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秦001上市记：您的财富自由，由灵气托举！
书接上回，当灵灯、传讯符和清洁符将大秦百姓的生活搅得既便利又鸡飞狗跳之际，一股更加强劲的风暴，正携带着金币的脆响和符箓的闪光，席卷了整个帝国的经济领域。民生灵气化只是开胃小菜，真正的资本盛宴，才刚刚拉开帷幕。
这一切的源头，还得从那位不甘寂寞的公子胡亥说起。在被父皇嬴政委婉地评价其“人造月亮”为“画饼”之后，胡亥在老师赵高的“点拨”下，痛定思痛，深刻反思——既然直接进献手办此路暂时不通，何不将这份“奇思妙想”与帝国的宏图伟业进行更紧密的捆绑？何不将“画饼”做成一个能让所有人都能分一杯羹的……超级大饼？
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或许还带着点灵气氤氲）的早晨，一封由公子胡亥领衔，联合了巴蜀巨贾寡妇清、关中冶铁大亨乌氏倮等数十家顶级商号的联名奏疏，呈递到了嬴政的案头。奏疏的核心内容就一个：成立“大秦帝国灵气发展总会”，简称“大秦商会”，旨在整合资源，规范市场，推动灵气技术向生产力深度转化，为大秦的星空伟业提供坚实的……经济基础。
嬴政看着这份奏疏，尤其是其中提到的“标准化法器”、“灵药规模化种植”以及极具想象力的“星空旅游（筹）”等具体经营方向，沉吟了许久。他目光扫过一旁垂手而立的李斯和蒙恬。
李斯眉头微蹙，他对这些商贾之事本能地带着警惕，尤其是牵涉到公子胡亥和那位中车府令。
蒙恬则是一脸茫然，他脑子里还在盘旋着“如何防止士兵在失重状态下把午饭吐进动力符阵”的技术难题。
“准。”嬴政最终吐出一个字。他的想法很直接：既然灵气已是趋势，与其让民间无序发展，不如纳入官方监管的框架。至于这框架由谁搭建……只要能利国利民，些许私心，尚在可控范围。
消息传出，举世哗然！更重要的是，随同“大秦商会”成立诏书一同公布的，还有一条石破天惊的消息：商会将发行“仙秦灵股”，面向大秦所有臣民公开募资，股票代码——“仙秦001”！
第一章：仙秦001横空出世——咸阳纸贵，股疯来袭！
“股票”这个概念，由几位曾远涉重洋（可能到过古希腊或者腓尼基？）的方士提出，经过赵高门下一批精通数术的门客“本土化”改造后，以一种极具大秦特色的方式登场了。
官方告示贴满了咸阳城的每一个角落，由声音洪亮的差役反复宣读：
“陛下诏曰：兹有大秦商会，承天景命，聚灵生财……今特发灵股，代号仙秦001，凡我大秦子民，无论士农工商，皆可凭照身帖至官设灵交所认购，共享灵气盛世之红利！每股作价……半两钱！”
“共享红利？”“灵气盛世？”这些新鲜词汇像是最强效的“亢奋符”，瞬间点燃了全民的热情。人们或许不懂什么叫股票，但他们懂得“跟着陛下有肉吃”，懂得“灵气是未来”，更懂得“仙秦001”这个代码听起来就无比吉利！
一时间，咸阳城万人空巷。各大“灵交所”（由旧有的市肆官署匆忙改造而成）门前被围得水泄不通。抱着钱匣子的富商、揣着积蓄的老农、甚至拿着私房钱的妇人，全都伸长脖子，挥舞着手中的照身帖和沉甸甸的钱袋。
“我要一百股！”
“我买五百股！”
“给我来一千股！俺可是把家里的黍米都卖了！”
“前面的快点儿！没看见灵气都快被人吸光了吗？！”（此人显然对灵气有误解）
我们的老朋友王老憨，也揣着二狗寄回来的所有津贴，挤在人群里，脸红脖子粗地喊着：“给俺！给俺来五十股！俺儿子在星空作战司搞流星！俺得支持！”
