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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刚漫过鄱阳湖的水面,将成片的芦苇荡染成淡金色时,吴远已带着十名亲兵,押着三艘载满粮草、药品的木船,停在了湖口西侧的浅滩。船板刚搭上岸,潮湿的湖风就裹着鱼腥味扑面而来,远处隐约能看到几艘小渔船在水面漂着,却不见半艘义军的船只 —— 鄱阳湖太大了,萧靖的义军大营藏在何处,连常年在此打渔的人都未必知晓。

“将军,咱们总不能在这浅滩上傻等吧?” 亲兵小李攥着腰间的短刀,望着茫茫湖面,语气带着几分急色,“这三船物资若放久了,怕是会引金军的巡逻船过来。”

吴远却不慌,弯腰从船板上拿起一个半旧的竹编鱼篓 —— 这是上次来鄱阳湖侦查时,一位老渔民送他的,鱼篓边缘还缺了个小口,是当时被金军的流矢刮破的。“别急,水上人家有水上的规矩,冒然找只会被当奸细。咱们先找个熟人搭桥。”

他带着两名亲兵,沿着浅滩往南走了半里地,果然在一处芦苇掩映的小码头,看到了那艘熟悉的乌篷船 —— 船尾插着根褪色的红布旗,是老渔民王阿公的记号。吴远放缓脚步,从怀里掏出个用油纸包着的糖糕,这是他特意从隆兴府带来的,知道王阿公的小孙子爱吃。

“王阿公,在家吗?” 吴远轻轻敲了敲船板,声音放得极柔。乌篷船的帘子掀开,满头白发的王阿公探出头,看到吴远时,先是一愣,随即皱起眉头:“你是... 上次那个打听金军动向的小哥?怎么又来啦?现在湖口不太平,萧统领的人看得紧,官府的人可不敢随便来。”

吴远知道老人有顾虑,忙把糖糕递过去,笑着晃了晃手里的鱼篓:“阿公,我不是官府的人,就是来给萧统领的弟兄送点东西。您看,这鱼篓还是上次您送我的,我一直带着呢。” 他指了指远处的浅滩,“那边有三船糙米、盐和金疮药,都是给弟兄们抗金用的,没别的意思。”

王阿公接过糖糕,眼神落在鱼篓的破口上,神色缓和了些 —— 这鱼篓是他亲手编的,破口的位置他记得清楚。“你真不是来抓萧统领的?” 老人还是不放心,压低声音,“前阵子有假渔民来探消息,被萧统领的哨探抓了,是金军的细作。”

“阿公您放心,我若想害萧统领,就不会只带十个人来了。” 吴远凑近了些,声音诚恳,“我家主公是周羽,就是平定李飞虎、打跑金军的那位。知道萧统领的弟兄在湖上抗金辛苦,特意让我送点物资过来,只想跟弟兄们打个招呼,没别的心思。”

“周羽?” 王阿公眼睛亮了亮,“我听说过!上次金军围湖口,就是周将军的人在陆上打了胜仗,才解了湖上的围!” 老人的顾虑消了大半,掀开帘子道,“你们等着,我去给哨探报信。萧统领的哨探都在芦苇荡里,穿的是粗布短打,腰上系着青布带,看到了别慌。”

说着,王阿公撑着小船钻进芦苇荡,不多时,就有三个身影从芦苇丛里钻出来 —— 都是二十来岁的汉子,皮肤晒得黝黑,腰间果然系着青布带,手里握着削尖的竹矛,矛尖还缠着防滑的麻布,眼神警惕地盯着吴远和亲兵。

“你就是来送东西的?” 领头的哨探叫石勇,是萧靖的得力手下,说话带着湖口口音,指节因攥着竹矛而泛白,“可有凭证?俺们萧统领有规矩,外人的东西不能乱收,手函更是得他亲自拆阅,俺们做哨探的,可不敢越权。”

吴远闻言,心中暗赞萧靖治军严谨,忙从怀里掏出周羽的亲笔便函,双手递过去,又指了指浅滩的船只:“这是我家主公的手函,物资都在那边船上,糙米是乐河府新收的,袋口有官府印鉴;盐是官盐,块大雪白;金疮药是墨家工坊所制,药箱上有‘墨’字记号,弟兄们可先查验,我等在此等候便是。”

石勇接过便函,小心地揣进怀里,对身后的弟兄使了个眼色:“你们俩留在这盯着,仔细查验物资,别漏了什么;俺去大营给萧统领报信,速去速回。” 说罢,他脚步轻快地钻进芦苇荡,竹矛在芦苇杆上轻敲,发出短促的暗号,显然是怕惊动暗处的其他哨探。

亲兵小李凑到吴远身边,小声道:“将军,您怎么这么肯定他们会来?”

