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些人抱着物资、互相搀扶着走远的背影，牧景山淡淡开口：“带这么多人出去，要费不少力气。”
许岁和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她心里自有别的打算，这份力是非出不可的。
她转身看着那些女人道：“没办法，谁让我心善呢。你看她们，被绑到这种地方，每天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像物件一样被折腾，稍微反抗就是一顿毒打。
醒着是噩梦，睡着也是噩梦，能活下来全靠运气，多可怜。”
牧景山眉峰微挑，没接话。
她做事向来有章法，从不做亏本买卖。
此刻见她望着那些人离去的方向，眼底浮着的真切的怜悯，不是装的。
许岁和这番话是发自肺腑。
刚才看着那两个女人磕头时额角磕出的红痕，听她们说“进来就是死路一条”时的绝望，心里确实揪了一下。
她见过太多黑暗，但还是会对这些被困在泥沼里的人多几分在意。
顺手搭救是真，觉得她们可怜也是真，至于这些人将来能不能派上用场。
那都是后话了。
“走了，去606。”
她收回目光，拍了下手，语气又恢复了先前的利落，“早点搜刮完物资，解决完人，也好早点带她们出去。”
牧景山跟上她的脚步，目光掠过她的侧脸。
她身上总带着种矛盾的鲜活。
算计起来明明是在争好处，却不让人觉得讨厌，反倒透着点机灵的可爱。
可真要是心软起来，又会突然变得格外执拗，哪怕自己吃亏也非要护着。
可爱的女孩，像根细韧的丝线，悄无声息地缠在他心上，总在不经意间轻轻一扯，让他没法不去在意。
... ...
到了606门前，许岁和盯着那扇门看了看。
和其他楼层的普通门不同，这扇门是厚重的高级防爆门，银灰色的金属表面泛着冷光，一看就不好惹。
但光装这门，也防不住这两个“贼”。
装了门却不装监控，这要是装了监控，两人刚进来时就该被发现了。
小草依旧灵活，纤细的草身从门底缝隙钻进去，没一会儿就传来“咔哒”的轻响。
许岁和推门进去，随手把屋里所有灯都开了，亮堂堂的方便她搜刮物资。
这房子是三室一厅的格局，带独立厨房和浴室，装修得像顶级酒店的总统套房。
客厅里摆着真皮沙发和大理石茶几，墙上挂着价值不菲的抽象画，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处处透着奢靡。
厨房是开放式的，厨具全是崭新的进口货，浴室里甚至装着按摩浴缸。
许岁和一边打量一边问：“这里的东西，有你想要的吗？”
牧景山扫了一圈：“我只要书。”
“没问题！”
许岁和乐得轻松，就喜欢牧景山这种实在人，什么都不要，全便宜了她。
说定后，许岁和立刻行动起来，就像过境的蝗虫，一路走一路收。
桌上的古董摆件、架子上的名酒，全被她一股脑收进空间。
厨房里的冰箱打开，里面塞满了新鲜的肉类和水果，她也毫不客气地全部带走。
走进书房，许岁和绕了半圈，在墙角发现一个半人高的保险柜。
她走过去敲了敲，材质坚硬。
她转头看向牧景山：“你能用异能熔断锁芯吗？或者精准控制电流路径，绕过电子锁的保护机制直接解锁？”
牧景山蹲下身，指尖在保险柜表面敲了敲，又观察了一会儿锁孔结构，抬眼道：“我试试。”
他往嘴里丢了两枚晶核，指尖瞬间窜起蓝紫色的电流。
他从储物袋摸出副墨镜戴上，又拿了个金属面罩挡在脸前。
倒真有点像准备开工的电焊工，只是那张露在外面的下颌线过分优越，冲淡了几分工业感。
电流精准涌向保险柜锁芯，滋滋声中，金属逐渐发红软化。
没一会儿，锁芯“咔嗒”断裂。
牧景山拉开厚重的柜门，许岁和立刻凑过去，眼睛瞬间瞪圆。
只见里面堆着小山高的高阶晶核，泛着莹润的光泽，旁边还码着几排金条，闪得人眼晕。
“哇塞，这下发财了！”许岁和搓手，“这秃驴哪来这么多高阶晶核？”
牧景山淡淡道：“我要一半。”
“没问题没问题！”
许岁和应下，从空间里拿出数晶核的机器，把高阶晶核全挑出来丢进去。
机器立刻嗡嗡启动，指示灯飞快闪烁。
一两分钟后，数核机嘀地响了声，屏幕上跳出数字：576。
“五百多枚？” 许岁和彻底惊了。
要知道高阶晶核只有变异兽首领才会有，比如蚁后那种，或是长期接触灵源、完成进化的变异兽。
“看来他们存放灵源的地方，肯定也养着一大堆变异兽。”她笃定道，“不然哪来这么多高阶变异兽供他们取核？没有这些高阶变异兽，又哪来这么多晶核？”
牧景山看着被许岁和分好的两堆晶核，冷声道：“这基地的高层，怕都默许了他这么做。”
许岁和点点头，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这么说来，他们把变异兽圈养起来，既不会放出去祸害外面的人，等养到足够强大，就杀了挖晶核。用这些高阶晶核去换物资，理论上确实能让基地居民好过点。”
牧景山看着她，眼里流露出欣赏的神色。
她很聪明，一下就能想到关键。
许岁和低着头，没看到牧景山的眼神，语气多了几分嘲讽：“可换回来的物资，到底有多少真能流到居民手里，就不好说了。”
“王建业一个人就能贪下五百多枚高阶晶核，可想而知这背后的利益链有多肥。”许岁和啧了声，“基地里那些人，个个面黄肌瘦，眼神里全是麻木的样子，估计大部分物资都被上层私吞了，能流到市场的不过是些边角料。”
牧景山把自己那份晶核收进储物袋，声音没什么温度：“资本逐利，一旦有适当的利润，他们就胆大起来，有300%的利润，他就敢犯任何罪行。”
许岁和品出了言外之意。
这淮城基地靠着高阶晶核牟利，怕是不会轻易交出能源源不断生产晶核的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