混乱中，踩掉鞋子的、挤丢帽子的、甚至因为插队而当场用王八拳对轰的，比比皆是。维持秩序的兵卒嗓子都喊哑了，也只能勉强保证灵交所的大门不被挤塌。据不完全统计，仙秦001发行首日，咸阳城因拥挤造成的鞋子损失就高达上千只，创下了历史记录，乐坏了那些修鞋和卖鞋的匠人。
第二章：标准化法器——你的“稳定”，我的“随机”
“大秦商会”挂牌成立后的第一个大动作，就是推出“标准化法器”系列。
所谓“标准化”，按照商会发布的华丽宣传册所言，就是“统一规格，稳定效能，童叟无欺，让仙术触手可及”！主要产品包括：“制式灵灯·稳定版”、“制式传讯符·加密版”和“制式清洁符·精准版”。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制式灵灯·稳定版”确实不随邻里吵架或者主人数钱而变幻亮度了，但它稳定得……有点过头。亮度被固定在一个不高不低的水平，而且无法调节。晚上读书觉得暗，想睡觉又觉得亮，十分尴尬。更让人无语的是，为了体现“标准化”，所有灯的外形都一模一样，都是那种毫无美感可言的灰扑扑的圆筒状。一时间，千家万户晚上亮起同样昏黄、同样呆板的光，咸阳城的夜晚从此失去了个性的色彩。
“制式传讯符·加密版”倒是解决了串线和隐私问题。它采用了一种复杂的符文加密技术，确保只有指定的接收者才能解读。然而，加密过程需要使用者向符箓注入一丝“标准化的灵气”，这对普通百姓而言难度极高。要么注入不足，消息发送失败，符箓自燃，烧了使用者的眉毛；要么注入过量，符箓直接炸开，弄得一脸黑灰。而且，由于加密算法复杂，传讯速度比民用版慢了不少，被戏称为“龟速加密符”。
最搞笑的当属“制式清洁符·精准版”。商会宣称此符能精准识别垃圾，绝不会误吸居民财物。结果呢？精准是精准了，但它对“垃圾”的判定标准极其苛刻——必须是完全失去价值、且未被任何生物依附的东西。于是，街上的落叶，因为它可能成为孩童的书签（潜在价值），不吸；掉在地上的半块饼，因为可能有蚂蚁会吃（生物依附），不吸；甚至一滩明显的狗屎，因为可能被屎壳郎视为珍宝（潜在价值+生物依附），也不吸！反倒是某些顽童恶作剧丢在路边的破石头，因为符合“无价值、无依附”的标准，被嗖地一下吸走了。咸阳城的街道，确实不再误吸财物了，但也变得……比以前脏乱了不少。
第三章：灵药种植园——揠苗助长，仙草变狂草
商会的第二大支柱产业，是“灵药规模化种植”。
他们在终南山下圈了一大片灵脉汇聚的福地，建立了庞大的“灵药种植园”。主要种植用于炼制“辟谷丹”、“轻身符水”、“明目膏”等基础灵药的作物。口号是：“科学种植，灵气灌溉，亩产万斤，仙丹飞入寻常百姓家！”
想法很好，但他们对“科学”和“灵气灌溉”的理解，显然出了偏差。
为了加速灵药生长，种植园的管理者（大多是原先种庄稼的把式，对仙草一知半解）采用了“揠苗助长”式灵气灌注。每天定时由低阶方士启动大型“聚灵阵”，对着药田进行饱和式灵气轰击。
结果，那些娇嫩的灵药哪里受过这种“填鸭式”的待遇？
一片人参田里，人参们吸收了过量灵气，开始疯狂生长，个头堪比萝卜，但药力却极其狂暴，吃一口能让人鼻血狂喷三天不止，被戏称为“狂参”。
一片灵芝园里，灵芝长得像小伞盖一样大，颜色也变得五彩斑斓，夜里还会发光，看起来煞是好看。但经检测，其蕴含的灵气杂乱不堪，吃了非但不能延年益寿，还可能产生致幻效果，被紧急命名为“迷幻芝”。