吴远望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笑道:“萧统领能聚起两千多弟兄抗金,定是个明事理、善治军的人。咱们带的是救命的粮草和药品,又没提半句要求,只凭‘周羽’的名字和这封手函,诚意足够了。”

果然,不到一个时辰,石勇就回来了,身后跟着五艘快船 —— 船身比之前见的更宽敞,船舷两侧不仅绑着防护木板,还钉着加固的铁条,船头插着面青布小旗,上面绣着个 “萧” 字。船上的弟兄足有二十人,一半握着竹矛,一半背着弓箭,却没将武器对准人,反倒有个汉子捧着刚烤好的鱼,隔着老远就喊:“萧统领让俺们来接各位!快上船,别让金军的巡逻船瞅见!”

石勇跳上浅滩,对吴远道:“萧统领说了,多谢周将军的心意!只是大营规矩严,得委屈各位蒙眼过去,路上别乱摸、别乱问,海涵海涵。” 说着,递过来三块干净的黑布 —— 布角绣着小小的鱼纹,边缘缝得整整齐齐,显然是专门给外来者准备的。

“应该的。” 吴远接过黑布,坦然蒙上眼睛,被石勇扶着走上快船。船身稳当得很,不像普通渔船那般摇晃,划桨的弟兄动作整齐,显然受过训练。行船途中,能听到水鸟受惊的扑棱声、船桨划水的 “哗啦” 声,还能闻到远处飘来的桐油味、米香,甚至隐约听到整齐的呼喝声 —— 像是有人在操练。约莫过了三刻钟,船身终于稳稳停下,石勇的声音传来:“到了,摘布吧,小心脚下的木桥。”

吴远摘下黑布,眼前的景象瞬间让他心头一震 —— 这哪里是之前想的 “草棚营地”,分明是座规整的水上堡垒!

营地建在三座相连的湖心岛上,岛与岛之间架着结实的木桥,桥边立着两丈高的了望塔,塔上的哨探握着弓箭,见他们过来,只点头示意,并未多言。岛上按区域划分得清清楚楚:西侧是居住区,数百顶青布帐篷整齐排列,帐篷门口挂着编号,有的帐篷外还晾着洗净的衣物、修补好的渔网;中间是空阔的操练场,非常大,近五百名弟兄正在操练 —— 分成三队,一队练竹矛刺杀,呼喝声整齐划一;一队练弓箭射击,箭靶摆得笔直;还有一队练船上格斗,踩着绑在地上的模拟船板,动作利落;东侧是物资区,有四座高大的木棚,分别挂着 “粮草库”“器械库”“药品库”“船具库” 的木牌,库门外有弟兄看守,手里拿着账簿,显然在登记出入;最南侧是船坞,数十艘战船整齐停在水里,有的在检修船底,有的在加装床弩,十几个赤膊汉子正用桐油涂抹船身,动作熟练,旁边还有个教头模样的人在指点:“这里得多涂两层,上次跟金军撞船,就是这儿漏了!”

整个营地鸦雀无声却处处是生机,弟兄们各司其职,没人闲逛、没人喧哗,连走路都脚步轻快,透着股纪律性 —— 这哪是民间义军,分明是支正规军!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从中间的大帐篷里走出来 —— 身高八尺有余,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战袍,腰间别着一把磨得发亮的铁叉(叉齿上留着与金军战船相撞的凹痕),脸上一道浅疤从眉骨延伸到下颌,却更显英气。他身后跟着四个亲兵,有的捧着账簿,有的拿着地图,显然刚在议事。看到吴远,汉子大步走上前,声音洪亮如钟,抱拳行礼:“这位便是吴远兄弟吧?某乃萧靖!周将军的手函,某已经收到了!快,进帐说话,让弟兄们把周将军送的物资卸到粮草库,记上‘周羽将军赠’的记号!”

