断诞生、离去,像场永不停歇的生命庆典。“这下好了,单一执念总算没戏唱了,”他拍了拍锄头,锄头的多元纹此刻与能量漩涡完全同步,“以后谁再敢来这儿搞独断,就让萌芽泉给它好好上上课,保证让它明白‘百花齐放’的道理。”
云织雾将可能种的外壳碎片撒向本源之海,碎片在银色海水中化作无数银色的鱼,这些鱼能吃掉残留的单一执念,吐出“多元之珠”——珠子能让持有者在任何宇宙中都保持对多元法则的包容。祖父手札的空白页上,自动记录下所有新宇宙的法则特征,页面的最后写着:“宇宙的意义,在于无限的可能性。”页面的边缘,浮现出创世之光的源头——那是个不断闪烁的“奇点之核”,所有新宇宙的雏形最终都会汇入那里,获得诞生的能量,而最近核体的光芒中,夹杂着丝难以察觉的灰色,像被什么东西悄悄影响。
阿芷望着奇点之核的方向,和鸣花幼苗的叶片上,此刻映出幅令人心惊的画面:灰色能量正在奇点之核内部积累,它不排斥任何法则,却会让所有法则失去“成长”的能力,新宇宙诞生后便会迅速僵化、死亡,像朵盛开即凋零的花。“本源之海说,”她轻声说,“真正的威胁不是单一的偏执,是让所有可能性失去活力的‘僵化之力’,就像这些新宇宙,如果只能按固定模式诞生、消亡,再多的多元也只是重复的空壳。”她看向奇点之核的核心,那里的灰色能量正在缓慢扩散,仿佛在编织张无形的网,要将所有新生的宇宙都纳入僵化的循环。
“可能种的根系说,”江叙白指着奇点之核的灰色能量,“那里藏着‘时间的惰性’,它会让所有法则逐渐失去变化的动力,最终陷入永恒的重复,而这种惰性正在被某种未知力量放大,让新宇宙的生命周期越来越短,像被按下快进键的录像带。”
阿芷握紧手中的育种壶,感受着里面银色的多元能量,她知道,无论下一站是奇点之核,还是更遥远的地方,只要记得本源之海的多元智慧,记得可能性与活力的珍贵,就能明白:所有的守护最终都是为了守护“变化的权利”,让每个宇宙都能在成长中探索自己的道路,让无限的可能性,永远闪耀在创世之光的源头。
本源之海的银色海水与多元能量的彩光交织,可能种森林的银光照亮了每个能量泡,本源舟的虹彩薄膜在光中闪着柔和的光,与新宇宙的雏形共舞。远处的奇点之核中,灰色的僵化能量依然存在,却再也无法掩盖多元的光芒,等待着守护者们去探索,去破解,去让每个新生的宇宙,都能拥有完整而充满活力的生命周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