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鱼紧随其后,打出一张牌:“uno。”
温秋云接着摸牌,拿起来一看,还是绿色数字牌,脸上没什么表情,继续默默过。
许岁和盯着手里的三个换色牌和一堆数字牌琢磨起来:
上一轮牧景山换了蓝色,说明他手上大概率是蓝牌。
自己只要随便选个红色以外的颜色,就能让他加牌,而温沐阳手里是绿色牌,路鱼是红色。
换成黄色又能再拖多一两轮。
盘算清楚后,许岁和果断打出换色牌:“换黄色。”
牧景山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点莫名的意味:“你确定吗?”
那语气,像是在给她机会改主意。
许岁和一看他这表情,心里更笃定了。
这人肯定是想蛊惑她换色!他手里的牌肯定不是黄色。
她扬起下巴:“确定!以及肯定!加牌吧~别耍花招了。”
牧景山嘴唇微勾,笑意里透着胜券在握:“这么肯定我手上是蓝牌?”
话音刚落,他从容地将牌打了出来。
许岁和看着那张黄9,眼睛瞬间瞪得溜圆:“!不是!那你之前换什么蓝色??”
牧景山眉眼舒展,漾出的笑容里带着几分狡黠的得意:“不这么做,又怎么能骗到你呢。”
小笨蛋。
许岁和看着他这欠揍的样子,瞬间炸毛了。
他用那张换色牌混淆了她的判断!让她把牌色换成了他手中捏着的那张牌色。
狗啊!超级无敌大尾巴狼!
牧景山看着她气呼呼鼓着腮帮子的样子,低笑一声,声音低沉悦耳,还带着点无辜:“我提醒过你的。”
许岁和深吸一口气,嘴里念叨着:“不生气不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我若气死谁如意……”
这边正闹着,其他人已经开始亮牌。温沐阳把牌一摊:“一个6,一个1。”
路鱼跟着说:“一个0,一个2。”
温秋云也报数:“两个5,一个9。”
许岁和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可等她算完自己的牌分,彻底蔫了,51分,比别人多了整整三倍。
牧景山看着她,语气平淡,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引导:“不愿意就算了,只是游戏而已。”
他这话听着是给了台阶,可许岁和哪会顺着下去?
她最受不了这种“让着你”的姿态,尤其是在被这大尾巴狼骗了之后。
许岁和立刻呛回去:“不,我又不是输不起,十分钟按摩而已,简简单单。”
说着就爬过去往牧景山身边凑,手直接搭上了他的肩膀。
牧景山感受到肩膀上那双手的温度,诡异的满足感瞬间爬满全身。
但他觉得还不够,想再逗逗她。
他侧过头,眼底藏着未散的笑意:“你可以反悔。”
许岁和在他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看到他后脖颈泛起的红痕才稍稍消气,哼了一声:“行了闭嘴,你要是不想可以说。”
牧景山转回头,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带着点得逞后的愉悦:“我是赢家,自然要享受这个待遇。”
温沐阳在旁边煽风点火:“岁和姐,你可不能借着按摩虐待牧哥啊,输家要好好做惩罚,按摩也得认真按才行。”
许岁和笑眯眯地应着,半点不生气:“我当然会好好完成啦~毕竟这惩罚任务多轻松~可比留下一辈子的黑历史强多啦~”
“你!你这人真坏!”温沐阳气得脸都鼓起来,却被堵得没话反驳。
嘴皮子上的亏,许岁和向来不吃。
温秋云和路鱼坐在旁边,默默看着这出闹剧。
心里突然有点心疼岁和——
这牧景山真是蔫坏,还一肚子心机,以后指不定怎么哄骗她呢。
然而她们显然多虑了,牧景山完全是大狐狸。
喜欢逗人,但也粘人。
只要能和许岁和接触,只要她开心,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哪怕在下位。
狐狸啊,总爱翻肚皮讨人欢心。
许岁和倒是很有游戏精神,说好了按摩,就认认真真地按起来,手指在牧景山肩颈处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温秋云拿出纸牌,提议道:“每人九个硬币当筹码,手上剩下筹码最少的人是输家。我们先玩三局,刚好等岁和结束。”
许岁和立刻投去感激的小眼神,声音甜甜地说:“秋云姐最好了~”
她正好不知道怎么玩,现在可以偷学一下技术。
温秋云抽出大小鬼牌,做庄发牌:“牧景山先手,之后按顺时针方向依次下注。”
温沐阳兴致勃勃地问:“牧哥,这局的惩罚想好了没?”
他今天运气简直爆棚,这种靠运气的游戏,还不是手到擒来。
牧景山略一思索:“贴白条?”
许岁和一听,立马道:“这也太善良了!一点都不刺激。”
牧景山看向她:“那你帮我想一个?”
许岁和鬼点子超多,脑子一转就有了主意:“可以啊,输家夸赢家,列出赢家的三个优点。这个怎么样?”
路鱼附和:“这个不错,还能增进感情呢。”
定好惩罚,四人拿起各自的牌。
许岁和好奇地瞟了眼牧景山的牌,红桃A、方块A、黑桃7。
有点看不懂,这算大还是算小?
她又探过头想去看温沐阳的,温沐阳手一躲,把牌紧紧按在胸口,警惕地看着她:“你想干啥?”
“看一眼呗,见识下气运之子的实力。”许岁和笑嘻嘻地说。
温沐阳这次没上当,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万一你跟牧哥告密咋办?不给看。”
许岁和也不强求,嘴巴一撅退了回去:“不看就不看。”
温秋云看着这俩人,忍不住笑了笑。
路鱼看着他们,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年下冤家好像也挺好磕的?
可这念头刚冒出来两秒,她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甩甩头。
不行不行,太诡异了。
牧景山能清晰感受到肩上的力道忽轻忽重,时而停顿片刻,指尖还会无意识地在他肩胛骨处蹭两下。
许岁和的按摩显然心不在焉。
他装作转头去看温沐阳纠结要不要下注的样子,实际用眼角余光观察许岁和。
她频频探头,视线在众人脸上溜一圈,又落回他摊开的牌上,眉头微蹙着像是在琢磨什么。
是不会玩,还是在观察每个人拿到牌后的微表情?
牧景山心里猜着,指尖捏着牌。
他对她的心思不敢明说,就怕把人给吓跑了。
可再像从前那样冷淡也不行,总得主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