周围操练的弟兄闻声,纷纷停下动作,却没围过来,只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 两千多人的营地,竟没半点混乱,足见萧靖治军之严。

吴远连忙回礼:“萧统领客气了!我家主公特意嘱咐,这些物资是给弟兄们抗金用的,千万别见外。”

萧靖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周将军是实在人,某也不跟你虚套!走,进帐!正好让弟兄们都听听周将军的信,让他们知道,咱们不是孤军抗金,陆上有周将军这么靠谱的盟友!”

说着,萧靖引着吴远走进中间的大帐篷 —— 帐篷里摆着一张宽大的木桌,桌上铺着详细的鄱阳湖舆图,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炭笔标注着金军巡逻路线、浅滩暗礁、百姓聚居点,还有几封绑着石子的信(显然是用来传递消息的)。帐内还有三个汉子,分别是负责操练的教头、管物资的军需、管医疗的郎中,见萧靖进来,都起身行礼,目光落在吴远身上,却没多问。

“都坐下吧!” 萧靖拿起桌上的便函,对帐内众人道,“这是周羽将军给咱们的信,某读给大家听,也让帐外的弟兄们听听 —— 咱们抗金,不是没人管!”

说罢,萧靖清了清嗓子,用带着湖口口音却格外有力的声音,朗声道:

“某周羽,谨致书于萧统领麾下:

闻公率乡勇两千余众聚于鄱阳,凭舟楫之利抗金胡,护一方黎庶免于兵燹,阻胡骑南下之锋,此等义举,某闻之深敬,某麾下将士闻之亦深敬。

江南西路初定,疮痍未复,然某知公等孤军水上,粮草时缺,药石常乏。特遣吴远携糙米五百石、盐二百斤、金疮药五十箱,聊表慰问 —— 非为求报,非为挟制,只为同是抗金之人,当互济互助。

金贼虽退,其水师仍窥伺长江,若公等探得贼船动向,可遣人告之;某在陆上亦当布防,互为犄角,共护鄱阳水路之安。待他日北伐号角吹响,某愿与公并辔而行,痛饮庆功酒于中原故都。

周羽顿首,即日。”

信刚读完,帐外就传来震天的欢呼 —— 操练的弟兄们都在鼓掌,有的甚至举起竹矛挥舞,连了望塔上的哨探都忍不住喊了声:“好!周将军仗义!”

萧靖放下便函,对吴远道:“吴远兄弟,你看!这就是咱们的弟兄 —— 只要有人跟咱们一起抗金,他们就高兴!周将军的心意,某代两千三百弟兄谢了!” 他顿了顿,又道,“某也有封信,烦你带给周将军 —— 某萧靖在此立誓,只要周将军抗金一日,某的义军就守鄱阳湖一日,绝不让金军从水路扰周将军的后方!”

吴远看着帐内帐外的热烈景象,心中豁然 —— 这趟鄱阳之行,哪里是 “送物资、打招呼”,分明是为北伐找到了一支可靠的水路屏障!萧靖的义军,有纪律、有血性、有民心,再配上隆兴府的支持,鄱阳湖的水路,定能固若金汤。

这时,帐外的弟兄端来了刚炖好的鄱阳湖鲫鱼、热气腾腾的糙米饭,萧靖笑着招呼:“快吃!尝尝咱们湖上的特产!吃饱了,某带你看看咱们的战船,让你回去跟周将军说说,咱们的弟兄,可不是只会打渔的!”

吴远拿起碗筷,看着帐外整齐的帐篷、操练的弟兄、忙碌的船坞,心中愈发笃定 —— 北伐大业,又多了一分胜算。

刚炖好的鄱阳湖鲫鱼鲜得掉眉毛,糙米饭裹着鱼汤下肚,浑身都暖融融的。吴远放下碗筷时,萧靖已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爽朗:“吴远兄弟,吃饱了吧?走!带你去看看咱们的‘家底’—— 这些战船,可是弟兄们用命护着的宝贝!”