最离谱的是一种用于制作“宁神香”的静心草。在狂暴灵气灌溉下，它们变得极度焦躁，叶片无风自动，还会发出类似指甲刮擦木板的“沙沙”声，闻多了不仅不能静心，反而让人心烦意乱，失眠多梦。
灵药种植园，硬生生被搞成了“狂化植物展览园”。收获的“灵药”大多不符合炼丹要求，只能廉价处理。那些“狂参”被酒坊买去尝试酿造“劲爆参酒”，效果过于“劲爆”，喝一口能让人蹦起三丈高；“迷幻芝”则被一些追求刺激的贵族偷偷收购，用于举办“奇幻派对”；而“焦躁静心草”……至今堆在仓库里，无人问津。
第四章：星空旅游（筹）——画饼充饥，期权先行
尽管“标准化法器”和“灵药种植”出师不利，但“大秦商会”最吸引眼球、也最具有想象空间的，还是那个标注着“（筹）”字的项目——星空旅游！
虽然蒙恬的“星空作战司”连稳定往返月球的客运星槎都还没搞出来，虽然失重环境下如何让游客不变成“人形喷壶”还是个世界性难题，但这丝毫不妨碍商会以此为噱头，进行前瞻性营销。
他们制作了精美的画册，上面绘制着游客乘坐流光溢彩的星槎，在银河中泛舟，在月球上漫步，与星星握手的梦幻场景。宣传语更是极具煽动性：“你想触摸星辰吗？你想俯瞰大秦的万里江山吗？星空旅游，圆你一个飞天梦！现预售创始会员资格，享受优先体验权及超值折扣！”
所谓的“创始会员资格”，其实就是一种“期权”。花钱买一个未来的、不确定的优先排队权利。
即便如此，依然有无数富豪、贵族趋之若鹜。毕竟，这代表着身份、地位和对未来潮流的把握。一份“星空旅游创始会员资格”在黑市上被炒到了天价，甚至出现了仿造的“资格符”，引发了不少诈骗案。
一些“先知先觉”的行业也随之兴起。有酒楼推出了“失重体验宴”，食客坐在特制的摇晃椅子上，吃着容易飘起来的食物（比如丸子、粉条），模拟星空用餐的感觉，虽然大多数人吃完后唯一的体验就是想吐。有成衣铺开始设计“星空旅游服”，其实就是把衣服做得闪闪发光，加上一些星月图案，美其名曰“出片率高”。更有甚者，出现了“星空话术培训班”，教人如何在与朋友吹牛时，显得自己对星空旅游极为了解，充满了“内部消息”。
这一切，都发生在那艘载人的客运星槎连个影子都没有的时候。真可谓“星槎未动，概念先行；旅游不见，韭菜已青”。
第五章：股海浮沉——仙秦001的过山车之旅
回到万众瞩目的“仙秦001”股价上。
上市初期，在狂热的气氛推动下，股价一路飙升，从发行价的半两钱，迅速突破了一两、二两、五两……甚至一度逼近十两大关！所有早期买入的人都欣喜若狂，王老憨看着自己那五十股账面财富暴涨，走路都带风，连带着看家里那盏呆板的“制式灵灯”都觉得顺眼了许多。
然而，好景不长。随着“标准化法器”口碑滑坡，“灵药种植园”收获惨淡的消息逐渐传开，市场的热情开始降温。人们发现，商会画下的大饼，似乎有点难以下咽。
第一个引爆危机的，是一则关于“制式传讯符存在严重设计缺陷，可能导致长期使用损伤神魂”的谣言（后来证实是竞争对手散布）。尽管商会出面辟谣，但恐慌情绪已经蔓延，引发了第一波抛售潮。
紧接着，“灵药种植园”因“狂参”酒喝出人命（其实是饮酒者本身有隐疾，但账算到了酒头上）的负面新闻登上了《大秦杂闻》（一种新兴的、专门报道奇闻异事和市井消息的竹简小报），股价应声下跌。
雪上加霜的是，蒙恬将军在一次非正式场合被问及“星空旅游”可行性时，很实在地回答：“以目前星槎之安全性，载人往返月球，无异于送羊入虎口。至少还需十年之功。” 这番大实话经传讯符（可能是民用未加密版）迅速传开，给了“星空旅游”概念致命一击。
