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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晚第一次听见床下的声音时,是十月末的一个雨夜。

窗外的梧桐叶被狂风卷得噼啪作响,雨水砸在玻璃上,汇成蜿蜒的水痕,像谁在窗外用指甲反复刮擦。宿舍里的另外三个姑娘都回家了,整栋楼安静得能听见走廊尽头安全出口指示灯微弱的电流声。林晚晚裹着厚厚的珊瑚绒睡衣,缩在被子里刷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把宿舍里的阴影衬得愈发浓重——尤其是床底,那片被床板挡住的黑暗,像一块吸光的墨布,连手机的微光都照不进去。

起初她以为是风声。老旧宿舍的窗户密封性不好,风穿过缝隙时总会带起细碎的声响,可那声音却越来越近,不是从窗外,而是从她的正下方传来。是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很轻,像有人在床底缓慢地挪动着丝绸裙摆,一下,又一下,带着黏腻的滞涩感。林晚晚的手指顿在屏幕上,心脏猛地往下沉。她屏住呼吸,把手机音量调到最小,耳朵贴向床板。

没错,声音就是从床底来的。

她僵硬地抬起头,看向床底的黑暗。宿舍的床是上下铺,她睡上铺,床底距离地面只有不到半米的高度,平时除了塞几个行李箱,再放不下别的东西。上周她还整理过床底,确认过只有两个旧行李箱和一摞换季的衣服,没有任何会发出声音的东西。

“别自己吓自己。”林晚晚咬着下唇,小声安慰自己,“可能是风吹动了行李箱上的防尘布。”她伸手去够床头的台灯,指尖刚碰到开关,那窸窣声突然停了。紧接着,一股温热的气息顺着床板的缝隙飘了上来,轻轻扫过她垂在床边的脚踝。

那气息带着潮湿的霉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像腐烂水果的甜腥气,温度比人体的体温还要高些,扫过皮肤时,像一条黏腻的舌头。林晚晚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脚踝的皮肤一阵发麻,她猛地把脚缩回被子里,双手死死攥着被角,牙齿控制不住地打颤。

她不敢再看床底,也不敢再动。整个宿舍里只剩下她急促的呼吸声和窗外的雨声,还有……床底那片黑暗里,似乎存在的、均匀的呼吸声。那呼吸声很轻,却很清晰,每一次起伏都带着温热的气流,隔着床板,一点点渗进被子里,把周围的空气都染得发黏。

那一夜,林晚晚睁着眼睛到天亮。直到窗外泛起鱼肚白,雨停了,第一缕阳光透过玻璃照进宿舍,床底的呼吸声才彻底消失。她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的,连鞋都没穿,就蹲在地上,掀开垂在床侧的床帘,把手机的手电筒开到最大,往床底照去。

光线刺破黑暗,照亮了床底的一切,两个行李箱并排放在角落,防尘布好好地盖在上面,没有任何挪动的痕迹;一摞换季衣服用塑料袋装着,拉链拉得严严实实;地面上落着一层薄薄的灰尘,没有脚印,没有污渍,甚至连一丝异样的痕迹都没有。

“难道真的是我听错了?”林晚晚皱着眉,伸手去摸行李箱上的防尘布,布料干燥,没有丝毫潮湿的感觉,更没有她昨晚闻到的霉味和甜腥气。她又检查了床板的缝隙,缝隙很小,连一只手都伸不进来,根本不可能有东西能从下面往上呼气。

可昨晚那温热的气息扫过脚踝的触感,还有那清晰的呼吸声,都真实得不像幻觉。林晚晚蹲在地上,心里的不安像藤蔓一样疯长。

接下来的几天,宿舍里的姑娘陆续回来了。林晚晚试着跟室友提起这件事,可室友们都笑着说她是熬夜熬出了幻觉,“晚晚,你最近赶论文太拼了,肯定是没休息好,产生幻听了。”睡在她下铺的张萌还拍了拍她的床板,“你看,这床多结实,床底就那么点地方,能藏什么东西?”