出了大帐,午后的阳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晃人眼。萧靖引着吴远往南侧船坞走,沿途的弟兄见了,都停下手中的活计行礼,萧靖只点头示意,脚步不停:“咱们的战船分三类,各有各的用处,待会让弟兄们演给你看,也让周将军知道,咱们不是只会打渔的软柿子!”

说话间已到船坞,数十艘战船整齐列在水中,船身都涂着深褐色的桐油,在阳光下泛着光。萧靖指着最外侧的一艘快船,船身狭长,船头尖尖的,船尾立着面青布旗:“这是‘掠波船’,共五十艘,每艘能载二十人,船底装了咱们自己改的‘水轮机关’—— 靠人力踩轮驱动,比普通渔船快三成,适合巡逻、突袭,上次烧金军运粮船,靠的就是它!”

吴远凑近细看,果然见船底两侧各有一个半露的木轮,轮齿上缠着防滑的藤条,旁边还有个汉子正在演示:“踩起来跟踏水车似的,三人一组轮换,能跑一整个时辰不歇!” 说着脚下发力,木轮 “咕噜” 转起来,船身竟真的缓缓往前滑了半尺,悄无声息的 —— 这在偷袭时可太管用了!

“再看这艘!” 萧靖又指向中间一艘大船,船身比 “掠波船” 宽了两倍,船舷两侧钉着厚厚的铁板,甲板上架着两具床弩,弩箭粗如手臂,箭簇闪着寒光,船尾还装着一门小型投石机,“这是‘镇湖船’,主力战船,共十艘,每艘载六十人,床弩能射百丈远,投石机可扔三十斤重的火油弹。上次跟金军大战船对峙,就是靠它的铁板挡箭,床弩射穿了金军的船底!”

吴远伸手摸了摸船舷的铁板,厚度足有一指,边缘还焊着加固的铁条 —— 这哪是改装的民船,分明是正经的战船!正看着,萧靖突然高声喊:“老陈!带弟兄们演一场‘反偷袭’!就按上次金军来的路子!”

“得令!” 船坞那头立刻传来应答声,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跳上 “镇湖船”,挥动手中的红旗。瞬间,整个船坞都动了起来:“掠波船” 上的弟兄迅速登船,船桨整齐划入水中,“哗啦啦” 的水声中,五艘 “掠波船” 像离弦的箭般窜出船坞,往湖中心驶去;两艘 “镇湖船” 缓缓驶出,床弩上弦、投石机装弹,动作利落;还有三艘载着草垛的 “运粮船”(模拟真实粮船)停在中间,船上的弟兄举起木盾,做好防御姿态。

了望塔上的哨探突然高声喊:“西北方向,‘敌船’三艘!逼近‘粮船’!”

话音刚落,五艘 “掠波船” 立刻分成两队,一队绕到 “敌船”(由另外三艘渔船扮演)侧面,床弩 “咻” 地射出,弩箭擦着 “敌船” 船身钉进水里,溅起老高的水花;另一队直扑 “敌船” 后方,船上的弟兄举起火把,作势要扔火油弹 —— 这是要断 “敌船” 退路!

“镇湖船” 也不含糊,投石机 “轰隆” 一声,将裹着干草的 “火油弹” 扔向 “敌船” 前方,干草落水后,哨探立刻喊:“前方‘火障’形成!‘敌船’无法前进!”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敌船” 就被团团围住,扮演金军的弟兄举着竹矛喊 “投降”,演练才算结束。船坞边的弟兄们都鼓起掌来,萧靖笑着看向吴远:“怎么样?吴远兄弟,咱们这战术,还行吧?”

吴远由衷赞叹:“萧统领治军有方!‘掠波船’突袭、‘镇湖船’主攻、‘运粮船’防御,配合得严丝合缝,就是正规军也未必有这水准!”