于是，“仙秦001”的股价，如同被戳破的气球，又像是失去了动力符箓的星槎，直线坠落！从高点十来两，迅速跌回三两、二两，甚至一度跌破发行价！
股民们哀鸿遍野。之前卖粮买股的老农坐在灵交所门口嚎啕大哭；幻想一夜暴富的市民看着缩水大半的财富，欲哭无泪；王老憨更是捶胸顿足，后悔没早点卖掉，感觉儿子寄回来的津贴全都打了水漂。
第六章：陛下的注视与商会的“救市
皇宫内，嬴政听着赵高关于股价暴跌和民间怨气的汇报，脸色平静。他对于这种虚拟的经济波动，似乎并无太多感触，他在意的是实质。
“李斯，商会所营实事，成效几何？”他问。
李斯躬身：“回陛下，标准化法器，虽诟病甚多，然确使相关器物价格下降三成，普及更广。灵药种植，虽成效不彰，然积累了规模化培育之经验。至于星空旅游……确属虚妄。”
嬴政点了点头，未做评价。他的沉默，让赵高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为了稳住股价，挽回声誉，大秦商会紧急推出了“救市三策”：
第一，强制分红。宣布所有“仙秦001”持股者，均可凭股领取“制式灵灯”一盏或“狂参”一根（二选一）。虽然东西不咋地，但好歹是实物，安抚了一部分股民。王老憨领回了一根胳膊粗的“狂参”，熬汤后全家喝了，当晚燥热难眠，精力过剩，把院子里的地连夜翻了三遍。
第二，概念炒作。宣布与“星空作战司”达成“战略合作”，共同研发“军民两用星槎技术”（其实是蒙恬勉强同意接收商会捐赠的一批“标准化清洁符”，用于打扫基地卫生）。此消息一出，股价略有反弹。
第三，推出新品。商会宣布即将推出“划时代”新品——“自动寻路导航符”（用于在复杂街巷中指引方向）和“恒温保鲜储物匣”（用于食物保鲜）。尽管这两样东西还在实验室阶段，效果未知，但总算给了市场新的期待。
在一系列操作下，“仙秦001”的股价在跌破发行价后，终于企稳，开始在低位震荡。经历了这场惊心动魄的股海沉浮，大秦的臣民们第一次深切体会到了什么叫“投资有风险，入股需谨慎”。
“仙秦001”的这场闹剧，虽然充满了泡沫、炒作和不如意，却深刻地改变了大秦的经济格局。它标志着一种基于灵气技术和未来预期的“灵气资本主义”开始萌芽。股票、交易所、期权、概念炒作这些现代（或者说超前）的金融手段，第一次在这个古老的帝国登上了历史舞台。
人们开始习惯于谈论“股价”、“分红”、“期权”，开始关注商会的一举一动，开始分析各种真真假假的“利好”“利空”消息。咸阳城的茶馆里，除了八卦闲聊，更多了关于“仙秦001”走势的激烈辩论。
王老憨把那根差点让他一家子累断腰的“狂参”深深埋在了后院，当作一次惨痛的教训。二狗在“流星工坊”听说此事后，寄回来一张他自己画的、歪歪扭扭的“平安符”，上面写着：“爹，俺这符虽然不值钱，但肯定不跌价！”
而“大秦商会”在经历了初期的混乱和挫折后，也开始慢慢调整方向，更加注重产品的实用性和稳定性。胡亥和赵高也明白，光靠画饼和炒作，终究无法长久。帝国的灵气经济，在笑料与教训中，蹒跚着迈出了它的第一步。
星空依旧遥远，财富的密码也似乎隐藏在缥缈的灵气与莫测的人心之中。但毫无疑问，一个与以往任何时代都截然不同的经济纪元，已经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露出了它既令人兴奋又充满荒诞的端倪。