林晚晚看着室友们不以为意的样子,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太累了。她调整了作息,每天尽量早睡,可那声音和呼吸声,却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频繁。

只要宿舍里的灯一灭,只要周围安静下来,那窸窣声就会准时从床底传来。有时是在她刚躺下的时候,有时是在她半梦半醒之间,声音忽远忽近,像有人在床底故意逗弄她。而那温热的呼吸,也越来越频繁地扫过她的脚踝、小腿,甚至有一次,她感觉那气息顺着她的裤脚往上爬,停在了她的膝盖处,带着黏腻的湿热感。

她开始不敢在睡前把脚垂在床边,睡觉时总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连一根手指都不敢露在外面。可即使这样,她还是能清晰地听见床底的呼吸声,那呼吸声越来越重,越来越近,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床底慢慢往上爬,用鼻子贴着床板,一点一点地嗅闻她的气味。

林晚晚的精神越来越差,黑眼圈越来越重,上课的时候总是走神,眼前时不时会浮现出床底那片黑暗的景象。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必须彻底查清床底到底有什么。

周末的晚上,室友们又出去聚餐了,宿舍里只剩下林晚晚一个人。她深吸一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手电筒,又找了一根长长的晾衣杆,走到自己的床前。她没有立刻弯腰看床底,而是先打开了宿舍里所有的灯,连卫生间的灯都没关,让明亮的光线填满宿舍的每一个角落,试图驱散心里的恐惧。

“林晚晚,别怕。”她握紧晾衣杆,给自己打气,“不管是什么,今天一定要把它找出来。”她慢慢弯下腰,把手电筒的光线对准床底,眼睛紧紧盯着那片被照亮的区域。

两个行李箱、一摞衣服……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异常。林晚晚皱了皱眉,把晾衣杆伸进去,轻轻拨动着行李箱和衣服,想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藏在后面。晾衣杆碰到行李箱时,发出沉闷的响声,在安静的宿舍里显得格外清晰。

就在这时,晾衣杆的末端似乎碰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不是布料,也不是衣服,而是一种像棉花一样,却又带着弹性的触感。林晚晚的心猛地一跳,手不由自主地顿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气,慢慢把晾衣杆往回拉,想看看那到底是什么。

随着晾衣杆的拉动,一个东西从衣服的后面滚了出来,停在了光线里。

那是一个旧玩偶。

玩偶的个子不高,大概只有三十厘米左右,穿着一条洗得发白的粉色连衣裙,头发是金黄色的,用红色的发带扎着两个小辫子。只是玩偶的脸已经脏得看不清原本的模样,脸上的颜料脱落了大半,左眼的位置只剩下一个黑洞洞的窟窿,右眼也只剩下一点模糊的蓝色痕迹。玩偶的身体上沾着不少灰尘,连衣裙的裙摆还有几处破损,看起来已经被丢弃了很久。

林晚晚愣住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玩偶,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出现在自己床底的。她记得很清楚,上周整理床底的时候,根本没有这个玩偶。

“难道是室友放进去的?”她心里疑惑,伸手把玩偶从床底拿了出来。玩偶的布料又硬又凉,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和她之前闻到的气味一模一样。林晚晚的手指碰到玩偶的身体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一种莫名的恶心感涌上心头。

她把玩偶放在地上,仔细打量着它。玩偶的四肢是用线缝起来的,已经有些松动,轻轻一碰就能感觉到里面的填充物在晃动。它的裙子虽然破旧,但缝得很整齐,看起来像是手工制作的。林晚晚的目光落在玩偶的脸上,那个黑洞洞的左眼窟窿,像一个深渊,正死死地“盯”着她,让她心里发毛。

“不管是谁的,先扔了再说。”林晚晚不想再看到这个诡异的玩偶,伸手去拿它,准备把它扔进垃圾桶。可就在她的手指碰到玩偶身体的瞬间,她突然感觉到玩偶的身体动了一下。

不是她的错觉,是真的动了。玩偶的手臂微微抬了一下,幅度很小,但林晚晚看得清清楚楚。她的手指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了回来,后退了两步,惊恐地看着地上的玩偶。