萧靖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骄傲,随即叹了口气:“都是被逼出来的!金军战船比咱们多、比咱们大,不琢磨点战术,弟兄们早就没了活路。” 他话锋一转,语气郑重起来,“吴远兄弟,某知道周将军是真心抗金,某也想跟你们搭个伴。咱们得定个联络方式,往后金军有动向,也好及时互通消息,别让他们钻了空子。”

吴远点头:“萧统领说得是!我家主公也有此意。咱们可以这么定:第一,用信鸽联络 —— 隆兴府和您这营地各养十只信鸽,信鸽腿上绑着油纸信,信里用暗号写字,比如‘风大’代表金军战船出动,‘雨小’代表金军撤退;第二,设接头人 —— 每月初一、十五,让您的弟兄去湖口王阿公的乌篷船接头,王阿公是自己人,安全;第三,共享情报 —— 您这边探得金军水路动向,就用信鸽或接头人传信;我们那边探得金军陆上动静,也及时告知您,互相有个照应。”

萧靖听得连连点头,当即让人取来纸笔,写下接头暗号和信鸽饲养的注意事项,递给吴远:“就按你说的办!某这就安排人去王阿公那打招呼,再挑十只最壮的信鸽,明日让你带回去,跟隆兴府的信鸽熟悉熟悉。”

两人又聊了半个时辰,敲定了情报传递的细节 —— 比如金军战船数量、巡逻路线、登岸地点,都要在信里写清楚,含糊不得。眼看日头西斜,吴远起身告辞:“萧统领,时候不早了,我得赶在天黑前回隆兴府,把您的心意和咱们定的联络方式,跟我家主公禀报。”

萧靖也不挽留,让人牵来三匹快马 —— 竟是从金军手里缴获的战马,养得壮实:“湖口到隆兴府的陆路好走,让石勇带五个弟兄送你到浅滩,物资剩下的,某会让人好好存着,等将来跟金军打仗,定不辜负周将军的心意!”

石勇早已备好行囊,里面装着十只装在竹笼里的信鸽,还有萧靖写给周羽的回信。吴远接过行囊,对萧靖抱拳道:“萧统领保重!待北伐号角吹响,咱们定能在中原再会!”

“好!再会!” 萧靖挥手送别,直到吴远的身影消失在芦苇荡,才转身回营地 —— 他得立刻安排信鸽饲养,还要把今日的演练成果告诉弟兄们,让大家知道,往后抗金,他们有盟友了!

一路快马加鞭,吴远一行在天黑前就到了隆兴府。他没歇脚,直接往府衙书房去 —— 周羽和林文轩定是还在等消息。

果然,书房的烛火还亮着。周羽正对着舆图沉思,林文轩在一旁整理文书,见吴远进来,两人都立刻起身:“怎么样?见到萧靖了?”

吴远喘了口气,将萧靖的回信、联络暗号、信鸽笼都放在桌上,然后详细禀报:“主公,军师!萧靖是个豪爽又严谨的人,他的义军有两千三百人,战船八十七艘,分‘掠波船’‘镇湖船’‘运粮船’三类,还改了水轮机关、加固了船身,今日看了他们的水战演练,战术配合默契,战斗力极强!”

他顿了顿,又把联络方式和萧靖的誓言说了:“萧靖立誓,只要咱们抗金一日,他就守鄱阳湖一日,还说往后金军的水路动向,会及时传信来。咱们带的粮草药品,他都妥善收了,说要留着跟金军打仗用。”

周羽拿起萧靖的回信,信上字迹刚劲有力,只写了 “共抗金胡,不负所托” 八个字,却透着股决心。他看向林文轩,眼中满是笑意:“军师,看来咱们的水路,是真的无忧了!”

林文轩摇着折扇,目光落在信鸽笼上,笑道:“萧靖治军严谨,战船精良,又有民心,再加上这信鸽联络,鄱阳湖就成了咱们北伐的‘水上屏障’。往后粮草经赣江运输,再不用怕金军袭扰,北伐的后方,算是彻底稳了!”

吴远看着两人欣慰的神色,也笑了 —— 这趟鄱阳之行,不仅送了诚意,还为北伐找到了一支可靠的水路盟友,值了!

夜色渐深,书房的烛火依旧亮着,舆图上的鄱阳湖,被周羽用红笔圈了个大大的圈,旁边添上了 “萧靖义军”“信鸽联络”“水战可用” 的字样。窗外的赣江,水流潺潺,像是在为这稳固的水路屏障,轻轻唱着赞歌 —— 北伐大业,又多了一块坚实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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