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策马行至海边,咸腥的海风卷着浪声扑面而来。他收了马匹,望着暮色中粼粼的海面,心念一动,一艘快艇便从空间里滑入水中,激起一圈细浪。
跳上快艇发动引擎,轰鸣声被海浪吞没。他操控着快艇沿着交趾海岸线疾驰,目光扫过海面,同时催动精神力向下探去——六十米深的水下世界清晰铺展,成群的海鱼在珊瑚间穿梭,贝类攀附在礁石上,还有潜伏在沙底的海参、鲍鱼。
精神力如无形的网,掠过之处,无论是银光闪闪的鱼群、巴掌大的扇贝,还是肥硕的龙虾,都被一股无形之力卷起,顺着海水的波动悄无声息地涌入空间。从浅滩到深海边缘,但凡六十米范围内的海产,尽数被收纳,空间的储物区很快堆起一座座海鲜小山。
快艇在海面上划出白色航迹,直到月上中天,陈阳才调转方向靠岸。望着空间里品类繁多的海产,他熄了引擎,将快艇收入空间,转身往内陆走去——这一趟沿海之行,又添了不少稀罕物。
陈阳操控着快艇在海面缓行,忽然想起家中女儿珠儿,那丫头最爱些亮晶晶的物件,若是见了红珊瑚,定然欢喜。他心念一动,调转艇头往水深稍深些的海域驶去。
虽精神力只能探及水下六十米,不及红珊瑚常见的生长深度,但或许能碰着些随洋流漂至浅海的幼株。果然,在一片暗礁区,精神力扫到几簇指头粗细的红珊瑚,色泽如丹砂,在海水中泛着温润光泽。
他放慢艇速,凝神将精神力聚在那片区域,小心翼翼地用无形之力裹住珊瑚,连带着周围附着的小礁石一同托起,缓缓收入空间的空木箱里。这般寻了半个时辰,又在几处礁盘找到些脸盆大的红珊瑚,虽不算粗壮,却枝桠玲珑,红得格外鲜亮。
“够珠儿玩些时日了。”陈阳看着空间里那箱珊瑚,嘴角漾起笑意,随即加快快艇速度,继续沿着海岸前行——既为陛下寻了寿礼,也没忘了家里的小丫头,这趟南下算是两全。
离开交趾地界,陈阳驾着快艇一路向南,不多时便驶入真腊海域。传闻此地多宝石矿,尤其红宝珠、红宝石、蓝宝石久负盛名,他索性将快艇收进空间,换作步行潜入内陆。
夜色里,他凭着精神力探寻,在一处山坳里寻到矿洞的痕迹。洞口简陋,显然是当地矿工开采过的地方。精神力探入洞内六十米,果然触到岩壁间嵌着的点点光泽——红宝珠如鸽血般浓艳,散落在碎石堆里;红宝石藏在石英矿脉中,晶体虽不大却剔透;更有几簇蓝宝石,像落进石缝的星空,泛着深邃的蓝。
他无需费力挖掘,只需心念微动,那些嵌在岩石中的宝石便自行剥离,连带着周围的碎石一同被收入空间。这般在矿洞与废弃矿坑间穿梭,不多时便收了小半箱,红的似火,蓝的如渊,颗颗都带着未经打磨的天然灵气。
行至一处溪流旁,精神力扫过水底,竟发现溪床卵石间藏着几颗圆润的红宝珠,想来是被雨水从山上冲下来的。他俯身掬起溪水,宝珠便随着水流一道涌入空间,在箱底滚出细碎的声响。
待到天快亮时,陈阳已在真腊境内转了大半圈,空间里的宝石箱渐渐装满。他望着那些未经雕琢却光华自溢的珍宝,想着珠儿见了定会欢呼雀跃,便收了探寻的念头,放出直升机——该启程回京了。
第六日傍晚,残阳染红河洛,永定侯府的朱漆大门外,已有仆役远远望见陈阳的身影,忙不迭躬身迎上前:“侯爷回来了!”
消息像长了脚,顷刻间传遍内院。管家提着袍角快步赶来,身后跟着几个捧巾帕、端茶水的仆从,齐齐在垂花门处躬身行礼:“恭迎侯爷回府!”