“怎……怎么回事?”她的声音有些发颤,眼睛死死盯着玩偶,不敢有丝毫放松。

玩偶静静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刚才的动静只是林晚晚的幻觉。可林晚晚知道,那不是幻觉。她刚才明明感觉到玩偶动了,那种触感还残留在她的指尖。

她握紧手电筒,慢慢地靠近玩偶,想再确认一下。就在她的脚步刚停下时,玩偶的头,突然转了过来。

玩偶的脖子原本是固定的,只能保持一个向前看的姿势。可现在,它的头却以一个不符合物理规律的角度,慢慢地向左边转去,直到脸正对着林晚晚。玩偶那张脏污的脸,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左眼的黑洞和右眼模糊的蓝色痕迹,仿佛变成了一双真正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林晚晚。

林晚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她想尖叫,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只能发出微弱的“嗬嗬”声。

紧接着,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玩偶的嘴角,开始慢慢地向上咧开。

不是玩偶原本缝制的微笑,而是一种活生生的、带着恶意的笑容。玩偶的嘴角一点点向上扬起,幅度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到咧到了耳根,露出里面黑色的、密密麻麻的线。那笑容诡异而扭曲,像是在嘲笑林晚晚的恐惧,又像是在预示着什么可怕的事情。

林晚晚再也忍不住了,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转身就往宿舍门口跑。她的腿软得像面条一样,跑的时候差点摔倒,双手胡乱地抓着门把手,想赶紧打开门逃出去。

可门把手像是被焊死了一样,不管她怎么用力,都转不动。林晚晚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个玩偶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

玩偶是用两条短短的腿直立着站在地上的,身体微微晃动着,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它的头依旧保持着那个诡异的角度,嘴角的笑容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加狰狞。它慢慢地向林晚晚的方向移动,速度很慢,一步一步,粉色的连衣裙在地上拖曳着,发出轻微的窸窣声——和林晚晚每晚在床底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

“别过来!别过来!”林晚晚一边哭喊着,一边用身体撞着门,希望能把门撞开。可门纹丝不动,反而发出沉闷的响声,像是在回应玩偶的脚步声。

玩偶离她越来越近了,那股霉味和甜腥气也越来越浓,弥漫在整个宿舍里。林晚晚能清晰地看到玩偶左眼的黑洞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像是细小的虫子。玩偶的右手慢慢地抬了起来,指向林晚晚,那只小小的、沾着灰尘的手,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力量,让林晚晚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僵硬。

就在玩偶的手快要碰到林晚晚的时候,宿舍门突然“咔哒”一声开了。

林晚晚愣住了,回头一看,是室友张萌和李娜回来了。她们手里提着打包好的饭菜,看到宿舍里的景象,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晚晚,你怎么了?”张萌看着林晚晚泪流满面、浑身发抖的样子,又看了看地上那个诡异的玩偶,疑惑地问,“这玩偶是怎么回事?”

林晚晚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扑到张萌身边,指着地上的玩偶,声音颤抖地说:“它……它动了!它的头转了,还笑了!它想抓我!”

张萌和李娜对视一眼,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她们看向地上的玩偶,玩偶静静地躺在那里,头还是原来的姿势,嘴角也没有任何异常,只是一个破旧肮脏的旧玩偶而已。

“晚晚,你是不是太累了,出现幻觉了?”李娜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拿起玩偶,皱着眉说,“这玩偶看起来都坏成这样了,怎么可能动啊?”

“我没有出现幻觉!我说的是真的!”林晚晚急得大叫,“它刚才真的动了,你们相信我!”

张萌拍了拍林晚晚的背,安慰她说:“晚晚,别激动。可能是你最近压力太大了,才会把幻觉当成真的。你看,这玩偶好好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她指了指玩偶的头,“你看,它的头根本转不了,是固定死的。”

林晚晚顺着张萌指的方向看去,发现玩偶的头果然是固定的,不管怎么转动,都只能保持向前看的姿势,根本不可能像她刚才看到的那样,转到左边。玩偶的嘴角也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咧开,更没有咧到耳根。

难道真的是自己出现幻觉了?林晚晚看着玩偶,心里充满了疑惑和恐惧。刚才的一切那么真实,玩偶转动的头、诡异的笑容、温热的呼吸……难道都是自己想象出来的?

“可能……可能真的是我太累了。”她失魂落魄地说,心里的恐惧并没有因为室友的到来而消失,反而更加浓重。她知道,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那个玩偶一定有问题。

张萌把玩偶扔进了垃圾桶,说:“好了,别想了,这个玩偶看起来太脏了,扔了就好了。我们给你带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快吃点吧。”

林晚晚点了点头,可她根本没有胃口。她坐在椅子上,眼睛时不时地看向垃圾桶的方向,总觉得那个玩偶还在盯着自己。

那一晚,林晚晚依旧没有睡好。虽然玩偶被扔了,但她总觉得床底还有声音,还有那温热的呼吸声,在她的耳边徘徊。她甚至不敢靠近垃圾桶,生怕那个玩偶会从里面爬出来,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接下来的几天,林晚晚一直处于紧张和恐惧之中。她不敢一个人待在宿舍,不管上课还是吃饭,都尽量和室友待在一起。可即使这样,她还是能感觉到那股若有若无的恶意,像一双眼睛,无时无刻不在盯着她。

直到周三的晚上,宿舍里的灯突然灭了。

当时林晚晚正在写论文,张萌和李娜在看电影,另一个室友王瑶在打电话。突然,整个宿舍陷入了一片黑暗,电脑屏幕也黑了下去,只有手机屏幕还亮着微弱的光。

“怎么回事?停电了吗?”张萌疑惑地说,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我去看看走廊里有没有电。”

张萌打开宿舍门,发现走廊里的灯也灭了,只有安全出口的指示灯亮着绿色的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诡异。“好像是整栋楼都停电了。”她回头对宿舍里的人说。

就在这时,林晚晚突然听到了熟悉的窸窣声。

不是从床底,而是从卫生间的方向传来的。

声音很轻,却很清晰,像有人在卫生间里缓慢地挪动着布料。林晚晚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抓紧了手里的手机,手电筒的光线颤抖着,照向卫生间的门口。

卫生间的门是关着的,可那窸窣声却越来越近,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你们……你们听到了吗?”林晚晚的声音发颤,看向室友们。

张萌和李娜对视一眼,摇了摇头:“没有啊,晚晚,你听到什么了?”

王瑶也挂了电话,疑惑地说:“没有声音啊,是不是你太紧张了?”

林晚晚还想说什么,卫生间的门突然“吱呀”一声,自己开了一条缝。一股温热的气息从门缝里飘出来,带着熟悉的霉味和甜腥气,和之前床底的气息一模一样。

“谁……谁在里面?”张萌壮着胆子,举起手机,把光线对准卫生间的门缝。

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门缝里钻了出来,站在了光线里。

是那个玩偶。

那个被扔进垃圾桶的旧玩偶,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垃圾桶里爬了出来,还走到了卫生间的门口。玩偶的身上沾着垃圾桶里的污渍,看起来比之前更脏了,左眼的黑洞洞的窟窿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烁,像是反光。

“它……它怎么会在这里?”李娜的声音也开始发颤,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玩偶没有理会她们,只是慢慢地向林晚晚的方向走去。它的脚步很轻,却每一步都踩在林晚晚的心跳上。林晚晚看着玩偶越来越近,身体僵硬得无法动弹,脑海里再次浮现出那晚玩偶转头、咧嘴笑的画面。