陈阳颔首应着,一身风尘未洗,却难掩眉宇间的沉稳气度。他摆摆手免了众人礼数,径直穿过抄手游廊,仆从们便默契地跟在身后数步远的地方,既不敢近前打扰,又随时听候吩咐。
踏入书房时,早有侍女提前燃好了安神香,窗台上新换了今日的晚菊。他反手合上房门,将一身疲惫与外界纷扰隔绝在外,意识沉入空间——百株异稻鲜活如初,满仓物产与宝石在储物区静静陈列,这五日奔波的硕果,终于安稳落进了自家府邸。
陈阳在空间里拣出三盆品相最佳的红珊瑚,皆是盆口大小,枝桠舒展如红梅绽放,色泽艳若丹霞。他唤来管家李德全,指着案上的珊瑚道:“这三件你分送去——给老夫人一盆,说我南下带回来的稀罕物;再给夫人柳氏送一盆;剩下这盆,送到周氏院里。”
李德全眼尖,见珊瑚红得透亮,忙躬身应道:“老奴这就去办。”他小心捧起珊瑚,又叮嘱下人取了木箱盛放,才快步往后院去。
次日上午,陈阳留在书房,从空间里取出各色宝石与铂金项链。他拣出一块鸽血红的红宝石,凝神用精神力细细雕琢,不多时便成了枚水滴形吊坠,边缘打磨得圆润光滑。又取一块蓝宝石,雕成小巧的方形,棱角处透着利落。
这般连做了五件:给老夫人的是枚硕大的红宝珠吊坠,配着宽些的铂金链,衬得沉稳大气;给柳氏的是朵珊瑚花造型,红宝石缀在花瓣尖,灵动雅致;给周氏的是颗椭圆形蓝宝石,色泽温润,与她平日素净的打扮相衬;给珠儿的是枚小巧的红珊瑚枝吊坠,链身也短些,正适合孩童佩戴;最后给儿子的是块方形蓝宝石,棱角分明,透着少年气。
将吊坠一一扣在铂金链上,五串项链在晨光里闪着柔光。陈阳把它们装进锦盒,唤来李德全:“送去各院,珠儿的那份,让周氏亲自交给他。”李德全应着接过锦盒,他望着窗外,心想这趟南下的收获,也得让家人高兴。
陈阳在书房里翻检空间,不多时便取出几大筐水果:黄澄澄的木瓜堆得冒尖,椰子滚得满地都是,香蕉成串垂着,甘蔗则捆得整整齐齐,足有数十斤。这些果子带着南国的湿润气息,在案几旁堆成了小山。
不多时,李德全送完项链回来,刚进门就被这满室果香惊了一下,忙躬身问:“侯爷,这些是?”
“南边带来的鲜果,分下去给下人们尝尝。”陈阳指着筐里的果子,细细嘱咐,“这木瓜,削皮切块就能吃,也能炖在汤里;香蕉和甘蔗直接剥了皮啃便是。”
他拿起一个椰子,用指节敲了敲:“这个最要讲究,找把利刀在顶端钻个孔,插根细管进去吸汁,清甜得很;喝完椰汁,再把壳劈开,里面的椰肉刮下来,或生吃或煮糖水,都好。”
李德全听得仔细,连连点头:“奴才记下了。”说着便指挥几个仆役进来,小心翼翼地抬走水果。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在暖阁里洒下一片金斑。陈阳刚踏进侧室周氏的院子,就听见一阵咿咿呀呀的笑声,一岁半的珠儿正趴在地毯上,抓着个布偶晃来晃去。
“珠儿。”他轻声唤道。
小丫头猛地抬头,看见是他,立刻支着胖乎乎的胳膊想爬过来,嘴里含糊地喊着“爹爹”,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淌。陈阳笑着弯腰抱起她,鼻尖蹭了蹭她软乎乎的脸蛋,怀里顿时传来一阵咯咯的笑。
“饿不饿?爹爹给你做了好东西。”他抱着珠儿进了里屋,从空间里取出早就备好的奶油和面粉。借着精神力揉面、打发奶油,不过片刻,一只小巧的草莓蛋糕就成了形,上面还缀着颗鲜红的草莓。
他用小勺挖了一小块,递到珠儿嘴边。小丫头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先伸出舌头舔了舔,奶油的甜香在舌尖散开,立刻张着嘴“啊”地要更多。陈阳耐心地一勺勺喂着,看她吃得满脸都是奶油,像只偷嘴的小花猫,忍不住笑出声。
周氏端着茶水进来时,正见这一幕,忙取了帕子想上前,却被陈阳拦住:“让她吃个痛快。”他看着女儿满足的模样,指尖轻轻拂过她额前的碎发,午后的时光在奶香与笑声里,慢得像化不开的蜜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