“别过来!”张萌突然大喊一声,拿起身边的一本书,朝着玩偶扔了过去。书砸在玩偶的身上,玩偶晃了一下,却没有倒下,依旧继续向前走。

就在这时,玩偶的头,又一次转了过来。

这一次,不止林晚晚,张萌、李娜和王瑶都看得清清楚楚。玩偶的头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慢慢地转向林晚晚,脸上的嘴角开始向上咧开,一点点扩大,直到咧到耳根,露出里面黑色的线。那笑容比之前更加狰狞,带着浓浓的恶意,仿佛在说:我找到你了。

“啊……!”张萌率先发出尖叫,手里的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屏幕瞬间碎裂。李娜和王瑶也吓得连连后退,紧紧抱在一起,牙齿打颤的声音在黑暗里格外清晰。

林晚晚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她看着玩偶一步步逼近,那只没有眼睛的黑洞像是有了生命,死死锁着她的身影。突然,玩偶停住了脚步,原本垂在身侧的小手缓缓抬起,指了指林晚晚的上铺。

林晚晚顺着它的指尖看去,床帘不知何时被拉开了一道缝,黑暗的床底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紧接着,那熟悉的温热呼吸又一次袭来,这次不再是扫过脚踝,而是直接贴在了她的后颈上,带着浓烈的甜腥气,像是有人趴在她耳边呼气。

“你……为什么躲着我?”一个细弱又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不是从玩偶嘴里发出的,而是从林晚晚的后颈处传来。那声音像是用指甲刮过生锈的铁片,刺耳又黏腻,“我只是想和你玩……像以前一样。”

林晚晚猛地回头,身后却空无一人,只有那股呼吸还萦绕在颈间。再转头时,玩偶已经走到了她的脚边,它的头依旧保持着诡异的角度,嘴角的笑容越拉越大,甚至能看到里面缠绕的黑色棉线在轻轻晃动,像是某种活物的触须。

“以前……什么以前?”林晚晚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她根本不认识这个玩偶,更不记得有过什么“以前”。

玩偶没有回答,只是慢慢抬起另一只手,指向宿舍的墙角。那里放着一个旧衣柜,是学校统一配备的,林晚晚平时用来放杂物。就在玩偶指过去的瞬间,衣柜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掉出一个小小的木盒子,盒子摔在地上,盖子弹开,里面的东西滚了出来——是一沓泛黄的照片。

张萌壮着胆子捡起一张照片,手机微弱的光线下,照片上的场景让她倒吸一口凉气:照片里是一个和林晚晚有几分相似的女孩,穿着十几年前的校服,怀里抱着的,正是这个破旧的粉色玩偶。女孩站在宿舍的窗前,背景里的床铺,赫然就是林晚晚现在睡的上铺。

“这……这是谁?”李娜的声音带着哭腔。

这时,玩偶突然动了,它飞快地爬到照片旁,用小手按住其中一张。林晚晚凑过去一看,照片上的女孩正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双眼紧闭,而那个玩偶就放在她的枕头边,嘴角的位置,用红色的颜料画着一个咧到耳根的笑容,和她那晚看到的一模一样。照片的背面写着一行模糊的字迹:“小雅,1998年秋,于302宿舍。”

302宿舍,正是林晚晚现在住的宿舍!

“小雅……你是说,这个女孩叫小雅?”林晚晚的心脏狂跳,她突然想起入学时宿管阿姨说过的话,宿管阿姨当时笑着提醒她,“302以前出过点事,不过都过去好久了,你别在意。”当时她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来,阿姨说的“事”,恐怕和这个叫小雅的女孩有关。

玩偶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小脑袋轻轻点了点,然后慢慢爬到木盒子旁,用手扒拉着里面的东西。一个小小的日记本从盒子里掉了出来,林晚晚颤抖着捡起日记本,翻开泛黄的纸页,里面是小雅的字迹,娟秀却越来越潦草。

“今天妈妈给我买了新玩偶,我给它取名叫‘粉粉’,它会陪我睡觉,好开心。”

“最近总觉得床底有声音,粉粉好像在动,是我太想有人陪了吗?”

“粉粉的头转了!它对着我笑,笑得好开心,可我好怕……”

“他们都说我疯了,说粉粉是普通玩偶,可它真的会动!它在叫我陪它玩,永远陪它玩……”

最后一页的字迹扭曲得不成样子,只有一行字,用红色的墨水写得密密麻麻:“我躲在床底了,粉粉找不到我,它生气了……它会找下一个人,找和我像的人……”

林晚晚的手一抖,日记本掉在地上。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遇到这些怪事——因为她和小雅长得像,所以被“粉粉”当成了下一个目标。床底的声音、温热的呼吸,都是“粉粉”在找她,在逼她像小雅一样,躲进床底,永远陪它玩。

“不……我不要陪你玩!”林晚晚尖叫着后退,却不小心撞到了床铺,摔倒在地。她抬头一看,玩偶已经爬到了她的面前,左眼的黑洞里,突然涌出一股黑色的黏液,黏液滴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是在腐蚀地面。

玩偶的嘴角再次咧开,那个恐怖的笑容里,黑色的棉线开始向外延伸,像是无数条细小的黑蛇,朝着林晚晚的手腕缠来。与此同时,后颈的呼吸声越来越重,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她身后慢慢浮现——那是一个穿着旧校服的女孩,脸色苍白,双眼空洞,正是照片里的小雅!

“陪我们玩吧……”小雅的声音和玩偶的细弱嗓音重叠在一起,“躲进床底,就不会有人打扰我们了……”

林晚晚看着缠上来的黑棉线,看着小雅慢慢伸出的冰冷手指,感觉身体越来越沉,意识也开始模糊。她想挣扎,却发现四肢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根本动不了。黑棉线已经缠到了她的手腕,冰冷的触感顺着手臂往上爬,小雅的手指也快要碰到她的肩膀。

就在这时,宿舍门突然被大力撞开,宿管阿姨拿着手电筒冲了进来,大喊一声:“住手!”她手里拿着一把桃木剑,毫不犹豫地朝着玩偶和小雅的方向挥去。

桃木剑划过空气,发出轻微的嗡鸣。玩偶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叫,身上的黑棉线瞬间断裂,身体也开始冒烟。小雅的身影则像被风吹散的烟雾一样,慢慢变得透明,最后消失不见。

宿管阿姨赶紧扶起林晚晚,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贴在玩偶身上。玩偶的嘶叫声越来越小,最后彻底不动了,变成了一个普通的破旧玩偶。

“阿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晚晚虚弱地问,眼泪还在不停地流。

宿管阿姨叹了口气,说:“这玩偶叫‘粉粉’,是1998年那个叫小雅的女孩的。小雅当时因为精神压力太大,又被这玩偶缠上,最后躲在床底自杀了。她的怨气附在了玩偶上,玩偶就会找和她相似的人,逼她们像她一样躲进床底,永远被困在这里。我早就知道这玩偶没被处理干净,没想到它还是找来了。”

“那……现在没事了吗?”张萌颤抖着问。

宿管阿姨点了点头,把玩偶装进一个黑色的袋子里,扎紧口袋:“这符纸能暂时压制它的怨气,明天我会把它送到庙里去超度,以后不会再出事了。”

林晚晚看着宿管阿姨手里的黑袋子,心里的恐惧终于慢慢消散。她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床铺,床底的黑暗依旧,但再也没有那熟悉的窸窣声和温热呼吸了。

第二天,宿管阿姨就把玩偶送走了。林晚晚和室友们也申请换了宿舍,再也没有回过302。

只是从那以后,林晚晚再也不敢靠近任何玩偶,也不敢在晚上听任何奇怪的声音。每当她躺在床上,总会下意识地看向床底,虽然知道那里什么都没有,但那晚的恐怖场景,还有小雅空洞的双眼、玩偶诡异的笑容,却永远刻在了她的脑海里,成为了她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噩梦。

偶尔在深夜,她还会梦到自己躲在床底,听着外面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还有温热的呼吸扫过脚踝。梦里的她想逃,却怎么也爬不出那片黑暗的床底,只能在无尽的恐惧中,等待着那个咧着嘴笑的玩偶,慢慢向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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